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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狮子旗传说
43690号馆文选__special2:关于政治

效忠之下是否能有对等朋友关系

飞越星海众人 水鬼儿整理

  出自http://www.reinhard314.rog
  
   不如先提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在军队中,上下级之间,是否可以存在对等朋友关系?
  
    比克古爷爷说过,民主主义是交朋友的关系,而不是主从关系,但是有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军队不是一个讲民主的地方,而是讲服从的地方。我想这是公认的法则,即军队是民主的禁区,就算最民主的国家里,也不可能在军队里将民主,而即使是最激烈的反专制主义者,也不会要求在军队里讲民主。国家的军队,本来就是以绝对的服从----军队对政府的服从,下级对上级的服从为基础而存在。 如果政府对军队讲民主,那就可能天下大乱,如果军官对士兵讲民主,那是没有办法打仗的。就政府与军队的正常关系而言,政府是有权力要求军队去送死的,军队有提异议的权力但没有不服从的权力,有权力向政府施压的不应该是军队。同样,军官是有命令部下去死的权力的,如果军官的做法被证实是错误的,那么他的上级,政府,军事法庭可以处置他,但部下只能服从。就算是杨舰队,也没有部下可以不服从长官命令的先例,只不过这个长官不会下不合理的命令罢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军队中的等级观念之森严鲜明,不亚于君臣关系。“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军队中也不外如是罢了。
  
    那么,军队中上下级可以不可以存在对等的朋友关系呢?在一个人有权命令另外一个人去死的环境下?
  
    我倒认为之所以人们好像觉得君臣间的对等朋友关系更困难,只是因为君臣间的服从关系在明,而军人的服从关系在暗罢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人人都看着的,每位君主的行为得当与否,也是受着当世后世无数人的瞩目与评估,而军队中的绝对服从,人们视为理所当然,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就算军官以错误的命令让部下送死,也不过被说成愚蠢罢了。
  
    如果认为军队中的上下级可以存在公职以外的对等朋友关系,那君臣之间为什么不可以呢?
  
    再说几句杨舰队。如前所述,杨舰队也是一个要求绝对服从的团体,只不过大家服从得心甘情愿罢了,但偶尔不情愿的时候也无权抗命----比如尤利安就任代理总司令一职,绝大多数人都反对,但还是只能接受,可见杨舰队在军队内部问题上也没有民主可言,尤其是对高层干部以外的人而言。
  
    但是另一方面,杨舰队的主要干部的某些平等或民主的倾向 也并不是严格限制于私人场合,而是部份代入了公事场合的。对此,我不客气的说,那是因为杨舰队实际的性质已经不是国家军队,而是一只私兵了。多数人追随的不是政府也不是民主制度,而是杨威利这个人。(拿尤利安来说,他是继承杨的遗志才继续为民主而战的,但为了杨他也可以随时抛开民主旗帜。假如杨愿意为专制体制服务,尤利安会象吉尔菲艾斯和莱因哈特之间的争执那样与杨发生争执吗?我不这样认为。尤利安自己也想过,万一杨提督被帝国杀死,就算帝国军是堂堂正正在战场上杀死杨的,他也会不惜一切杀死莱因哈特为杨报仇。如果不能在战场上报仇,就当一名恐怖主义去刺杀莱因哈特。可见对尤利安而言,对民主主义的追随终究是对杨的追随的副产物。至于蔷薇骑士连队或者费沙的商人以及梅尔卡兹提督,也都对民主信仰或者同盟政府没有什么兴趣)从“杨舰队”这个称号也可以看出来,只有私兵集团才会以军队首领的名字被称呼。也只有私兵集团里,大家才会那样不分公私场合地不分上下----拿中国的话说,大伙都是拜把子兄弟。
  
    正因如此,杨才严格限制自己绝对不能跨出军人身份半部,因为就算杨舰队具有私兵集团的性质,只要杨本人不越界,这只军队就还是民主国家的军队。相反,一但他本人越界,杨舰队就会彻底沦落为军阀武装。
  
    帝国军的情况也相似,将兵们首先听命的对象是莱因哈特本人,其次才是帝国政府。但莱与杨的情况不同在于,莱本身就是政府首脑,所以将兵们对莱的服从同时就等于服从于政府,在这方面,莱没有杨的顾忌。
  
    但是,这也恰恰是帝国军中不可以抹煞形式上的上下级分界关系的理由。
  
    我记得在军训的时候,连长曾经教导过我们,为什么军队中那么注重形式上的整齐化一?因为形式对精神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只有在平时养成整齐,协作,一丝不苟的习惯,才能在战场上自觉地保持行动上的整齐化一,团结协作,以及执行命令的一丝不苟,精准无误。同样,只有在平时培养出服从命令的意识,才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一颗红心向前进”,才不会随意去猜疑延滞或破坏命令。如果一只军队不是私兵集团的话,它只能依靠制度和形式去规范军人的行为。
  
    话题回到帝国军,人们是追随莱因哈特而来的,但是,莱因哈特总是会死的,而如何保证他死后军队仍然保持对帝国政府的忠诚呢?这就是奥贝斯坦口中的制度化了。靠人情维持起来的东西短时间内可能很强大,但是缺乏稳定性,拿杨舰队来说,杨一死就走了三分之二的人----如果莱因哈特一死就有三分之二的帝国将兵丧失对国家的忠诚心,那还了得!正因为对莱因哈特个人的忠诚与对帝国首脑,帝国政府的忠诚在实质上已经没有区别,更尤其有必要加以形式上的区别,拿敬礼,甚至下跪来说,莱因哈特不是以一个“有着深沉的人格魅力且深受敬爱的人”的私人身份接受部下的敬礼或者下跪的,而是以“帝国的主君(体制上皇帝也是军队最高统帅) ,帝国政府的最高代表人”的公职身份来接受的。即使有一天莱因哈特不在了,这样的形式还是会延续下去,同时提醒着行礼者对体制所负有的义务。
  
    莱因哈特本人在这方面倒未必有特别自觉的意识,但奥贝斯坦肯定会很强调这一点。另外,在主要的提督中,除了罗严塔尔和毕典菲尔特两个人以外,以米达麦亚为首的其他人应该也或多或少地有这方面的意识。虽然他们自己对莱因哈特的敬爱是强烈到可以直接延续到莱因哈特身后的执政者和帝国政府的,但是要保持帝国的稳定,军队对主君及政府制度化的效忠意识是必要的,所以他们必须以身作则。在这方面我想他们比莱因哈特本人考虑的更深远(从众多人关心莱因哈特的结婚问题就可以看出来,对于赋予帝国超越对莱因哈特个人忠诚心的体制化的稳定性一点,重臣们比莱因哈特考虑得多)。因此,就算莱因哈特本人并不介意形式上的完美(说不定还觉得麻烦,安妮罗杰不是说莱是那种对一光年以下的事都缺乏兴趣的人吗),其他人也绝对不会马虎的。
  
    说到底,这种严格德界限主要不是因为莱因哈特是专制君主,而是因为他是军队统帅。提督们在莱因哈特面前那么多礼,主要也不是因为他们是专制体制的臣子,而是因为他们是军人,是莱因哈特的部下。(无论当世后世,莱因哈特给人的印象都首先是一名军人,其次才是皇帝。而我相信对提督们而言,身为莱因哈特部下的意识超过臣下的意识)
    ————FEIFEI
  
    这些日子以来, 常常想着杨的话, 想着国家为什么要存在, 政府的功能应该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应该爱国, 要爱哪一国哪个政权, 类似这样的问题. 不指望自己想得很圆融, 或者想出一个什么答案来, 就连杨那样有着历史家眼光的人都想不出的答案哪~~
  
    如果国家是一部机器, 政府就是操作的人, 这个机器的功能是尽可能合理的分配社会资源. 我在国家机器以下, 有的时候得到, 有的时候付出. 当我觉得付出不合理的时候, 就觉得政府压榨我~(笑) 所以, 越公平分配资源的政府, 我愿意付出越多忠诚(笑, 好像买东西对品牌的忠诚程度而以), 套毛主席的名言, 黑猫白猫, 会棹老鼠的就是好猫(这样吗?) 啊啊, 可怜我对国家的忠诚心就是这样了. 对国家领袖大概谨维持礼节上的尊敬与尊重, 因为他是政府机器的最高决策者吧, 至于国家领袖本人, 他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 人类的那一面, 因为不认识领袖本人所以很难产生感情, 最多也就是保持对人类的基本尊重之情而已.
  
    对我有利的政权, 对我有利的领袖我才会效忠, 而且效忠有时效性: 什么时候政府分配资源的公平性变差, 也就是我效忠的期限所在. 我没办法因为爱一个游戏规则, 运作的规则, 就可以变成死忠者~ 游戏规则, 分配社会资源的方法有什么爱不爱可言呢? 国家领袖是个我不了解的人, 连他喜欢吃什么这种小事都不知道的人, 我又怎么会爱他呢...
  
    当然政府不这样想, 政府得培养一批死忠支持者来支持他的政权, 所以政府希望人民爱国. 军队又是政府的工具, 工具当然要拿得伏手才好, 而且工具有自己的思想就不能合用. 成为军人, 也就是成为一种工具, 限制个人的意志, 贯彻国家或政府的意志, 如果谁先天个性里缺少"效忠"的因子, 比如我本人, 或者罗严塔尔, 或者杨威利, 就不适合成为称职的军人; 相反的, 奥贝斯坦在这一点来说是合当军人吧(思) 虽然我本人讨厌这种把人当成没有思想的工具在"使用"的机构, 但是对于政权或者社会秩序的维持, 军队又是一种必要的存在, 而且很多时候正是这样的存在, 保障了我这样无责任心的家伙的安定生活哩.
  
    至于对孕育自己土地的情感, 对所处时空, 血脉中来自历史的情感, 这和爱国不一样, 这是一种对于自己精神中母亲的情感. 说情感, 当然, 有可能是一种恨, 比方小莱讨厌并且改革他的祖国. 虽说是恨, 但有种切不断的联系, 不然逃走就好了, 何必躺浑水(思)
  
    人类祖先偷吃的禁果, 虽然很多人根据人知道赤身露体羞耻为理由说是性爱的犯罪, 但圣经明说那是"分辨善恶的果子". 所以人哪, 当他认为自己可以分辨善恶了, 就是长大的时候, 当他自己分辨善恶, 他的价值观和判断不再是父母长辈的那一套...除非依照他自己判断的结果. 
  
    皇子对等的朋友, 或者忠臣, 那是他们父亲的美意, 至于会不会实现, 或者怎样实现, 等这两个宝宝长大了, 他们将会依照自己的判断建立合适的关系吧.
  
    当日安妮罗杰嘱咐吉莱做朋友, 我想, 她并不是预期他们成为那样子的半身.
  
    对喝酒的人来说, 鼻子是最重要的感官, 当我们可以嗅到小吉令人安心的气味, 或小罗危险的气味, 或小莱压抑着的高雅的气味, 新帝国清新的气味, 旧帝国腐败气味的时候, 再来想象一下...以幸福为名的菲利克斯, 带着牛奶气味的忠诚和友谊吧^^b
    ————Sauvignon
  
    关于杨舰队的那部分,直接针对feifei的问题,我想这样分段回答:
  
    (1)上下级之间,甚至军队中,可以存在对等朋友的关系。但以日常关系为多,非直属上下级间,也容易保持这种关系。但涉及直属上下级之间涉及职务身份的命令和服从时,应暂弃朋友关系,以上下级关系优先。(小莱和大米的关系,可作参考。)
  
    (2)在“效忠”状态下,很难保持对等朋友关系。这是比普通的上下级更严苛的主从关系,有上位者“可以随时令其去死”和下位者无条件服从者的隐藏含义。(汗~~~。专制帝国的必然要求。不会是小莱想要的那种吧?!)
  
    (3)后期的杨舰队核心(呵呵,所谓的私兵呀),与其说是一个层级组织,具有上下级关系,倒不如看做是一个TEAM,所谓的工作团队或任务群组,成员间持有的是团队关系。是平等松散的集合,TEAM LEADER更多地起一个召集人、协调人、仲裁者的角色,协调团队成员意见和能力后实施行动,控制总体的方向和项目的实施,而不是直接地发号施令。
  
    ——所以,笑,feifei的意见,同意关于莱因哈特的一半。形式上的军人礼节,有其必要性。但涉及杨舰队的一半,容我保留啦。
  
    “军队中那么注重形式上的整齐化一?因为形式对精神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只有在平时养成整齐,协作,一丝不苟的习惯,才能在战场上自觉地保持行动上的整齐化一,团结协作,以及执行命令的一丝不苟,精准无误。”的确如此。而,“一棵红心向前进”的风格,更是莱因哈特的才能和成绩所在。为了帝国的更好延续,或者他需要重视这些制度化形式化的东西,把一些好的做法固化下来。
  
    可是,杨威利对自己前进的方向,好象不太确定的样子。也一直不喜欢承当第一人的角色。兼之其懒散随意的个人作风,痛恨官僚制度的种种反骨,呵呵,他的魔术师帽子里,该搞点新意思吧?
  
    伊谢尔伦的杨舰队,与其说,大家是追随杨威利个人而来的,倒不如说,很多人是追随着心中的梦想和希望而来的,偶尔才走到了一起,集中于杨威利的阵营里。就以杨舰队的核心成员来说吧,从不觉得,他们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人,愿意为了“民主”这两个硬邦邦的字的抽象概念而乱玩命,这样的话,就和忧国骑士团这样的团体一样,半斤八两地无趣了。
  
    个人感觉,之所以站到一起,杨是出于对未来的思考,先寇布是出于对“背离一切旗帜”的自由独立心态和属下的生存空间,卡介伦是因为心中的正义感和朋友义气,亚典波罗是出于反抗权威的革命青年的个性心态,波布兰是喜欢着那种热烈冒险波澜起伏的人生,菲列特利加是出于对身边人的爱情和希望对方梦想成真的心态,梅尔卡兹是在寻觅着人生旅途中最后的心灵尊严和战士尊严,尤利安则是出于对杨的尊敬和对杨民主理念的认同,卡琳说是因为敬爱杨夫人想留下来帮助她。……并且,他们分别对团队贡献着各自特别的才能:思考和策略能力,组织和运作能力,舰战空战或地战能力,沟通协调能力,还有费雪的姆莱的其他人的能力……总之,是一群特别的、参差不齐却和谐着的人员组合呢。
  
    而,超然于这些纷繁复杂的个人立场之上,把他们带到一起来的,是某种共识:“人的重要”,“不同选择的重要”,“对话的重要”,“未来的重要”,一种价值观层面上的选择。更是因为,在杨舰队中,他们得到了他们那种,实现各人理想的信心和温暖。不仅是杨舰队的核心成员,那些同盟亡国之后,投奔伊谢尔伦,并且不走的人,也应该很珍惜这种遥远的期待和温暖,正为着各自的人生和共同的未来努力着。
  
    所以说啦,“多数人追随的不是政府也不是民主制度,而是杨威利这个人”,这句话我是同意的。更喜欢的一种说法是,他们追随着,是因为杨威利这个人,有可能带给他们各自心中的不一样的好明天吧,因为一个共同期待着的,愿意投入进去,为之劳心劳力的“未来”吧。有团队关系或上下级关系,但并没有什么思想观念上明确的“主从意识”。他们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战斗,加总起来,也就是在为伊谢尔伦、为宇宙的明天而努力……按照书中的说法,便是:“在他们各自的心中,有些东西是贵重的,有些事情是想要去实现的,而在这些想法当中,一定又一部分会重叠,以目前来说,这样也就足够了吧。”
  
    所以,杨之一去,要塞走掉很多,“现在伊谢尔伦上的人口,和三年前的‘最盛期’比较起来,仅有当时的五分之一”,这样的情况也算是正常。宇宙格局变化了,小莱的清新帝国已经一统。等于原来签下的合作合同条件有了变更,大家原可以重新作出不同选择,解除或续签合同的。那些原来是为了公平世界而踏入杨舰队的成员,当然选择离开。而为了“专制疫苗”和“个人权利”目的与对面宇宙开展的人,便“续签合同”,继续劳心劳力。并非以什么“民主国家军队”的层级身份,而是以一种流亡者、试验者和开拓者的姿态。
  
    按照《组织行为学》的定义,所谓的“工作团队”和“项目团队”,本来就是为了某个共同目标,临时组成的松散团体,协调合作,各自贡献自己不同能力的团体(笑,想起葡萄的银河音乐演奏会了)。任务完成或情况变化时,项目组人数也会因之变化。事实上,甚至觉得,允许那些人选择离开,正是杨舰队的可敬之处。越是形势艰险,越需要尊重其他人的个人利益和个性选择,不能简单粗暴地以“不愿意舰队分裂”的名义,把下层官兵和群众都牢牢绑在杨舰队这辆战车上。到最后,甚至波布兰都可以选择从容离去,去闯自己的新天地,而不会被指鼻子骂为反叛者和逃兵。尤利安甚至请求帝国军的缪拉,给予脱队者安全上的保证。这不更体现了杨舰队中所认同的,对“人”和“不同选择”价值的尊重么?
  
    ——总而言之,杨舰队中,大家都是独立而对等的朋友,以团队合作的方式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绝对服从”这种说法有点不妥,集体决策,共同执行,或者是比较接近的一种说法,不认同的还可以选择离队。相信在这样的团队合作关系中,不存在什么硬绑绑的“效忠”关系,大家有缘走到一起,认同彼此,便都是朋友,即使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彼此间仍是朋友。
  
    看银英原著,有一句“后世人”的评论,曾让我十分感动:“以杨威利为首的这一党人,真正的奇迹不在于他们总是能够以少数胜过多数,而在于杨死后,他们内部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权力斗争,这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的确,杨死了以后,伊谢尔伦要塞面临着权力的再分配,最后,“大家平均分担任务的结果,必须有一个人来‘露脸’”,这个人便是尤利安。其他的舰队成员则致力于维护他的地位和决定,帮他竖立威信,但一些决策,还是征求了大家意见后商量决定的。这一切,应该是基于一种“朋友”和“战友”的关系,而不是上下级的等级和权力的关系,更不是一种简单生硬的“效忠”关系所能得到的结果罢?
  
    (不过,想想未来,各自同的人生理想,最后是统一到民主大旗下了。为这一点,一直为尤利安们的未来担一份心呢。会失去难得的“团队合作”性质,重新回归层级化之路么?算是后话了。)
  
    哎呀呀,一说到杨舰队,不由自主又热血沸腾起来,乱七八糟写了很多。答非所问,真是不好意思。大心一个~~~还真是欣赏那些莫名其妙走到一起来的私兵团体呀,一种微妙的流亡、共鸣和寻找的状态。在这样的地方,对等的有趣的朋友,应该更多么?期待着呀。……嘿嘿,坏笑一下: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啦,别的不说,就这两天里,大家同样以灌水者的身份,热热闹闹在星海坛子里各自煮汤互相品尝的感觉,就不错嘛。
  
    这段时间,正在苦恼地写杨评论,对这些概念上的东东想得多了些,陷落到螺旋迷宫中出不来的感觉。feifei那些接连不断的问题和看法,正好借来整理思路。还有啊,偷笑,觉得对小莱和帝国的认识,很多时候说不过你,但对于杨和杨舰队的感觉呀,没准儿还是我走得近一些?
    ————幽浮二号
  
    呵呵,所以说杨舰队是私兵集团啊
  
    所谓“私”是与“公”相对的,“私兵集团”也可以说是与“国家军队”相对的。
  
    专制体制下的国家军队与民主共和体制下的含义有所不同,因为讨论的是杨舰队,所以这里就以后者来论。
  
    如意提到“人的重要”,但是,该受重视的是哪些“人”呢?我认为这恰恰是私兵集团与国家军队的差异。
  
    先抛开杨舰队,谈谈一般情况。
  
    在国家军队中,军队成员的意志和感受是次要的,首要顾全的是政府的利益和意志。
  
    在私兵集团中,军队成员的意志和感受则是首要,而政府的利益和意志是次要的。
  
    至少从名义上讲,民主国家的政府是由人民选举产生的,它的利益和意志代表着大多数民众的利益和意志。不管实际操作中做得怎么样,这一点承认是民主政治有意义的前提。
  
    如果人民认为政府违背了自身的利益和意志,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向政府施加压力,可以选择新的政府。
  
    但是,身为国家军队的成员,不可以以自身的意志和感受凌驾于政府之上,因为那等于是凌驾于人民之上。
  
    比如幽浮说的“来去自由”吧,这是重视了军队成员的意志和感受了,但是,假如这样会影响到战斗力的话,那么对政府的利益和意志,同时也是对人民的利益和意志的重视,体现在哪里呢?
  
    同样,如果在运作中总是优先考虑军队成员的梦想和希望,利益和个性,那么政府和人民的利益和个性又体现在哪里呢?
  
    “人的重要”“不同选择的重要”“对话的重要”“未来的重要”。。。。。。是的,这些都很重要,但是,它应该是选举政府的人民所要考虑的,是期望得到人民支持的政府所要考虑的,而不是军队所要考虑的。国家军队的价值,在于以自身的力量确保政府及其所代表的人民可以充分考虑和照顾到这些“重要”,而不在于确保军队成员本身可以充分考虑和照顾这些“重要”。
  
    而私兵集团恰恰相反。其成员所优先考虑和照顾的是本身成员的“重要”。如果说国家军队是为政权而存在,就民主国家而言是为政权所代表的多数人民而存在的,那么私兵集团是为其本身而存在的----这一点与集团首领的个人意志无关。
  
    在国家军队中,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权是政府赋予的权力,下级对上级的服从是政府要求的义务。下级对上级负责,上级对政府负责。当然,这并不是排斥上下级间的其他相互考虑和照顾,但它的定位是额外考虑,不应该成为下达“命令”和接受“服从”的必要组成。至于如何体现军队对政府的服从,军内的权力与义务关系,那就是靠制度----靠严格的法律和军规。违规的士兵会受到军规的处罚,违规的军官会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简单地说,成为国家军人,就等于放弃了身为公民的部份权力,而自愿接受军规的约束。比如,当战争发生时,民众可以投降,可以逃走,法律不能禁止民众这样做,但是军人在战场上逃跑----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的军规都可以就以就地格杀。又比如,尤利安在被调任费沙的时候,杨也曾对他说,当年成为军人的时候就应该有了这种觉悟了。
  
    总之,国家军队以制度化的方式规范权力和义务,以此作为建立和运作的基础,而私兵集团是以人情作为建立和运作的基础,当然,前者也有人情,后者也有制度,但本末是相反的。
  
    现在来说杨舰队。
  
    “与其说,大家是追随杨威利个人而来的,倒不如说,很多人是追随着心中的梦想和希望而来的,偶尔才走到了一起,集中于杨威利的阵营里。”
  
    “先寇布是出于对“背离一切旗帜”的自由独立心态和属下的生存空间,卡介伦是因为心中的正义感和朋友义气,亚典波罗是出于反抗权威的革命青年的个性心态,波布兰是喜欢着那种热烈冒险波澜起伏的人生,菲列特利加是出于对身边人的爱情和希望对方梦想成真的心态,梅尔卡兹是在寻觅着人生旅途中最后的心灵尊严和战士尊严,尤利安则是出于对杨的尊敬和对杨民主理念的认同,卡琳说是因为敬爱杨夫人想留下来帮助她”
  
    “他们追随着,是因为杨威利这个人,有可能带给他们各自心中的不一样的好明天吧,因为一个共同期待着的,愿意投入进去,为之劳心劳力的“未来”吧。有团队关系或上下级关系,但并没有什么思想观念上明确的“主从意识”。他们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战斗,加总起来,也就是在为伊谢尔伦、为宇宙的明天而努力……”
  
    这些特点,其实归结于一句话,就是聚集在杨的旗帜下,为自己(当然也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而战。而杨也借助他们,为民主主义而战。
  
    幽浮说,“按照《组织行为学》的定义,所谓的“工作团队”和“项目团队”,本来就是为了某个共同目标,临时组成的松散团体,协调合作,各自贡献自己不同能力的团体”,但我必须指出一点,杨舰队并没有所谓“共同的目标”。绝对不承认他们是为民主而战----如果杨想当独裁者或者他们还是一样会追随。就核心干部而言,“侠气与狂醉”正是支撑他们团结和战斗的精神基础,而这显然不是一个目标。
  
    一言以蔽之,私兵集团的是靠人的感情和魅力运作的集团。
  
    “私兵集团”并不是一个贬义词。相反,历史上的私兵集团就个体而言往往是魅力集团。在现实历史中,真正的私兵集团是很罕见的,但那些具有私兵集团性质的武装,往往充满了人情味,因而显得特别团结,特别有战斗力。所以私兵集团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往往会闪烁出特别耀眼的光芒。
  
    但是,私兵集团的存在,就一般意义而言(暂时抛开杨舰队)对人民却不是福音。
  
    首先,私兵集团本身常常是国家不稳定的根源。因为这个集团的成员把自身权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注意,这里说的不是个人权益,而是集团权益。也就是说,这个集团的操纵权不在国家手里,而在集团首领手里。基本上,除了这个首领及其亲信认可的人以外,谁都指挥不了它。换句话说,它为祸为福,只是取决于个别首领的品格,而缺乏其它约束力。正因为它特别强大特别团结,所以其一但为祸,危害极大。小到结党营私,大到挑起叛乱,是严重的不稳定因素。而且就算私兵集团现在的首领本身可以信赖,但此人身后集团的变化是难以预期的。
  
    其次,由于私兵集团的成员习惯于将集团置于国家之上考虑(注意,不一定是集团首领,而是集团成员),它已经不是一直国家可以完全依赖的军队。也就是说,它有可能为了成员利益而牺牲国家利益。而如果允许私兵集团存在,等于开了军队自由化的先例,也就无法从法理上禁止其他军队出现私兵化或自由化倾向,其结果可能导致国家失去对军队的控制权----就算这个集团的领袖本身品格高尚,能够不受任何诱惑,但不代表其他军队将领也可以如此。
  
    第三,由于上两点原因,私兵集团的存在总体而言是有害无益的。因为一般情况下,私兵集团可以做到的事,国家军队也可以做到,但私兵集团却有许多国家军队所没有的危害和隐患,所以正常情况下无论民主还是专制国家都是排斥私兵集团的。私兵集团发展和壮大的空间,往往是乱世----大到天下大乱,小到匪患频仍。如果是在民主国家里,私兵集团的出现尤其意味着民主体制已经到了无力捍卫民众权益的地步---如果不是到了这个地步,私兵集团是不会有发展空间的。而一旦危机消失,私兵集团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理由----比如新的海尼森临时政府成立前,杨舰队就要宣告解散了。
  
    对于杨舰队作为集团的魅力,我和幽浮的看法并没有太大差异。但是对于这种存在的评价却有差异。幽浮似乎是很推崇向往这种存在,甚至觉得它是一种理想化的存在,而我的看法却是,这种集团虽然带有相当理想化的色彩,但它的存在本身却是很不理想的----虽然历史上的私兵集团很多是魅力集团,但它们的存在绝对是“异类”,而无论是以多么光彩的方式登上历史舞台的私兵集团,如果不及时改变性质或退出舞台,其结果通常不是毁灭就是堕落。私兵集团的光彩是比明君更不稳定的存在----试想,寄希望于一个人的自律都让人感到没有把握了,何况是一群人的自律?从人民福趾的角度来说,似乎还是应该祈祷这种集团存在的空间永远越少出现的好吧!因为一个不需要私兵集团的社会才是正常安定的社会。相反,体制化的军队虽然没有私兵集团那样的理想色彩,但对现实而言却是一种理想的存在。
  
    最后再说说不同看法的方面:
  
    “可是,杨威利对自己前进的方向,好象不太确定的样子。也一直不喜欢承当第一人的角色。”
  
    呵呵,这我倒不觉得。杨对于自己想做什么或许不太确定,但对自己要做什么却一向很确定的。他要做的事,只有因为其他阻力而没做成的,似乎还没有因为自己动摇而放弃或改变过的。如果有,不妨举例?战略上的方向,杨从同盟内战结束之后就确定为“追求民主与专制的共存”,这个方向,此后好像从来没有动摇或偏转过。说到第一人的角色,杨只是不愿意做政治上的第一人而已,军事角色方面他好像没有很“不喜欢”过。
  
    有一点必须强调,“杨舰队”不只是杨舰队的十几名主要干部,而是包含几百万的一个集体。而所谓“征求意见”,也只不过是征求这十几名干部的意见而已。难道这些人开会决定后的事,其他官兵还有质疑或反对的余地吗?显然是没有的。
  
    关于“在于杨死后,他们内部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权力斗争”,窃以为这恰恰是拜“军队专制”所赐。杨死后宇宙的格局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新帝国一统是在杨活的时候就完成了的,但是伊谢尔伦的人在那之后走了三之二,所以并不能说“那些原来是为了公平世界而踏入杨舰队的成员,当然选择离开”。如果说这些人真的是按照自己的选择离开的,那应该没有什么可不满的吧!而事实是,人们是抱着失望,更是抱着不满离开的。伊谢尔伦的人心混乱不是在杨死的时候,而是在宣布尤利安担任代理总司令以后。换句话说,这些人对于关系到决定伊谢尔伦未来的总司令人选问题不仅没有参与决定权,连参与讨论权都没有。他们是没有选择把伊谢尔伦的未来交给谁的权力的,对这个关系伊谢尔伦命运的决定,他们只能投赞同票或弃权票,但是不可以投反对票。他们只有在尤利安给定的选择内做选择的权力,但是没有决定伊谢尔伦的未来的权力。而这些人之所以安安稳稳地离开了伊谢尔伦,正是因为他们认同“军队没有民主,对上级的决定只能服从”这一点。如果他们要求平等的权力,要求民主的决定,那支持尤利安和反对尤利安的人就不可避免地会发生权力斗争了吧?
  
    是的,尤利安的确同意不愿留下的人离开,但是,如果没有尤利安的同意呢?他们大概还是走不了的吧!也就是说,并不是杨舰队拥有一种体制允许多数人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去留,而是尤利安按照自己的意志同意让想走的人走。尤利安是下了命令的,只不过他的命令中包含两个选择而已。但其他人没有在尤利安的命令之外选择的权力。举个例子吧,“冬蔷薇园的赦令”颁布后,有许多旧同盟官员拒绝向莱因哈特效忠,而莱因哈特于是下令,只要任用那些愿意效忠的人就可以了。这是不是就可以说在帝国领域内,人们可以随自己的意愿决定要不要向皇帝效忠呢?当然不是----事实上“合则留,不合则去”是开明专制中很常见的现象,但它绝不代表民主。
  
    就算杨舰队的干部内部,在军事决策上推行的也是开明的专制。
  
    “TEAM LEADER更多地起一个召集人、协调人、仲裁者的角色,协调团队成员意见和能力后实施行动,控制总体的方向和项目的实施,而不是直接地发号施令。”
  
    这只是决策过程的开明化而已,并不改变“军队专制”的性质----就算是专制君主,在做决策前也通常会征求和参考臣僚的意见,甚至已经接到命令的臣僚也可以提出质疑,难道可以说开明的专制君主所做的决定就不是发号施令么?杨在下命令前有没有举行过投票,让大家举手表决过呢?没有吧!那么,有没有杨下命令,别人不服从的情况呢?也没有吧!---- 不要说杨的意见大家总是心甘情愿服从的,巴米利恩那一回,明摆着绝大多数人都不同意停火的,但结果还不是要服从杨的命令?事实证明,杨舰队只是集体讨论,而不是“集体决策”,决定权还是是集中杨一个人手中的。有战斗力的军队在决策方面都不可能讲民主,杨舰队也不例外,允许干部发表意见只是一种“开明的专制”罢了。
  
    军队中原则上也是要求下级对上级无条件服从的
  
    这一点不管民主国家还是专制国家都是一样。就算军官的命令其实让部下去送死。如果说隐含条件,是下命令的人要考虑后果的话,那么君主和军官也都是一样。只有程度上的差别,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如果说军官要部下死需要找借口,那么君主处死臣下也一样需要借口。
  
    即使最民主的国家,其军队也是专制的。而无论专制还是民主制度下,军人都有忠于国家的义务,只不过在不同体制下,国家的代表和象征不同而已,时至今日,各国军人的入伍仪式中几乎都包含宣誓这一项,而宣誓这个形式就是一种效忠的承诺。只要国家这种形式存在,军人的“效忠”义务就不会消失,但到了“国家”不存在的那一天,“军队”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FEIFI
  
    吓了一跳,想了半天
  
    晚上回家上网,看有个长贴回应,还好奇着。打开一看,开始疑惑:好象说的东西不太一样,好大的分歧呀!
  
    慌张总结一下,好象问题出在:我习惯于把杨舰队当作一个普通的“项目团队”,最多是“私人集团”,把它当一个“民间团体”在看待,思考它的核心成员互动模式。而feifei更着眼于其“军队”的性质,和整个要塞舰队成员的层级管理模式,把它当一种“国家军队”或“私兵集团”,在考虑国家权力的权衡制约?
  
    嗯,大概是个人的背景不同,带来的视点差异吧。555,偶没有军训过呀(汗~~军队应该也不会要我这种人吧)。倒是,公司里的松散型项目团队,一直排练组合地在参与着的。所以我之看杨,也习惯于把他看成“人”,而不是“军人”的,而我之看杨舰队,甚至整个的银英,总习惯于把它代入我熟悉的公司管理领域,好像更有助于理解和思考的样子。
  
    如果按feifei这样想的话,对我来说,有点观念颠覆的感觉,好象没办法写下去了。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再次回家,整理思路去。最近好象有很多东东需要想明白呀。笑……说不定想了半天,还是以发痴做梦结束。始终,是被杨舰队的“侠气与狂醉”迷醉着的一个,没药可救的人哪。
  
    不管别人怎么回复,呵呵,我先挂个免战牌吧。暂时搁置这个分话题,等冷静想清楚后再继续。……那个那个,总议题是“效忠之下是否可以有对等朋友关系”嘛,好象更有讨论的空间呢。大家快转回头去呀……(顾左右而言它中)
    ————幽浮二号
  
    不能赞同,证据清单
    一、王荷英个人的证言,“我的反思”,私分公款的经过与手段,数目有待核实。
  
    一、
  
    第一、效忠之下是否能有对等朋友关系
    我的看法,不是不能有,但那是特例,而非常规。
    时间有些紧,不做大规模论述,就事论事,feifei的贴虽然看起来分析很完进,但我以为在一开始就有偷换概念的嫌疑,爆~~
    以军队论,以正常关系的上下级论,服从与效忠并不是一个概念,军队也好,普通人事关系也好,我服从你,听从命令,不意味着我在效忠你。
    不是“君臣间的服从关系在明,而军人的服从关系在暗”而是君臣间的服从关系与军人的服从关系不能归于同于种类,具有本质区别。
    就象在民主国家里,基于制度总统的决定我即使不赞成可命令我多半要听,但我却完全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做为一个“人”我的法律地位也好人格独立也好其他什么的也好,与我要听命的这个人完全对等的,不存在任何效忠意味,“虽然你是总统,但我和你是完全平等的”。
    而在专制国家里,谁敢这样说?“虽然你是皇帝,但是我的地位和你是平等的”,即使面对的是莱因哈特这样的皇帝?这分明是在挑战皇室威严,就算莱因哈特自己不介意,体制之中也不允许。
  
    因此,在这个话题中,如果想要论述,得说“效忠”并不必然意味着不能有平等关系,尤其在我们讨论到银英这幕场景的特定环境中更有其复杂意味道,但是要说效忠之下具备平等关系是种常规,则有矫枉过正之憾。
  
    第二、关于杨舰队的民主与专制
  
    笑~~,这个推断过程与结论同样不能赞同,不过这个“光荣使命”留给幽浮去吧,我就不管那么多了,反之,当我看到有人在说杨舰队其实是“开明的专制”时,虽然理智是不太认同,但是感情上是要很小人的幸灾乐祸一把,大笑~~~
  
    呃,还是简单说些吧,其他不提,仅综合feifei的推论过程来说,其实在头一贴中,feifei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军队是个特例,不管民主还是专制,军队里打zhang时不会要求民主评议该怎么打。
    在杨舰队在伊谢尔伦,在任命尤里安的事宜上,自始至终,杨也好其他人也好,是将他们定位为“流亡军队”而非“流亡政府”,是个军事武装力量而非政权组织,不然也不会有伊谢尔伦与巴特拉的结合。
    因此,不能完全用对政权的定性来定性伊谢尔伦,那本来就是个怪胎。不过,相对的说,对feifei那段关于私家军队的论述倒是基本附议的。
  
    据说当政权上升为“国家”这样的制度时,天生就具备部分反自由、反民主、反人性的某此特质。所以,以某种形式抗争以及不断寻找中间的平衡点永远是必要的。
    从罗宾汉到佐罗到中国形形色色的武侠,无不寄托着人类本身向往“个人自由”的这种渴望,而“侠以武犯禁”早在太史公也已被定位了,可这丝毫不能影响人类的响往。
  
    第三、关于小罗的叛名问题。
  
    这个绝对是要坚持自家观点的,呵,想要说服feifei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但这个与威斯塔朗特事件本身就具备正义多重性的特质不同,我相信我的理解更对。
    首先,就feifei一再强调的元帅之名来说,恢复元帅之名并不必然意味着“叛名”完全抹煞,恢复元帅之名就对他即往功绩的肯定,而这个肯定不代表就否定他的叛名。恰好就象本贴中太宗对候君集的态度,凌烟阁仍有他的画像,可要谁凭借这点认为候君集就没有“罪”了,怕也不能。所以,米达麦亚的担心并非多余。
  
    其次,就理智而言,即使感情上莱因哈特能理解与原谅罗严塔尔的叛逆,但这种理解与原谅不能代替国家的律法,事实上罗严塔尔之叛逆几乎动摇国之根本,至少因他一人之尊严与傲气流出无益的数以吨计的鲜血是个不争的事实。
    对罗严塔尔及属下的安抚是必要的,防止有清洗功臣之疑,但要说罗严塔尔就此完全无罪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之要这样认定,试问如何象因他而无辜死去的士兵们交待?
    莱因哈特再是肚量大,再是经常性的自省自责,也不可能就这件事说,完全是自己的错,罗严塔尔纯属被逼,死亡已经足够承担他的错,何况事实也并非如此。
    而在中国历史上也不乏这样的先例,王孙贵族们造反死亡后,仍会给予礼遇以及王位待遇,我记得专门有个什么王的封号就是给这类王子们的,这个例子当然并不恰当,只是想说不是说恢复元帅之名就意味着一切烟消云散。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反而给帝国造成非常危险的先例。
  
    还有,从整个大环境说,莱因哈特虽然是皇帝,但他也需尊从某些规则,不是就一定他说了算。就象威斯朗塔特遗族刺杀事件,不论莱因哈特有多么想说这个人并没有错不应被治罪,事实上他都不可能说出口,说出口也没有人会从命的。
    而在对待罗也好菲菲也好,也不是莱因哈特或者希尔德就能说了算,顺道提一下,feifei有提过似乎小希的赞同就是认可,我是认为一则当时小希还不是皇妃,二则从语气内容等方面看,小希那个是在就事论事的分析,在安慰大米,而不是在以自己的意志下一个结论。
    就是说,即使莱因哈特、希尔德能够认可认同菲利克斯,但难保其他人都会一样想,尤其是在军务尚书的眼里。
    在大米想到的二种友谊时,不会不同时想到二种友谊的结局,事实上大米与小罗至死保持友谊,而吉与莱,我再不情愿,也得承认已有裂痕。
  
    正因为明白其中的酷烈,所以小莱在提出要求时会说,这是个“不情之请”,明知这种后果,大米仍慨然应诺时,不能说不是担下一个非常沉重的责任,如果单凭君臣之情恐怕是不会让大米做到这一点。
    而大米即时要菲菲向亚亚宣誓效忠,也有着超乎我们理解,更多的复杂情怀吧,有可能在这个场景中,大米会想起小罗曾说的,“皇帝陛下拜托你了!”,这句故友的嘱托在小莱即终的时候想起必然苦涩不堪,也许是把这些心愿寄托在了菲菲亚亚心上说不定。
    从另一方面说,这恐怕也显示了大米处世的智慧,——本来身为上位者,是不应当不允许有完全对等的友谊的。至少奥贝斯坦是这样理解的罢。但是日后如果有人以此指责亚亚菲菲的话,至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效忠”。有了个外衣。
  
    此外,为什么说莱因哈特临死指认的意义非常不一样呢?
    笑~~,这个我非常不想说的,“临死”,啊这个词,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发生在小莱完全正常时提出这个要求,别的不说,奥贝斯坦怕会立时跳出来阻挡,而尚书大人似乎“总是正确的”。
    但是,临死时就不一样了,死亡给予事物一层神圣的光环,死者的遗言会被极大程度的予以尊重,即使有些命令存在着任性与不合情理的因素。
    所以,这样的明示只能在小莱临死时说出。而菲菲与亚亚的前途如何,也并不是那么确定的,除了依赖与相信小希大米他们的智慧与勇气之外,可以相信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没意思,这个不分析了,而且也没时间了。
    我家陛下都死了。其他的人,随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就算是亚亚,我也基本没什么太大兴趣,
    -_-
    ————如意
  
    咳,咳,坚持到底
  
    1 关于“向皇帝效忠”的问题
  
    首先,“效忠”二字的定位有许多种,我们这里谈的既然是“可能性”,那么只要论证存在与军队的服从关系没有本质区别的定位就可以了。
  
    其次,我认为如意举的总统的例子并不适用于军队。总统是民主政治的代表,而军队内部是没有民主的,怎么能用民众与总统的关系来类比军队内部下级对上级的关系呢?
  
    如意说“法律地位也好人格独立也好其他什么的也好,与我要听命的这个人完全对等”,这一点我认为在军队内是不成立的。是在军队自身的法律----军规面前,上下级是不平等的。
  
    如意提到总统,难道总统有权力要求民众或官员无条件执行自己的命令吗?当然没有。如果总统的命令不妥当,可以通过议会加以阻止,可以通过同舆论向其代表的党派施加压力,可以从法律上指出其命令的无效性。。。。。。总统的命令如果不能在这些条件的可行性方面不能成立,谈不上“后果如何”的问题,而是可能根本执行不下去。换句话说,民主国家的法律,不会规定机构或个人有无条件“服从”总统命令的义务。
  
    但是军队不然。只要是不违反军规,下级对上级就有无条件服从的义务----但绝没有总统的命令只要不违反法律就要被执行的说法。另一方面,在某些情况下,上级对下级有审判权和裁决权----而总统对任何人都没有审判权和裁决权。当然,军队中不服从命令的现象总是有的,不过这不是“常规”,没有代表性,就象专制体制下不忠于君主的人也总是有的,但不能把那视为专制的特点一样。
  
    “无条件服从”这种义务本身,就意味着权力上的不平等。而单方面赋予审判权和裁决权,就是法律地位上的不平等。比如说,下级如果严重违反军纪,上级根据自己的判断下令就地格杀,下级如果在战场上逃跑,上级可以就地枪决。但是倒过来,如果是上级违反军纪,或在战场上逃跑,下级是不是也可以就地格杀呢?军规上是不认可的。即使在最民主的国家的军队里,军官也有体罚部下的权力,有剥夺部下自由行动权的权力,有斥责部下对其造成精神损失而须负责的权力,直到在战场上命令其送死的权力。凡此种种,都是不平等的----难道你能想象在一个民主社会里在军队以外的场合下有这样的情形被视为合理的吗?如果总统骂人,别人可以反击,就算和总统对骂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或被看做不应该,别说对骂,就算和总统打一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军官斥责部下,难道部下可以随便顶嘴,可以和军官对骂,甚至动手吗?但凡是军纪严明的部队,这种行为肯定是要受重罚的。
  
    记得是美国的一所著名军校,好像是西点,规定学生对于教官的话,通常只允许有四种回答:“是,长官”。“不是,长官。”“没听明白,长官。”“对不起,长官”。或许我们不能说美国拥有最好的民主,但是,美国民众的自由和民主意识,我相信是当今世界最强烈的了。但是美国军队对军官的训练中,有平等可言吗?---- 就算是专制君主的统治,也不会有对君主的话连自我辩解权力都没有的规定吧!还有象类似于一个人出错,一组人甚至全体人员都要受罚,这种“株连”性质的命令,在军事化训练中是非常常见的,要问凭什么这么做,就因为这是上级的命令,如此而已,哪还需要什么更多依据!不然呢?有哪个民主国家的一般法纪会承认“代人受过”的义务?就算在美国这样重视人权的国家,军校中高年级学生虐待低年级学生导致伤残甚至自杀的现象也从未中断过,而这样的事件通常也不会作为一般刑事案件处理。仅仅是学长学弟之间尚且如此,何况是真正的上下级?
  
    如意说,专制国家里,没有人可以对皇帝说“虽然你是皇帝,但是我的地位和你是平等的”,那么军队里也一样,就算是民主国家的军队,下级也不会对上级说“虽然你是上级,但是我的地位和你是平等的”,那是对长官权威的挑衅。
  
    至于说,有些长官可能会慎用他们手中的权力,善待部下,那只能说是“开明的专制”,而不是权力地位的平等。军队中的上级与下级关系的基础,毫无疑问是从属关系而不是平等关系。也许某些上下级间可以建立从属关系以外的平等朋友关系,但平等关系不是维系军队组织的基础,这和一般民主社会的情况是截然不同的。
  
    军人是被要求效忠于军规的,而长官就是军规的代理人,因此服从长官就是效忠军规的体现。但军人效忠的对象并不是长官个人,如果换了长官,军人被要求服从的就是新的长官,而不是原来的长官。
  
    在专制体制中,臣民被要求效忠的对象是王朝,皇帝只是王朝的代表人,因此听命于皇帝是效忠于王朝的体现。但臣民效忠的对象实际也不是皇帝个人,如果别人夺权了皇位,就算原来的皇帝还活着,臣民效忠的也是在位的这一个,也就是当前代表朝廷的这一个。当然也有例外,但那不是常规。常规的做法就是谁坐龙庭听命于谁。
  
    所谓对皇帝的效忠,也不过就是体现在“服从命令”和“捍卫政权”(不一定是武装方式)两方面,而在各个国家的军队入伍誓词或军规中,“服从命令”和“保卫国家”都是会被写进去的。至于说到精神方面的不平等,窃以为那不是“效忠”的必要因素,不过某些国家某些政权奴化教育的毒害结果。韩非子是竭力排斥君臣之间讲情义的,可是韩非子的学说除了秦朝以外也就没有太大市场了。以中国历史论,北宋以前中国人并不推崇君臣间的人格不平等,相反,春秋战国,汉唐魏晋及五代时期,“效忠者”与“被效忠者”之间在人格上处于平等地位的并不少见。
  
    我想如意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从来不认为专制体制下君主与臣下具备对等关系是常规的,我同意那是非常规,但我也不认为“非常”到了罕见的地步。我认为只能说少见,但还不至于罕有以及成为极端的特例。
  
    2 关于杨舰队的民主与专制
  
    说实话没太看懂如意反对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就再简单概括一下我的观点。
  
    附属于艾尔法西政府时期的杨舰队,具有舰队和组织的双重特点,其主要军队干部同时也是组织的主要干部。在其以军队干部活动时,秉承的是“开明的专制”原则,而在以组织干部的身份活动时,秉承的是民主平等的原则。但是,这种同时具备军队和组织性质的特点,是只有私兵集团才会具有的----没有变成军阀势力完全是因为杨个人的审慎克制。而私兵本身在历史或社会环境中是一种“异类”,它的特色是不能借鉴推广的,因此也不能拿它和正规的国家军队做类比,这种比法不公平。至于杨死后,艾尔法西政府也解散了,新成立的伊谢尔伦共和政府是什么性质,我就说不准了。菲列特利加就任政府代表没有经过任何民主选举,就算是没有党派,至少也应该有个表决吧。。。。。。虽然我并不怀疑菲可以获得多数人的认同,但。。。。。。莱因哈特也肯定可以得到帝国多数人的支持。。。。。。
  
    3 关于菲利克斯的法律问题
  
    呵呵,奇怪,为什么如意会认为我说罗在法律上可以不受追究呢?
  
    我从来没有说过莱为罗“正名”就表示对他的叛逆之罪不做法律上的追究了。如意举的那个王孙贵族死后给予地位的例子,老实说正是我本来想举,后来觉得不贴切所以没举的例子。最后我举的例子就是那个“同志犯错误”的例子,在那个例子里我说的非常清楚,“身份的认同”不代表免罪。而我提起侯君集的例子,也同样是为了说明“仍以功臣视之”不意味着对叛罪不加追究。这些都是为了回应“为什么莱已经为罗恢复了名誉,米达麦亚还会有所担心”这个问题。
  
    莱为罗恢复名誉,解决的是法律以外的质疑。举例而言,一个罪犯就算服完刑出狱了,别人还是可能会因为他有前科而以异样眼光看他。同样,就算菲利克斯在法律上的地位没有问题了,也同样有被当成“叛逆之子”施以异样目光和被人指点,甚至因此妨害他以后的人生的问题。但是,因为莱恢复了罗的元帅称号,对罗在帝国历史中的基本地位有了明确的表态,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为罗恢复名誉就可以使菲利克斯免受法律追究,如果这样,那米达麦亚就多此一问了。
  
    如意说了那么多,我的理解就是一句话,菲利克斯的地位还缺乏法理上的保障,所有需要莱的那一个正式“认同”。
  
    而我要强调的是,罗在法律上有叛逆之罪,不等于菲利克斯在法律上也会被追究。
  
    希尔德的赞同,并不只是她一个人,或者她和莱两个人的感情倾向问题,而是有法律上的依据的:
  
    “有关这一点,我想您应该不用担心的,元帅,因为这孩子并非法律上的嫡生子,所以父亲的罪不会牵连到孩子身上。”
  
    我想这里说得非常明白了,不管罗严塔尔犯了什么罪,在法律上都不会牵连到身为非嫡子的菲利克斯。因此,在法律上,菲利克斯是完全没有被追究的依据的。就算是军务尚书来,也不可能要求追究一个法律规定不在追究之列的人。
  
    换句话说,米达麦亚的顾虑,在法律角度看是完全的多虑。没有任何一条法律依据可以阻止菲利克斯享用和所有普通的孩子同等的权力,包括被收养的权力。
  
    这就是我说的,“本来无罪,何须赦免?”
  
    米达麦亚收养菲利克斯本来就是法律认可的,何须莱因哈特再专门表示一次“认可”?
  
    除非是法律认可,而莱因哈特感情上不认可,才有必要再专门认可一次。
  
    所以,如果说最后的言行是给菲利克斯一个认同,那岂不是说,虽然收养是完全合法的,莱因哈特不能阻止,但心里一直不愿意认同,直到这个时候才认同吗?
  
    这个是原则问题,一定要力争到底。
  
    再打一个比方,莱因哈特有没有必要正式地,公开地来一个“仪式”,表示一下对米达麦亚的认同呢?---- 因为米达麦亚是罗严塔尔的好朋友。
  
    当然没必要。因为法律上本来就不追究朋友的责任。
  
    菲利克斯的情况也是一样。
    ————FEI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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