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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狮子旗传说
43690号馆文选__奥贝斯坦

一个贴身女仆的日记

notonly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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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历零零二年十二月十七日
  今天,玛林道夫伯爵千金(她真是一位善良又高贵的女性,皇帝陛下真是选择了一位非常优秀的配偶)派人来告诉夫人:“新领土战役”结束了,元帅将于近日平安返家。虽然的确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夫人的心情并不是特别雀跃,甚至连我也是一样。因为,那位元帅的挚友,帝国双璧的另一半,也就是罗严塔尔元帅死去了。(希望他的灵魂安息,并且,不要在那个世界继续浪荡下去。)
  虽然我不是非常喜欢罗严塔尔元帅(说死者的坏话是一种非常低级的行为,但我觉得实事求是不在此列),但是,他毕竟是元帅最要好的朋友,以前还救过元帅的命。夫人叹息说:“渥佛一定会觉得这个宇宙变得空旷了许多吧。”这样的说法,实在是让旁边听的人也会悲伤起来。不过我想,元帅此时如何难过也好,在见到夫人之后,心情就会开朗起来吧。
  ……(略)
  由于接到消息的缘故,夫人把答应给我一条新裙子作新年礼物的事情忘记了,希望她明天能够想起来。
  
  帝国历零零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明天,元帅就要回家了,夫人当然是非常的高兴。至于我,虽然也为夫人感到高兴(这并不是说我对于元帅回家感到不愉快,元帅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却也难免会想到其他的事情--在来到夫人身边之前,我还以为一个贴身女仆的工作是伺候一位高贵冷漠的贵妇人梳妆打扮呢,现在看来,我的预想在两个方面来说都是错误的。
  今天的日记,也许叫做工作流程记录还比较好。
  早6:30 起床
  早7:00 陪同夫人吃早餐
  早7:30 陪同夫人打扫房间
  早8:15 洗衣物
  早8:50 晾晒衣物
  早9:00 陪同夫人上街采购
  ……(略)
  这样的工作,也只有作为夫人的贴身女仆,才需要承担吧。虽然我已经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但是,对于来到夫人身边的事情,我还是感到非常幸运。--当然,如果夫人能够更象一位元帅夫人的话,我是不会不满意的。
  
  帝国历零零二年十二月三十日
  快到中午的时候,元帅到家了。他拿出了一个令夫人非常高兴,但并不意外的礼物--菲利克斯少爷。元帅本人在披露这个“秘密”之前非常紧张,因而在看到夫人毫不惊讶(这同样要感谢好心的玛林道夫伯爵千金,也就是未来的希尔德陛下)的时候,感到非常惊讶的人反而是他。真的,看到元帅在夫人面前张口结舌的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于想象,他是这个宇宙中少有的勇将这个事实(元帅本人拒绝任何人称他为宇宙第一勇将)。
  而除了小小的菲利克斯少爷以外,还有一位少爷也来到了这个家。元帅和夫人商量以后,决定收养为故去的罗严塔尔元帅担任勤务兵的海因里希·朗贝兹少爷(当然,这是获得了海因里希少爷本人同意的)。这样,这个家庭的成员就有四个人了。(有时,我禁不住觉得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员,因为夫人待我真的是非常的好。)
  海因里希少爷对于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婴儿用品一事似乎感到非常惊讶,而这只不过是夫人在接到伯爵千金的消息以后,紧急采购的成果而已。不,应该说是紧急采购的成果和长年积累的愿望的总和吧。总之,能够听到婴儿的哭声,是这个家庭长久以来的渴求的幸福。
  ……(略)
  在傍晚的时候,我送茶到起居室去,看到元帅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也许是在宇宙中航行花费了太多精神的缘故吧。希望他今晚能够睡个好觉。
  
  帝国历零零三年一月一日
  今天夫人放了我一天假(她想起来送我一条新裙子的诺言真是太好了),但我还是到元帅家去祝贺新年的来临。有着一个星期的假期,元帅看起来能够充分享受有夫人陪伴的家庭生活了。而且,现在还有菲利克斯少爷和海因里希少爷,这个家可以说是十全十美。虽然元帅看起来不象夫人那样心满意足,不过我想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略)
  
  帝国历零零三年一月二日
  我前几天的感觉并非是空穴来风--元帅的精神真的不太好。今天早上在吃过早餐以后,元帅就到起居室去了,而往常他总是会跟在夫人身后,妨碍夫人和我干活(这样说元帅我感到非常抱歉,但这的确是事实)。因为打扫的关系,我曾几次进入到起居室,总是看见元帅盯着他对面的沙发发呆,而他特别吩咐我送上的咖啡,则一点没动地摆在桌子上冷掉了。
  吃过午饭后,元帅不再到起居室去,而是在夫人的花圃旁散步。有时出于担心,夫人或者我会偷偷地从窗帘缝中观察他,总是看见元帅微微地将头低着--这样,我们就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夫人曾叹息说元帅一定会觉得这个宇宙变得空旷了,我想,这大概就是元帅那看不出表情的表情的来源。
  不过在用餐的时候,元帅的表情尚称得上开朗,这是一个好现象,我是这样想的。
  
  帝国历零零三年一月八日
  从今天开始,元帅又要担负起他作为帝国重臣的职责了。不过有着两位少爷的陪伴,夫人也总算不象以前那么寂寞。海因里希少爷和夫人相处得非常融洽,他对菲利克斯少爷的照顾技巧让夫人觉得非常惊讶。而当元帅结束一天公务回到家时,海因里希少爷那标准的敬礼也总是能够让元帅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不过在夫人忙于其他事情的时候,海因里希少爷有时会悄悄溜进菲利克斯少爷的房间,静静地凝望着那位小少爷。那个时候海因里希少爷的表情,和元帅看菲利克斯少爷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奇妙的,深切的悲哀与温柔的混合体。
  好象说海因里希少爷的事说的太多了,都不太象一本日记了。但是还有一件与海因里希少爷有关的事情值得我记下来--今天海因里希少爷说我的黑发非常美丽,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也这么认为。
  
  帝国历零零三年一月二十日
  由于格里华德大公妃即将来到费沙的缘故,元帅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不过我看元帅精神上的压力,更多是来自于拜耶尔蓝上将的那个消息,由于这个事情目前还没有决定,我就不在日记中写出来了。)忙碌的公务似乎对元帅的精神健康起着积极作用,他的眉毛总是紧蹙着,思考着诸如航行路线、护卫配置,或者是能否当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之类的问题。而之前,他的眉毛则总是沉着的。
  看到元帅逐渐摆脱了精神深层的忧伤,夫人也放下心来。以前她所热衷的事情--打扫房屋、烹饪菜肴、浆洗衣物--再度占据了她的注意力和时间。只有一件事情是不需要我插手的,那就是照顾菲利克斯少爷,夫人和海因里希少爷两个人无微不至地照料已经充分得近于溺爱了。令我感到遗憾的是,这是惟一一件我觉得不会有损于一个贴身女仆身份的工作。
  
  帝国历零零三年一月二十九日
  今天,是宇宙中曾经存在过的所有帝王中最俊美的一位结婚的日子。按照旧王朝的传统,这场婚礼至少会延续至夜晚的到来。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在18时左右,元帅和夫人,还有菲利克斯少爷就回来了。而更让我惊讶的,是还有着几位意想不到的客人的来临,按照我记忆,是梅克林格一级上将、宪兵总监克斯拉一级上将、艾齐纳哈一级上将、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缪拉一级上将。
  由于海因里希少爷说不必麻烦的缘故,我并未准备太多的晚餐菜肴,而是打算陪着少爷以皇帝陛下婚礼庆典的直播作为佐餐的配菜。这样突如其来地迎接一大群客人,实在是让我羞赧地无地自容。不过夫人并没有责怪我,只是吩咐我准备窖藏的好酒招待客人。
  当我端着七个杯子(这是元帅特别吩咐的)走到起居室门口时,就听到毕典菲尔特先生用他那一贯中气十足的声音(有时我总觉得是中气太足了)怒吼:“那个家伙,即使是在皇帝陛下的婚宴上,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作为毒气来源的本质吗!”回答他这句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单纯的怒气宣泄的发言的,是梅克林格先生,“所谓本质,就是指无论如何掩饰,也会在不恰当的场合暴露的东西嘛。”而无视于这句调侃,让我一下子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是以沉着冷静著称的缪拉先生:“海尼森的暴动就目前的情况看,是瓦列一级上将完全可以应付的,但事情是否会到此为止呢?”
  在一阵沉默后,克斯拉先生带着安抚人心的口吻说:“宪兵队已经完全控制了费沙的局势,皇宫附近也加强了保卫,至少今天,各位不必担心。”由于觉得再不进去也许会被发现在门口偷听,我轻轻地敲了敲门,把白兰地和酒杯送了进去。在我打算退出的时候,元帅让我把海因里希少爷也叫到起居室去。
  待我通报海因里希少爷到达时,看见元帅和各位一级上将们都手执酒杯。元帅说:“海因里希,这一杯酒,我希望你代替奥斯卡,让我们一起庆祝皇帝陛下的结婚。”
  元帅刻意选择的称谓和微颤的嗓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由沉静、怀念所构成的面纱。海因里希少爷略带僵硬地走了过去,端起了酒杯。在退出时我曾大胆地抬头望了一下。海因里希少爷的肩头微微抽搐,而年长者们则默默地注视着他,似乎想要通过他表达出某些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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