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90号馆文选__狮子之泉七元帅

四、 　　 　　　　与第六章剑拔弩张的局势不同，在米达麦亚冷静下来之后，第七章中，莱因哈特也开始冷静下来。 　　　　在缪拉向他提出与米达麦亚相近的请求时，莱因哈特不再是愤怒与不快，而是“此时如一层薄纱笼罩在莱因哈特脸上的表情，是凄怆而非辛辣。” 　　　　虽然依凭与罗严塔尔一脉相通的霸者气质，莱因哈特已意识到这场冲突不可能圆满调和，“你应该要去问罗严塔尔，现在他反正已经兴起叛旗，不过等战事结束之后，他有没有意思向朕低头，请求朕饶恕他的性命，难道不是这样吗？” 　　　　可莱因哈特同时也开始以一个成熟政治家的思略，探寻事件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追索罗严塔尔情感之外、属于自身情感的原因。 　　 　　　　“不过，一旦真的出兵讨伐罗严塔尔，那么我的心就真的能够毫无牵挂吗？” 　　　　很难说这是对其决定的自我怀疑，但无疑是种自省。 　　　　“如果罗严塔尔这家伙能够向朕低头不就好了。如果能够这样的话，那么朕就不须要去讨伐他了，罗严塔尔要为眼前的事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这个想法中，即有莱因哈特为证明自已行为正当性的自我安慰，同时，也意味着他开始愿意接受事态有另一发展方向。而在上一章鲁兹死后，如罗严塔尔所料，莱因哈特心中这扇门是关闭的，事情似乎毫无调和的余地。 　　　　之所以需要自我肯定与安慰，缘于意识到自身的决定不说错误，但至少不够完美。 　　 　　　　不够完美的决定，注定会留下遗憾，而留给米达麦亚的，则不是遗憾，而是无法弥补的伤痛。 　　　　此时的莱因哈特，就算还没有确认这一点，至少比在与米达麦亚对峙时，思路更为柔软理性。 　　　　虽然罗严塔尔的剑气已激发出黄金角翼狮子的霸气，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莱因哈特对米达麦的心态，则会凭借这种自省有了一层新的变化。 　　 　　　　十一月十六日，米达麦亚与罗严塔尔的超光速通讯。昔日生死相交的挚友，明日生死决战的对手，双壁之战即将开端，这段对话里可以分析、令人感概的实在太多。 　　　　即将结束通讯，罗严塔尔此生最后一句面对疾风之狼说的是，“……再见，米达麦亚。我要说的话或许会很奇怪，不过我是真心的。皇帝拜托你了。” 　　　　“通信即将切断前的那一瞬间，罗严塔尔脸上所呈现的表情，将是米达麦亚这一生中永远无法忘怀的吧！那将是他必须要连着自己的性命，一起带回费沙的记忆。” 　　 　　　　记忆与拜托，罗严塔尔最后留给米达麦亚的，不论金银妖瞳的这个“拜托”出于什么心态，疾风之狼都毕定会以生命谨守。 　　　　如果说在此之前与莱因哈特的争执，更多是在为挚友而努力争取，在此之前对皇帝可能有的不满，是因为挚友而引发，那么，在罗严塔尔这样的拜托后，米达麦亚怎么才能继续还抱持不满与怨怼？ 　　　　既然这是罗严塔尔遵从他既然生而为剑，就将因剑而亡的命运，以自身意志所选择的道路。那么疾风之狼即使不会赞同，也会尊重挚友的决定。这才是属于铁血男儿的友情。 　　 　　　　嗜血的女神饮到了令她暂时心满意足高质的鲜血。 　　　　在这之后，人们终于确认阴谋的存在，“因为地球教团余党的阴谋以及格利鲁帕尔兹更进一步利用该阴谋的野心”，所谓的“无可挽回的结果”，如果时光倒转真相早早暴露，事态本来是有可能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对于这个确认，“米达麦亚元帅却为了该不该将这个事实的真相告知皇帝，而犹豫不决。” 　　　　伴随阴谋揭晓而来的，是莱因哈特不能算过错，却足可以称为不够完美、甚至有所失误的决定的确认。 　　　　如果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仍有愤怒与不甘，仍会想为罗严塔尔鸣冤，这是最好的时机，可疾风之狼却在犹豫不决。 　　 　　 　　　　这个犹豫，不是因为现在即使揪出阴谋，也对罗严塔尔没有太大帮助。 　　　　也不是怕将其公诸于众，对皇帝英明形象的玷污。惮于承认错误的莱因哈特，不会是令众人甘心跟从的黄金有翼狮子。 　　　　还事物已本来面目，这个人还是罗严塔尔，虽然对他本人可能已帮助不大了，可从理性判断分析上，这个结论无疑应告知做出决定的莱因哈特，而米达麦亚之所以会犹豫不决，即然不是出于理性考虑，就只能出于感性。 　　　　此时的米达麦亚，与和莱因哈特对峙时几近剑拔弩张的心态，已有明显改变。 　　 　　　　“未免太迟了啊，米达麦亚……” 　　　　这是罗严塔尔最后的，也是疾风之狼终生最大的、无可弥补的怅憾。 　　　　但有个遗憾，他还有机会补救，如果那的确能称之为“遗憾”。 　　 　　 　　　　※ 　　 　　　　五、 　　 　　　　史诗般的银河英雄传说，从成书以来对书中各色人物争议不断。其中最大原因在于它将英雄的传说建立在了基本模拟现实的体制上。 　　　　浪漫的英雄传奇，与无情的，或者至少说不那么光明不那么温情的现实。田中在描述中注定会顾此失彼，难以完美结合。 　　　　虽然不能两全其美，但也不能完全不管，田中在倾全力塑造他心目中的英雄时，会时不时提醒下“现实的残酷无情”。 　　　　在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的关系，也不例外。 　　 　　　　这个残酷性，在第九卷最后一章里，借由贝根格伦之口道出。 　　　　贝根格伦自杀时对皇帝的指责中，有一句直指米达麦亚与莱因哈特的君臣关系，“请帮我转告皇上，忠臣名将如此相继地失去，想必是很寂寞的事。接下来是不是轮到米达麦亚元帅了？……” 　　　　这样“痛切的谴责”不一定真的会被转告给莱因哈特，但一定会为米达麦亚所知。 　　　　虽然至始至终，田中没有写米达麦亚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但从他其后的言行来看，疾风之狼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或者说放在了心上也不以为意。 　　 　　　　令米达麦亚作出如此判断的，除前所述，帝国的建立是众提督一致心愿外，还有来自罗严塔尔与莱因哈特双方的原因。 　　　　就罗严塔尔而言，那句“皇帝拜托你了”，已经微妙的传达出他对黄金有翼狮子的歉意，同时也证明金银妖瞳的确心存叛意，否则不会有什么歉意，而应当是满怀悲愤。 　　　　另一个原因，则是基于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信任。清楚些说，本应对“皇帝”产生的置疑，因为对黄金有翼狮子的信任而冲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了。 　　 　　　　体制是相对固定的，令相同体制闪现出千变万化不同光芒，甚至会有迥然不同后果的，则是位于体制之上的人。 　　　　一切体制，都为人所拟定，也终将为不同的人来运用。 　　　　银英到了这个时候，莱因哈特性格中最本质的特征已被基本固定，就算是田中自己也很难逆转，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恐怕至少要再走三四卷的长征路，设定出种种合理的情节，来改变人物已有的性格。 　　　　而在已快到强弩之末燃烧完热情的九、十卷，田中纵然想体现下政治的残酷，可人物已不能让他随意控制了，这也正说明他塑造人物的成功，证明了他是一个成功的作者。 　　　　不过，话说回来，从头到尾，田中自身所想写的，也是部英雄的传说，所以他不曾也无心在这类“阴谋论”上多费笔墨。只是借贝根格伦的口，浅浅提了一笔“现实中的常理”。 　　 　　　　无从知晓米达麦亚听到这句话后会有什么具体反应，可能是沉默地苦笑。 　　　　也可能如同当莱因哈特听到比克古“民主主义是一种交对等朋友的思想，而不是建立主从的思想”，这种近乎指摘的话语，想起吉尔菲艾斯时的喃喃自语。 　　　　“别人会懂得什么呢……” 　　 　　　　每个人的伤悲固然只有每个人自己能懂得，就象米达麦亚失去挚友的哀恸，我们永远只能揣摩，但银英里这一幕令人诚然难以忘怀。 　　　　“拜耶尔蓝上将的胸中，感性正在向理性低声地说着：看见了吗？我这一生大概永远忘不了这幕光景吧！疾风之狼竟然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米达麦亚这位帝国至宝则是银英中当之无愧的铁血男儿。 　　 　　　　第九卷即将终结，罗严塔尔的叛逆事件告一段落，与此同时，田中开始酝酿下一卷的开端，因遗族刺杀事件而导致关系发生骤变的希尔德与莱因哈特，即将开始他们新的旅程。 　　　　而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的君臣关系，则将在本章里被最终定位。 　　　　在此之前，还有耐人寻味的一节。 　　 　　　　如同第六章看似无意穿插了一句米达麦亚对奥贝斯坦的推断，在本节中，相对应的，则出现一段奥贝斯坦对米达麦亚同意讨伐罗严塔尔的原因分析，这个分析，其实也等同于对米达麦亚为人与性格的分析。 　　　　分析的最初，基本同于米达麦亚当初的第一个解释，即“不想弄脏皇帝的手”。但在其后更深层的分析，就不一样了。 　　　　奥贝斯坦的分析里，变成米达麦亚不想弄脏皇帝的手，是怕会对皇帝有所不满并有朝一日可能无法克制这个不满。这与我们所知道，由米达麦亚自己所表示出的原因有所出入。 　　　　然而，奥贝斯坦随即又表明了对这个推测的不确定。 　　　　“‘这是我个人随意的见解，不知符不符合真实情况。只是……’军务尚书好像有些苦笑的样子，菲尔纳突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只是，我好像也变得爱说话了。’” 　　 　　　　几乎“永远正确”，从来坚持已见的军务尚书会对自己的判断发生怀疑，并且发出苦笑，难怪菲尔纳会有些难以置信。 　　　　罗严塔尔的死，对帝国皇帝及各位重臣都有所冲击，干冰之剑也不例外。 　　　　奥贝斯坦从出场到银英终结，性格行事也一直在微妙变化着，并非从头到尾纹丝不动的干冰之剑，而他与莱因哈特的关系，同样是一组极独特的、不断演变的君臣关系。 　　　　不过这不在本文探讨范围，这里只想借此与米达麦亚的性格作一对比。 　　 　　　　一向试图尊循理性分析的奥贝斯坦不能确定对米达麦亚的判断，而米达麦亚凭本能与他入世的理解力轻轻巧巧推断出奥贝斯坦的举动，或者说“看透了”奥贝斯坦。 　　　　这个对照，可以再对照引证本章第二节，莱因哈特反省与罗严塔尔关系时田中看似闲闲道来的一句陈述。 　　　　“这一切都是在推测之中。人的心不像初级数学，无法利用方程式来得到正确的解答。” 　　　　田中的曲笔，令人叹为观止。 　　　　体制、政治是死的，人是活的，拥有对人对事智慧的疾风之狼，在政务上纵然不能说比奥贝斯坦更高明，却也绝无逊色，此所谓帝国至宝。 　　 　　　　本章第四节，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的再次会面，或者说劫后重逢，虽然那个应劫的不是他们。这也是在鲁兹死后莱因哈特于伯伦希尔上下令讨伐罗严塔尔，两人关系降至最低点后的再会。 　　　　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与当时相比，两人都已完全冷静下来，莱因哈特曾有反思与自省，在米达麦亚也早已完全冷静下来，其中他所经历过的最重要的，自然是罗严塔尔的死亡，那本应促使裂痕加深，可情况正好完全相反。 　　　　这一次的见面，名符其实的物是人非。 　　　　田中没有对此做更多描述，简简单单一句话，“向皇帝莱因哈特作战事报告”。 　　　　虽然田中没有明写，但这个场景倒不难想象。 　　　　所谓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或者说无从说起，莱因哈特、米达麦亚、缪拉，每个人心头都会思潮翻涌，但每个人都会维持表面的平静，以冷静态度做公事化处理。 　　 　　　　报告结束后，米达麦亚退了出去。 　　　　如果到此为止，那么米达麦亚与莱因哈特的君臣关系也只能如此，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即使什么都不说，相信疾风之狼也不会忽视他应有的责任与义务，同时绝不会弃置挚友的重托，一如即往守护黄金狮子旗的荣耀。 　　　　可这种守护，怕更多出于理性思索，即使有感性成份，也更多针对罗严塔尔。 　　　　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莱因哈特迈出重要一步，给予他们这对君臣关系最终的定位， 　　　　这一步，必须，并且只能由莱因哈特，由身为“上位者”迈出，而这一步，也进一步展示了黄金有翼狮子的性格，使其形象更加丰满。 　　 　　　　莱因哈特将米达麦亚单独叫了回来，“他对着正向自己恭敬行礼的元帅，露出迷朦的笑容，说着出人意料的往事。” 　　　　这一段对话，或者说主要是莱因哈特的言论，在动画中借出色的声优演绎得更为震撼，几近完美。 　　　　在窗外斜阳的照耀下，堀川亮清澈有力的音色从低沉到略为高昂，却始终不乏力度，表现出明显的克制与压抑，又隐含铿锵之意。这样的克制收敛与略带金属的音色，让人禁不住猜想，用这样语气说话者的心中，潜藏着怎样的情感。 　　　　聆听这一段时，再返回头看这一章的标题，会让人不由怃然长叹。 　　　　永无休止的安魂曲。 　　　　这个安魂曲，不是普通的、对死者表示哀悼追忆，充满伤感的挽歌，而是虽然徘侧伤怀，却依然能听到金戈铁马铿锵音韵，也因而变得更加黯然销魂，属于战士，属于英雄的祭奠曲。 　　 　　　　在米达麦亚开始聆听莱因哈特诉说事时，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快停止了”，虽然已隐隐意识到莱因哈特会说什么，但他也无法准确预测皇帝会如何表述。 　　　　黄金有翼狮子不会向任何人乞求友情，在罗严塔尔的背叛事件中，他也有属于皇帝的义务，因此即使知道那给米达麦亚造成巨大伤害并为之感到深深歉意，也不可能出口道歉。 　　　　如果单就事论事的话，在这个时候给予示好安抚，或者辩解表示下自己也很无奈，虽然略有功利之嫌，但也是一个聪明的君王应当做的，然而，这却是莱哈特不屑也不会去做的。 　　　　莱因哈特只能以他的方式流露感情。 　　 　　　　“你不可以死。如果连你也没有了，就没有人可以以身作则，来教导帝国军究竟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用兵了。而朕也失去了宝贵的战友。这是命令，绝对不能死！” 　　　　发出不能死的命令，还是会有些微的任性，如果死了就没人教导什么叫真正的用兵听来也不乏功利主义，可抛开这一切浮面，这句话里有个重要的定义——“宝贵的战友”。 　　 　　　　如同鲁兹死后莱因哈特的“惩罚”一般，这是黄金有翼狮子特有的感情表达方式。 　　　　之所以不想失去，因为那是“宝贵的”。 　　　　“战友”，不是双壁之间那种肝胆相照的友谊，但也是友情的一种。在乱世中，这甚至是最令人情怀激荡的一种友情。 　　　　继上一次交谈针对罗严塔尔之后，莱因哈特再次明明白白认可他与别人的友谊，这一次，针对的是疾风之狼。 　　　　不够聪明，不够坦率，过于内敛隐晦，甚至不太会为对方考虑，但足够真诚。而这种没多少技巧可言，纯感情流露的真诚，恰恰最能打动疾风之狼。 　　　　莱因哈特曲折地表达着他对疾风之狼的感情，米达麦亚则完全理解了这种真诚的情感。 　　 　　　　“这位有着耀目的金黄色头发、历史上最伟大的霸主，不，应该说是这名与自己一起战斗、推翻高登巴姆王朝、征服自由行星同盟的年少战友……” 　　　　到第九卷开章到终结，漫长的一卷，种种变幻，到这个时点，米达麦亚终于彻底抛开了君臣界限，站在面前的，是帝皇，也是他年少的战友。 　　　　在这种体认下，米达麦亚所能做的，只能是在沉默中“一面忍耐着脸上的热度，一面从皇帝身前退下”。 　　　　与此同时，“他相信此时正看着窗外一动也不动的皇帝，也一定和自己一样。” 　　　　与本卷第三章中为莱因哈特小小恶作剧而动容的疾风之狼不同，此时的米达麦亚，完全相信莱因哈特，那是给予“战友”的信任。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六、 　　 　　　　“君臣”与“战友”，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的关系就此定位，这种定位一直延续到十卷终结，此后的第十卷中虽然仍有细微变化，但不再改变方向，而莱因哈特最后的托付，同样蕴含着这两种意味。 　　　　第九卷回天篇，凭着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这种关系的演变，疾风之狼正直明敏的个性更加鲜明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这是他早已具备，只是在这一卷中给予集中体现的。 　　　　相对的，莱因哈特在本卷中展现的则是虽然与前八卷一脉相承，却迥然有异的性格特征。而他的性格仍将继续延伸变化，面对死亡的黄金有翼狮子，会再次呈现出新的光泽。 　　　　接近余烬的燃烧，与昔日华美亮丽却也略嫌刺目的光芒不同，会透出一种如同落日余晖般略带疲惫的温柔。 　　　　不过，这同样不在本文探讨范围。 　　 　　　　在银英第九卷中，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的最后一次交集，出于希尔德对疾风之狼的拜托。希尔德的这个拜托，自然有许多意味，依旧略过不提，仅只看米达麦亚的回答： 　　　　“……，我在此立下誓约，无论皇帝意欲如何，我的忠心绝对不变！” 　　　　前提很微妙，“无论皇帝意欲如何”，隐含着种种变化，米达麦亚对现实残酷有充分认知，所谓世事无常，纵然当事者都有相同的心愿，也会出现不能预计的情况，何况纵使身为黄金有翼狮子，也会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但答案却极肯定，“我的忠心绝对不变！” 　　　　这是疾风之狼的承诺，堪称银河里最贵重的物事之一。 　　　　这个承诺，一直延续到了莱因哈特生命的终结。因为时间太过短暂，所以无从接受什么考验。然而，没有人会怀疑其中的真诚与坚定。 　　 　　　　君臣、战友，在这之外，还有一样为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所共同拥有的。 　　　　“活着的人，必须背负起继续生存下去的义务，为了将死者的记忆永久保存下去的目的，也为了将他们的霸业传诸于后世……” 　　　　这个义务，在不久的将来，将由疾风之狼独自背负。 　　　　而因为曾与莱因哈特有过这样情感的共鸣，这个义务势必会变得更加令人黯然神伤。 　　 　　　　那么是不是从没接近，一直远远恪守君臣界限会好一些？ 　　　　这个问题，与第九卷初始菲列特利加追忆杨时所思即相同又不同。 　　　　如果从始至终保持体制以内君臣的距离，从没有过这样感情的共鸣，如果从没有呼吸快要停止，忍耐脸上热度的经历，疾风之狼也许不会在不久的将来，因失去而胸中怀有如此巨大的空洞，但却一定会留有更多遗憾与怅恨。 　　　　相比之下，哪一种更幸福？ 　　 　　　　高潮过后的次高潮，当它缓缓平息后，演奏者也好，听众也好，都已很难再组织或承受更多的感情冲击。 　　　　莱因哈特的病症早已揭示，余下的只是平静等待最后日子的到来，此外，由杨小心珍重相信着与守护着，属于全人类的另一把希望火束，也必须有个最终结局。 　　　　不管怎么说，银英至此，彻底走向余韵，看不见却能分明意识到其存在的寂寥感，越来越充塞于我们的胸口，令我们明白，这个漫长而又短暂的传说即将曲终谢幕。 　　　　而在曲终人散，在最后一个音符敲响前，我们的视网膜里曾有幸映入，千亿的星辰，以及，千亿的光芒。 　　 　　　　以银英第十卷，也是本传最后四章的标题做为本文的结束。 　　　　深红星路、美人嗜血、黯淡黄金狮子旗、梦的尽头。 　　 　　　　<完> 　　 　　谨以本文送给幽浮与feifei，让我终于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开挖与填平这个早就想写的大坑。^^ 　　2005.4.22-23 　　 　　ps：特别声明与提示，本文作者为莱本命，在相关分析中，虽然尽量争取客观公正，但仍可能在无意识中因本命倾向而有所偏颇。不过，从另一方面说，其实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理解，才使我最终决定成为莱命。 　　　　无论如何，提示在此，请各位对本文观点自行判断分析。同时也在此感谢愿意看完的各位。衷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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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5/5/21 20:5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