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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少年行--英王陈玉成纪念馆
战事综述 1857年6月间(咸丰七年五月),提理太平天国政务的翼王石达开,因遭天王洪秀全的疑忌,被迫逃离天京,率部远征。离开了太平天国的主要战场,从而大大削弱了太平军的力量。同年12月26日(旧历十一月十一日),坚守江北桥头堡瓜州达四年八个月之久的太平军,以粮尽撤至江南,并于翌日会同镇江守军吴如孝部,弃城返回天京,使拱卫天京的东路一翼暴露于清军面前。 1858年初,以钦差大臣和春为统帅的清军江南大营加紧围困天京。接着,江北大营统帅德兴阿率数万兵将,从扬州蒋王庙移营西进,经仪征、六合,于2月上旬(咸丰七年岁尾)抵江浦,在小店安定桥陡冈一线“连营数十里”,原驻土桥的清军水师总兵陈国瑞,也督战船溯江而上,企图封锁长江南北通道,配合江南大营,合围天京。咸丰帝乐观地说:“金陵指日成功。” 4月21日(旧历二月二十九日),江浦县城为清军攻占,太平军在江苏北部的地盘丧失殆尽,仅在长满芦苇的江心小洲——九袱洲设有营垒,已难以阻挡清军的进攻。面对严峻现实,太平军的首领审时度势,一时无力击破和春江南大营,“欲先扫开两浦,隔江通信,以安京内人心。”决定先拔除战斗力较弱的德兴阿江北大营,以沟通天京与浦口之间的联系。 1858年6月间,李秀成率五千精锐,于安徽芜湖渡江,经含山、和州、全椒,直至乌衣、来安,向江北大营清军发起进攻,因兵力不足,仓促临阵,为德兴阿部所阻,迫而退踞全椒,操练人马,待机再战,又失利。李秀成深感独力难支,为了增加兵力,约定与陈玉成部采取联合行动,招足兵马,抽调精兵,以救天京之围。李秀成令所属各路将领,并商情陈玉成,与1858年7月下旬,从安徽枞阳召开作战会议,分析形势,统一部署,调兵遣将,谋定后战。太平军与会将领,“各誓一心,订约会战,”矢志扫除江北大营。8月间,天王洪秀全授陈玉成为前军主将,李秀成为后军主将。两位主将率领数万大军分路进军。陈玉成部从安徽潜山经舒城,于8月23日(旧历七月十五日)进克庐州,并联合捻军龚德树部,于9月9日(旧历八月初三)攻定远,直下滁州。李秀成则就近从全椒等地出发,在滁州一带与陈玉成部会师。 清方对陈、李大军南下的意向已有察觉。当时在安徽与捻军作战的Ç詹畲蟪肌⒚晒哦酵呈け#苫竦教骄拿苁椋媳ㄇ逋ⅲ袄钚愠稍寄碚拧⒐ǎ嵬咐窗病㈨祉簟⒘稀⒔郑韵贝笥舐罚饨鹆曛В辈⒈ǖ滦税ⅲ型敖本缥婪丁薄4耸保贝笥囊煌蛭迩拢植荚诙儆嗬镏兀粲Σ涣椋岸槐悖岩约嫌φ健5滦税⒕簦骸八拿媸艿小薄ⅰ胺啦皇し馈薄ⅰ巴蚰训钟保勺山洗笥乘Ш痛焊辖舨Ρ佑Α? 9月17日(旧历八月十一日),陈玉成、李秀成联军从滁州进军乌衣,激战竟日,击败从小店往乌衣阻击的帮办江北大营军务的总兵鞠殿华部,清军溃败小店,太平军相继占领西葛、东葛。9月18日(阴历八月十二日),德兴阿派兵增援小店,江南大营派来的五千援兵,在新升任总兵的冯子材带领下也到达前线。企图凭借山峦起伏的有利地形,遏制太平军继续进击,以解小店之围。陈、李数万大军“偏野弥山”,营垒“布满山谷”,形成对清军四面合围之势。经三天鏖战,鞠殿华部不支溃败,江南大营援师也大多死伤星散,仅余二、三百人逃回江南,“尽不敢复去”。江北大营小店防线全面崩溃,余部被迫后撤防护大营,作最后挣扎。 太平军既扫清了江北大营的外围,随即作拔出大营的准备,拟定了分路总攻的计划:陈玉成部和李秀成部分别担任正面和侧后进攻,九袱洲太平军担负协同作战任务,牵制和阻击江南清军支援。9月26日(旧历八月二十日),陈、李联军同时发起总攻击,首先突破陡冈,清军“以争桥队栾,至大锉,”太平军乘胜从东路插入,西路和九袱洲太平军也同时合计,江北大营“各营全行焚毁;”终于攻下浦口城。“得通天京隔江之信”。江北大营各部战死、溃散共万余人,副都统台斐音保、乌尔恭额等均被击毙,“粮米、军火、器械俱失”,“残部已溃不成军”,德兴阿“愁急交攻,彻夜呻吟。”带病逃窜六合收集残兵。咸丰帝惊呼:“浦口一失,局势又恐中变”,“金陵围剿,功垂垂成。”曾国藩闻讯哀叹道:“南京之贼,接济已通,气势复旺。” 为巩固胜利,扩张战果,陈、李大军乘胜追击穷寇。陈玉成部于9月29日(旧历八月二十三日)克江浦,李秀成部于9月30日(旧历八月二十四日)破天长,10月4日(旧历八月二十八日)占仪征,10月9日(旧历九月三日)三下扬州。一路势如破竹。被誉为“铁铸”的六合城,也于10月24日(旧历九月十八日)被陈玉成部攻破,使清廷大为震惊。德兴阿残部从六合、仪征直退瓜州、邵伯,兵勇已不足四千,“或数百,成千人一处,喘息未定,魂魄皆无。”咸丰帝悉浦口大营崩溃,扬州、六合又失,认为“江北大局不可收拾,”胜保、翁同书、和春、何桂清、赵德辙等皖、苏文武大臣相继弹劾德兴阿“军无斗志”,“纵寇殃民”,咸丰帝遂于1859年3月9日(咸丰九年二月初五)下令将德兴阿革职,撤销了建立近六年的江北大营番号,“江北军营马、步官军统归和春节制”。 太平军横扫清军浦口大营之役,是一次谋定而后战的著名攻坚作战,陈玉成、李秀成两位主将,针对江北大营分兵把口、统帅刚愎无能的弱点,集中兵力,以多击少,密切协同,分进合击,扫清外围,直插腹心,沉重打击了清军的嚣张气焰,沟通了天京的对外联系。 史地笺证 录入:少年行--英王陈玉成纪念馆 一、 浦口城沿革 记述浦口沿革志书,以《江浦卑乘》为详备。浦口城,传为隋朝晋王城旧址。明洪武四年(1371年)因旧址筑城,城周十六里,圆如满月,为江浦县治所在。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县城他迁,浦口遂属江浦管辖。浦口城的东门、南门,于明弘治、正德年间,先后坍入长江,万历时重修,城周成“弓形”。清嘉庆、道光之际,城内街巷纵横,居民稠密,名胜也多。咸丰、同治时,太平军与清军在此几经征战,房屋大都焚毁,城墙也逐渐倾坍。至光绪初,城内到处都是“瓦砾荆榛”,过去一万多户居民仅存六百余户 ,已面貌全非。光绪十二年(1886年)后。“江流南徙”,长出一片滩地,地貌又有变化。 关于浦口城的地理位置,江北大营统帅德兴阿以及帮办大营军务的翁同书和鞠殿华,经实地勘察后向清廷的报告中指出:“抵浦口,察看城垣,距江浦县城二十里。”《江浦卑乘》记载:“浦口镇在治东二十里,即旧县治。”检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编绘的《江苏全省舆图》江浦县地图说明,浦口在县城东北二十里,距离与上两说相合。另据清嘉庆《江宁府志》,浦口城在江浦县城东南十余里,相差也不大。《江宁府志》并记载,浦口城距长江有数里。光绪季年,附近长江江流南移,长出滩地,则浦口离长江当较嘉庆时更远。 德兴阿等人的奏报中还指出,浦口城内“冈陵相连”。《江浦卑乘》更具体标明,浦口城内又城山、府山、龙虎山、金家山、椅子山等。可见城内山丘起伏,并非一片平地。光绪版《江苏全省舆图》标明的浦口城(也称浦口石城),其东有平山,北有定山,可知城外也有小山。检近年绘制的南京地图,仍有平山之名。方位也与光绪版地图相同。《江浦卑乘》还详细罗列了浦口城外的街名、地名,其中城内有上官厅巷、下官厅巷、东门大街、金汤街、龙虎巷、琵琶街、后所等,城外有大码头、曹营关、榈梓山等。经作者初步实地踏勘,虽许多街巷之名已湮没无闻,一时难以查考,但上述地名仍沿用至今,方位也无甚变化。 根据以上有关城、山、街巷位置,并以此为线索,综观新旧图籍,可以判明,当时浦口城的位置,大致在今沿滁河至大码头西南,曹营关以东的范围内,从东门大街至西门街约六里,从金汤街至洋(杨)北门近三里,全城为东北之西南向长,西北至东南向短的半圆形,与“南门坍江后重修,作弓形”的记载相符。而现在的浦口,位于清咸丰年间浦口城东南,紧靠长江,以南岸下关隔江相望,当为清咸丰年间的浦子口。嘉庆《江宁府志》及光绪江浦县图所标浦子口的位置,正好是现在的浦口,可为佐证。总之,当年德兴阿江北大营所在地的浦口城,与今日的浦口,相距约七、八里,并非一地。 二、 交战双方兵力,乌衣、小店之战规模与日期 关于江北大营兵力,在德兴阿移营浦口一个月后的一件上谕中说:“江北兵只万余”。1858年8月,德兴阿向清廷报告:“一万数千之兵勇,分布二百余里之地。”临战前夕,德兴阿在告急奏报中说:“大营四面受敌,兵勇只一万五千名”,与《李秀成自述》记载江北大营有“马步万余”外加“马军三、四千”之数基本一致。小店之战,和春江南大营派兵五千支援,故大营兵力最多时有两万之众。而太平军陈玉成、李秀成联军数字,太平天国文献中无明确记载。据德兴阿探悉,陈、李“全股东犯,各数万。”小店之战,太平军出动数万兵力。清方某人士在1858年10月9日(旧历九月初三)的一封信中也说:“捻匪合长毛数万,倾巢而出,以至浦口、江浦均失。”胜保奏报则说,战前,太平军“十馀万至滁州,向东窜,欲扑江浦、六合。”另据江北大营的高级将领幅明阿事后在《昭忠祠碑记》一文中记:太平军“数十万众,悉力环攻,援绝矢亡,(浦口大营)为贼扑陷。”数万、十数万、数十万三说,数字相差很大。从战场情势分析,陈玉成、李秀成联军在行动前,事先作了充分准备,调兵遣将,并邀捻军龚德树部参战助威,较之清军江北大营有较大兵力优势,当无疑问。陈、李联军有数万人马,约略近似,十数万人失之过多。至于富明阿所记,浦口大营以兵勇万人抵御太平军数十万众,显系有意歪曲事实,这样,就可以实力悬殊太过而失利,向清廷搪塞,并为其上司德兴阿以及富明阿本人开脱战败之责,故不足为信。 关于作战过程,《李秀成自述》强调乌衣之战而略于小店之战。如记乌衣之战:“两家交兵,自辰至午未,胜,德二人之军败阵,我军乘胜而追,那德军失去三、四千众。”其实,此浦口大营官兵,由帮办军务的总兵鞠殿华带领,仅以千人应战,作战规模不大,交战只一天,李秀成记此战“德军失去三、四千众”,数字也太大。而小店之战,出鞠殿华、台斐音保等部外,德兴阿还从石帻桥掉安勇部二千馀人赶往助战。江南大营冯子材部五千援军也投入小店战场,总兵力当超过万人,作战规模远较乌衣为大,战斗也更激烈,时间也长,经三天激战,小店防线崩溃,清军被迫后撤护卫大营。此战,为太平军最后攻破江北大营扫清了道路。 关于作战日期,《李秀成自述》无明确记载,而《剿平粤匪方略》载德兴阿、和春等人奏报,却都有具体日子,故以为据,乌衣之战在9月17日(旧历八月十一日),小店之战从9月18日起,太平军攻克浦口城在9月26日(旧历八月二十日)此外,时人也有“八月二十日,德兴阿大营陷”的记载,可作旁证。 三、“枞阳会议”蠡测 1858年7月间,为解救天京之围,太平军在安徽枞阳召开会议,商定了击破江北大营的作战计划。这是一次极为重要的军事会议。记其事者,目前惟见《李秀成自述》:“通文各省守将,凡是天朝将官概行传齐,择日约齐,到安省枞阳会计。各处将臣具(俱)而衣(依)约而来。此时正是九年六月中期,那时陈玉成。。。。。。不约而到枞阳会议矣,各誓一心,订约会战。”此段叙事,基本可信,但有几点似需略作解说。 其一、枞阳会议的主持人问题。 按,陈玉成与李秀成二人之间,虽无上下级之别,如以前后为序,则前军主将陈玉成的地位比后军主将李秀成高,按例应由陈玉成牵头,缘何由李秀成主持?究其因,实由当时二人担任任务不同而定。解救京围,天王洪秀全令李秀成主其事,以商定击破浦口大营为目标的枞阳会议,由李秀成发起,主持,当是顺理成章之事。 其二、“天朝将官概行传齐”问题,此事已越出李秀成职权范围。 当时,太平天国军政大权归于天王洪秀全一身,作为主帅之一的李秀成,无权逾越天王传齐太平军各部将领,《自述》中的表述,似有故意抬高自己身份之嫌,好像连陈玉成也得听他指挥了。《自述》中所谓“各镇守将”,当仅指李秀成统率下的将领,而不能径自通知陈玉成部将莅会,更不是指太平军所有将领。 其三、陈玉成不约而到枞阳的问题。 《自述》说成纯系偶然的巧合,疑非是。应是李秀成事先通文约请陈玉成与会协商,陈遂应约而至,因其时李秀成手中仅有五千兵将,未能扫开两浦,深感独立难支,遂有约请陈玉成与会,派兵合力会攻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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