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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三河大捷之后,陈玉成乘着胜利准备把活动在安庆附近的多隆阿、鲍超两支清军吃掉,以巩固安庆外围。
据刀口余生《被掳纪略》记载,交战伊始,陈玉成就派特别能战斗的先头部队出击,可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败下阵来,陈玉成又命捻军张洛行的侄子外号“张小阎王”迎敌,不一会也战败了。这个时候,陈玉成怒发冲冠,亲自率兵出阵,进军颇有方略,可是不到三个时辰,太平军就开始顶不住了。陈玉成坐在高处,企图压住阵脚,鲍超看见英王“鹤立鸡群”,就命令二百名神枪手对准英王直打,英王四处大火熊熊,但是,愣没有一枪能打中他,这种陈玉成式的英雄传奇,使刀口余生不禁感叹:“其不死者,有天幸焉。” 尽管陈玉成同以往一样表现了英勇无畏的特点,但是,这一仗陈玉成还是失败了。当时,陈玉成和李秀成分兵进犯二郎河,与清军遭遇,敌人的马队与步兵并驾齐驱,一路由二郎河而来,一路由宿松而来,陈玉成所部被打败,军营被占领,数千天朝将士被追上山坡,英勇牺牲。 这一次,陈玉成也犯了骄傲轻敌的错误。在战前,李秀成不同意打二郎河这一仗,陈玉成多次找他商议,又言辞恳切,不得已,李秀成依从了陈玉成,结果失败了。在三河大捷之后,陈玉成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忽视了清军两股合力作战的实力。因此,李秀成批评陈玉成“其军乘胜不知自忌”,《被掳纪略》也说:“英王骄气过甚,直期将营踏平。” 二郎河之战,是陈玉成用兵以来最大的一次败仗,刀口余生在《被掳纪略》中说:“英王自带兵以来,一帆风顺,大张旗鼓,所到之处,不破则降,最失机者,二郎河之战。”刀口余生是个文人,大约于1860年左右被太平军俘获,后来参加了太平军。看来陈玉成军中对二郎河之战刻骨铭心,以致于两年之后,刀口余生还能在军中听到战士们的议论,并把它记录成文。 有人据此以为二郎河是陈玉成的滑铁卢,这场战役是陈玉成用兵失败的开始,是陈玉成军事生涯的转折,从此,陈玉成开始走下坡路了。其实,胜败乃兵家常事,二郎河之战只是陈玉成一般性的用兵失误,因为,此后不久,陈玉成锐气不减,生擒了李孟群,大败胜保,将他的军事生涯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三河大捷之后,安徽的战局基本得到控制,但代理安徽巡抚李孟群仍在庐州西面一带盘距,与定远的胜保等军遥相呼应,威胁庐州。 1859年春,陈玉成西进受阻,就攻克六安,截断李军后路,向李孟群大营发起进攻。李孟群虽是一员骁将,双方一交战,他便兵败营破,未及逃脱,就被陈玉成生擒了。 同李孟群一道被俘的还有他的奏折师爷葛能达,李孟群被处死后,他就留在了太平军中。刀口余生和葛能达都还算是知识分子,同类相聚,两个人想必不久就混得很熟了,后来,葛能达向刀口余生讲述了陈玉成招降李孟群的事。 陈玉成派庐州府佐将,冲天安陈得才前去劝降,李孟群说:“胜败是军家之常,今天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话可讲?上对青天,下对黄土,中间是良心,务必要说实话。假如我将英王生擒,他能甘心投降吗?如果他能投降我,我就投降他,万万不应该作违心之论。”好一派“天地良心”的忠言。 陈得才向陈玉成报告后,陈玉成拍案而起:“如此顽固不化,随他的便,不要再劝他了!” 李孟群咎由自取,陈玉成请旨将他处斩,但对李孟群的日常供给,却周到备至,没有丝毫虐待俘虏的痕迹。 临刑之前,李孟群提出一个要求:“我束手就擒,甘心受死,但我还有一个亲兄弟李孟平也被你们抓获,请你们务必放了他。”陈玉成立即在俘虏中查出李孟平,送回老家。 简又文在《太平天国全史》中对陈玉成劝降李孟群作了如下描述:“孟群被执,玉成初亦善待之,卑礼劝降,惟孟群忠于异族,厉声叱骂,玉成复邀共食,而李则以碗掷击,不能报之以礼,其死也固宜。” 陈玉成英勇善战,半年之间,两次大胜,敌人惊呼:“四眼贼之能战,近世罕有其匹,去岁迪庵中丞(李续宾)之战役三河,今春鹤人方伯(李孟群)之被掳长城,皆其害也。” 擒杀李孟群之后,陈玉成就挥师力攻胜保军营,两次击破胜保大营,斩死总兵、知府。 但是,世事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玉成怎么也不会想到,三年之后,他自己也会成了胜保这个手下败将的阶下囚。 |
原文 发表于云南日报:小说连载《太平天国人物揭秘》 浏览:6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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