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国科学家培根有句名言:读史可以“明智”。“明智”者心明眼亮之谓也。中国历史攸,历史著述也浩如烟海。不仅有堂堂正正的正史,也有郁郁葱葱的野史。当然规范的读史读的是权威的“正史”。然而,有人读着读着,竟发现“历史”象个随意被 人打扮的小姑娘!既然历史一而再而三地遭到人为的加工改造,这“小姑娘”不就失去本来的面目了么?事实正是如此。中国的史籍,只是文学的,不是史学的; 只是美的,不是真的;只是文字欺诈,不是史实报道。(柏杨《死文字统治活事实》)。是谁在改变历史本来面目进行文字欺诈呢?当然不可能上被誉为创造历史的真正动力的平民百姓,虽说人民大众心上有杆秤,可是钦定的历史难道还得到小民那儿去较秤吗?历史不过是胜利者的历史,所谓胜者王侯败者贼;历史也是史学家的历史,史书常常有史学家鲜明的烙印,他们的好恶,态度,观念,立场等。作家张洁如所说,她甚至十分偏激地认为,“历史除了人名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是假的,其余都 是真的。”这番话也许说得有些过分,但冷静思量,她的话又的确并非无稽之谈。在煌煌历史巨著面前,我们的确只有受蒙蔽的份,要说读读这样的“史”便可以“明智”,怕是很难。
文史家张俊才先生在“悠悠百年,自有能辨之者”──重评林纾及“五四”新旧思潮之争一文中对支配整个20世纪中国社会政治文化生活的“五四”霸权话语进行深刻反思,深入全面,客观,真实地发掘史料,回归人性,理性,公允,公正地解读林纾的写史观,还予一位文化老人的历史清白。文中指出:一部又一部中国现代文学史著作之所以都乐于把林纾说成这场论争的挑起者,之所以都认定是林纾率先对新文化运动主要人物进行了人身攻击,无非是因为这一细节,在书写者看来可以形象地表现出“五四”时代林纾的颟顸,腐朽及其螳臂挡车式的可笑,可以更雄辩地表现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进步,正确及锐不可当的气势。然而,遗憾的是这一细节本身却是经过人为加工的,因而也是不完全可信的。 所谓林纾企图借助北洋军阀势力扑杀新文化运动之说更是子虚乌有之说,不仅陈独秀等“五四”人物在谈到此事时大都用了“听说”之类的字眼它只是传闻,而且近些年也有多位学者对此进行考辨并予以否定。然而,我们的史学家们却依然置基本的史实不顾,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些子虚乌有的传闻。莫非文学史的书写,在史料的采撷上也可以“文学化”? 张先生也大声设问:难道对历史的书写永远要奉行“胜王败寇”的逻辑? 借用一位历史人物的话说:停止的论点,悲观的论点,无所作为和骄傲自满的论点,都是错误的。其所以是错误,因为这些论点不符合大约一百万年以来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事实(可惜,他老人家自己有时也无视这些严峻的绝非钦定的“历史事实”)。不消说“一部清清楚楚正正派派史书”是功在千秋的;真正的民主与科学将在这一工程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有到那个时候,人们才能切身体会到“读史”是如何使人“明智”。21世纪一些有良知,有历史责任感,勇于反思林纾与“五四”的史学家们实践了这一期待,民族和人民感谢他们!也愿与诸位继续“明智”历史。(2010.7.10) |
原文2010.7.19 发表于网上林纾先生纪念馆 浏览:1446 |
| ||
| ||
新增文选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