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90号馆文选__莱因哈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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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者死》引出的话题
如意《士为知己者死》: http://www.ktkj.com/article/review/200504/261893.asp shshd(feifei): 1 关于莱因哈特对米达麦亚的“友情”表现方式 我不否认,自从对比克古爷爷那段“主从与朋友”的说法表现出不服气的情绪之后,莱因哈特情感上出现明显的解冻迹象,说是比克古爷爷的话不经意间在莱因哈特的情感围墙上戳了一个洞也不为过,在那之后,他确实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感情,以及他和臣下,特别是最早的盟友“双璧”之间的关系。 但是,我认为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即使莱因哈特有将“双璧”视为友人的主观意向,就客观而言,他用以表现的方式却是非常“自我中心”的,或者说仍然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是的,莱因哈特可以邀请米达麦亚夫妇去作客,可以和颜悦色地和他们闲话家常,不过这种交流仍然是不对等的。说得过份点,莱因哈特是只在自己情感上有需要的时候,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散发或汲取“友情”的能量。只要他愿意的话,是随时可以召米达麦亚一家来聊天的,他想问米达麦亚什么私人问题,就算是丢脸的问题米达麦亚也会回答的。但是反之,对于他自己的私事,他一点也没有留给米达麦亚涉足的余地----就在不久之前,希尔德问他要不要把大公妃接到费沙来,就被他一句“和你没关系”给顶回去----他曾经委派希尔德作为私人代表劝说安妮罗杰加强警卫,怎么能说没关系?这样任性而自我中心的情感表达方式,也就是受了安妮罗杰之托的吉尔菲艾斯和打心底爱着莱因哈特的希尔德能甘之如饴,其他人面对这种态度,但凡有自尊的人都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因如此,把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感情无意予以更多关注”归为米达麦亚单方面的选择未免有失公允。关注莱因哈特的感情,有两种关注方式,第一种,以私人身份关注,然而,莱因哈特自己并没有给米达麦亚留下任何这方面的余地,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别人明摆着不喜欢你管的事就不要多管,这是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如果罗严塔尔不是时常借酒醉把很多内心深处的秘密都告诉米达麦亚的话,米达麦亚也不会过多关注罗严塔尔个人的生活方式的。第二种,以公职身份关注,因为严格来说,皇家无私事,君主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关系到社稷黎民,何况是结婚传嗣这样关系国之根本的事呢?如玛林道夫伯爵,修特莱,奥贝斯坦等人,都曾劝谏过莱因哈特亟早迎取皇妃,立下后嗣。米达麦亚本人也曾经多次在私下有过希望皇帝早日结婚以安社稷的想法,窃以为,所谓“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军人”,仅仅是针对第二种范畴之内的选择,本来就不干私人关系的事。倒过来说,既然在公事方面,米达麦亚一方面关心着皇帝的婚事,一方面又严守着“单纯的军人”界限而没有进一步化为干涉进谏的行动,那么在私人方面,米达麦亚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干涉,也就不能证明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感情无意予以更多关注”。(事实上早在“秃鹰之城”时期,米达麦亚就有过连自己都对吉尔菲艾斯的死这么难怪,罗严克拉姆公爵内心的伤痛该有多么深的想法) 再看“给予拒绝命令的权利”,如意认为“这样表述着的莱因哈特,很难再以幼稚不成熟或者冷酷来形容”,而我的看法是,这样的表述,恰恰显示出莱因哈特的不成熟。 对罗严塔尔的态度也好,对米达麦亚的态度也好,够真诚,但也够“自我”。 罗严塔尔的心态,或许不能怪莱因哈特,因为罗的心态实在太特殊,太难捉摸,以米达麦亚和旁观者的角度都不容易摸透,莱因哈特无心之间一错再错也情有可原。 但是米达麦亚的情况不同。 毋庸质疑,莱因哈特是出于友谊之一方的立场才给予米达麦亚“拒绝命令的权力”的,如果是纯脆的君臣,根本不会有此一说。 但是,倘若莱因哈特稍微站在米达麦亚的立场上设想一下,他应该不难想到,米达麦亚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为了私情而牺牲对国家的义务及责任的。 于他自己而言,这样做或许已经是对米达麦亚仁至义尽,但于米达麦亚,这样一个权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能使他更加痛苦。因为对米达麦亚来说,第一看在意的是社稷的安危,第二在意的是罗严塔尔的命运,如果罗严塔尔非死不可,那么是皇帝讨伐还是他自己讨伐并没有区别,米达麦亚不是能够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拒绝敕令让皇帝去讨伐就可以得到安慰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罗严塔尔的叛变注定无法挽回,他是一定会尽自己对国家的责任的。 如果他真的站在米达麦亚的立场考虑过,那么,要么考虑设法挽回罗严塔尔叛变的事,要么直接命令米达麦亚讨伐罗严塔尔,免去米达麦亚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还要背负选择的痛苦。 莱因哈特给米达麦亚的“特权”,以一个君主对臣下的立场来说,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但是一个朋友对朋友的立场来说,却是只求自己良心的安慰而根本没考虑别人的感受。 如果莱因哈特是一个在人情世故上非常成熟的人,那只有用“伪善”来形容他的做法了----明知道人家不可能拒绝还装模作样施恩于人。 而我不怀疑黄金狮子的真诚,正是因为我认定他的不成熟。他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对米达麦亚尽一点心的,但是思考的逻辑仍然是居高临下的“赐予”恩惠的方式,而不是以对等的方式去考虑别人的需要。 以莱因哈特的身份,如果他老是以这样的方式去表达“友谊”的话,无论他的心意多么真诚,别人也是承受不起的。 “但是莱因哈特没有道理要责备米达麦亚。况且,一想到他与罗严塔尔之间的友谊,便不难体会他的苦恼”,这一点在原则上莱因哈特是可以做到了,但是一来他还不自觉地带着居高临下的心态,也就是对米达麦亚对他“用心良苦”的“体谅”不领情感到难以接受(这和鲁兹未婚妻拒绝他的赏赐时的不快有相似之处),另一方面他也有自身无法释怀对鲁兹之死所怀的自责的痛苦,所以他才感到“难以忍受的愤怒与不快”。 莱因哈特的心态应该是,他对罗严塔尔怀有友谊,才那么信赖他,他对米达麦亚怀有友谊,才给他拒绝的权力,但是罗严塔尔背叛了他的信任,而米达麦亚竟然无视这一切,叫他“回心转意”,好像是他欠罗严塔尔的一般,这叫他忍无可忍。 而以米达麦亚的立场来说,那句“回心转意”或许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而且事关罗严塔尔的生死,当此之际全力回护罗严塔尔是人之常情,但若要说他完全不在意莱因哈特个人的感受,在他心中只有“社稷”和“至交”两样东西存在,窃以为也不尽然。 “莱因哈特将激动的情绪原封不动地倾泻而出,对米达麦亚来说,再没有教他如此痛苦的质问了。” 银英中的英雄人物,都不是那种会单单为了别人几句责难之词就痛苦的人,米达麦亚更不是那种会仅仅因为责难他的人的身份是“皇帝”就“痛苦”的人。 像米达麦亚这样的人,要说因为别人的指责而痛苦,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指责他的人是他在感情上(而不是身份地位)非常在意的人。第二,他本身问心有愧,而别人的指责正中痛处。 正如如意所言,米达麦亚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只要黄金有翼狮子能给帝国臣民带来安定与公平,只要罗严克拉姆帝国还能守护住黄金有翼狮子的荣誉,那么,疾风之狼就绝不会背叛他”,米达麦亚从来没有想过牺牲社稷安危去保全他和罗严塔尔的关系,所以,以臣下对皇帝,对国家的立场而言,米达麦亚是问心无愧的。 那么,他会对莱因哈特的质问感到如此痛苦的原因只有两种:第一,虽然全力维护着罗严塔尔,但他对莱因哈特的感受还是很在意的,莱因哈特话语中流露出的明显的受伤情绪令米达麦亚感到痛苦。第二,明知道对罗严塔尔的一味偏坦对莱因哈特不公平,在这个时候却不能坚持,所以良心有愧。(注意,米达麦亚对不把罗严塔尔的叛意告知莱因哈特一事,于公事的立场上是自认为问心无愧的,就如书中所言,他认为这是既是为了皇帝也是为了罗严塔尔。所以如果他对于这种做法抱有愧咎之心的话,那么只能是对莱因哈特个人的愧咎而不是对“身为皇帝者”的愧咎)。无论是哪一种,又或二者皆是,都显示出米达麦亚在超出为臣者义务之外的感情上的“介意。 不能同意用“剑拔弩张”来形容米达麦亚和莱因哈特之间的争执,那是一种强盛的气势上的对峙,而事实上,就莱因哈特一方来说,他对米达麦亚表现的心态一直处在理性的理解和感情的难以接受中间,根本无法保持持续的气势。而就米达麦亚一方来说,难以想象当争论之一方会因为另外一方的质问而无比痛苦时,彼此能保持“箭拔孥张”的对峙。米达麦亚的口才在银英中也是出类拔萃的,而且在莱因哈特面前一向很敢说话,他在这场争论中所表现出的气势可远不及他在纠正莱因哈特关于“民主政治的器量狭小”的发言和在海尼森为罗严塔尔旁白时的气势。 事实上,莱因哈特和米达麦亚在这个时候对待对方的心情都不是当单度的“君臣”定位,否则他们都不至于那么痛苦。但是落实在具体的表达荷交流中,一个是力有不歹,一个是情势所迫,实际言行中呈现出来的仍是君臣关系的体现。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莱因哈特的态度仍起主导作用。如果身为上位者总是以居高临下的方式去处理人际关系,而不能以平等的心态去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别人的感受的话,那么下位者无论持有何等的感情,要逆向突破这种隔离都是相当困难的。 所以最后仍由莱因哈特主导来改变情势,是合情合理的。---- 鲁兹生前委托克斯拉调查朗古的报告书,使莱因哈特意识到自己对待“佞臣”的态度过于“自我”---- 只想着表现自己的“器量”,而忽略了他人的感受----“朕太愚蠢了,为了维护小人的权利,竟然让贤能的忠臣,陷在一片不满和不安之中。” 如果说这句反思还是站在“为君”的立场上,那么“对罗严塔尔来说,或许已经太迟了,但是就算从现在开始,也要采取适当的处置,好让鲁兹的忠诚不至于白费”, 则确实多少能够站在他人立场来看问题了。之后对于“罗严塔尔为什么会叛变”的问题的反思,虽然不能说完全抓住了要害,但诸如“他是莱因哈特的臣下。不过反过来说的话,或许他过去已经对莱因哈特低头这么多年也够了吧。或者,难道说是实践了从前的那句话了吗?三年前的那句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正的过错应当在自己的身上吗”这样的思考,已经接近了要害,而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站在罗严塔尔的立场上来看问题。 如果说“冬蔷薇园的赦令”之后莱因哈特在感情上开始发生变化,那么他在思维方式上的变化是滞后于感情的变化的,这种滞后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对待罗严塔尔的方式上的失误,以及和米达麦亚之间不情愿的彼此伤害。而只有在这个转变完成之后,莱因哈特和米达麦亚之间的关系才有可能跨过那一道久隔的藩篱。 2 关于对于恶作剧的分析 请注意这段话: “莱因哈特发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声,并且以宇宙舰队总司令官的表情变化为娱。因为他刚才接到罗严塔尔有关费沙回廊战力重新配置的报告,报告结束之后,统帅本部总长正要退出,莱因哈特身边的待者艾密尔·齐列发现有一根头发,从统帅本部总长的肩膀上飘落下来。 ” 很明显,这个恶作剧是发生在第二次“诸神的黄昏”之前,也就是“黄金狮子旗下”那个时期。它甚至不是出现在莱因哈特的回忆中,而仅仅是作者的一段插叙。因此,它的意义也只在于为罗严塔尔的私生活提供一点作料以及展示莱因哈特为君的器量。将其归为第九卷中莱因哈特“心路历程”的有机一环并与前后情节相联系而推出结论,个人认为,如意在这里想得太多了。 3 关于莱因哈特立场的变化 “在上一章鲁兹死后,如罗严塔尔所料,莱因哈特心中这扇门是关闭的,事情似乎毫无调和的余地。” “莱因哈特主动缓和了气氛,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 关于前一点,我以为并不是门被关闭了,而是罗严塔尔自己把它关上的。 正如莱因哈特所言,“难道朕愿意讨伐罗严塔尔?或许他确实也有些想要辩解的地方。虽然及不上你与他之间友情的深固,但是朕与他之间也同样有着友谊,如果他想要辩解的话,为什么他不来到朕的面前说明原委呢?朕在狼狈地逃亡躲藏的期间,他在做什么?他连张谢罪文都没有送来,而且也没有任何书信表达他对鲁兹身亡的哀悼,他的行为要教朕要如何相信他的诚意?” 对于这番说词,米达麦亚的反应是“无言以对”,就连他也承认“莱因哈特的指责是正确的,罗严塔尔的行为的确有太多教人批评的地方。” 而关于后一点,我认为,莱因哈特是改变了自己的立场的----他答应了考虑米达麦亚的提议。 莱因哈特这样的人,应该是不屑于在米达麦亚面前做姿态的。 如果他认为米达麦亚的提议根本不可接受,他会直接拒绝米达麦亚,而不会装模作样地说“会考虑”。 前面说过,莱因哈特对待“双璧”时的“自我中心”倾向是因为他的不成熟,或曰无意的骄纵(被吉尔菲艾斯惯出来的),但在心意上是真诚的。 事实是罗严塔尔不给自己机会也不给莱因哈特机会,事发之后始终保持沉默,连一份谢罪或者致哀的电文都没有发出,而又抢在莱因哈特对乌鲁瓦希事件正式表态之前急着发布“清君侧”电文,形同公开宣叛,使事态失去最后挽回的机会。 4 关于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态度 关于“在此之前对皇帝可能有的不满,是因为挚友而引发,那么,在罗严塔尔这样的拜托后,米达麦亚怎么才能继续还抱持不满与怨怼?” 若米达麦亚真的对莱因哈特不满,当初被莱因哈特质问的时候,他的反应就应该是“惶恐”或“不满”,而不会是“痛苦”。如前所述,米达麦亚只是口头上偏坦罗严塔尔,但这其间的恩怨因果,他还不至于看不清楚。他的偏坦是为了挽回罗严塔尔的叛变,而不是良心上的不公正。何况在与罗严塔尔通话前,莱因哈特早已下令逮捕了朗古,而这恰恰是当初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提出请求的一部份。虽然时移事易,在罗严塔尔公开宣叛之后这一处置已经失去米达麦亚当初所期冀的作用,但对米达麦亚来说,莱因哈特这一处置无疑在他内心天平的一侧添加了砝码。“皇帝已经把朗古拘禁起来了,事态也逐渐一点一点地往好的方向进展,接下来轮到你用自己的诚意来加快事态的好转了”,米达麦亚这句话的潜台词实际就是“皇帝已经用行动表示了他的诚意了,所以接下来轮到你了”----从米达麦亚的话中,感受不到丝毫对莱因哈特的不满,或是不公正。 至于奥贝斯坦的话,我倒认为和米达麦亚自己的解释并不矛盾。米达麦亚解释的是理性层面的理由,而奥贝斯坦分析的是感性层面的潜在意识,即,米达麦亚不给自己对莱因哈特产生不满的机会。我认为作者写这一笔绝不只是为了让奥贝斯坦没来由地感慨一番,而是借此道出了米达麦亚的选择在感性角度的缘由。在罗严塔尔叛变事件中,莱因哈特,罗严塔尔,米达麦亚,朗古,都是局内人,当局者迷,而奥贝斯坦却是冷眼旁观者,他对每个人的立场和心态的把握,或许反而是最冷静最透彻的。也因此,我认为莱因哈特的命令并没有造成米达麦亚的不满,相反,米达麦亚以接受命令的方式消除了自己对莱因哈特产生不满的可能。 关于“令米达麦亚作出如此判断的,除前所述,帝国的建立是众提督一致心愿外,还有来自罗严塔尔与莱因哈特双方的原因。 就罗严塔尔而言,那句“皇帝拜托你了”,已经微妙的传达出他对黄金有翼狮子的歉意,同时也证明金银妖瞳的确心存叛意,否则不会有什么歉意,而应当是满怀悲愤。 另一个原因,则是基于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信任。清楚些说,本应对“皇帝”产生的置疑,因为对黄金有翼狮子的信任而冲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了。” 莱因哈特那方的原因不反对,罗严塔尔那方的原因不赞同。 “就算罗严塔尔和我两人同时丧命的话,银河帝国仍然可以存续下去。但皇帝就不同了,如果陛下有个万一的话,那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和平与统一就会毁于一旦。我就算没有办法获胜,也没有道理会战败。” 除了已经解开的对朗古的心结之外,米达麦亚在出征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自己离开后的朝政的担心,甚至连对奥贝斯坦的担心都没有。 你可以说米达麦亚领兵征讨罗严塔尔完全是为了社稷着想(事实也是如此),但不能否认其间一个重要前提,就是米达麦亚对身为君主的莱因哈特具有完全的信赖。就算是罗严塔尔的叛变引起什么思想上的混乱,就算是失去了自己的辅佐,他也完全相信莱因哈特能够把他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维系下去。由于叛乱平定的顺利而迅速,实际上已经把思想上的混乱程度降低到了最低限度,他当然不可能就因为贝根格伦一个人的怨恨或者指责就心生动摇。对于莱因哈特安定社稷的能力的信赖,是从米达麦亚遵命出征之时起就没有动摇过,而在朗古被捕后更加坚定了的,和罗严塔尔没多少关系。 至于罗严塔尔的那句话,我个人认为那句话表达的就只是言辞上表达的含义而已,没有什么隐含的“歉意”。罗严塔尔若对莱因哈特怀有歉意,在决心叛变之后想到莱因哈特就多少会有痛苦之感,然而他只是想到米达麦亚时心如针刺的痛苦,想到莱因哈特时却只有兴奋。事实上,莱因哈特内心对罗严塔尔叛变的感受非常复杂,即有意识层面上的遭到背叛的愤怒委屈,也有潜意识里的兴奋和期待,后者是只有同样具有“剑”的本质的罗严塔尔才能察觉的。罗严塔尔在和米达麦亚通话的过程中,有过这样一段心理活动: “说到这里,罗严塔尔紧紧地闭起他的嘴唇,他的心中兴起了一股冲动,他想要告诉这个他所敬爱的友人,三年前,利普休达特战役结束,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意外惨死之后,罗严塔尔向莱因哈特报告立典拉德公爵已经被逮捕的消息时,莱因哈特那像是水晶雕刻般俊美的面容上,荡漾着无机质、不带感情万分的微笑对他说:“如果你认为我有缺点可乘的话,那么你随时可以向我挑战,一个没有实力的霸者被打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了,强大的敌人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渴望的啊…… ” 由此也可看出罗严塔尔对于莱因哈特的感情虽然纠葛在忠诚和叛逆之间难以理清,但是其中并不包含“歉意”的元素。 5 关于“未免太迟了啊,米达麦亚……” 真的是遗憾么?在罗严塔尔而言,可能使最后的最大的遗憾。 在“疾风之狼”,我倒很怀疑是不是潜意识里故意的。 真想见面的话----米达麦亚明知道,罗严塔尔在战败后不可能活下去,他也知道托利斯坦遭炮击,罗严塔尔有可能已经受了伤,为什么不把大军交给别人,自己日夜兼程赶往海尼森去核罗见面?反正罗严塔尔是绝不可能做出扣押米达麦亚要挟皇帝的事情来的。 问题是,见到又如何? 米达麦亚不可能把时间掐得那么准,前一分钟,两个人对饮,后一分钟,罗严塔尔就伤重而逝了。 而且,罗严塔尔也不可能自杀,以“畏罪自杀”的方式被人记载在史书中,也不是罗严塔尔的骄傲所能接受的。 那么,要是酒喝完了罗严塔尔还没死,米达麦亚所必须做的就是亲自下令给罗戴上手铐。 当米达麦亚听到罗严塔尔已死的报告时,他的反应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惊愕。 我的理解是,他本来不是抱着和旧友见面叙旧和对饮的希望来海尼森了。 在他的潜意识中,或许是故意放慢了速度,以避开亲自下令给罗戴手铐的那一幕。 PS 累死我了~~~就说什么多吧~~~~更多的留到以后写立论文的时候再系统阐述吧。。。 如意: 1、 》正因如此,把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感情无意予以更多关注”归为米达麦亚单方面的选择未免有失公允。 我在原文中,对此是这样陈述的“从当初一起离地飞翔的战友,到现在恪守君臣尺度,这其中即有君臣相处的惯例模式,是莱因哈特一度封闭自我的后果,同时也是米达麦亚的性格使然。” 即如此定位有在个原因,1、世俗惯例;2、莱因哈特自己原因;3、米达麦亚的性格。 因为本文以性格分析为主线,而且莱因哈特的原因出于前几卷,所以未做详述,但并没有归为米达麦亚单方面选择的意思 在这一点上,我们看法应当是基本一致的。 其次,关于剑拔弩张一词,可能是我们对词语理解不一样。我认为这个词也可以不用在敌手,而是情势较严峻或气氛很紧张的时刻。 这个牵涉到词感,即每个人对词的不同感觉。哪怕feifei翻出新华辞典,也未必能说服我,所以不予多辩。 2、 恶作剧的分析。并非没有注意时间,但由于全文分析是按照章节顺序而来,因此未予专门调整。 此外,在两件事的叠加上,是同一个分析的二个事例,无需有先后顺序之分。也不存在“心路历程”的说法。 3、 》“莱因哈特主动缓和了气氛,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 叹气,这个倒是我用词不当表述不清,不是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而应当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问题。”即大米是否愿领兵出征那个问题。 4、 》关于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态度 “在此之前对皇帝可能有的不满,是因为挚友而引发,那么,在罗严塔尔这样的拜托后,米达麦亚怎么才能继续还抱持不满与怨怼?” 这个也要默的,也没觉得和feifei的意见不一样啊,我用的是“可能有的不满”,坦白说我也根本不认为大米曾对莱因哈特不满,但看过N多文这样分析,所以在这里用了个退一步的说法,即使曾经“可能有”,现在也不会继续保持了。 奥贝斯坦的话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同意feifei的。 干冰尚书的分析与米达麦亚,我用的是“有所出入”四个字,即有一样的,也有不一样的。奥贝斯坦的第二个分析,怕皇帝弄脏手后,米达麦亚可能会有一日无法压制个人的不满。而大米的分析里,则有“好容易挣来的和平与统一”为重,个人的荣辱得失为轻这样的体认。 进一步说,干冰之剑素来是把自己视为帝国守护者,他人皆抱以警惕之心,认为任何人都有可能有私心,而米达麦亚其实有着不输于他的守护帝国的决心。 这个区别虽然微妙,但相当重要,很微妙的心理。 罗严塔尔的那句话,同样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同意feifei的。 》罗严塔尔若对莱因哈特怀有歉意,在决心叛变之后想到莱因哈特就多少会有痛苦之感,然而他只是想到米达麦亚时心如针刺的痛苦,想到莱因哈特时却只有兴奋。 这个不赞成啊,不一定有了欠意想到时就多少会有痛苦之感,有没痛苦是感觉决定的,有没歉意却可以由理智决定。 我所认为罗的欠意,是因为他亏欠在有负于臣子应有的忠心这里,尤其这个皇帝并不是完全不值得他忠诚的对象,而不是对莱因哈特感情上的歉意。 打个比方,某侠女武功大进,有一天终于把她师父打败了,肯定很兴奋,但不见得不会对她师父有点歉意,so,这个例子不要和我争,要争的话写篇小说来证明此侠女心黑手冷,天生无情等等。 shshd(feifei) 关于莱和米的关系,首先,三个关系中我认为前两个才是主要因素。虽然不能否认米达麦亚的性格原因,但我在前面说了,这种反应属于共性而不是个性,而一般我们所说的“性格原因”只指“个性”。比如说,自由行星同盟的大会上集体起立,只有杨一个人坐着。其实其他人也未必没有不想站起来的,但是性格上缺乏促使他们按照自由意志行事的因素。一般来说,我们只会把性格原因作为杨不起立的原因之一,而对多数人的起立,只会当成习惯而非性格体现。莱因哈特一惯的作风,包括邀请米达埋匹夫妇这件事在内,都没有表现出给臣下留有以私人身份干涉他私生活的余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自尊心而有为人臣自觉的男人,绝大多数处在米达麦亚的地位都会做相同反应,米达麦亚在与莱因哈特相处的方式上,表现出来的是“共性特征”而非“个性特征”,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特别强调米达麦亚的“性格原因”,倒是后来他接受莱因哈特的友谊这点“个性因素”比较明显。其次,如意在这里澄清的是“关于君臣相处的方式形成的理由”,而我的回复所针对的主要是米达麦亚在思想情感上对他和莱因哈特关系的定位,这两个不是一回事。在我看来,“惯例和莱因哈特的性格”是导致米达麦亚在行为上恪守卫臣之份不肯轻越的主要原因,然而“极其明显,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感情无意予以更多关注,那是银河的皇帝,是“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以及人类的未来委托给他”的君主,如此而已,仅此如此”的说法是我不赞同的。米达麦亚不想去管皇帝的私事,私人原因是莱因哈特不喜欢别人管,公事原因是想做的单纯的军人,我并不以为这可以证明“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感情无意予以更多关注”,或者只把莱因哈特视为“银河的皇帝,是“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以及人类的未来委托给他”的君主,如此而已。”如意认为”单纯军人”是相对于“朋友或战友”而言的,而我则认为“单纯军人”是相对于“非单纯军人的官员”(比如那些曾向莱因哈特进谏希望他结婚的臣下)而言的,“单纯军人”的身份与“朋友或战友”并不矛盾----米达麦亚想做一个单纯的军人,只表示他不想像那些政治们一样去规劝莱因哈特结婚,却不能说明他对莱因哈特没有任何超出君臣立场之外的关注。而就算是在米达麦亚许下那个诺言之后,如果莱因哈特不主动向他透露私人情感方面的问题,他也还是在私人立场本着尊重对方的心态,在公事上本着“身为单纯军人”的立场不多过问的。 关于“干冰之剑”态度的看法,我和如意刚好相反。 我不认为奥贝斯坦的观点中存在并列的两个分析,那不过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即在皇帝亲手讨伐罗严塔尔和自己讨伐罗严塔尔两种不同背景下的各自可能后果。如果要完整陈述奥贝斯坦的观点,我认为是这样的: “如果皇帝亲手讨伐罗严塔尔的话,米达麦亚恐怕禁不住会对皇帝产生反感。君臣之间一旦产生裂痕,恐怕会进而扩大,导致无可挽救的结果也说不定, 不过,如果是自己担任指挥官,前往讨伐罗严塔尔的话,那么朋友之仇就是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理由怨恨皇帝了,所以,他选择了由自己担任指挥官。” 前者的重点分明是“君臣之间一旦产生裂痕,恐怕会进而扩大,导致无可挽救的结果也说不定”, 显然不止于私人感情这么简单。 “请帮我转告皇上,忠臣名将如此相继地失去,想必是很寂寞的事。接下来是不是轮到米达麦亚元帅了?如果以惩罚的方式来回报臣下的功劳,能够为王朝带来繁荣的话,那么就请皇帝今后还是继续这么做吧!” 贝根格伦的话虽然不无偏颇之处,但是怀有这种怀疑或担心的人不只他一个,就连毕典菲尔特都会对瓦列问出“如果皇帝命令你来讨伐我的话,你会遵照皇帝的命令吗”这样的问题, 而“瓦列本身无法在意这种假设的问题。因为甚至连帝国军双璧中的一个人——罗严塔尔这种宿将当中的宿将,都无法摆脱这种悲惨的命运。莱因哈特皇帝对于将帅们的信赖感,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种想象不禁让我感到不安。毕典菲尔特现在虽然说是“如果”,可是又有谁能够说,有朝一日这个假设不会变成事实呢? ” “双璧”之一叛变而败亡,但凡有这种忧虑的人自然而然会有“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米达麦亚元帅了”的联想, 如果莱因哈特和米达麦亚的关系万一出现裂痕的话,那么地球教“臣下的叛逆,会招来专制君主的猜疑,猜疑之后便产生整肃行动,整肃行动会让臣下感到不安,不安之后便又开始叛逆”的愿望便可能成真了,到时候就算米达麦亚本人能够秉持忠心,却可能引起其他人的不安及连锁反应,这当然是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而不是米达麦亚和莱因哈特个人的恩怨荣辱问题。 众人的疑虑,贝根格伦的遗言,奥贝斯坦肯定都洞察于心,在这种情况下,他将米达麦亚的行为评价为可选择将杀友之仇背负于己身也绝不留下与皇帝之间出现裂痕的万一机会,当然是对米达麦亚将社稷安危至于个人情感之上的肯定。 整部银英之中,除了对那条老狗之外,奥贝斯坦表现出内心情感的情节,我印象较深的有两处。 第一处,是在吉尔菲艾斯死后,“我很感激您没有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但是您却过份地自责,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不是办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您不能从绝望中再站起来迎接挑战,那就表示您也不过如此而已,整个宇宙就会落入别人的手中。吉尔菲艾斯提督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失望”,“感谢”一词在奥贝斯坦而言绝非形式, 莱因哈特答应把他从大贵族手里“买”过来的时候他都没说过一个“谢”,”吉尔菲艾斯提督在天之灵”这种表述更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如果说在此之前莱因哈特对奥贝斯坦而言仅仅是一个达成理想的工具,那么在此之后奥贝斯坦的心态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第二处,就是对米达麦亚出征平叛的评价。奥贝斯坦一向是最注重“效率”的,他什么时候发表过“不知道符不符合实情”的“随意的见解”了?而且还令人难以置信地“好像有些苦笑的样子”?就象奥贝斯坦自己说的,他“好像变得越来越爱说话了”---- 的确,这种没有依据的随意见解就“干冰之剑”的一贯作风来讲纯属“多余的话”。然而他毕竟说了,这只能说明奥贝斯坦内心对于米达麦亚的选择产生了异乎寻常的震动。如果他认为米达麦亚的选择不过是纠缠与个人荣辱的话,那是绝不可能出现这种“绝对理性的动摇”的。 奥贝斯坦是一个冷酷的人,但绝不缺乏公正。他对别人的估计或许会出偏差,但不至偏到把别人对社稷的忠诚贬低为为了个人荣辱的地步。如意引用原著认为奥贝斯坦把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看成叛乱预备军,我却认为,奥贝斯坦这番异乎寻常的感触,恰恰标志着他把米达麦亚从那个预备名单里彻底划掉,甚至于对他后来放心的殉死也有很大影响。 关于罗严塔尔的忠心,我觉得理性上比感性上更不可能有歉意,莱因哈特自己就是个篡夺者,而这正是罗严塔尔欣赏他的地方。无论莱因哈特还是罗严塔尔都对体制意义上的“忠诚”缺乏兴趣,莱因哈特希望别人因为他的才能与器量臣服于他,而不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臣服于他,罗严塔尔个人对莱因哈特的忠诚也超过以臣子之心向皇帝献上的忠诚,而他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只是背叛了帝国政府,却并没有背叛莱因哈特。(见他对特留尼西特说的话)。这个问题牵扯到对罗严塔尔的理解问题,各自保留意见好了。 如意: 1、关于莱和米的关系 笑,果然出问题了,还好有点自知之明。就觉着,即使事件分析中不会出大错,但是在评论里多半会在哪个地方一不留神暴露出我的本命情结,所以早早加了个ps。 》‘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以及人类的未来委托给他’的君主,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这句的确有问题,前面的是正论,后面的如此而已、仅此而已,含作者个人,也就是如意我的感情色彩,表现出的是我的不甘与怨念,|||||||||,这种含主观情绪色彩的感概句式不应当出现在一篇号称评论、分析的文中,容易感染到读者的感情,并因而影响其客观判断。是我的错,谢谢feifei提醒,下次注意改正,^^,如果有下次。 所说,一篇文里作者有什么倾向,哪里公平了哪里不公平瞒不过有心读者的慧眼。 至于 》米达麦亚不想去管皇帝的私事,私人原因是莱因哈特不喜欢别人管,公事原因是想做的单纯的军人,我并不以为这可以证明“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感情无意予以更多关注” 对此有不同意见,这段话,我的理解,前二个是原因,后一个是结果,是原因导致结果,而不是谁证明谁的问题。 此外,依然认为这种状况可以反应出大米的性格,如果没有上面那句“如此而已,仅此而已”,这段分析自认尚属基本客观公正。 性格的个性与共性,一下难以详尽分辩,且牵涉到我对大米性格的全面理解与分析,而本文仅以他和小莱的互动为主,难以面面俱到。 就我本意而言,会专门提出来说,是因为既然论及与莱因哈特的友情,就可能存在会被读者有意无意与吉尔菲艾斯相比的问题。 反正,正因为我并不认为大米的做法是错的,所以才有那些性格分析与说明,以下绝非贬义: “疾风之狼明朗正直、充满阳刚气质的天性,注定他虽然从来不乏对他人的理解,可也不会赋予更多偏柔的感情关注。纵然是罗严塔尔这样的生死之交亦不例外,遑论此时的莱因哈特。” 2、关于“干冰之剑”态度的看法 奥贝斯坦的问题,啊咧,这个分歧比较难办,之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意见不一致,恐怕牵涉到对军务尚书大人整体形象看法与定位。单就这一点辩难以论清,全面铺开说的话,哀嚎~~,那个我就不多说了,强烈期待feifei,请尽量地说服我吧! 幽浮二号: 1、 对如意这篇文,读的时候,在第五节有些不同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