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90号馆文选__狮子之泉七元帅

转自http://www.reinhard314.org 　　 　　　　一、 　　 　　　　在边境上，第九卷开端以伊谢尔伦切入，魔术师一去不回，纵使还有尤里安，然而不能否认，银英已从1-8卷中的双线并行，变成了帝国线为主“同盟”线为辅的格局。 　　　　田中籍由这一章，将宇宙形势大致予以交待。 　　　　如果说前一卷杨的猝然而亡令人难以置信，那么这章中，尤里安的回忆与菲列特利加的低语，则将这种悲哀确认下来，深深植入我们的骨髓之中。 　　 　　　　“森林公园里有条长板凳，尤里安．敏兹知道那一向是杨威利所喜欢的地方……” 　　　　“全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哪，杨威利，全部都是因为你……，大家之所以会永远留在这里，继续追逐庆典的梦，也都是因为你……” 　　　　“请你活过来吧，就算违背了自然法则，但是就这么一次的话，上天会宽恕你的……” 　　　　“我真的是失去了你了。不过，如果我的生命中从一开始就没有你，而不要到后来再失去你的话，相形之下，现在我的幸福多了……” 　　 　　　　这些不可挽回的失去与刻骨铭心的追忆，即承揽延续了魔术师一去不回的震撼，也是终结与过渡，是凶险命运再次扣门而来的间奏乐章。 　　　　伊谢尔伦之后，第九卷第一章终结在对罗严塔尔的描述中，暗示本卷他将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主角之一。 　　 　　　　第二章，夏未的蔷薇，这一章里，发生了银英后期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威斯塔朗特遗族刺杀以及因此而使二个人的命运发生决定性更改，并因而更改着银河的命运。 　　　　然而，不管它的影响有多么巨大，究其性质更应属于突发性事件，而不是线索。希尔德与莱因哈特的感情线索，则更多出现在第四至第八卷中。 　　　　但这一章的开端，米达麦亚与莱因哈特的会面，却毫无疑问是本卷中这对君臣之间关系演变的初始开局。 　　　　田中在不动声色了布局，米达麦亚和艾芳与莱因哈特见面后，以及米达麦亚其后的心理描述，短短几千字，明快利落而又隐晦的交待出了，这个时点这对君臣在彼此心目中的定位。 　　 　　　　米达麦亚与莱因哈特的君臣关系，虽然集中描述于第九卷，但前文也有很多叙述及铺垫。 　　　　秃鹰要塞事件爆发后，米达麦亚试图劝阻安慰莱因哈特，以及其后与罗严塔尔关于莱因哈特因失去吉尔菲艾斯伤心程度的感叹是很明显的一次。 　　　　可以看出，在莱因哈特拥有吉尔菲艾斯与失去吉尔菲艾斯初时，罗严塔尔也好，米达麦亚也好，莱因哈特都只是将他们看成属下，更准确说，是能干的、因而重要的属下。 　　　　对此，罗严塔尔略有不甘，米达麦亚则坦然接受完全理解与安之若素。 　　　　但是到了第八卷，情况已有所改变。 　　 　　　　“米达麦亚元帅战死的消息，一传到帝国军总旗舰伯伦希尔的时候，整个舰桥上立即笼罩在无色彩的颤栗之中．随侍在一旁的艾密尔，此时觉得皇帝莱因哈特那金黄色的头发仿佛在瞬间都化成银灰色了。” 　　　　结合之前法伦海特战死时莱因哈特的表现，“苍冰色的眼睛沉浸在哀愁之中”，黄金有翼狮子的这些反应，已经不再仅只是在为人才逝去、更多属于功利与理性层面的哀愁与恐惧，而是基于情感产生的感性反应。 　　 　　　　法伦海特、米达麦亚，莱因哈特珍惜他们，为失去他们而感到哀伤或恐惧，不仅仅为了他们的才干，也是为了他们自身。 　　 　　　　如果在第九卷第二章之前，莱因哈特的这种情感表露仅仅是不那么确定的推测，那么在本章中，则可以基本予以确认。 　　　　“尽管莱因哈特本来就不是一个聊天高手，但是却很高兴地享受着与米达麦亚夫妇共同谈话的这段时间，从他们两人认识到两人结婚的种种经过，都听得津津有味。” 　　　　莱因哈特会见米达麦亚的妻子，并且享受着与他们谈话的时光，谈话内容固然是在为其后皇帝的求婚留下伏笔，然而由其自身来说，这些话题，如果换了米达麦亚夫妇的其他人来说，莱因哈特未见得愿意谈，而且听得津津有味。 　　 　　　　莱因哈特本身极不擅于造假，以他现在的位置，哪怕面对的是米达麦亚这样的重臣，也无须违心刻意讨好，不会明明不喜欢却装出喜欢的样子。 　　　　能够有这样亲切的谈话，与才干无关，与性格有关，与谈话者之间的关系有关。 　　　　所以，短短一节里，隐隐表露出，莱因哈特对米达麦亚的信任，以及因为信任而产生的信赖，这样的信赖，甚至已模糊了君臣之间的严格界限。 　　　　就纯理性严格尺度而言，皇帝，尤其是莱因哈特这样的皇帝本不应也不会去关注臣下的家庭生活，但米达麦亚是个例外。 　　　　在莱因哈特短短一生中，除吉尔菲艾斯、艾密尔、希尔德的特殊关系外，与下属间这是难得的、甚至是唯一一次如午后阳光般温暖的交谈。 　　　　然而，尽管有温暖阳光照落，这却并不是碧空如洗的午后，而是有疾风卷着流云的天空。 　　 　　　　与莱因哈特相比，米达麦亚的心态更为单纯也更为复杂。 　　　　所谓单纯，是米达麦亚将对莱因哈特的关系予以简单明了的定位，会见结束后，虽然有过那样温馨的时刻，但在与艾芳提及皇帝的婚事时，疾风之狼的反应是，“米达麦亚摇了摇头，他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军人，如果还要再去烦恼政治，甚且是皇帝私生活的话，那可真是无穷无尽的。” 　　　　极其明显，米达麦亚对莱因哈特的感情无意予以更多关注，那是银河的皇帝，是“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以及人类的未来委托给他”的君主，如此而已，仅此如此。 　　　　单纯的明君与重臣的关系。 　　 　　　　定位虽单纯，令米达麦亚做出这种定位的心态却并不单纯，这个不单纯不是指米达麦亚以复杂心理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有意选择，而是指掺和了各种因素的复杂。 　　　　从当初一起离地飞翔的战友，到现在恪守君臣尺度，这其中即有君臣相处的惯例模式，是莱因哈特一度封闭自我的后果，同时也是米达麦亚的性格使然。 　　　　疾风之狼明朗正直、充满阳刚气质的天性，注定他虽然从来不乏对他人的理解，可也不会赋予更多偏柔的感情关注。纵然是罗严塔尔这样的生死之交亦不例外，遑论此时的莱因哈特。 　　 　　　　这一章的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在彼此心目中，一个，在君臣之外分明透出如疾风之狼发色般的温暖光泽，另一个，则谨守臣子本份，程度以内的敬爱，除此之外，便不会越雷池一步了。 　　　　而在米达麦亚与莱因哈特再次同时出场的第三章，这种彼此心中不那么对等的定位被再次明确。 　　 　　　　第三章里有个细节很令人难忘，从金银妖瞳的肩头飘落一根发丝，莱因哈特以此向米达麦亚取乐。多数人看到这段时，会为之发出会心一笑的多半是帝国名花终结者的名符其实。 　　　　可田中写此一笔难道仅是想给金银妖瞳的风流史加些佐料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除以此引出帝国众诸督特性的一段描述及对莱因哈特所谓主君气度的评论外，以下两句颇令人寻味。 　　 　　　　“莱因哈特发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声，并且以宇宙舰队总司令官的表情变化为娱。” 　　　　“米达麦亚甚至比他的密友本人还要惶恐，不过莱因哈特只是把这件事当作是一时的笑话题材，并没有斥责统帅本部总长个人私生活的意思。” 　　 　　　　本传中，在吉尔菲艾斯逝去后，很难再看到莱因哈特的这样不含辛辣意味、单纯的玩笑，开这样的玩笑，固然由于罗严塔尔是疾风之狼的密友，也体现着莱因哈特对米达麦亚独有的亲和感。 　　　　与此同时，这个玩笑虽然有够拙劣，却令米达麦亚感到“惶恐”。所谓伴君如伴虎。一道君臣的名份，在此时的米达麦亚心中，不说有如天堑，至少也是鸿沟。 　　 　　　　这个小小的恶作剧，还展示出前章中不曾显露的另一幕。 　　　　单论“恶作剧”本身，莱因哈特的表现似乎仍有些孩子气的倾向，然而不要忘了，这个恶作剧能成功的前提条件，是他必须能成功地“吓住”米达麦亚，而米达麦亚之所以能被吓住，则必定有着“君威不可测”这样的认知。这种认知又与温暖信任之类的橙色光芒相去极远。 　　　　一个恶作剧，就显示出疾风之狼对“皇帝”的距离感。 　　 　　　　本段后，有莱因哈特的低声自语，“吉尔菲艾斯过世的时候，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的了……” 　　　　莱因哈特这个感叹紧跟对帝国诸提督各自特性的描述之后，虽然最明显的针对，是已经失去的、他最好的对手魔术师，以及此刻他尚不知道，即将失去的罗严塔尔，但难说仅仅指这二人。 　　　　莱因哈特已经走出封闭阴影，意识到还有很多值得他珍重的人与情感。 　　 　　　　结合这个表示珍重的感叹，与前面那个恶作剧的发起与成功，则证明莱因哈特对米达麦亚所持距离感的完全明了。 　　　　虽然理解，却仍有着隐隐的、无奈的不甘。 　　　　层层铺垫后，这个不甘与无奈在不久的将来，会以更令人无奈的方式爆发出来。那即在预料之外，更在情理之中。 　　 　　 　　　　二、 　　 　　　　之后一章的艺术之秋里，米达麦亚以宇宙舰队军事的理由谢绝皇帝的招待，并且在其他快要焦头烂额的同僚面前，发出事不关已，俨然如同第三者般的评论。 　　　　一切顺理成章，依旧是建立于责任之上的忠诚，以及恰如其分的距离。 　　　　可骰子已经掷出，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看似平静的冰面下正潜流汹涌，激流即将破冰而出。 　　 　　　　因剑而生，因剑而亡，拥有一双金银妖瞳的鹰即将乘着疾风骤雨试图飞离白色优美大鸟，情同手足的挚友即将生死对决，强烈雷光撕裂整个宇宙，银河陷入另一道昏暗的深渊。 　　　　这道雷光即让双壁黯然神伤，宇宙流血呻吟，令黄金有翼狮子与罗严塔尔一段君臣情谊划上无奈的终结，也令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这对君臣之间的情谊一再剧变。 　　　　界限打破，平衡崩溃，分与合、对立与和谐，一切似乎仅在一念之间，又似乎早已注定。 　　 　　　　罗严塔尔终会顺从生而为剑的本质铿然长鸣，在很久前就已露端倪，其中不乏以与米达麦亚的交际来透露，第九卷第四章，艺术之秋之后，田中开始接续这一线索。 　　　　莱因哈特即将不设防地前往前领土，米达麦亚将缪拉召至宇宙司令部办公部研讨各种细节，其中有这样一句话，“……所以只要有五十艘到一百艘左右的舰艇跟随皇帝前往的话，也就可以有足够的抑制力了，而且也不会对罗严塔尔有太大的刺激吧。” 　　　　刺激一词，用的委实让人拍案叫绝又苦涩不堪。 　　　　一个臣下会因为什么理由对君主的行动受刺激？如果被刺激到了又后怎样？ 　　 　　　　米达麦亚在以莱因哈特臣下与罗严塔尔挚友的双重身份说着这番话。即在帝国体制充许的范围内最大程度不去伤害罗严塔尔的骄傲与矜持，又要确保皇帝的安全。疾风之狼也并不回避，皇帝会不安全的原因之一，有可能来自于罗严塔尔。 　　　　单就感情天平而言，此时的米达麦亚无疑倾向于罗严塔尔更多。 　　　　保护皇帝的安全，更多出于责任义务与银河大局，而皇帝的生命安全与罗严塔尔的自尊不受刺激会被摆在天平两侧称量，本来也就反应出心目中孰重孰重。 　　　　越是了然于心，越是充满不安与忐忑，疾风之狼在竭尽所能地挽回着裂痕，倾全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第五章，乌鲁瓦西事件，第六章，叛逆是英雄的特权。 　　　　乌鲁瓦西事件中，令罗严塔尔叛逆再难挽回的鲁兹的战死。如果说之前面对叛军枪口，莱因哈特冷静不乏霸气，生死何足惧也的气概，是他身为常胜军神光华夺目的一刻，那么他与鲁兹的道别与其后得知鲁兹死讯时，长久的静止，与宛如“安魂曲的旋律”的声音，便是黄金有翼狮子内心情感的沉淀。 　　　　“鲁兹叙勋为帝国元帅。或许他会不愿意接受，不过对于一个破坏约定的人来说，这是惩罚！” 　　　　奇怪的惩罚下，蕴含着激荡的情感。 　　　　莱因哈特在感情的表达上，变得克制、内敛而成熟，对比以前要塞对要塞之战坎普之死，他已完全走出因吉尔菲艾斯死亡造成的阴影，呈现出强硬却又不乏柔软的内核，这种特质，是其后与米达麦亚关系演变的关键之一。 　　 　　 　　三、 　　 　　　　十一月一日，伯伦希尔上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的会面，是整部银英中色彩最浓郁的画面之一。因鲁兹之死不再犹豫的莱因哈特，在对米达麦亚下令时给了他拒绝的机会。 　　　　“朕明白这对你来说非常残酷，因为你和罗严塔尔是十年以上的密友。所以，只限于这一次，朕给你拒绝命令的权利。” 　　　　这样表述着的莱因哈特，很难再以幼稚不成熟或者冷酷来形容。 　　　　而米达麦亚无法也不想再掩饰天平两端对他不一样的重要性，对此，莱因哈特的反应则是，“愤怒与意外的火焰，使得莱因哈特全身闪耀着金黄的火花。” 　　　　虽然早有预见，但疾风之狼的选择依然出乎莱因哈特能接受的范围，那已经不再是出于理性分析得出的结论，而是依凭感情做出的任性决断。 　　 　　　　无须太多分析，原著中田中自己的陈述，已经充分说明此时两人的心态。 　　　　“但是莱因哈特没有道理要责备米达麦亚。况且，一想到他与罗严塔尔之间的友谊，便不难体会他的苦恼。莱因哈特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年轻的皇帝也有他本身精神上的痛苦，他无法不让这个痛苦倾泻出体外。而米达麦亚对于那个将自己赶进今日处境的友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怒意，这种表现更使得莱因哈特感到难以忍受的愤怒与不快。” 　　 　　　　为什么莱因哈特会对此感到“难以忍受的愤怒与不快”？ 　　　　莱因哈特随即给出了解释，“……，虽然及不上你与他之间友情的深固，但是朕与他之间也同样有着友谊，……” 　　　　这是在漫长一段时间，在吉尔菲艾斯逝去之后，莱因哈特第一次承认他与别人之间也存在着友谊，与此同时，即然认为与罗严塔尔存在着友谊，不会与米达麦亚仅仅是君主与臣属。 　　　　以莱因哈特的矜持，除非特殊机缘，很难吐露这种认知，而在这种时刻表露出来，在属下背叛之后，还有着对罗严塔尔背叛友谊的指责，以及米达麦亚对他们之间友谊完全弃置不顾，甚至可能是莱因哈特单方面一厢情愿认定的愤怒与不甘。 　　 　　　　对莱因哈特的质问，米达麦亚无言以对，只能将矛头转向奥贝斯坦与朗格。而在这段对话中，莱因哈特发出了最令疾风之狼痛苦的质问。 　　　　“难道朕非得要做到如此的让步不可吗？你要朕不去讨伐反叛的臣下，反倒要朕撤换重臣来要求他回来，这个帝国的主君到底是谁？是朕还是罗严塔尔？” 　　　　“莱因哈特将激动的情绪原封不动地倾泻而出，对米达麦亚来说，再没有教他如此痛苦的质问了。” 　　 　　　　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君臣之间，再没有比此刻更濒于破裂的边缘。所幸的是，两个人都仍拥有理智与克制。 　　　　“你是说你才三十五岁不到就想要过着退役的生活吗？朕真是难以想像，我军最高的勇将，竟然学起那个杨威利的人生观。” 　　　　“ 莱因哈特不禁为自己的玩笑话笑了起来……” 　　　　这个称不上多么高明的玩笑在这样重大的决断中，不是那么合乎时宜，而在这场交锋中，却出现的恰到好处。 　　　　莱因哈特主动缓和了气氛，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 　　 　　　　相对的，则是米达麦亚做出让步，而这个让步之后，是他以自身感情出发，对做为皇帝的莱因哈特所持有的感情降到了最低点。 　　　　“米达麦亚并没有说出：臣乃不得已只好接受。” 　　　　换句话说，疾风之狼自认为之所以愿意去讨伐罗严塔尔，是被迫而为之，这种被迫后，有明显的不甘与不愿，只是以理智之心克制与压制住了。 　　 　　　　如前所述，界限至此被彻底打破，平衡崩然坍塌，米达麦亚再也无法回避，必须做出选择，而最终的分与合、对立与和谐，到底是被这对君臣的一念之间所决定，还是早已注定了呢？ 　　　　田中在随后的段落中给出答案。 　　　　米达麦亚在最后的选择上，明明知晓感情天平的偏向，却最终选择受命，表面上看是为莱因哈特所迫，是出于臣子无奈的忠诚，实际上却有更为深刻的理由。 　　　　这个理由，才是决定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君臣关系走向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我不能让陛下弄脏了他的手。” 　　　　“就算罗严塔尔和我两人同时丧命的话，银河帝国仍然可以存续下去。但皇帝就不同了，如果陛下有个万一的话，那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和平与统一就会毁于一旦。我就算没有办法获胜，也没有道理会战败。” 　　 　　　　前一个，不能让皇帝弄脏手，只是浮面理由，后一个，才是最终促使米达麦亚做出决定的真正原因，为什么不能让皇帝弄脏手的最终原因。 　　　　对罗严塔尔也好，对莱因哈特之好，超乎与他们的情感之上的，有着米达麦亚以及银河帝国其他诸提督不惜为之流血牺牲的物事。 　　　　“我们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和平与统一。” 　　　　这个和平与统一的成果，就是银河罗严克拉姆帝国，虽然仅只被冠以一人之姓，却不只是属于一个人的心愿。 　　 　　　　从莱因哈特到吉尔菲艾斯，从米达麦亚到坎普、鲁兹、法伦海特、舒坦梅兹……，它属于所有活着的以及逝去的人们。 　　　　能够让诸位提督甘心赴死的，这才是最大的因由，而只有将这个愿望寄托在莱因哈特身上时，才最有实现的可能。也只有这种心愿，才能最终托起黄金有翼狮子的双翼，令他的羽翼铺满整个银河。 　　　　这正是唯一能比双壁之交更让疾风之狼珍重的。 　　 　　　　这段话，并不是米达麦亚在无可奈何中迫不得已的自我安慰，此时他虽然已恢复了理性分析，却并没有完全冷静下来，否则就不会有其后去找郎古算帐的非理智举动， 　　　　而在与朗古的交锋中，克斯拉的加入再次表述了，这个属于罗严克拉姆帝国诸提督的心愿。 　　 　　　　“你冷静一点，元帅，这样一点也不像聪敏的你了。如果你有什么万一的话，那么究竟要让谁来负责保护黄金狮子旗的荣耀呢？人称疾风之狼的你，难道要因为私情而罔顾保护国家的重责大任吗？” 　　　　克斯拉的劝慰巧妙而直击核心，因此虽然即不宏亮也不高昂，却能直接冲击到米达麦亚的肺腑。 　　　　没有提什么忠诚，没有提什么皇帝天威，克斯拉的重点，一在于黄金狮子旗的“荣耀”，二在于保护“国家”。 　　　　属于众人而非仅只一人的黄金狮子旗，属于众人而非仅只一人的国家。 　　 　　　　在本节中，还穿插了米达麦亚对奥贝斯坦的一个推断。 　　　　“哦，如果罗严塔尔和我同时消失的话，那么军务尚书也就可以安心了，或许会就此归隐也说不定。” 　　　　虽然对奥贝斯坦有极多不满，但这些不满并不妨碍米达麦亚对奥贝斯坦的行动做出准确推断。短短一个结论，即表述了米达麦亚对他人的洞察力，也表述出奥贝斯坦将一切人包括自己全做为棋子，只为帝国的存在而存在，为帝国的安定而可以牺牲，近乎“无机质”的心态。 　　 　　　　情谊之上有公理，私情在米达麦亚心中有再重要的位置，也不会逾越这个公理。此所以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君臣之情不会破裂的决定性原因。 　　　　只要黄金有翼狮子能给帝国臣民带来安定与公平，只要罗严克拉姆帝国还能守护住黄金有翼狮子的荣誉，那么，疾风之狼就绝不会背叛他。 　　　　然而，道理可以明悟，心境难以回复。 　　　　莱因哈特与米达麦亚君臣间的情谊，一旦出现裂痕，便不可能恢得原状，或者让裂痕就此存在下去，或者全盘幻化为新的形状，呈现出崭新面貌。 　　 　　　　解铃还需系铃人。令裂痕幻化的人，也是这场引发崩裂的人。 　　　　因剑而生，因剑而亡，除了在宇宙独一无二、华丽金发下闪烁的冰蓝双眸外，只有他，能从蓝色的左眼中闪烁出接近激烈的霸气，可是，与此同时，黑色的右眼则漾着几乎是沉痛的眼神。 　　　　金银妖瞳，至死也没有摘下黄金狮子旗的“叛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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