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90号馆文选__你所不知道的黄金狮子旗传说---戏说银英,架空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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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看着看着脑海中浮上一句话:History is a most patient teacher. When we do not learn her lessons, she dutifully repeats them. 我们就这么缺乏想象力么,连犯错误都不会犯出点新意,还是孝顺的重蹈着祖先的覆辙。心里的感觉岂止是沉重二字可以形容,虽然在动画开头已经看到过把那辉煌史诗说为“曾被传咏,但是现在已经被遗忘的故事”这种平静淡定的描述,心中还是固执的认为,历史的有些部分是不可能被抛弃的,只要老人们还喜欢在叨唠中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只要孩子们还缠着要听英雄们的美丽传说,那个时代的一切就决不会淡去。任何一个民族都需要让自己引以为傲的神话,他们会把历史上难得有的光辉瞬间编织成不灭的传奇作成自己的桂冠,那些故事,是一个国家最珍贵最恒久的财富,是人类心魂中迫切要肯定自身存在的正面意义的强烈欲望,最后融为我们的骨血中不灭的骄傲和荣光。 正是因为心里这样坚定的相信着,所以长久以来对《白色十字架》一类的文章怀着潜在的排斥,所以被这一篇太清醒的评论逼着重新审视此文时,不得不正视以前匆匆带过的东西,于是格外的震撼。 一贯认为,在没有更优秀的政体可以取而代之的情况下,让最腐败的政府存在也好过一切彻底崩溃的无秩序乱世.所以,我感情上可以接受罗严克拉姆王朝像所有国度一样衰老堕落之后,还违背凯撒完美主义的心愿而继续存在,但是无法相信它会坠入高登巴姆的旧泥沼。 自由星同盟以否定专制为出发点,无论如何丧失建国时的理想,也必须坚持这一点.同样,罗严克拉姆王朝建成的主要基石之一就是彻底否定黄金树王朝及其相关罪恶,新帝国可以选择任何其他的方式堕落,但绝不可以是高登巴姆那一个. 然后越读越沉默。 十字架本来就是罪恶和惩罚的标记,是什么力量让这样残酷的刑具变成了救赎和希望的象征。 千年前基督为爱来到人世,而后世教廷在十字架的圣洁光辉下作出多少灭绝人性的事。耶稣,教堂前一直高高挂着你的受难像未曾摘下,你面容上的痛楚悲哀并非来自于罗马士兵的毒手或是贯穿你肉体的铁钉,而是那些朝拜着你的人们“为了维护你的名”所做下的一切暴行。而你只有从圣坛上方望着他们,望着那些人胸口挂着你曾为他们背负的十字架。 这个故事不需要历史可能性的分析,不需要一厢情愿的维护者。 它冷彻明净的文字中,带着超越那一切的淡然。开始,看着那种令人接受不了的设定,觉得无法相信一个喜爱莱因哈特皇帝、认同他的梦想和信念的作者,竟然可以写出这样一篇文来。 看了feifei两段评述,反思后,不得不痛苦的承认,非得是一个真心喜爱着他、深切了解着他的理想的作者,才有可能写出这样一篇文来。 II QUOTE: III 喜欢《白色十字架》中莱因哈特的理由 有“像”,当然也就有“不像”,在我读过的同人文中,曾经出现过一些让我觉得“不像”莱因哈特的莱因哈特的特质,大致诸如:蛮横有余而霸气不足;任性有余而矜持不足;骄躁有余而深沉不足;傲慢有余而器量不足;自负有余而自信不足;偏执有余而主见不足;精明有余而智慧不足;辛辣有余而尖锐不足;脆弱有余而坚韧不足,冷酷/感性有余而理性不足。。。。。。QUOTE —— 长叹一口气,好严格好严格的标准呵,难怪高楼上千百家文章纷纷飘下,只剩得这一篇入得了shshd的法眼。一个人物的灵气是原著多少文字苦心堆砌而成,能有几位作者有神来之笔能在同人文章短短的篇幅内绘出其精粹?何况是个一直在各种矛盾和冲突中成长变化连原著都时时把握不好的人物.....想象一下,如果在友人身边长守三日三夜或是剪下伊人一丛发丝贴在胸口时时抚摸以慰相思这一类九流言情都不屑用的白烂情节出现的地方不是在原著中而是在某篇同人的莱茵哈特身上,该作者不被feifei这样认真看文的人鄙视到底列入黑名单永无翻身之日才怪呢!同理,同人文里头有些烂的让人撞豆腐的情节和人物扭曲如果出现在本传或者动画内容里头恐怕也能无多少异议被读者当作正统Canon一一平安过关,所以..... 以上,是希望feifei可以多享受点的善良小小心愿。(小N整衣敛容恢复正经ing。) 在想为什么《白色十字架》能通过如此严谨精密的审视呢? 对我来说feifei对此文的认可有种相当辛辣的反讽感。因为确有看过的同人,是真正的、在现实中把莱茵哈特皇帝从坟墓里挖出来,选择性的激活他人格中自己需要的一部分,然后把其作为一具推动情节的工具随意玩弄于掌中、真正地对他为所欲为,以达到满足自己的目标......无丝毫责任感尊重之意将他随心所欲利用的,哪里是四百年后虚构的费迪南皇帝,根本就是以前在其他好些地方看的得我冷汗如银河落九天的写手.....所以相当讽刺,竟然是《白色十字架》用这样一个背景为出发点,获得这一人物塑造的成功的。 小N怀疑得以成功的原因之一是它的设定这样遥远,看似,这设定是把那个人,带离了那个时代,而且两者都已经在实质上不复存在——正因为如此,可以跳过现实物体表面化形式化的一切而切入直接把最抽象也最本质的东西显示出来,赤裸裸得不需要通过描写他的外在音容笑貌言行举止就可以表现那一切最深处潜隐的魂灵,这种直接感格外的纯粹爽利。 而黄金狮子不复身处他那个时代,两者依然不可分离。已经有过多次“英雄与历史究竟是谁塑造了谁”的讨论,此文仿佛能超越这个理解层面去淡然展现多少世纪也无法抹去的必然性,无数貌似随机的波动溶在一起化为那最后的恒永之光。 还有不同于其它文章的一点就是其他提督都过世已久,文中不需要涉及到莱茵哈特和诸提督的互动。这一内容难度之大在于同时要求好几个人物都神形俱在而且双方有可信而有内容的交流,在同人作品中极难把握好其中的任何一点。(微笑,觉得FEIFEI因为自己于此修炼的纯青,所以对这一点上对其他作品要求得格外严格——连原著描述只要看不顺眼一样来砍) III 到现在为止最喜欢的是III,尤其III四,沉重转化为昂然,在那之前无论如何伤痛的文字间依然遮蔽不住的希望光华,在此不顾一切的倾泻出来,在那无比高贵也无比凝重的"骄傲"二字上绽放出穿射银河的锐利强光. 一路读下来,心口的波涛临狂风扬起,胸膛中开始回响起激荡昂扬的旋律,逐渐升华为壮丽厉烈的镇魂歌. "如果说霸道是挡住了所有通路不准他人越过的强横,那么霸气就是只要这个人在这条路上行走,本身就是一种让凡人无法越过的存在的强大." 被这一句震撼的久久无法回神,一时有醍醐灌顶的强烈冲击.什么给予了词语文字如此的力量?不多说了,这一句,不需要任何的补完. "因为不管多么的不择手段,他始终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地守住了这道严苛的底线,他才没有,也不会成为另一个鲁道夫大帝。" 不禁深深的吸气.他自己,执着地这样做着,而注视着他的人,无论身后的追随者还是执笔凝望的旁观者,也以同样的执着这样相信着."始终没有对自己妥协----"这样一种不移的坚持,为之付出的是何等代价,然而换来的,是让他最终得以守住那最不能失去的本我,没有付出那最惨重最无可挽回的代价. “体制上要博取民众的信赖和支持只有二点:公平的裁判和公平的税制,仅此二者。” 你给了帝国民众公正的裁判,公平的法庭,同时也为无法接受其制裁的自己,设下了这样的心牢. "我该受到的审判或者惩罚,迟早都会降临的,只是不知将由谁来执行罢了。" 不需要!你听到没有?不需要了,因为你已经对自身下了最严厉的刑罚啊!那夜,有个看穿了你魂灵的女子如此告诉你,你已受到惩罚,因那红发友人协助你所守住的底线,以及为此承受的一切.她,是懂得你的. "他仍是他,他仍未改变." 从闪耀辉煌的艳红战旗上被剪下,去掉那镶于四周与他的色彩互相辉映的精湛华美的金色流苏,不再在银河巅峰迎着那尽扫天下的强烈清风而招展着,不再凝结着那千万道热泪溋眶充满信赖和憧憬的赤诚目光----- 可仍然是黄金有翼狮子. 当然那些都值得引以为傲,可至始至终,他的耀目光芒都并不是靠着那一切镶饰而得来,而是相反,正因为他的存在,那其他的一切才得以有了光辉. 何需那一顶作为象征的金冕,早在那之前,自有天生的帝冠. 感到自己,似乎也在那个气数已尽的纷乱末世,在沉寂星光下,无语的凝视着古老神殿的废墟. 为什么会不忍卒睹呢?是因为那乱石遗址是这样满目荒凉凄惨的不堪入目而单纯为它痛心惋惜,还是为把它糟蹋到如此地步的当代人感到羞愧,抑或,是在先人们过于伟大的辉煌成就面前感到自惭形秽? 也许就是自惭之余升上的恼羞成怒,化为熊熊业火,把这绝美的圣殿摧毁. 太过伟大的过去,可以变成无比沉重的负担,所以爱洛特在诗中渴求赐于文学遗忘之药,所以某个时代的少年人们会痛快淋漓的去砸毁祖先绵远深奥的文化遗产,所以那个宇宙的人类们会在获得了星辰之翼以后无情抛弃了母星那片凝结了太多沉重历史的大地,那是被压得无法呼吸的不堪重负者去寻求彻底解脱的决然. 于是人们抛弃了过去,遗忘历史,再来为后代打造另一种的沉重不堪. 俯下身,望着废墟中一尊远古的雕像.洁白的大理石,带着永恒的美.我知道,在这一切被摧毁之前,人们原来摆在神殿中景仰膜拜的,并不是这样的雕塑.有无数工匠精心在那原本洁白的石像上面涂抹了五颜六色鲜艳不堪,像上原有的雕痕和瑕迹更是全部用厚厚油彩掩盖去,千百年来无数朝圣者得以见到的都是那添加其上的明艳色泽. 感谢自己看到的,是这样的他,被彻底打磨过,脱离了那一切,还原到最原本,最纯净的模样. 他本来就不需要那些华彩的粉饰. "如果莱因哈特仍是宇宙的霸主,克里丝的追随可能就会被视为“忠诚”的一种,以致和其他种类的追随混淆了内在实质也说不定,但在莱因哈特已经失去了几乎一切的此时,事实的本质反而变得简单而又清晰." 确实,还可以这样理解这个悲哀的局境啊.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去净了从一开始就不停往上面添加的金粉,不再是正殿中供奉着的神像,不再是无数咏颂环绕着的军神霸主......... 彻底还回,原本,那最纯粹的人. 也许,这就可以了.真心感谢自己得以看见这一刻的他,虽然说要单单为此原谅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差的几万光年的距离,可是刹那间萌生的感恩的心情也确是真的. IV 照亮永恒之夜,用那最后的金色光芒。 这终结的一幕,也只能、而且必须、在伯伦希尔上演出。 无可替代的白色女神。 在那里,他扬起羽翼,问剑群星。 比起来,宫殿深处那珠宝累饰的华丽玩具椅算得了什么?那雪白旗舰的舰桥上的指挥席,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帝王宝座。 钟爱了一生的旗舰,原来缘分还不止一生,再度醒来时,竟然已经与其融为一体了。虽然是以这样残酷这样不堪的方式,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虚空中美丽的女武神,是唯一没有被毁在他眼前的美好和至爱了吧,尽管她背后的王权不再配让她常胜的荣耀所维护,她还是最后未被侵犯。毕竟,那戴着所谓正统之冠的人,也避开着她纯白的身影,而最后他踏入那个他没有资格进入的地方时已经判决书上已经盖下最后的印章———冷笑,你以为继承了姓氏和血统就能连伯伦希尔也能揽入手中么?无论封印了多少年,她也只为一个人飞翔,超越了皇城和王座的存在。 清风渐起,玉座倾冰雪。 “就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才会诞生出那样一个群星璀灿的时代,才能让那样的一群人聚集到他身边,拥立、炫示着他的军旗,一路走来。 而如今,如果他们的英灵在瓦尔哈拉,相信也愿假他之手,将这一切终结。” 回到这一句上久久地按住额头,因为认同这个想法,才格外的伤心。跟米达麦亚在莱因哈特去世后“突发奇想”对他们英魂在瓦尔哈拉生出的想法一对比,同样是生者对逝者的猜想,这对比之下更觉得凄清不堪。 如果说,四百年前他生在那个血泪交横的时代是为了毁灭和重造,我可以接受命运的安排---“他面前是凄迷的腥风血雨,他身后是无尽的新天新地---”可是如果要说,现在他回去的使命就是为了亲手结束一个世界,那么就必须面对自己一个冲突,不愿意面对又很难逃避的问题:既然历史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到底愿不愿看见他被唤醒。“有资格亲手结束这一切的只有他”,“那一切早已无关逝者的安宁让他安息吧” 无关理智,感性上宁可相信哪一个? “它让我又体会到了读银英时那种以尖锐的锋端划出真切的痛感,以悲哀引导人走向更深的思考,然后在焚烧中感受到新生,在废墟中燃升起希望的感受。” 怔一下。 [因为一切就要结束了,你不需要留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这话,是对着齐格飞·吉尔菲艾斯说的。 是那个红发友人的名字。Siegfried---Sieg-fried,“胜利的和平”。童年时代,金发小少年曾经取笑好友的名字俗气,一直不肯用此名来称呼他,后来可否明白了这是个多么适合他的名字。我希望,他把这个名字交给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心里不光有过去的追忆,还有着对未来的期许吧——哪怕在那颗从未期求过和平的心只中占一分一毫的地位。那时逝去,留在身后的是那个名叫齐格飞的婴儿,现在,不愿意一起带走的是这个站在这里的人。 “......除了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之外,他看不到其他半点与吉尔菲艾斯有关的地方.......” 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所以莱因哈特告诉他要他离开这已经准备好一切的死亡舞台:[离开吧。这里只需要留下应该留下的人。] 可原文中并没有把这份交代得十分明白。我可不可以在这里找寻一点点希望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这一句话还是给人留下了祈愿的余地吧?莱因哈特庆幸着他的吉尔菲埃斯可以看不到自己眼见得这一切,却希望现在面前的人活下去继续去看这之后的宇宙,我可以把这理解为给读者一丝新生的希望吗? [离开吧。] 因为一切就要结束了. 由我终结。就连最后,也不肯把这主宰的资格交给他认为不配的人.......永远的舵手,主导着历史与自身从来不肯放下这力量的金发年轻人,罗严塔尔毕竟是没有看错自己的主君的。 [如果已经没必要存在了了,就经由朕的手,来让它灭亡吧……] 最后的声音。 金色,绝美的辉煌的色彩,然而那也是黄昏的色泽,盛秋的色泽,在一切即将结束之际、长夜严寒即将到临之前,那最后的、终结性的辉煌金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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