●血战田家镇 日军占领九江后,即以之作为进攻武汉的前进基地,并在九江、合肥大规模集结作战部队,积极作进攻武汉的准备。8月22日,日本大本营正式下达了进攻武汉的第188号“大陆命”、135号“大海令”。华中派遣军于接到大本营命令的当天即作出了进攻武汉的具体部署:令第11军在海军配合下,沿长江两岸进攻武汉。主力置于长江以南,从咸宁、贺胜桥地区切断粤汉铁路,由南面向武汉迂回;以一部向德安、永修进攻,相机攻占南昌;令第2军主力从大别山北麓经六安、固始、潢川、罗山进攻信阳,然后沿平汉路及其以西地区南下,从北面、西面迂回,包围武汉;令航空兵团以主力支援第11军,以一部支援第2军。第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接到进攻武汉的命令后,也拟定了作战方案:以第6师团与海军配合,沿长江北岸的广济、蕲春、浠水、上巴河、新洲,经靠山店进攻汉口;以波田支队与海军配合,沿长江南岸,由瑞昌经阳新、白沙、大冶、鄂城、葛店、鲁巷攻占武昌;以第9、第27师团迂回攻占武汉以南的贺胜桥、咸宁、汀泗桥铁路沿线地区,切断粤汉铁路,阻止中国军队向武汉增援或向南撤退,以第101、第106师团攻占南昌。日军第6师团在接获命令后,即在黄梅地区集结,准备进攻广济,并进而夺取战略地位极为重要的田家镇要塞。8月30日,日军第6师团开始向广济展开猛攻。负责广济防卫的中国军队是第5战区第4兵团李品仙部。经过数日激战,至9月6日,广济终于失守。第5战区代表司令长官白崇禧在9月6日致蒋介石的密电中写道:“近自广济会战,时仅一周,而前方官兵伤亡极众。且在敌炮、空威胁之下,虽尽极大努力,而阵地终不克保。则以敌我装备悬殊,制空无权,阵地相持,良非上策。若部队脆弱,则辄三二日即不能成军。乃战术无灵,指挥棘手。职身临前方,深思对敌之策,惟有取机动姿势,求敌侧背相机攻袭,而不限以一城之死守。如此,则能常保持有用之力量,获得作战之自由。一年以来计划作战者,率以装备相等之战术因袭应用,原则未尝不合,胜利卒归泡影。尤以积兵愈多,损害更巨,实力消耗,远逾于敌。设非改变战法,不但胜利难求,且恐持久不易。”占领广济后,日军第6师团经短暂休整、补充后,开始向田家镇要塞展开攻击。田家镇是长江北岸的最重要的军事重镇,其与南岸的马头镇、富池口相呼应,形成长江屏障武汉的门户,因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派出重兵镇守,任命第2军军长李延年为田家镇要塞北岸守备区司令,以第57师担任对东南正面防守,以第9师担任对北、西正面的防守。田家镇要塞原属第5战区序列,后改归第9战区第2兵团指挥。9月15日,日军出动了数十架飞机、20余艘军舰向田家镇要塞区守军阵地轮番进行猛烈轰炸,其陆战队一部则在海空军的掩护下,在潘家湾、中庙、玻璃庵一带强行登陆,中国守军第57师苦战将其击退。同日,日军第106师团第11旅团的第13联队及独立山炮兵第2联队凭借其强大的火力优势,突破了第9师在铁石墩的警戒阵地。9月16日,战斗愈加激烈,日海军陆战队在飞机、舰炮掩护下,再次试图在潘家湾、玻璃庵一带登陆。第57师各部队坚守阵地,打退了敌人的一次次进攻。第9师正面阵地则遭到日第11旅团的轮番猛攻。第9师将士死守阵地,并派出部队展开反击,但伤亡惨重。9月17日2时许,日海军陆战队在舰炮火力支援下登陆,猛攻田家镇外围的武穴,武穴中国守军与敌展开巷战,激战终日,伤亡惨重,余部趁夜突围,武穴遂陷于敌手。守军在撤退前破坏了武穴以东的江堤,使江水灌入武山湖和黄泥湖,形成泛滥,一度使日军地面部队行动受阻。同日拂晓,日第11旅团继续猛攻第9师正面阵地,守军苦战不支,该阵地终于被突破,守军转移至骆驼山、涂家湾、潘家湾之线,坚守侧面阵地。18日晨,日军猛攻骆驼山。10时许阵地被攻占,第9师又退守香山、竹影山、潘家山之线。16时30分,日军续攻香山,守军全部牺牲。18时,日军又向竹影山进攻,被守军击退。同日,为作战便利,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又下令将田家镇要塞北岸所有守军划归第5战区,由第4兵团司令官李品仙指挥。19日晨,日军向第57师正面猛攻,于胡家山、老鹤案、乌龟山阵地一线反复展开拉锯式争夺,相持不下。此时,新投入田家镇战场的第4兵团第26军向日军的侧背发起猛攻,占领了四望山、铁石墩等地,切断了日军第11旅团与广济的联系。日第11旅团前有第57师阻击,后有第26军反击,已被围困于马口湖与黄泥湖中间地区。日军为解第11旅团之围,于2 0日晨急派第36旅团第45联队增援,但四望山附近被我第103师阻止。日军又抽调第23联队一部增援,但亦被第121师阻止于铁石墩附近。日第11旅团得知师团已派出增援部队后,派第13联队1个大队前往接应,同时以主力猛攻乌龟山阵地,并施放毒气。乌龟山守军2个1嗾街?1日22时突围南撤,阵地被日军占领。22日,日军第36旅团的增援部队于18时攻占四望山。23日,日军又攻占铁石墩,突破第121师阵地。24日,长江南岸的富池口要塞被日军波田支队攻陷,日海军第11战队亦沿江上驶,田家镇要塞遭日军飞机及舰炮的猛烈轰击,工事及防守人员损失甚巨,局势已极为危殆。26日拂晓,日军以舰炮、飞机连续向要塞区轰击约3小时,尔后其第36旅团及第11旅团派出接应的1个大队向桂家湾阵地合击。经7天苦战,日军第36旅团在飞机支援下,于27日晨与第11旅团接应部队会合。日军集中兵力向守军黄泥湖至马口湖间主阵地带进攻,当日由新屋下附近突破防线,占领了星家山。同日,日海军第11战队的吴港第4、第5特别陆战队及上陆山炮队从上洲头登陆,沿江岸向田家镇要塞象山炮台进攻。守军第57师第341团的团长龙子玉阵亡。第57师被迫退守莲花心、玉屏山、陈细湾之线。日军第6师团第11战队及其登陆部队已对田家镇要塞构成东、南、西三面包围态势。9月28日,日军陆、海、空协同猛攻田家镇及要塞核心区。激战至下午,阳城山、玉屏山阵地相继为日第6师团攻占。当晚,李品仙下令放弃田家镇要塞。第4兵团调整部署,所属各部队分别向蕲春、稀水、巴河各地转移,重新组织防御。 ●潢川之战 当冈村宁次指挥的第11军沿长江两岸西进时,东久迩宫稔彦率领的第2军主力则计划从大别山北麓经六安、固始、潢川、罗山进攻信阳,然后沿平汉路及其以西地区南下,从北面、西面迂回,包围武汉。8月底,日军攻占六安、霍山,并继续向固始、潢川推进。9月初,代理第5战区司令长官的白崇禧急调第3兵团第27军团军团长张自忠率曾参加过台儿庄战役的第59军开赴潢川布防,阻敌西进,并要求张自忠死守潢川至9月18日,以掩护胡宗南等部在信阳、武胜关等地集结。直扑固始、潢川而来的是在台儿庄战役中被中国军队痛击的日军主力第10师团。原师团长矶谷廉介因战败已被大本营撤职,由筱家义男继任。此次,第10师团挟恨而来,气势汹汹,欲血台儿庄战败之耻,9月6日,第10师团攻陷固始,然后沿固潢公路直扑潢川。 潢川是豫南的一座县城,位于信阳正东,是日军攻取信阳的必经之地。张自忠接到防守潢川的命令后,即率部以强行军开向潢川,当时豫南一带气候阴霾潮湿,59军官兵多为北方子弟,不少人水土不服,加之连日急行军,身体抵抗力锐减,许多士兵患上了恶性疟疾,由于药品匮乏,每日都有数十名官兵死亡。张自忠焦急万分,却毫无办法。军情紧急,使他不得不狠下心来,严令部队不顾一切向潢川疾进,终于抢在日军之前进入潢川布防。潢川一带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在这种地形上仅仅守城阻敌是不够的,还要在外围层层布阵,这样才能赢得时间并防止敌军迂回包围。按此设想,张自忠将180师独立39旅放在潢川守城;以独立26旅前出至城东七里岗布防;以38师113旅至七里岗以东的春和集先头阻敌;以38师主力配置于潢川城西二十里铺地区,担任预备队,防止日军迂回;军部则设于城西的任大庄。 部署甫定,日军第10师团就杀到了春和集城,与仓促布防的113旅迎头相撞,潢川保卫战打响了。 当时,军团长张自忠将军也染上了疟疾,忽而高烧如火,忽而冷彻肌骨,病体绵软无力,但他以坚强的毅力坚持指挥作战,他发给全军的手谕掷地有声:“各部队长必须亲自督促所部抢筑工事,不惜一切牺牲,与阵地共存亡!”随即又亲赴潢川城内,给守城的39旅安克敏旅长下达了死命令:“你要死守潢川,潢川就是你们的棺材!”经过5天激战,至11日晚,日军第10师团冈田旅团突破了我113旅的防线,占领了春和集。但次日又在黄冈寺遭到独立26旅的顽强阻击,双方形成拉锯式争夺,几进几出,相持不决。冈田旅团伤亡太大,失去续攻能力,只好停止攻击。14日,日军第10师团主力稻谷旅团和师团重炮兵进至黄冈寺。鉴于59军正面抵抗强劲,日军乃变换战术,以小部兵力继续攻击正面,主力则溯淮河西上,向潢川以北、以西迂回。15日,日军攻克潢川西北之息县县城,并继续向罗山方向进犯,企图切断59军退路。 敌变我变。张自忠命38师主力向西北方向出击;另以113旅一个团向潢川以北十五里铺出击,阻止日军后续部队由此增援息县;以180师主力配置于潢川西郊,掩护城防部队后方;军部则由城西移至城南。 14日深夜,潢川东、西、北三面均发生激烈战斗,只有城南相对平静。 15日中午,日军派出骑兵突袭59军军部。当时保卫军部的只有一个手枪营,情况万分危急,有人建议军部南移,但张自忠不为所动。此时如移动军部不仅影响士气,而且将失去守城部队惟一退路。张自忠一面指挥手枪营抗击来袭之敌,一面调集部队增援,激战半天,终将敌骑兵打退。日军屡攻屡挫,恼羞成怒,竟惨无人道地施放毒瓦斯,导致我官兵大量伤亡。16日晨,七里岗阵地失守,日军开始攻击潢川县城。紧急关头,张自忠亲自带领180师师长刘振三和军部毅然进入潢川城,守城官兵士气为之大振。16日午后,日军第10师团集中所有野战重炮,向潢川城发起了几天来最猛烈的攻击,毒气弹的施放也增加了数倍。全城硝烟四起,毒气弥漫。由于缺乏防毒面具,官兵伤亡不断增加,连刘振三师长也两次中毒昏迷。张自忠命军需处迅速给每人发日光皂两块、白毛巾一条,以毛巾浸吸肥皂水遮掩口鼻,坚持战斗。同时命38师袭击日军后方,以牵制攻城之敌。往复拼杀至17日中午,城北、城西角均被敌炮摧毁,日军步兵蜂拥入城,潢川岌岌可危。张自忠命士兵上起刺刀,与敌展开肉搏战。震耳欲聋的炮声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撕心裂肺的喊杀声。日军还在不断拥入城内,战局万分险恶。情急之下,张自忠下令组织敢死队,发起反冲击,死命锁住日军突破口。攻入城内日军成了瓮中之鳖,一个个、一伙伙地被吃掉。18日,潢川西北之日军,又从息县分兵攻击罗山县城,切断了59军向西的退路。而此时59军已在潢川一带坚守了12个昼夜,完成了战区赋予的阻击日军至18日的任务。19日凌晨,张自忠下令,趁夜向潢川西南方突围。天明时分,日军再次向潢川城发起猛攻,一阵狂轰滥炸过后,早已被59军打得心惊肉跳的日军先头部队提心吊胆地冲进城内,才发现潢川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满目焦土瓦砾,59军已经无影无踪。 潢川战役,59军孤军苦战12昼夜,歼敌3000人,自身伤亡4000余人,为后方友军的集结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万家岭大捷 日军第11军占领九江后,在以主力沿江西进的同时,以第9师团、101师团、第106师团、第27师团等有力部队在赣北展开攻势,以图扩张战果,保护主力侧翼,并相机攻取南昌。国民党军第9战区在九江失守后也重新调整了作战部署:以张发奎任总司令的第2兵团担任沿江正面防守,而赣北方面的作战则统一由第1兵团总司令薛岳指挥。薛岳,字伯陵,广东省乐昌县人,原名薛仰岳,因为他出生时,正值中日《马关条约》签订的第2年,国土台湾沦丧,民族危机空前。其父为他取名“仰岳”,“就是取义效法民族英雄岳飞之意”。成年后,薛岳认为“只是敬崇岳飞尚未足以称其心意,乃去‘仰’字,单名岳,直以岳飞自况”。薛岳11岁考入广东黄浦陆军小学,开始接受军事教育。14岁,他加入了孙中山的同盟会,辛亥革命后,他于1914年入武昌陆军第二预备学校,1916年毕业后,与邓演达、张发奎等一同考入保定军校第6期。1921年5月,孙中山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发动第二次护法运动。薛岳任大总统警卫团第1营营长。次年6月,陈炯明叛变革命,炮轰越秀楼,围攻总统府,薛岳率官兵曾冒着枪林弹雨掩护孙夫人宋庆龄安全撤离,深得孙中山嘉许。1926年,他作为北伐军第1军第1师师长,率部参加北伐,常常以少胜多。在10年内战中,薛岳拥护蒋的反共方针,多次参加对红军的围剿。在红军长征时,他被蒋介石任命为第2路军前敌总指挥,率部追击。抗日战争爆发后,薛岳先后指挥部队在上海、南京、河南一带与日军激战,在其他战线接连吃紧的情况下,所部连打了几个好仗。薛岳在指挥战斗中坚决果敢,被同行称为“老虎仔”。薛岳受命后,根据对日军动向的判断作出了部署,以主力固守南浔路正面阵地,一部加强鄱阳湖湖防,机动部队部署于德安西方地区,待机出击敌之侧背。其基本精神是“北守西攻”,即在南浔铁路线上北南面北,采取固守,以牵制日军,保卫南昌;对沿瑞(瑞昌)武(武宁)路、瑞(瑞昌)通(通山)路西进的日军,背东面西,采取攻势,协同沿江方面的作战,并相机歼灭敌人。7月下旬至8月初,日军第106师团沿南浔铁路两侧向德安方向推进,在沙河镇、南昌铺一带与薛岳部第8军及第64军进行了7天7夜的反复争夺,遭受重创,参与进攻的16000多人伤亡过半,冈村宁次不得不下令第106师团暂时停止进攻,在沙河镇附近休整。8月24日,日军第9师团攻陷瑞昌,并由瑞昌向西南推进。为配合第9师团作战,第106师团又开始发起进攻。8月27日零时起,在空军及炮兵的火力支援下,日军第106师团向薛岳部第70军、第64军及第4军正面阵地展开猛攻,9月4日占领马回岭,因伤亡过大,又被迫停止进攻,在马回岭地区进行休整,并补充兵源,为了加强该部的战斗力,冈村宁次还将从杭州地区调来的第11军第22师团的山炮兵第52联队配属给106师团。9月下旬,冈村宁次从空中侦察了解到薛岳第1兵团主力在瑞(昌)武(宁)路方面作战,南浔铁路与瑞武路之间的守军兵力薄弱,出现空隙,便命令整补后初步恢复元气的第106师团向西推进,企图切断南浔路与武宁路中国守军间的联系。第106师团接到冈村命令后迅速行动,10月2日,第106师团主力孤军深入到了万家岭地区。当发现日军第106师团孤军深入之后,薛岳认为机会难得,随即给武汉军委会和9战区司令部发电请示,拟抽调大军,歼灭突入该敌,以定后方。蒋介石迅速回电同意,并表示再调遣部队支援薛岳。决心既下,薛岳乃从德星路、南浔路、瑞武路三个方面抽调第66军、第7 4军、第187师、第139师的一个旅、第91师、新编第13师、新编第15师的一个旅、第142师、第60师、预备第6师、第19师,会同负责正面阻击106师团的第4军,四面包围,全力出击。10余万军队开始在崇山峻岭中运动。10月1日至3日间,第4军部第58师向已占领万家岭、哔叽街一带的日军连续攻击。日军在飞机掩护下拼死反击,双方伤亡均重。直到4日,双方在小金山、万家岭、张古山、箭炉苏一带连续激战,阵地几度易手。此时,薛岳调遣的各部队已陆续靠拢,对106师团已形成合围之势。身在九江的冈村宁次从空军侦察中发现薛岳给他的106师团伏下了一个口袋阵,立即命令106师团向北转进,向第27师团靠拢,同时命令27师团警戒106师团右翼,企图把106师团接出重围。日军第106师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接到冈村命令,急忙行动,但紧要关头,松浦淳六郎和他的参谋发现难于识别地图!这次武汉会战中,日军所使用的五万分之一比例的军事地图,正是1926年冈村从孙传芳那里窃取来后,由参谋本部印刷发至各部队的,里面多有不准确之处,无法比照参照物予以纠正,他们试图借助指南针标定方向,可当地又有磁铁矿藏,指南针失灵。如无头苍蝇般在山中冲撞一两日,处处遭到中国军队阻击,也未找到一条生路。106师团注定了在劫难逃。10月5、6日两日,第1兵团主力第74军(即后来的号称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之一的整编第74师的前身)等部在长岭、背溪街、张古山、狮子岩等处与日军第106师团激战。6日,薛岳认为歼灭当面日军的时机已到,下达了对敌第106师团展开总攻击的作战命令,当天下午,总攻击开始打响,第66军以第195师及160师向石堡山攻击前进。74军第51师在师长王耀武指挥下,向日军占据的长岭北端和张古山制高点发起了数度攻击,第305团团长张灵甫率一支精干的小部队,从日军疏于防范的后山绝壁上进攻,经过白刃格斗,占领张古山主阵地。拂晓后,日军拼力反扑,一度夺回阵地。张灵甫率部死战,腿部负伤,仍不下火线,张古山顶一时尸山血海。激战至10月9日,在中国军队的打击下,日军第106师团损失惨重,特别是日军基层军官伤亡惨重,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亲自组织向万家岭地区空投了200多名联队长以下军官,以加强力量,这在整个中国抗日战争中是绝无仅有的。同日,蒋介石命令薛岳,务必在10月9日24时前全歼该敌,结束战斗,作为给“双十节”的献礼。15时,薛岳命令各部队选拔勇壮士兵200至500人组成奋勇队,担任先头突击。同时各部长官一律靠前指挥,薛岳自己也亲临一线。18时,炮火准备。19时,奋勇队出击,各主力部队紧随其后,向箭炉苏、万家岭、田步苏、雷鸣鼓刘、杨家山等地全线攻击。各部队前赴后继,踏尸猛冲。经一夜血战,106师团的防御阵地彻底崩溃。激战至10日晨,第66军收复万家岭、田步苏,第4军收复大金山西南高地和箭炉苏以东高地,第74军收复张古山,第91师收复杨家山东北无名村,第142师收复杨家山北端高地。战斗中,第4军前卫突击队曾突至万家岭第106师团司令部附近不过百米,因天色太黑,加之自身也伤亡重大,未能及时发觉松浦中将。据战役结束后一名日俘供认:“几次攻至师团部附近,司令部勤务人员,都全部出动参加战斗,师团长手中也持枪了。如果你们坚决前进100米,师团长就被俘或者切腹了。”未能生擒松浦淳六郎,成为此次会战中最大的遗憾。11日,第106师团残部千退守雷鸣鼓刘、石马坑刘、桶汉傅、松树熊等不到5平方公里的地区内固守待援。冈村宁次严令各部不惜代价,增援万家岭。鉴于基本歼灭106师团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而各部队伤亡均极惨重,薛岳命令各部撤出战斗,全军退守永丰桥、郭背山、柘林一线。随后,薛岳电禀武汉军委会:“此次敌穿插迂回作战之企图虽遭挫折,但我集中围攻,未将该敌悉歼灭,至为痛惜。”万家岭之战,虽然在最后的关头未能组织强大的力量,彻底歼灭106师团,但中国军队在此次战役中表现出的机动灵活、组织严密的特点,和中国士兵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的精神,大大震惊了日军上下、朝野内外和国际社会。而日军整整一个师团几遭灭顶之灾,在日本陆军历史上从未有过。106师团遭此歼灭性打击,已彻底失去战斗能力。一代名将叶挺将军如此评价万家岭战役:“万家岭大捷,挽洪都于垂危,作江汉之保障,并与平型关、台儿庄鼎足而三,盛名当垂不朽。” ●中山舰金口喋血 中山舰原名“永丰”舰,是中国海军名宿萨镇冰将军1910年考察日本海军时,向日本三菱造船厂订购的排水量780吨的炮舰。舰身长68.3米,宽9.83米,航速13.5节,配备主副炮8门。“中山”舰虽然吨位不大,但却以它特有的历史而成为名舰:1915-1916年,“永丰”舰响应孙中山先生的号召,参加了护国讨袁运动,首创义举。1917年,它又投入反对北洋军阀的斗争。1922年,广东军阀陈炯明突然叛变,“永丰”号成了孙中山“蒙难”的座舰,。1926年3月,蒋介石为打击共产党,破坏国共合作,曾制造了著名的“中山舰事件”。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海军因力量无法与强大的日本海军抗衡,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只能退守长江。淞沪会战期间,在江阴要塞驻防的中国海军主力“宁海”、“平海”两艘轻巡洋舰被日机炸沉。不久,“逸仙”、“应瑞”两巡洋舰也被炸沉。“海析”、“海躁”、“海容”、“海筹”4艘巡洋舰已自沉用以构筑江阴阻塞线。“肇和”号被敌炸沉于虎门。至此,战前中国的9艘巡洋艘已损失殆尽。武汉会战开始时,中国海军的59艘舰艇,已被炸沉30艘、自沉于阻塞长江的15艘,海军已经快要打完了!武汉会战打响后,中山舰与“永绩”、“江元”、“江贞”、“楚观”、“楚谦”、“楚同”、“楚豫”、“民生”等舰船在海军部长陈绍宽的指挥下,为打破日军的长江跃进战略,在长江中游执行布雷任务,并担任长江航道空防、巡逻任务,往返护送各种船舶航行,以高射炮、高射机枪反击敌机。时任中山舰舰长萨师俊,福建闽侯人,是萨镇冰的侄孙。1938年10月,日军已逼近武汉外围,中国海军司令部已迁至岳阳,中山舰经常往返于武汉、岳阳之间,护运军政要员和战略物资,帮助军民转移。10月24日,中山舰奉海军部令开赴金口。金口是武汉上游的一座古镇,距武汉26公里,因发源于鄂南之金水在此注入长江而得名。金水上有著名的金水闸,为民国时修建的较大的水利工程。中山舰刚泊金口,东边就传来了日机的隆隆声,一架日机在军舰上空盘旋,当进入火力射程时,萨师俊即下令炮击。敌机随即升入云端逸去,原来这只是一架日军的侦察机。敌机的侦察是一个信号,中山舰官兵预感到一场恶战的来临。萨师俊立即进行了作战部署。果然,大约在11点多钟,9架日军飞机分作两个小分队,呼啸着飞抵中山舰上空。中山舰上响起了警报,萨师俊的令旗也在舰上升起,但敌机并未展开攻击,只是高飞盘旋了五分钟,又一溜烟地飞走了。中山舰官兵并未懈怠斗志。下午3点,6架敌机又飞临中山舰上空,随即变为一字鱼贯式,呈轰炸队形,俯冲而下,不可避免的战斗来临了。3点零6分,电讯官张嵩龄向海军部发出了最后一份电报,报告中山舰与敌遭遇。攻击中山舰的飞机是日本海军第15航空队水上轻型轰炸机群,这场海空大战进行了1小时又15分钟,6架敌机轮番在较高空域对中山舰投弹轰炸。长江上升起了一个个的水柱,浪花四溅。中山舰在浪头上起伏,迎战敌机,舰首、舰尾和左右两舷火炮齐发,向敌机反击。起初敌机为避开炮击,只在高空投弹,不低飞俯冲,未命中舰体。舰上火炮也因敌机飞行过速,未能击中敌机。正激战间,舰首高射炮因发弹过热,发生卡壳,被迫停止了射击。左右两舷机关炮也发生了故障。此时,敌机见高空水平飞行进行轰炸不能命中中山舰,又见舰首火炮哑然失声,乃改变战术,开始轮番急速俯冲,低空投掷炸弹。第1颗炸弹落于舰尾左舷水下爆炸,船壳破裂进水,舵机损坏,转动失灵,无线电房受损。紧接着的第2颗炸弹落于右舷水中爆炸,前锅炉舱右舷水线下的船壳震破,进水甚汹,堵漏无效,炉舱、机舱均有损坏。第3颗炸弹落入右舷水中,因爆心离船较远,受损不大。第4颗炸弹又落入左舷水中爆炸,后锅炉舱水线下的船壳破烈严重,进水急剧,堵漏无效,大约在3分钟的时间内,进水漫过4尺,锅炉中的燃煤被水淹熄,军舰动力操纵失灵,舰体开始左倾。第5颗炸弹命中舰首,驾驶台被穿透,海图室、甲板、前望台的一磅炮被炸翻,8名炮手英勇牺牲,弹药箱爆炸,大火弥漫,海图室、舵房均被炸毁起火,舰体逐渐失去中量,颠簸不已,无法控制。萨师俊舰长的右腿被炸飞,左腿被炸伤,左臂也受重伤,遍体血肉模糊,但他仍忍着巨痛,奋不顾身地敦嘱官兵努力杀敌。副舰长吕叔奋和枪炮长魏振基、电讯官张嵩龄会同全舰官兵,一面奋勇作战,一面组织力量堵塞破损舰体,扑灭舱室火灾,救护受伤人员。此时的中山舰因失去动力,在波涛中旋转,向下游漂流,完全失控。又因多处破损过重,堵漏失效,大量江水急剧涌入舱室,舰体继续向左不断倾斜,约倾至40度时,突然舰首稍昂,随即轰然一声巨响,水柱冲天,一代名舰--英雄的中山舰,终因负伤过重,于下午4时30分左右沉没于金口龙床矶。在中山舰沉没前,萨师俊忍痛靠在瞭望台残破的栏杆上,继续指挥作战。副舰长吕叔奋抢至萨师俊身边,只见萨舰长坐在血泊之中,神志尚清楚,嘴中还在发出作战指令,同时敦促将舰搁浅,以防沉没。但因舰身机件被毁,不能转舵和迅速移动,只向江边靠拢了一段,无法驶向搁浅处。萨师俊令受伤官兵尽快离舰,本人则决心与中山舰共存亡,他说:“诸人尽可离舰就医,惟我身任舰长,职资所在,应与舰共存亡,万难离此一步。”吕叔奋和部下士兵强行将血流不止的萨师俊架离舰艇,乘舢舨驶向江岸,可就在此时,敌机又结队而来,对江上舢舨进行疯狂扫射,两只舢舨沉没了,萨师俊头部、喉部又中数弹,和多名官兵葬身在殷红的江水之中。吕叔奋、魏振基等10多人躲过了敌机的扫射,挣扎到岸上,成为中山舰的幸存者。数十年后,吕叔奋在在回忆中谈到中山舰沉没的情景:“我敬爱的萨舰长遂与舰上伤员全部壮烈殉职……。我海军中的一代名舰,此时亦倾斜40度,就在此一刹那间,突然舰首稍昂,轰的一声巨响,立即沉没。”1938年10月24日下午3时50分,“中山”舰沉于金口江底。在中山舰沉没后的第2天,武汉沦陷。 ●武汉沦陷 1938年10月,各路日军突破了国民党军的外围防线,逼近武汉。长江南岸地区的作战,虽然第2兵团组织第6、第54、第75、第98军和第26、第30军团等部在阳新地区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战至10月22日,阳新、大冶、鄂城(今鄂州)相继失守,24日,日军第11军的波田支队已推进到距武昌仅30公里的葛店附近。在波田支队南侧的日军第9师团则先后突破了第53军和第32军团的防线,于10月24日推进到武昌以南的贺胜桥地区,日军第27师团也于24日进至咸宁东北地区。长江北岸地区的作战,田家镇要塞陷落后,日军第11军的第6师团继续进攻,10月21日陷浠水,24日晚占黄陂。日军第116师团的第119旅团亦于10月21日攻占了长江北岸的兰溪,24日已推进至距武汉仅35公里的阳逻附近。大别山北麓地区的作战,日军第2军占领固始、潢川后,10月12日攻占信阳,然后日军第10师团以一部沿平汉铁路南下,主力则在平汉路以西经应山、安陆、云梦、应城向汉阳、汉口迂回,协同冈村宁次的第11军进攻武汉。总之,至10月24日,日军已对武汉形成了东、北、南三面包围的态势。与此同时,日本为了策应武汉会战,并切断中国同国际的联络,抽调第5、第18、第104师团以及第4飞行团组成第21军,与海军第5舰队协同,以主力4万余人,于10月12日在广东南海大亚湾登陆,很快于10月24日占领广州,切断了粤汉铁路。在这种情况下,武汉已经很难坚守,蔣介石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此時武汉地位已失重要性,如勉強保持,则最后必失,不如决心自动放弃,保全若干力量,以为持久抗战与最后胜利之根基。”实际上,早在9月底,田家镇要塞陷落后,武汉已无险可守,蒋介石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为了保留继续抗战的实力,就放弃了死守武汉的计划。并开始有步骤地分批撤离党、政和地方政府机关,疏散城内的老百姓。10月16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根据武汉外围战斗的形势及日军于10月12日在广东大亚湾登陆的情况,决定放弃武汉,同时组织各部队有计划撤退:长江以北的主力撤至平汉路以西的汉水沿岸及大洪山区,廖磊的第21集团军留在大别山区,开展敌后游击战;薛岳的第1兵团仍于九江以南抗击敌人,并可视情况退往湖南;第2兵团依托幕阜山,掩护西面的粤汉铁路;罗卓英指挥武昌以南金牛方面的作战,掩护各军撤退,整个武汉城区只留卫戍部队一个旅(第185师第545旅)的正规军作象征性的抵抗。10月24日,蒋介石正式下令放弃武汉的命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在武汉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郑重宣布“我军自动退出武汉”。汉口市长吴国桢宣称:“保卫大武汉之战,我们是尽了消耗战与持久战之能事,我们的最高战略是以空间换取时间。……我们于人口的疏散,产业的转移,已经走得相当彻底,而且我们还掩护了后方建设……。”同日,中国共产党的中央机关报《新华日报》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机关报《扫荡报》分别发表了告别武汉的社论。24日晚,作为战时最高统帅的蒋介石和航空委员会秘书长的宋美龄乘飞机离开武昌飞往湖南衡阳。临行前,他下令:“将凡有可能被敌军利用之虞的设施均予以破坏!”这道“焦土抗战”的命令,使武汉整整燃烧了两天。中共中央驻武汉代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周恩来和《新华日报》也在这一天乘机飞离武汉。同时,武汉城内中国守军按计划开始撤离,至25日夜全部撤离市区。25日,日军波田支队向葛店发起猛攻,随之突破守军第55师的阵地,占领了葛店。当日凌晨,日军第6师团先头部队推进到了汉口近郊,与中国军队留下作象征性抵抗的第545旅在戴家山(今岱山)附近发生了激烈交战,国民党政府军令部战史会档案如实记录了这场激战的详细经过:10月24日上午8时,第545旅第1090团移驻丹水池、谌家矶、戴(岱)家山之线,并派兵一连驻滠口附近,对水陆要道严密警戒。命第1营于10月24日正午12时以前占领戴家山阵地。第2营(附迫炮两门)占领谌家矶及横堤之线,左与第1营确取联络,并派兵一连进驻三道桥以北,对五通口及横店两方水陆严密警戒。第3营派兵一连,附机枪一排住黄鹤洲至刘家庙一带沿江警戒。其余部队同团部住丹水池,为预备队。10月24日午后7时许,据报横店方面退回之伤散兵称。兵力未详之敌,已于本日午后3时到达横店以北约10里地方。是晚8时许,有我第79军199师、162师等师由团风退回,沿途拥挤,秩序紊乱。10月25日上午5时30分,据报敌平射炮7、8门已到达道贯泉附近。5时50分,向戴家山炮击数十发。6时许,敌机向戴家山投弹数枚。我前方阵地被毁数处,官兵尚无伤亡。6时2 0分,敌侦察机3架于戴家山上空侦察十余通始去。6时30分,敌战车七、八十辆,向道贯泉急驰。又运输车百余辆,满载敌兵,由滠口向道贯泉前进。7时20分,敌2次炮击戴家山200余发,我阵地被摧毁五分之二,士兵略有微伤。7时50分,敌重炮十余门向道贯泉急驰。8时30分,敌轻、重炮20余门、战车100余辆、步兵约1个联队,均在东边咀一带停止,似有侦察渡湖企图。9时,发现敌数十名在湖对岸征集民船五、六百只,集中东边嘴渡口附近。9时30余分,敌炮、机同时向我戴家山阵地轰炸。我阵地上层全被摧毁,士兵轻伤8名,重伤4名,阵亡4名。10月25日下午1时30分,敌飞机、炮火向我阵地第3次轰炸。士兵伤亡七、八十名(此次之炮、炸弹均含毒气),阵地被摧毁者三分之二以上。6时,敌炮火4次向我堤角、横堤、戴家山阵地射击,较一、二、三次尤为激烈,两处火光冲天,第2营5、6连士兵伤亡三、四十名。6时50分,敌汽艇、民船约200只、分两路;一路向我戴家山阵地左之金银滩,一路向我戴家山右藤子岗前进。7时20分,由藤子岗向我攻击之敌约800人,一部已上堤,向我第2营4连以机枪扫射,一部由堤北直向戴家山北麓猛攻,冲入戴家山5?连阵地肉搏。7时4 0分,向金银滩进攻之敌同时已猛进至戴家山西北麓,与我第3连激战。晚8时,守军1090团逐渐沿张公堤向硚口、智烟厂开始撤退,各部边打边退,趁夜色掩护,撤出了战场。10月25日晚10时许,日军先头部队第11军第6师第23联队率先进入汉口城区。26日凌晨5时,日军第11军波田支队从宾阳门突入武昌。27日午后,配属于波田支队的日军第15师团的第60联队占领汉阳。至此,中国军队保卫武汉的作战宣告结束,武汉三镇沦陷。与此同时,日军第9师团攻占了贺胜桥,第27师团占领了桃林镇,并切断了粤汉铁路,但是,此时中国守军已经撤到了湘北及鄂西地区,日军企图在武汉消灭中国军队主力的目的未能得逞。 武汉会战历时4个半月,以中国军队主动撤出武汉而告结束。虽然就战役而言,日军占领了武汉三镇,中国军队英勇卓绝的武汉保卫战是失败了。但是,从战略意义上来说,日本并没有能实现其战略企图,取得预期的胜利。日本大本营原以为迅速攻占武汉,就能迫使中国政府投降,“结束对中国的战争”。但是,中国政府并未象日本所期望的那样因武汉、广州的失守而投降,中国军队主动退出武汉后,10月31日,蒋介石发表《为国军退出武汉告全国国民书》:“保卫武汉之军事,其主要意义原于阻滞敌军西进,消耗敌军实力,准备后方交通,运输必要武器、迁移我东南与中部之工业,以进行西南之建設。今者我中部及东南之人力物力多已移植于西部诸省,西部之开发与交通建设,已达初步基础。故我守卫武汉之任务已毕,目的已达。且抗战军事胜負之关键,不在武汉一地得失,而在保持我继续抗战持久之力量。自今伊始,必须更哀戚,更紧忍,更踏实,更刻苦,更勇猛奋进以致力于全面之战争与抗战根据地之充实,而造成最后之胜利。”武汉会战对整个战局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日军在这次战争中死、伤、病近10万人,更重要的是其全面进攻的锐气大大受挫,经此一战,日军速战速决,迅速解决“中国事变”的国策实际已经宣告破产,迫使其不得不重新调整对华战略。中国军民以巨大的牺牲(在历时4个多月的血战中,中国军队伤亡40万人),换来了战略相持阶段的到来。武汉会战不仅是中国抗日战争由战略防御阶段到战略相持阶段的转折点,同时,在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上也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1938年的武汉会战,有力地牵制了日本陆军的主力,使其无法抽调兵力和战略资源支援当时日本关东军和苏联红军在张鼓峰的战役,最终使日本不得不放弃武力进攻苏联的所谓“北进”计划,这对于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进程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武汉会战,是中华民族对外抗敌史上辉煌的一页,也是武汉城市史上辉煌的一页。 |
原文 发表于http://news.163.com 2005-05-24 03:26:46 来源: 新华网 浏览:2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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