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90号馆文选__莱因哈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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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冰蓝色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 宇宙历负八OO年七月二十六日下午十六点四十二分 回家的路上 突如其来的想起 冰蓝色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下意识地仰望天空 盛夏的骄阳放射着蒸腾大地的热力 天空也晴朗得过分 几乎找不到一丝云的痕迹 然而有样什么东西令我惊讶地睁大了原本微眯的双眼 宇宙历负八OO年七月二十六日下午十六点四十三分 气温 三十五摄氏度 就在这样的时间 这样的环境中 我看到天空的正中有一轮新月 在酷暑逼人的太阳西斜的时候 月亮已升至中天 微弱地呈现着淡淡的白色 几乎透明 表面渗着天空丝丝缕缕的蓝 浅浅的 明亮而透着奇异的凉意…… 我的唇边不自觉地添上了一抹笑 我知道我找到了 心目中的冰蓝色 推开房门,弟弟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而无生气的脸重重地敲击着我的心。难以想象的结局,莱因哈特的归宿竟然是这样的吗?齐格,你现在在看着他吗?是不是你太寂寞了,想念莱因哈特,想和他在一起。可是,请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夺去啊。 我在椅子上坐下的同时,他睁开了双眼,凝视着我。 “我做梦了,姐姐……” 此刻他眼中的目光是我所从未见过的,那是满足的神采。我的心一沉,他是一生与战斗紧紧相连的人,即便是登上皇帝的宝座都无法满足他的心灵。太过猛烈的火焰是无法持久的,现在光芒尽敛的他正是身心都燃烧殆尽后的样子。灰烬的余温,那是冷却之前的余热,是归于黑暗前的余光。 “梦还没做够吗?莱因哈特。”还记得吗?我说过,如果你累了,就到我这边来吧。可是不知疲倦的你竟耗尽了自己的生命。此刻你是真的累了,却不可能在将来的日子中由我来陪伴了。 “不,已经够了。甚至做了任何人都没有做过的梦呢!”他一脸的柔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这只不过是日常对话,就在那个温暖的旧屋中…… 我听到自己胸中结成的冰块开始龟裂的声音,这个声音把那太过澄澈的龟裂扩散到了我所有的神经。当弟弟的刚烈和锐气缓和下来的时候,也就是他死亡的时候了,这项认知不断地在我的思维中来回重复,令我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五年前,那个人离开了我们,我说要与你分开,不是在生气啊。莱因哈特,你知道吗?我是无法再面对你,一个孤单的你,失去了半身的你。以前我太过在意你们的形影不离,看见你,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同时面对活者的人和死去的人,这股巨大的伤痛,我如何能够承受! 因此我想,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我选择离开。算是赎罪也好,为你祈祷也好,在我咀嚼着回忆任时光流逝的时候,我从没有一日不在为你担心的。是我的罪孽太深重了吧,每日为你的安康幸福而祈祷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姐姐,谢谢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他的声音很微弱,令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紧缩。 这个时候你还说什么感谢的话,如果真的要谢的话,就不要抛下我独自去见那个人啊!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有意义的只有两个人而已。五年前他已经狠心地留下几句话就离开了,难道你也能这样无视我的存在而伤害我吗?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是我在这个世界中的光明所在,也是联系着我和这个世界的唯一一根细线。失去了你,世界对我就已经不再有意义了。我不想去期望那个飘渺的另一个世界,我只想把握住现在!这个我有知觉,有感受的现在! “姐姐,这个坠子……”他将那消瘦了很多的手伸向我,银色的坠子落入了我的掌心。可是那重量却仿佛是扩大了几千几万倍,压住了我的心,几近窒息。 “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了,就送给姐姐吧!同时……我也把吉尔菲艾斯还给你。我一直占用着他,真是对不起你。”在我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之中。 有什么东西哽在了我的喉咙口,拿着坠子的手不可抑制地在颤抖着。我不要你还什么人或东西给我,我要你能够活下来!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只知道把回忆留给我,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并不想拥抱着回忆过一生的,我只想跟你们一起去回忆!却没有人能了解我的心意。 看着他苍白的脸,回忆如潮水一般急速向我涌来:尚在襁褓的你、第一次叫我姐姐的你、晚上睡觉怕黑的你、初识齐格的你、幸福地笑着的你、大哭着不让我进宫的你、军校里锐气逼人的你,满怀豪情入仕从军的你……直到战斗了无数次之后现在躺在这里的你,所有回忆的碎片不停地在我眼前闪现。难道我注定是个不可能拥有未来,拥有幸福的人?难道我注定要与这些残留的回忆共度一生?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即使是站在整个银河系的顶端也无法摆脱的悲哀命运。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天知道我有多想让它停下来,或者,最好说是倒退回去…… 病房中的人川流不息,我都完全没有注意,手中握着的坠子怎么也捂不暖的越发冰冷起来,仿佛弟弟的生命之火也在一点点的熄灭凋零。空气中越来越沉重的哀戚不可抗拒地袭来,我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看不到别的任何人,只有莱因哈特,只有更加憔悴的弟弟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与感官。 在这漫长的煎熬中,他醒过,然后又昏迷。等待他再度醒来的时间长的可怕,希望他醒来或者希望时间停止的双重矛盾交互啃噬着我的心,无尽的折磨,在等待毁灭中。 最后一次,他微微睁开了眼,目光是茫然而完全没有光彩的,他在看谁或是没有在看谁,没人知道,我屏息凝望着他,感觉到不详即将来临,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那枚坠子。 “如果拿到了宇宙……大家……”他低声的呢喃微弱得几不可辩,然后便嘎然而止,一切都静止下来。 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我知道他最后的目光是停驻在谁身上的了,是那个正在微笑着迎接他的红发友人! 至今从不懈怠的战斗是为了谁? 冰封自己的心,即使孤独溢满心田也不向别人求助是为了谁? 先帝国、后费沙、再同盟地不顾一切地拿到宇宙又是为了谁? 长时间哽在喉头的呜咽终于冲出口中,一股热气弥漫了我的眼,所有的景物都模糊不清起来,只有那个坠子冰凉的触感还在不断地撕扯着我的心。 想不到时间也会有终止的一天,不息的飞奔,终点的临近,他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梦的尽头…… 写在后面: 最近一直在替魔性大陆物语系列的背景设定翻查资料,竟过得不知今昔是何年,碰巧看到迦莱姐姐和M姐姐谈起,才惊觉已到了皇帝的忌日。 急急地抛下了手中的一切,想向至高无上的陛下致以崇高的敬意。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那种心酸到必须哭泣的感受了。自从半年前第N次读银英,读到杨登上瑞达II号就无法在继续看下去之后,银英们便只好斜倚在书架上互相数着对方身上落下的灰尘了。 我以为半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但是心痛仿佛会随着时间而积累沉淀,再次翻开梦的尽头,还是忍不住打湿了无辜的书页。 视线穿过模糊的水波,无焦点地盯着桌上一团团的白色纸巾,脑中只回响着一句话—— “……于是,贝尔塞底就成了圣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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