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化邦 任化邦小时名柱,安徽蒙城县檀城集人〔一〕。他是捻党蓝旗的一个领袖〔二〕,与龚德树定计杀死剑永敬、剑天台,制止了蓝旗的异动〔三〕。后来屡立大功,进封鲁王。 化邦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英雄〔四〕。他统帅骑兵,骁勇善战,最凶狠的僧格林沁带领的东三省和蒙古马隘都给他歼灭尽。湘军名将鲍超、淮军名将剑名传都极怕他,望见他的旗影就奔避。李鸿章不得不低头承认他「实今日第一等骑将好汉」〔五〕,至以项羽相比〔六〕。 化邦又是一个十分机警和闪电般行动的人物,太平天国丙寅十六年夏天,大军驻在近淮河的平罗山、常家镇。这一带,淮河水涨时,常常几十里内都成汪洋,附近大村都踞高阜,向恃船出入。时清军驻营在高地,定计以七十五垒,连缀十多里,每里六、七垒,垒成,再按段掘濠,一夜可以完工,以合围困太平军于绝地。时清军有两营护轻重在后未到,还差四里阔地段未填所扎。这一日,天气忽然十分酷热,化邦已侦知清军计,扎好木篺,预备第二天渡淮河。黄昏时候,军中有人发见蚂蚁成结队不断上树,来向化邦报告。化邦知道大雨就要到来,立刻改变明天渡河的决定,传令各营即刻拔营,二更,从敌人没有填的扎的缺口出险,而大雷雨已经到来了。到第二天午时雨暂停,接着又复倾盆而下,直到第三天晚才稍晴,遥望沿淮波光万顷,假使化邦不是十分机警,当机立断,并且闪电般行动,稍一徘徊,几万大军就都要淹没在大水里,三国时,魏国于禁七军淹没于汉水的往事,将复再见了。敌帅安徽巡抚英翰闻太平军出险,顿足说:「坐纵群虎归山了」!要率兵追击。他的部将史念祖谏说:「任柱不死,天心难知,追必不及」。只得偃旗息鼓退兵〔一〕。这年秋,太平军分军入陕、甘,化邦与赖文光留中原,当东路。化邦善战,文光多谋,屡歼敌军,敌人震,丁荣十七年夏,大军误入山东登州、莱州牛角地区,苦战不能突破清军运河防线,太平军丧失了战争的主动权。但是,敌人十分惧怕化邦,化邦不死,还不敢逼迫太平军。因此,他们就用三品花翎顶戴、二万两银重金奖赏叛徒潘遣升,去暗杀化邦。十月初四日(夏历十月廿四日),化邦调集马步精锐埋伏在江苏赣榆县城南乡村树林后,乘敌军追来,远道疲乏,打算一举把它歼灭,这一天下行一时后,敌军剑铭传与善庆等部都追到赣榆城下,向居民打听太平军的踪迹,都说:「已去青口一带,离城很远了」。清军由城东进,天忽大雾,垂罩四野,昏不见人。太平军突起,分为数路向清军包围,化邦带领马直抄敌后。冲杀三、四回合,善庆军先败,剑铭传军也就要支持不住。忽地叛徒潘贵升从清军里带了一枝马隧,在烟雾之中,假冒太平天国旗号,混入太平军阵中,乘化邦指挥将士向前前冲杀,没有防备,从后瞄淮,打穿化邦腰肋,登时身死。奸细在军中高声喊说:「鲁王受鎗伤死了」!摇动了军心,敌人乘势反攻,众军败退〔一〕。化邦既战死,部众由弟任三应代领〔二〕。任三应后来在扬州渡河时战死〔三〕。在化邦战死后四十五日,东路军在山东寿光县弥河覆败,再过十二日,遵王赖文光在扬州被执牺牲。 牛宏升 牛宏升安徽毫州人〔一〕,他是捻党的一个领袖,加入太平天国,以功封荆王。天京陷后,与任化邦、张宗禹、李蕴泰等率领蒙城、亳州队伍,同请遵王赖文光领导,效忠太平天国,继续抗战。 太平天国丙寅十六年(一八六六年)四月,牛宏升与张宗禹为一路,赖文光与任化邦为一路,转战曹、徐、淮、泗间。宏升与张宗禹这一路军,四月十八日(夏历四月二十日),从山东曹县进入江苏丰县,第二天入沛县,廿一日(夏历廿三日)到徐州城西十多里,以敌有防备,旋即退去。廿三、四等日(夏历廿五、六等日),到铜山的双沟、杨家洼一带。廿六日(夏历四月廿八日),到宿迁的埠子镇、洋河集向清军运可防线开始进攻,敌人陆军赶到拦截,水师踞河抗拒,不得东渡,乃从利国驿折回铜山。五月初六日(夏历五月初八日),在铜山打破清军的截击后,宏升与张宗禹又分为两路,从江苏进入河南。 敌帅曾国藩派周盛波部跟追宏升。五月十三日(夏历五月十五日),周盛波追到河南永城的同和集,探知宏升要从白龙王庙过涡河,他就连夜穷追。十五日(夏历十七日)五更,到白龙王庙,宏升已过涡过。周盛波分三路追来,并以马队从两帝冲截。宏升见敌人追到,立刻反旗迎击,他一马当先,挺矛直取周盛波,刺倒他的坐马,敌人拼命死斗,宏升也受了伤。这是一场大血战。这一天战后,宏升从安亳州入河南鹿邑、陈州。敌人跟追了四百多里,到鹿邑马家寨就被拖倒,人马伤病,不能行动〔一〕。不幸宏升竟因伤发死〔二〕,军队未能及时赶来围残,使敌人幸逃了覆亡。张禹爵张禹爵是张洛行二哥张敏行的第五儿子,又名琢,字玉振。张洛行就义,儿子也同时牺牲了,张敏行把禹爵做张洛行嗣子,天王封他做幼沃王,承袭张洛行王爵〔一〕。禹爵少年英雄。太平天国丙寅十六年(一八六六年)九月,遵王赖文光派梁王张宗禹与禹爵领军西入陕、甘,往连回众。在西路军中,禹爵骁勇善战,为全军之冠,他行五,年纪小,敌人称他做张五孩,望见他的旗影就胆落。这年十二月初九日(夏历十二月十八日),在西安霸桥十字坡用埋伏计诱敌入伏,禹爵亲领万骑从左右两方包抄,把敌人曾曾围里,不到半天,就把清朝陕西巡抚剑蓉部下湘军全部歼灭,西路军的声威震动了关、陇〔二〕。 丁荣十七年(一八六七年)十月,回师救东路军,十一月初三日(夏历十一月廿三日)到宜川,探知龙王辿冰桥方结,黄河东岸敌军防守极严。张宗禹对禹爵说:「先施小计,仍须力取,非贤弟不能破敌」。因退扎四十里,到晚上,叫禹爵带短刀队五百人去袭击敌人。禹爵领命,与五百战士都骑上快马,一阵风似地驰到黄河边,渡过了冰桥,立刻下马动手拔去敌人营垒前插的鹿角,拿出火球,去烧敌垒。到处火发,火光烛天。张宗禹望见火起,知禹爵已得手,急命大军上马,擂鼓急进。原来这一天敌人探知太平军向后远退,就认为是因是有防备不敢在这个渡口过河了,料不到会来夜袭。边到营垒被烧,才起来格斗,心里已着慌,又听到阵阵的北风吹来战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更加慌乱了。禹爵带领着五百短刀队,杀入垒内,攻破了这一个营垒,又杀进另一个营垒,杀得垒内屁横,濠边血满。在大军还没有赶到以前,禹爵已经把敌人的营垒全部攻破。于是大军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吉州〔一〕。向前赶救不及,东路军旋即覆败,遂与敌争逐于直隶境。 戊辰十八年(一八六八年)正月三十一日(夏历二月廿三日)夜,禹爵与怀王邱远才军分开宿营在直隶饶阳东北两个村庄。敌人夜袭邱远才军,势极危急。禹爵得报,急带部队飞马去救,正与敌鏖战中,忽被枪子打入咽喉,将士趋救,仅存微息,用马驮载而归,敌不敢追。第二天下午,伤重逝世〔二〕。辛亥革命后,在涡阳建立衣冠冢,与妻蔡氏合葬,事具蔡氏传。 张宗禹袁大魁 张宗禹安徽亳州雉河集张大庄人,沃王张洛行的族姪〔一〕。他出身地主阶级,家有田五、六百亩,在家读书〔二〕,随张洛行起义,以功封梁王。天京陷后,宗禹和任化邦等带领蒙、亳队伍归遵王赖文光领导。 太平天国丙寅十六年(一八六六年)秋,赖文光命宗禹和幼沃王张禹爵、怀王邱远才统军入陕、甘,去连合回民起义军,以为犄角。宗禹入陕,所向克捷。十一月,进到西安,在城东霸桥十字坡歼灭清朝陕西巡抚剑蓉部湘军,斩提督萧德扬。丁荣十七年(一八六七年)二月,过渭北,与回军会师〔三〕。九月,宗禹从蒲城突入北山,约回军派兵牵制敌人,于是经鄜州、甘泉向宜川县北云,岩镇一带急进。敌人追来,回军伏兵在洛川县大贤村,歼灭清军后队寿春镇总兵李祥和军,杀李祥和。清军前队回救不及,迟疑了几天不敢追。宗禹军就在十月初二日(夏历十月廿二日)克延川,回军在初七日(夏历廿七日)克绥德州〔一〕,宗禹军地进入绥德州休整〔二〕。 宗禹在绥德州接到遵王赖文光告急文书,用老翁计从龙王■打破清军河防,经山西,出河南,直攻北京,以救援东路军。 戊辰十八年(一八六八年)正月入直隶,从鸡泽、平乡挺进定州,逼易州,军锋直指北京。清廷大震,急任命三路钦差大臣,以左宗棠、李鸿章、都兴阿提任,并以恭亲奕诉节制各路统兵大臣及战地各省督抚,徵调全国精兵云集直隶,分路围堵。 宗禹进入直隶后,就得到东路军覆败赖文光被俘死难的消息。他集诸将会议说:「遵王既军败升天,赶救不及,现在应急回陕北,与回军相依,以免被妖围困,再蹈遵王覆辙」。于是率军从河南卫辉、新乡一带,西向获嘉、修武,打算仍经山西回陕北。这是一个阻山面河形势隘狭的地区,敌人扼险堵御,并设计要在这里把宗禹圈围。宗禹不得过,乃急出险,折而东趋,与敌驰逐于直、豫、鲁三省平原之上〔一〕。 宗禹军队到处,解救人民的痛苦〔二〕。人民大悦。当时河南、直隶两省人民,受尽地主阶级和清朝反动统治的剥削和压迫,他们在漫漫长夜的苦难日子里,望到了西路军到来,都纷纷起义。河南人民起义军就在怀庆加入,直隶的监民军(清朝反动统治证蔑为「监枭」)、马军(清朝反动统治证蔑为「马贼」)、会党就在西路军入境时,到处加入〔三〕。那些没有参加军队的群众,也都在自己的家乡起协助军队的作用。其中特别是直隶的大名府、广平府、顺德府一带,地处直隶、河南、山东三省交通要冲,各村人民建筑堡寨,专与清军为敌,清军到来,列队登陴以拒,就是妇女们也英勇异常,他们都拿竹帚钱锨,从上风扬土,以眯敌人眼睛,虽战死经毫不怕〔一〕。西路军由于得到人民的大力支援,所以到进入直隶之后,就大大地增加它的威势。 宗禹鉴于东路军入围被覆没的教训,他时时把「妖势大,不应与战,专以走拖疲它,就可以长胜不败」,「我们不怕打,只怕围」的战斗原理警惕将士〔二〕。全军每人带着几匹战马,势如风雨,星驰电制奔突在直隶、河南、山东三省平原上,专以走拖疲清军。清钦差大臣左宗棠、李鸿章等军被迫日夜跟追,求战不得,都失了战争的主动权。三月,宗禹乘敌追疲,在河南开封、滑县连破清将郭保昌、唐仁兼等军,杀清提督周盈瑞、陈振邦等。 这时候,在战场几百里之内,清朝有三个钦差大臣,一个总督,三个巡抚,两个侍郎,一个将军,而在上面又加了一个亲王来统制。这就尖锐地反映了中央与地方、皇帝与军阀、满洲贵族与汉族大地主之间的斗争。左宗棠对人生气说:「禀命专命均有不可,束缚驰骤奚以马为功」〔三〕!李鸿章也对人悲欢说,再同这样下去,「其免于九节度使之溃者几希」〔一〕!敌人内部的矛盾,产生明争暗斗的纠纷与悲观失望的情绪。不半,大水暴发,改变了整个战争的形势。 四月,宗禹率军从天津南走山东高唐境,敌军跟追南下,过沧州。沧州南有捷地霸,在运河东岸,当减河口,以时启闭蓄泄济运的水闸。减河自捷地霸到海边牧猪港,计路百多里,横互东西,水涨足限北走天津的路。这时漳、卫上游山水暴发,运河陡长到一丈五、六尺,水面阔到二、三十丈,水势之大且早为向来所未有。这就给敌人利用河流长墙圈制的策略以极大的便利。于是敌人就开捷地霸导运河水入减河,并在河北沿堤筑长墙以为扼守。于是直隶、山东两省境内运河都筑长墙,分段派军扼守。时挑濬张秋运河刚完工,而黄河水大涨,敌人开霸引黄河水入运河,复调水师从张秋、临清驶入德州,敌人用运河筑长墙圈围的毒计全部完成。从此,宗禹军队北面给减河堵断去路,西面给运河堵断去路,南面给黄河堵断去路,东面却是茫茫大海,于是走天津无路,出运河不能,渡黄河不得,战场被蹙在减河的南面,运河的东面和黄河的北面一隅的地方。敌人因黄河大涨,打算赶紧缩地圈围,又以运防为外圈,而就恩县、夏津、高唐的马颊河,截长补短书为里圈。沿马颊河西北岸聊联筑长墙,由临邑、陵县筑墙挑濠与马颊河长墙相接,而留临邑到济阳间黄河边约百里地诱宗禹回走西南一隅,再行就地围扎。宗禹军到济阳,看破敌人阴谋,复折东北走,没有中计。但是,自马颊河和陵县、临邑横墙筑成,敌人缩地圈围的布置已成,又值伏汛盛涨,雨水泛滥,武定、东昌以南,平地都满水,走路愈蹙,军粮乏绝,敌人就四面纵兵进击。六月,宗禹军被圈围在山东境内黄河、运河、徒骇河三条河流的中间〔一〕,七月初一日(夏历六月廿八日),无法出围,全军覆没。宗禹带了十八个骑兵冲出到茌平,夜宿一小村。他躺在床上,想起了春秋时伍员骗追兵的妙计,现在正是用得着这条计的时侯了。于是等候谁人都睡熟,他就悄悄地起来,换过农民的装束,牵了马匹,秘密出走。他到徒骇河边,把马匹拴在大石上,自己穿的衣服和鞋子也抛在一边。他选择好了隐藏的地方,在天上几颗星光闪烁照耀的黑沉沉的长夜里,望那方向走去。从此他就潜藏无踪起来〔二〕。 宗禹为人,沉静好谋〔三〕,熟读三国演义〔四〕,用兵专以智取〔五〕,他是天京失陷后,太平天国一个著名的战略家。时敌帅左宗棠自负谋略,对人宣称智计胜诸葛亮,自号「老亮」〔一〕。他在陕西督兵对抗宗禹,宗禹就从宜川打破河防,进入山西,他写信给儿子自供说:「夏愤欲死」〔二〕。到了他带兵赶到直隶,到处给宗禹拖着跟追,他智绌计穷,无河奈何。李鸿章对人讥笑他说:「张宗禹同剑邦一样多智计,老亮绝对不是他的敌手」〔三〕。宗禹军覆后,清朝统治者无法追踪去逮捕他,就硬要了宣传他投水而死。可是人民深深地怀念着自己的英雄,对宗禹的下落却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说法。在直东、在皖北等地,一直到今天宗禹还活生生地存在人民的心中〔四〕。 袁大魁,梁王张宗禹部将。其出身历史、职位都不详「五」。太平天国丁荣十七年(清同治六年)十月,张宗禹在陕西绥德州要过黄河,取道山西攻北京,以救赖文光东路军,派大魁带一小队前往宜川县侦探冰桥时期。他到宜川县访明,知道「小雪流裂,大雪合桥」后,回去报告,与宗禹相左,大军已渡过冰桥,追赶不及〔一〕,折回甘交界地方,招集当地起义队伍三千多人,清朝溃勇〔二〕三百多人,又组织甘肃还县、固原州年荒饥民,约共万人。因甘肃境内无粮,于戊辰十八年(清同治七年)四月,占领宜川县云岩镇〔一〕。 大魁既入云岩镇,就立刻将镇城加修,挑浚濠沟,扎木城两座,在山坡上建坚寨两座。每日分途徵集粮食,储积城内,打算踞此地,以窥伺山西,抢渡黄河,与大军会合〔二〕。 清军急调大军来攻。五月十九日(夏历五月十五日),清军开到宜川,大魁恁卡迎击。清军不得进,移札山头,连放开花大炮轰击,两卡、两木城都被攻陷。大魁退守城寨。清军进迫城根,分投进攻。大魁指挥将士,开放士抛,抛掷檑木滚石,炮石如雨,给敌人以重大伤亡。三十一日(夏历五月二十七日),清军增兵又到。清将观察地形,知一城两寨都很坚固,难以仰攻,改用包围计,六月初二日(夏历五月二十九日),把去路都扼断。大魁部系新集队伍,未经训练,给开花大炮伤亡不少,人心惊惶。大魁见军心不定,难于坚守,要乘清军札营未定撤退,初二夜,大雨如注,遂率众退出。不料清军已经迅速札营扼断去路,又预派截击军队。大魁部队黑夜遭敌人截击,全军溃散,死亡和被俘牺牲的五千多人,检点张太平天国史卷六十八大有、指挥施万才、李纲山、李成玉、将军曹振邦、两司为周友明、军功袁昆冈都被俘牺牲〔一〕。 大魁率壮士数十人,杀出重图。七月内,在宜川县燕曲堡收集冲出部队和甘肃饥民、散勇八、九百人,复被清军击败。冬间,占领陕西保安县老岩窑,又招集游民、散勇数百,粼寨人民都蓄发拥护太平天国。大■编为五队,每队设一指挥、一将军统带,敢清军进止为趋避,条忽狎至,展开游击战,敌人不能得其踪迹〔二〕。 时梁王张宗禹全军在山东覆没已传遍陕北。太平天国己已十九年(清同治八年)春,大魁为振飞民心,乃大张太平天国己已十九年布告,宣传太平天国正朔,号召陕、甘人民〔三〕。 三月下旬,驻地给清军知悉,三月三十夜(夏历四月初五夜),潜师来袭,黎明抵近老岩窑三十里的马蹄沟,夺隘而入,他卡也都陷落。四月初一日(夏历四月初七日),清军分路直逼老岩窑,见壁立千仞,下临洛水,其窑悬岩中,左右立木为栅,两旁皆临深堑,小桥横阁,仅通一人为出入的路,早将巨绳曳桥令起,更无他路。清军苦攻,祇将窑前近洛处水楼攻毁,无法近洞口。清将筹商,知岩旁岩下都无可著手,非从岩顶凿石立柱,潜缒而下,无由得抵洞门。於是雇石工上岩开凿,一面派军逐日更番攻打,多积蒿草柴伪作火攻状,故布疑阵。初九日(夏历四月十五日),岩上石路凿成。从这一天起,派队轮攻,枪炮日夜不绝,时放喷筒火箭使防守不得休息,五更始收队。如是者两天。十一日(夏历四月十七日)黎明前,方鸣金收队,清军战士十多名,就从岩巅抱皮绳缒至栅外,守军因日夜防守,已疲极回洞内酣睡。过一会儿,缒下的愈多,拔栅闯入,连抛火弹。大魁惊醒,急呼将士迎拒,清军短兵刺,措手不及,大魁与弟袁二和全军将士都牺牲。於是太平天国陕西部队也败亡,敌人没有后顾忧,始敢一意入甘肃,进攻回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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