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方面我是外行,不过太平天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太平天国所有的将领都有过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指挥失误,英王当然也不例外,总结前人对1859-1862这四年间英王用兵失误的评价,大约有这么几条吧:
1 二郎河战役 “李秀成批评陈玉成“其军乘胜、不知自忌。”《被始纪略》少说“英王骄气过甚,直期将营踏平。陈玉成在取得三河大捷之后过高估计自己的力量,想把活动在安庆附近的多隆阿、鲍超这两支清军吃掉。所以,他坚持要打二郎河这一仗,李秀成说他当则不赞成打,即“屡议我不愿从,又屡屡多言计恳,不得已而从。”其实问题并不在于打不汀,而是在于对敌人的实力要作充分估计,对自己的兵力要作充分的部署。即打有把握的战。陈玉成由于对自己力量估计太高,而产生轻敌思想,缺乏知己知彼,没有把鲍、多两军合力作战估计其中,所以吃了败仗。”( 苏双碧《陈玉成评传》) 2 参加二破江南大营之战时对皖北形势没有作应变准备 “第二次破江南大营的时候,安庆已经处在重兵包围之中,战役期间,安庆形势急遽恶化,特别是粮道枞阳轻易失守。无论这次战役计划的提出者忠王干王,还是当时主持安徽战局的英王,谁都没有对抽调大量安徽部队 参加解围战表示任何异议,而也并没有在当时作出任何应变的安排,直到局势已经明显恶化后才提出“救皖省”的主张,这多少是缺乏一些远虑的。” (镝非《英王的凋谢,纯属偶然吗》) 3 二次西征的半途而废 侵略者的威胁是造成英王放弃打武昌的重要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因为即使从武昌派人回天京请示,往返不过一个月,不会造成对战局有共同性影响,而忠王的失约也是影响英王打武昌决心的因素,但当地武昌兵力极为空虚是事实,英王拥兵八万,又有当地义军的响应,即使没有忠王的配合,打下武昌的机会也很大,即使因湘军水师的阻挠不易攻占武昌,至少攻下长江这一岸的汉阳汉口是没有问题的,武昌成为孤城之后,可再一面伺机攻城,一面等待忠王。但英王却立即将主力调回安庆,引用龚书铎方攸翰在《太平天国青年将领陈玉成》一文中的评议,“没有意识到如果据有安庆上游的武汉,曾国藩、胡林翼之流的“必保鄂然后能谋皖,必保皖然后能平吴”的反动战略就无法实现,“但求力破安庆一关,此外皆不遽与之争得失”的反动部署也必然破产,而执着于对安庆的直接争夺。这种思想,在整个安庆保卫战中都有所反映。还在一八六○年春天京研究进军方向时,陈玉成就“意在救安省”。后来虽然确定了西征计划,但陈玉成重视得不够,一八六○年秋在进军湖北之前,便企图顺道先解安庆之围,结果失利于挂车河,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黄州回师也因解安庆之围心切,急于回兵援救,以致弃虚而就实,和优势敌人直接争夺安庆。安庆保卫战在安庆外围激烈展开,这件事的本身就意味着太平军从战略上的主动转为被动。也正由于陈玉成战略思想存在问题,以致他所擅长迂回包抄、避实就虚等一系列战术没有能够运用,反而和湘军主力进行决战。这时湘 军精锐尽集安庆外围,马步各军达五万之众,还有水师配合,并有经营一年多的防御工事。主客之势业已形成,敌我力量又有悬殊,使陈玉成在安庆外围战事屡遭挫折。在攻坚战不利的情况下,他没有寻求新的对策,孤城安庆的争夺,吸引和消耗了他的兵力,给太平军带来很大损失。《太平 天国运动史》也指出,“陈玉成在战役指挥和战术运用方面显示了卓越的才能,相形之下,他在战争全局的分析判断,并制订相应的战略方面,就较为逊色,甚至陷于某种盲目性。这在第二次西征和安庆保卫战中反映最为明显,当时曾国藩以大军围攻安庆,威胁天京,使太平军处于严重的战略被动中。改变这种不利局面,只有采取战役主动,进行外线速决的进攻战……因为湘军主力集中在安庆外围,后方十分空虚,太平军奔袭湖北,特别是进攻武汉,湘军势必回师救援,这就造成太平军由被动变为主动,给湘军以沉重打击的可能性。否则,如果与湘军鏖战安庆外围,太平军面临的不仅是湘军最凶悍的主力部队,还有大量的坚固营垒,深广的长壕,这样艰巨的攻坚战,对于处于战略劣势的太平军将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4 安庆保卫战中的五个失误 (1)没有集中优势兵力,却将自己的五六万兵力分散在安徽至湖北间的各个据点,以致安庆城下实际参战的英王部队不过两万。“既然放弃进攻武汉,而亲自率兵救安庆.就应当集中优势兵力来和困城湘军得战。把兵力分散在黄 州、随州、德安等处,无异于削弱了救安庆的实力”(苏双碧《陈玉成评传》) (2)“不首先扫清外围而直接进攻围困安庆之敌,正中湘军围城打援之计”,和已经挖下长壕,森严壁垒,以逸待劳敌人精锐主力在城下正面交战,反主为客,结果损耗极大而成效甚微,“不是从敌我双方的实际出发,运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有效地打击敌人,而是硬打硬拼到底。结果,精华丧尽,安庆失守。”(钟文典《陈玉成评传》) (3) “多次进攻清军防线,缺乏周密的组织措施。实际上,当时天京已在最大限度里组织救应,如洪仁干、林绍璋、吴如孝、杨辅清、黄文金、吴定彩等都奉命前来救应,作为前线最高统帅的陈玉成,本可以不急于和清 兵开战,把几路援兵有计划有组织地互相策应,救援或许能收到效果(苏双碧《陈玉成评传》) (3)把自己最精锐的刘玱琳及所部4000人放在孤立无援的赤岗岭各垒,没有部属必要的退却,胡林翼评论这种做法时说“凡孤垒无援,必无守法,此狗逆之以术愚贼,非兵法也。”“静待十日,贼必无水无米无薪,自行奔溃。”,果然,以致这支精锐部队,也是援救安庆的主力部队在敌人重兵围困下全军覆灭,不但造成自己战斗力的重大损失,也使援救安庆变得艰难。“赤冈岭的失败,太平军损失是惨重的。曾国藩在赤冈岭战役之后说过,刘玱琳自咸丰十年自安徽渡江以来,“充作先锋破我金陵围师营垒数十座,连陷苏、常等郡邑。”又说,自从和太平军作战以来,“我军所斩长发老贼,至多不过百名。此次—…歼除长毛老贼至四千之多,实为从来所未有。”(苏双碧《陈玉成评传》) (4) 刘玱琳部被全歼以后,安庆解围的希望已经极为渺茫了,但组织一次成功的突围还是可以做到的。这样做,可以使城中将士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全,同时也避免无谓的损耗实力,积蓄力量,可以来日再战。“敌处优势,太平军要想在阵地战中取胜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当机立断,组织退却,放弃安庆,以便保存军力,待机破敌。可惜英王只看到 保卫安庆的重要性,却没有认识到举行绝无把握的决战的危险性,决计不惜任何代价硬拚到底。”(《太平天国青年将领陈玉成》)“在粮道已经完全断绝,破安庆清军围城阵地已不可能之队作为一个统帅,理应改变战木 采取里外配合,突围以保存太平的实力。这样虽然安庆失守,但实力仍存,至少在安徽境内还可选择险要地带,与清军匹敌。但陈玉成计不出此,采取硬拼的办法,致使守城太平军全军覆灭。作为一个多年带兵的将领,陈玉成在救安庆的问题人却表现出骁勇有余.韬略不足。在军事上是有失策之处的。”(苏双碧《陈玉成评传》)“二援安庆的失败已经充分说明敌强我弱的力量对比关系,反革命在安庆投入了这样大的赌注,安庆城的难以保全, 已经是洞若观火了。无论安庆有多大的重要性,这时也 不应该硬拼硬战,唯一正确的是组织退却。以当时陈玉成尚保有的实力来看,组织一次安全的退却是完全可能的。”(《太平天国军事史概述》)。并不是说救援安庆不对,但在失守已经基本成为定局的情况下,为了打一场胜利希望极为渺茫的仗而牺牲城内外数万战员,实不足取。 5 困守庐州 安庆失守之初,退守庐州是无奈之策,但既然派主力向西北进行远征,皖北的敌我力量对比就极为悬殊,而英王急于反攻皖北,“把自己放在占有优势敌人进攻的焦点”,导致处境越来越被动,最终仍旧不得不放弃皖北,更为求摆脱异常被动的处境而上了苗沛霖的当。“安庆失守后,陈玉成退守庐州,却把主力陈得才、赖文光、马融和、兰成春等部派到远离庐州的豫陕而主帅孤军困守庐州,互相间失去联系,不能相互救援,致使庐州被围后,陈玉成求救无门。进军豫陕本属无错,但如果陈王成不孤军留守庐州,而是从早计议,亲率赖文光、马融和等进军豫陕,形势当大不同。可见,陈玉成孤军留守庐州,是战略上的一个重大失策;(苏双碧《陈玉成评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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