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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少年行--英王陈玉成纪念馆
陈玉成回师集贤关,皖西战场上的一场硬仗便开始了。 …… 从菱湖南岸边到集贤关的连绵二十里的战场上,炮声,厮杀声,昼夜不断,营寨在燃烧,村庄在燃烧,刚刚泛绿的树木在燃烧……天地间一片水火红,刚刚发青的草地染红了,菱湖的水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天地间的一片血红。 宽大的营地里,陈玉成在烦躁地踱着步子。几名战将围立在铺着地图的方桌前,悍将刘昌林坐在一张椅子上,吁吁地喘着粗气,他满脸的烟尘,遍身的血迹,两缕长发也被烧焦了,战炮的一角还在冒着青烟。 “福千岁的援兵怎麽还没赶到集贤关?”陈玉成向围立在地图前的部将扫了一眼,“秦少雄呢?” 战将们相视无言,刘昌林不禁拍案而起: “传秦少雄!” “传秦少雄!”一名侍卫向帐外唱了一声。 “卑职到。”英殿兵部尚书秦少雄匆匆进入大帐。 “福千岁那边战况如何?”陈玉成问。 “战况不佳。” “讲!”陈玉成一旋身坐到座位上。 秦少雄禀道: “干王福千岁和前军主将吴如孝,扎营于桐城新安渡、横山铺至练潭一带,拟由马踏石来集贤关助战,不料遭多隆阿部雷正绾,杨朝林,穆正春,曹克忠,余福象,王万年等三路冲杀,今已败回桐城。” “林绍璋呢?”陈玉成眼睛红红的。 “章王寿千岁与自芜湖北来的黄文金及捻军两万余众,扎营于天林庄,原拟突破多隆阿的防线,赴援集贤关的,今又被多隆阿击败,退至孔城一带。” “本总裁不是一再下令要他去练潭协助福千岁的吗?” “寿千岁说他粮食罄尽,欲移至鱼塘岗就粮。” “胡闹!”陈玉成“呼”地一声站起身来,沉重的座椅也被带翻了,“他一仗未开,如今战事如火,却要撤兵,究竟置天国大事于何处,置国之生灵于何地?” 刘昌林也拍案骂了起来: “这个败仗不打了!二老爷不听大老爷调,老子……” “昌林!”陈玉成狠狠地瞪了刘昌林一眼,放缓了口气和秦少雄说:“马上行文寿千岁,告诉他,鱼塘岗地方春水泛涨,湖水更大,两边皆有水妖炮船,亦非扎营所宜,况且练潭上面七八里路水河不宜过渡,如何可以过鱼塘岗之渡,若云就粮,鱼塘岗左右粮草久已告竭,岂能去与民争食,请他万勿移营!” “殿下,听说寿千岁已经移营至鱼塘岗了。” 陈玉成略一思索,“请他速来与我面议,告诉他,就说本总裁迎门以待。” “遵谕!” 秦少雄离开了大帐,陈玉成又回到被卫兵扶起的座位上,暗暗地叹了口气。这时,护军蔡钧快步地进入大帐,禀道:““平西主将吴定彩率精兵千余赶到了。” “呵!”陈玉成精神为之一振,“到了哪儿?” “已在帐外候见.” “快请。”陈玉成说着站起身来。 吴定彩,黄金爱,朱兴隆等战将大步进入大帐。 “殿下,卑职没有误期吧?”吴定彩拱手施礼说。 陈玉成微微一笑:“援军如都像将军这样闻风而动的话,何愁安庆之围不破.一路顺利吗?” “打了几仗,为如期赶到,路上未敢恋战,也丢掉了一些战机。”吴定彩似乎感到有点遗憾。 刘昌林在一边笑说: “定彩兄,要想打硬仗,你算奔对地方了。” “呵,”吴定彩猛地一拍大腿,“殿下,卑职给你带个人来了。” “是谁?” “凤兰小妹呀。” “她!”陈玉成怔住了,“她来干什麽?人呢?” “她随大队人马少时便到。” 陈玉成心思重重地点了点头,问道: “你和她如何相遇的?” 吴定彩答道: “卑职奉旨去天京受命,正逢她奉调回京……” “奉调回京?”陈玉成费解地问。 “殿下,她已被天国吏部调到英殿来任掌书了。” “这是谁的主意?” “殿下……” “说吧,何必顾虑?” 吴定彩叹了口气,这才说道: “英王娘已在安庆殉难了。” 陈玉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刘昌林等战将也都低下了头。 “这件事我怎麽接到禀报?”陈玉成的声音沙哑了。 “殿下,叶芸来不知你兵在何处,只得向天国兵部作了禀报,当时福千岁已率兵在来皖途中,朝中事由福王洪仁达掌理,他唯恐殿下得知英王娘已经升天,再无心抢救安庆,故而一边传谕叶芸来,不要将凶信让你知道,一边命天国吏部将临掌书调到英殿…..” “天哪!”陈玉成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他为失去妻子而痛心,更为遭到不近情理的误解而伤心…… “朝中做事太不公平了!”刘昌林的脸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在“突突”直跳,“调林掌书来英殿干什麽?” “为稳定安庆军心……” “定彩!”陈玉成喝住了吴定彩,仰头甩掉脸上的泪水,放缓了语气说:“你且下帐去休息,关于战守事宜,明天再议吧。至于大队人马…..” “殿下,卑职不能在你马前伺候了。” “怎麽,你要走?” 吴定彩缓缓地摇了摇头: “卑职是奉旨进安庆城的……” “进城!”陈玉成皱起了眉头,“如今城内缺的是粮食,不是兵!这又是谁的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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