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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相随__侠骨丹风
梦相随

云开见月(结局)

暖玉

  (九)见月
  “是谁?”佘太君问。
  穆桂英道:“我有一人,却不敢肯定是不是。”
  展昭却仿佛明白了问:“杨夫人莫非说的是——韩虎?”
  “不错,正是他!”穆桂英道,“我总觉得韩虎有些怪异,但是一定要说却也说不上!”
  展昭却问:“没有证据,杨夫人想怎么办?”
  穆桂英道:“没有证据,难道就不能制造机会让他暴露么?”
  展昭想了一下才道:“昨夜的黑衣人中了我的袖箭,他的背上必然有伤,也许……”
  “不!这样行不通,我们必须另想办法。”穆桂英断然的否决了展昭的提议。
  展昭想了会道:“如果真的是韩虎,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不过,也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不错,就是将计就计!”佘太君道,她已经有了主意
  
  韩府中。
  
  韩氏低声哭泣着,韩虎心烦意乱的喝道:“哭什么哭,我不是还没死么?”
  韩氏收住哭声:“你看看你的伤,伤的那么重,夫君,我们还是算了吧,何必呢?”
  
  韩虎怒喝:“你在说什么呢!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我苦心计划了数十年就是为了今天,你说的到是轻巧,难道我父仇就凭你简单的一句话就放弃了?”
  韩氏也愤怒了:“你的爹当年死的又不冤枉,你这样苦苦纠缠杨家又何必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韩虎就一个巴掌打了过来:“贱货,你在说什么呢!我爹是杨家的人害死的,若不是他们,我和我娘又怎么会沦落在外,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韩氏大声道:“你打你打,打死算了,反正大家都不要活了!”
  
  韩虎怒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说着,韩虎就出手了,韩氏仰起头道:“你打死我,大家干净,也免得我整日里担惊受怕。”
  韩虎听后大声叹息起来,原本举起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他的脸上也流露出疲惫的神色:“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已经走了第一步就回不了头了,你早些收拾行李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和我见面了。”
  
  韩氏听后抱着韩虎大声哭了起来,凄凉悲惨……
  
  杨文广醒了过来,他低声问:“七婆婆,我……”
  杜金娥微笑着道:“文广你先别说什么,来将汤喝了。”
  
  杨文广应了一声,将杜金娥端到唇边的汤喝了下去,他看了一下四周,为什么不见娘的身影?他的心中有些萧瑟,爹已经远去了,而娘却又不在身边,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杜金娥仿佛看出了杨文广的疑惑:“桂英同太君去了开封府,很快就回来的。”
  杨文广目光中流露出警戒的神色:“太君和娘到开封府去干什么?”
  杜金娥笑着道:“我也不清楚。”
  
  随即她面色一正问:“文广,我问你,你最近吃了什么没有?”
  杨文广沉思了一下才道:“没有啊,我同平时吃的没有什么两样啊,若一定要说有,那也只有韩大叔的药了,可是那药也没有问题啊,我吃后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好象有很多的功夫以前不能练的现在突破了。”
  
  杜金娥面色一沉问:“是韩虎么?那药你还有么?”
  杨文广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两手空空的叹息着:“没有了,奇怪,我记得明明还有的呀,七婆婆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说着杨文广就爬起来想找药了,但是他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刚动了一下就觉得头昏眼花几乎要栽倒在地上了。
  杜金娥急忙扶助杨文广:“文广,明日再找算了,不急在一时的。”
  “恩!”杨文广没有勉强,应了一声又躺下了。
  
  杜金娥怕影响杨文广休息,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她刚一离开,杨文广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他喃喃的自语:“难道韩大叔想害我吗?难道我真的中了‘五石散’么?可是,为什么呢?”
  
  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的回想着以前的情形,仿佛他同展昭的冲突都是在韩虎的挑动之下进行的,可是,韩虎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杨文广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坐了起来,他一定要去问个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月亮刚刚掩盖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剑光流转,分外的耀眼。
  
  “你失败了!”
  “不错!但是这决不是我的责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展昭也在开封府?”
  “你难道不知道么?”
  “哼,要是知道我决不会选择昨天晚上动手的!”
  “你怕他?”
  “……”
  “你现在怎么做?”
  “丁月华有展昭保护,而杨文广现在又在天波府,我杀不了他们!”
  “可是,你是杀手,难道也解决不了他们吗?你这个杀手是怎么当的?”
  “唰”的一声剑光猛然亮了起来,如闪电一般耀人眼目,随即,鲜血飞溅,染红了剑身。
  “你……”颓然倒地的声音震的地上的灰尘飞起。
  “你的话太多了。”
  
  剑就插在了尸体上,月光淡淡,照了进来,庞福死灰色的脸上有着不容忽视的惊讶,他死猪一般的眼睛突出,让人觉得恶心之极。
  
  天已经明了,淡青色的石头在辰光的照射下有些清冷。
  
  庞吉的轿子在开封府门口停了下来,他手下的家丁敲响了鸣冤鼓。
  威武声后,包拯已经坐在了大堂上,他漠然的看着庞吉,示意手下的人给他看座。
  
  庞吉淡淡的道:“包大人,老夫告状来了。”说着,他示意手下的人将庞福的尸体抬进来。
  血迹已经凝固,雪白的布单掀开,是庞福的死相,展昭的剑依然斜插在庞福的咽喉中,剑身的血迹也成褚红色,唯一鲜艳的是剑蕙,风过出,剑蕙摆动。
  
  是展护卫的,包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子也不由的轻轻一阵晃动。
  
  庞吉也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只是问:“包大人,给个交代吧!”
  包拯道:“太师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贵管家的尸体?”
  “天明时分。”
  “在什么地方?”
  “就在庞府西处的小屋子里。”
  “太师可知他去干什么了?”
  庞吉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我怎么知道!包拯,这剑的主人你是认得的,难道你想包庇他么?”
  包拯也没有生气:“太师,事情的真相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公孙先生,请你先检验一下尸体。”
  “是。”公孙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死者一剑致命,死的时间大约是在子时时分。”
  庞吉冷冷的问:“包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包拯道:“太师稍候,展护卫马上就到了。”
  
  庞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喜忧,甚至于展昭来了,他也没有看到,他的神思早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人,太师!”展昭行了礼,他在路上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对于看到他自己的配剑他并不感到意外,在看到黑衣人拿着自己配剑出现的瞬间他就明白必然会发生什么。
  
  “展护卫,这剑可是你的?”
  “正是属下的,但是,属下的配剑于前夜就丢失了,一直没有找回来,而且,昨夜子时时分展昭正从皇宫里回来。”展昭短短数语就将自己的行踪及配剑的踪影说清楚了。
  
  庞吉却没有找展昭的什么漏洞,他仿佛失去了往昔同包拯唱对台戏的兴趣,也没有一定要将展昭至于死地的想法,他只是漠然的听着包拯同展昭的问答,食指不时的蜷缩起来,仿佛正在压制什么似的。
  
  “太师,太师……”包拯数声的叫唤终于将庞吉从自己的沉思中拉回来了。
  庞吉站了起来:“包大人,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老夫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说着也不等包拯再说什么就扬长而去。
  
  包拯,公孙策同展昭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庞吉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弃?难道他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不成?
  
  “爹爹,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没有把握呢?”庞妃望着呆坐在椅子上的庞吉,有些生气,漂亮的脸也因为不高兴而皱了起来。
  
  庞吉疲倦的挥挥手道:“你不明白,庞福的死给我的打击有多大!”
  “不就是死了个管家嘛,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错,庞福死了我还可以再找一个,甚至两个,三个,无数个来替代他,但是……”庞吉疲倦的摸了一下脸,他的眸中首次流露出了恐惧和不安,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昨天还在你的面前晃而今天就直挺挺的躺在你的面前,你是什么感觉?你想过没有?我当时真的很怕,其实庞福是代我死的,他不过是奉了我的命令去找杀手,但是他却被杀了,要是当时是我去的,那么……”庞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说不下去了。
  
  庞妃却道:“爹,无毒不丈夫,一个小小的庞福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若是不乘现在的机会铲除包黑子的爪牙,到时,你可会后悔的!”
  庞吉摆了摆手:“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爹——”庞妃不满意的翘起了嘴,“你想想当初我兄弟是怎么死的!他可是死在包拯的铡刀下的呀,还有,你的得意门生也是死在包拯的铡刀下的,哼,要不是展昭,包拯怎么能抓的住我的兄弟呢?更不要说……”
  “够了!”庞吉怒喝,他的眼中闪动着愤怒。
  
  庞妃见庞吉动怒急忙火上浇油:“爹,你想想多少次都是包黑子同他的手下同你过不去,你要是这次放了他们,那下次可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恩——”庞吉心不在焉的应着,他依然是怕的,庞福的死给他的打击只怕超乎庞妃的想象了。
  
  “我先走了,宫里我不能多停留,免得人家说闲话。”庞吉走了。
  庞妃气的面色铁青,手一掸,将桌上的青花瓷掸落在地,碎成无数的碎片。
  
  天波府。
  “太君,不好了,文广不见了。”杜金娥匆忙的冲进了佘太君的房间里,她平日镇定的神色已经荡然无存。
  “什么?”佘太君刚刚由杨排风服侍着起床,听到这个消息,脸顿时白了一下,她重重的叹息起来:“他会到什么地方去?这个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还只是被保释出来的犯人啊,现在失踪让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杨排风道:“太君你莫着急,我想文广可能是出去一下而已,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要不我马上派人去找找?”
  “快,让府里的人全都出去找,一定要将文广给我找回来,排风,你立刻给我备轿,我要去一趟开封府,对了,让桂英将文广失踪的消息通知八贤王,当初是他保释的,现在人失踪了可不能瞒着他。”
  
  杨排风应了一声,问:“太君,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说不定文广马上就回来了。”
  佘太君沉着脸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排风,你立刻去准备了,记住要悄悄的进行,可不能让任何的人知道了。”
  “是,排风明白。”
  
  开封府。
  “杨小将军失踪了?他没有来开封府找过展某啊。”展昭还没有从早上庞福的案子中回过神来就被佘太君的言语给震住了。
  
  佘太君忧心忡忡:“那他会去什么地方呢?”
  展昭道:“太君,可要开封府的人一同出动?”
  “不用了,我已经派了天波府的人去找他了,人要是太多,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到时候可不要人还没有找到消息就已经到了皇上的耳边。”
  
  展昭想了一下问:“最后见杨小将军的人是谁呢?”
  “是我的七儿媳,金娥,来见过展大人。”
  “不敢,展昭见过七夫人。”展昭急忙抢在杜金娥前行礼,杨家的夫人都是一品浩命,连看门的都是七品,展昭不敢怠慢。
  杜金娥道:“展大人不必多礼。”
  
  展昭道:“展某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七夫人,不知道可方便?”
  杜金娥道:“我知道展大人想问什么,我本是守在文广的身边,等他醒来让他喝了点汤,顺便问了了一下文广最近的饮食情况,因为当日文广被抬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觉他不对劲了。”
  佘太君不满意的道:“金娥,我不是不让你问文广什么嘛,你怎么善做主张呢?文广这孩子最近性子冲动,很容易闯祸,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金娥急忙认错:“太君,是媳妇不对了。”
  
  展昭问:“七夫人可问出什么没有?”
  杜金娥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亮了起来,语气中夹带着欢喜:“太君我想起来了,文广说最近他吃了韩虎带给他的药,然后,他当时找没找到,我怕他操心了,就没让他再找下去,我想他必然是去问韩虎了。”
  
  “韩虎?”佘太君下意识的看了眼展昭,她同展昭交换了一个眼神。
  展昭淡淡的问:“太君,你的看法是什么?”
  佘太君对杜金娥道:“金娥,你立刻去韩府探探消息,记住不要惊动府中的人。”
  “是,儿媳明白。”杜金娥急忙去了。
  
  “太君,你认为韩虎会怎么做呢?”
  佘太君沉着回答:“若同他无关,那,他必然同平常一样,若文广的失踪同他有关,那他必然会有所举动。”
  
  展昭笑了笑,笑的清冷,他问:“若韩虎的城府及深呢?太君会怎么做?”
  佘太君冷冷的道:“那就逼狗跳墙。”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眉目中隐现出英气和煞气,看的展昭心一跳,暗自思量,佘太君虽然年已过百,但是决然不可小看。
  
  佘太君也仿佛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她又恢复了往昔的慈祥和蔼,她道:“展护卫,这件事也要麻烦你费心了。”
  “这个自然。”展昭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与此同时,佘太君的脸色也变了,她挺立的身子有些摇晃,在一旁的杨排风急忙扶助了她,急声问:“太君,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佘太君面色苍白的摇头:“没……没有什么。”她看着展昭问:“展护卫,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展昭低声道:“只怕展昭想的正是太君所担心的。”
  “你说说看。”佘太君无力的挥动着手。
  “韩虎会杀了杨小将军。”展昭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平常一样,却依然有些抖动,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接着说:“然后,嫁祸给展昭!”
  
  杨排风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君,这可能吗?”
  佘太君疲惫的道:“我也正担心这个,但愿文广没事!”
  展昭勉强一笑:“也许是展昭瞎担心了,说不定现在杨小将军正在回天波府的路上。”
  
  佘太君却道:“这存不得侥幸!排风,备轿,我要去韩府一趟。”
  “慢着。”展昭阻止道:“太君,现在你可要沉住气了,你若是乱了阵脚,那怎么办?”
  佘太君问:“展大人的意思呢?”
  
  “先等七夫人的消息,我看韩虎就算是要害杨小将军也一定不会在此刻杀了他的。”
  “为什么?”杨排风问。
  佘太君点头道:“展护卫,你的心思果然细腻,若韩虎此刻杀文广,那他怎么将文广的尸体运到开封府呢?他必然是要等晚上,那动手才比较方便。”
  
  正在这时,包拯走了进来,他也知道杨文广的事情了,但是他更加忧心的是展昭,他的配剑是杀害庞福的唯一凶器,庞吉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这么沉的住气,包拯越想越不安起来,他要找展昭商量一下对策。
  
  佘太君听了包拯的话,更加惊讶:“展护卫,原来你……”
  展昭笑了一下:“些须小事展昭还没有放在心上,太君,我想事不宜迟,我也到韩府去看看,说不定能获取什么。”
  “这……”佘太君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展昭现在已经麻烦重重,文广的事情可不能再让他操心了。
  当下婉言拒绝:“展大人,你自己琐事缠身,文广的事你就……”
  展昭打断了佘太君的话:“太君这么说就是太小看展某了,若展昭今不去弄个明白,不知道杨小将军到底安危如何,是决然不放心的。”
  佘太君略一沉吟:“好!那就有劳展护卫了。”
  “太君言重了。”展昭笑了一下,随即对包拯道:“大人,我……”
  包拯含笑:“你去吧,有事本府替你担着,只是,你要小心了。”
  “多谢大人。”展昭道。
  
  等到了韩府门外,杜金娥急忙迎了上来:“太君,韩府大门紧闭,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佘太君点了一下头,看了眼展昭,正想说什么,韩府的大门却突然开了,韩氏从里面走了出来,素雅的衣着,不施脂粉,看的众人眼前一亮。
  
  韩氏走到了佘太君的面前,福一纳问:“可是佘太君?”
  佘太君沉住气道:“不错,正是老身,夫人是?”
  韩氏道:“我夫料定太君必然前来,他留了书信一封,请太君过目。”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杨排风伸手接了过来,正想拆开,在一旁的展昭突然低声道:“小心了。”
  杨排风一愣,没有再动手,佘太君拿了过来,反复一看低声道:“只是一张纸而已,没有什么机关。”
  
  展昭道:“太君,我替你看了吧。”
  佘太君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展昭,杨排风和杜金娥虽然不说什么,却觉得展昭也未免太小心了,难道这信还能有什么机关不成?
  展昭将信拿了出来,小心的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杨文广在手,下午东林见,末时不至,人头奉送!
  
  杨排风大怒:“好大的口气!”说着,她信手将信夺了过来,撕了个粉碎,只见信纸碎片漫天飞,犹如白蝴蝶一般,煞是好看。
  
  佘太君盯着韩氏,韩氏微笑着道:“太君若是想问什么,只怕是要失望了,夫君之事我决不插手,想来太君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弱质女子的吧?”
  语气淡然,但却极其锋利,佘太君目光一寒,冷声道:“若文广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难逃!”
  韩氏却道:“太君莫非想威胁我不成?这可不象是太君的作为哦!”
  杨排风冷声道:“好个灵牙利齿的女子,倒是小看了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展昭出手如风,想点了她的穴道,突逢奇变,杨排风处世不乱,身子侧身滑出,右手随即就斩了下来,夹带着隐隐雷鸣。
  展昭不避不退,手腕一翻,避过这一掌,直点杨排风的穴道,同时喝道:“不能动手,你中毒了。”
  八个字一落,杨排风愣了一下,觉得仿佛有些头昏了,乘这瞬间,展昭封住了她的穴道。
  
  佘太君一声叹息:“没有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说着,佘太君的面色也变的苍白无比,而在她身边的杜金娥也摇摇欲坠,展昭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平安无事的韩氏,俊秀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十)真相
  韩氏也有些惊慌起来,她似乎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她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秀气的眉弯的很是好看。
  展昭看了眼佘太君,原本红润的面色现在惨白如纸,而杨排风和杜金娥的情况还要严重些,他自己也觉得胸口闷的发慌,怎么办?
  
  正在这时,穆桂英飞奔过来了,她急忙扶住佘太君:“太君,你怎么了?”
  “我……我们中毒了。”佘太君挣扎着说出这番话,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穆桂英的身体上,双目紧闭,不醒人事。
  “太君,太君……”杨排风和杜金娥冲到佘太君的面前,急的汗都流了下来,难道英明一世的佘太君就这样死么?
  
  “怎么中的毒?“穆桂英急忙问。
  展昭的脸色也有些灰暗:“大概是信纸里面有毒,刚才杨排风夫人将信纸撕碎了,所以……”
  穆桂英面色一沉:“好深的心机,韩虎倒真是料到九婆婆会撕信了!”
  展昭道:“那封信语气傲慢无比,也难怪排风夫人会生气了。”
  “恩。”穆桂英应了一声,低头查看佘太君的伤势。
  
  展昭压住自己的毒气道:“杨夫人,你赶快派人将太君和几位夫人送回天波府,你必须亲自赶到东林去,杨小将军落在了韩虎的手中,他约末时不至,杨小将军必然性命不报。”
  “末时?”穆桂英英挺的眉不期然的皱了起来,就算现在赶去东林也正好是末时时分,韩虎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难道她能为了文广一人而将这里的人弃置不顾吗?
  
  展昭仿佛看出了穆桂英的顾虑,他道:“杨夫人,你放心去吧,这里我会派人料理的。”
  穆桂英的手紧紧的握着佘太君的手,她沉吟了一下就道:“好!那就有牢展护卫了。”
  说着,她立刻就走了。
  
  展昭指挥人将佘太君等人送回天波府,他仿佛忘记了还有韩氏这个人,等事情告一段落,他自己也是摇摇欲坠,被王朝带回了开封府。
  
  天黑的很早,街上也没有多少人了。
  
  天波府。
  佘太君躺在床上,她刚刚运功将毒逼了出来,现在正在休息。
  烛光如豆,显得有些凄凉。
  佘太君默然的靠在床边,她仿佛有很多的心事,黯淡的眉紧缩着,龙头拐杖也随便放着了,没有人来打搅,佘太君只想一个人静静,她很是担心文广。
  
  突然,房顶响了一下。
  佘太君却好象没有听到,目光呆滞的望着桌上的蜡烛,蜡烛很快就要燃烧尽了,显得更加昏暗。
  
  落叶声从外面传了进来,然后,门突然开了,韩虎进来了,他的手中拿着刀,雪亮的钢刀,刀锋锋利。
  
  佘太君挺了挺身子,面色突然变了,她嘶哑的问:“韩虎?你……”
  韩虎吃吃的笑了起来:“太君见到我是不是很吃惊?”
  佘太君呆呆的看着韩虎半响,才叹息起来:“是我大意了。”
  韩虎笑道:“太君一世英名看来也要毁在我的手上了。”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文广?”佘太君显得很激动,身子也抖动起来,就象是秋天在寒风中颤抖的叶子。
  “为什么?”韩虎突然大笑起来,泪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真是可笑啊,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佘太君的声音有些悲凉,唯一的孙子难道就这样去了?
  
  韩虎笑了许久才突然住口:“太君,你这样问个不休难道想拖延时间吗?可惜,我忘了告诉你,天波府的人都出去了,现在只剩下你,杨排风和杜金娥三个人而已,其余的人都由于太担心杨文广的安全而去了东林,可笑吧?在他们的眼中到底还是杨家唯一的孙子重要啊——太君不要想有谁会来救你了,不会有人了!”
  
  佘太君冷声问:“那你担心什么呢?怎么不敢告诉我真相呢?”
  韩虎看了眼佘太君,才道:“好!我告诉你,让你临死前明白真相!我就是当年死在杨六郎手上谢金吾的儿子谢青!当年杨六郎杀死我爹,现在,我要灭你们杨家满门!”
  韩虎的声音凄厉,就象是野山的孤狼在嚎叫一般。
  
  佘太君的身子也抖动起来,她怒声道:“当年你爹死有余辜!”
  
  韩虎恨声道:“不错,在你们的眼中,他是死有余辜!但是,在我的心中他是天下最好的人!从小我娘就告诉我爹的种种好处,而,现在我的不幸就是因为你们杀了我爹!我恨你们杨家,你们轻易的杀了我爹,害的我和我娘流浪在外,当人家知道我们是谢金吾的妻儿时,那种眼神是很等的轻弥,当时,所有的人都恨我们,连小孩子也围着我们打,看,我额头上的疤就是当年留下的痕迹,你们杀了我爹,害的我娘早亡,这等血海深仇,我若是不报还算是人吗?”
  
  佘太君默默的听着,喃喃的自语:“真是冤孽啊,冤孽!”
  佘太君又问:“那,你同展护卫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牵连他?”
  韩虎笑了起来:“展昭不过是我选中的一颗棋子,我同他能有什么恩怨!”
  
  佘太君想了一下,突然面色大变,声音也颤动:“那么说,宗保这个孩子是……是……是……”佘太君连说三个“是”,还是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她已经完全震惊住了,目光涣散,仿佛有些疯癫了。
  
  韩虎笑了起来:“ 不错!当时我偷听了谈话,然后将情报告知了西夏,借刀杀人之计如何?是不是哄的你团团转?更可笑的是杨文广,居然拿我的话当圣旨,坚信不疑,同展昭闹的满城皆知,还惊动了皇上,嘿嘿,杨家的子孙是这般的不济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要隐姓埋名数十载,苦苦的守侯在边关……”
  
  佘太君看着韩虎慢慢的说下去,她的脸忽青忽白,到最后一声长叹几乎要绝望了。
  
  韩虎的刀也扬了起来:“太君,我敬重你是巾帼英雄,你放心,我决然不会折磨你的,这一刀下去,必然会痛快的很!”
  
  刀光一闪,如黑暗中的闪电,快的让人无法呼吸……
  
  突然,一道更快的剑光冲了过来,只听的“当”的一声,刀飞翔而去,钉在门板上,刀身晃动不止。
  
  “展昭!”韩虎失声叫了起来,他猛然退后数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展昭缓缓收剑:“韩将军,久违了。”
  
  “你……你不是也中毒了吗?你……你现在应该在开封府啊!”韩虎的话象是从牙齿中挤出来一样。
  展昭笑了笑:“这等雕虫小技展某十七岁的时候就见识过了,韩将军也未免太小看展昭了。”
  
  韩虎紧张的看了眼佘太君,佘太君依然是坐在床上,但是,她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然后,她站了起来,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太君……也没有……”韩虎喃喃问。
  佘太君笑道:“多亏展护卫及时提醒。”
  “那……这么说你们都没有事了?”
  “不错,除了排风这个孩子莽撞了些,中了轻微的毒以外,我们都没有事!”佘太君微笑着,她的眼中闪动着容智的光芒。
  
  韩虎的面色变的惨白,惨白,却没有倒下,如果不仔细看,依然无法察觉他的眼中仿佛有一条毒蛇在蠕动,阴冷而险恶。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文广呢?在什么地方?”佘太君喝问。
  韩虎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文广吗?他……”
  韩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远方一声巨响,好象是什么地方爆炸了一样,震的天波府也晃动起来,在桌上的茶碗都倒下了。
  
  “怎么回事?”佘太君面色一变。
  展昭微笑着回答:“大概是韩府被炸了。”
  听到展昭这句话,韩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展昭,你……你怎么知道的?”
  
  展昭笑道:“我看了韩将军留下的字条,上面约的地方是东林,若是要去只怕要四个时辰才能到达,而一来一往,最快也要八个时辰,而东林并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来往的人很多,做不得什么手脚,韩将军为什么要约定在那里呢?到底是有陷阱,还是为了调虎离山呢?展昭一直想不通,直到杨夫人中毒了,展昭才明白,原来韩将军是为了将人引开了,好在天波府对佘太君动手,佘太君年岁已高,自然无法奔波,必然会坐镇天波府,只是展昭想不通,韩将军是怎么料定太君会中毒的?还是,只是偶然而已?”
  
  韩虎面如土灰,简直是绝望了,想了一下,他才问:“那……穆桂英去东林也不过是为了让我相信而已,她根本就没有去,是不是?那……她一定是去了韩府,她一定是将杨文广救出来了是不是?那……那若梅呢?若梅怎么样了?你们想对她怎么样?”
  
  “尊夫人看见我们就知道事情败露了,我阻拦不及她投火自尽。”穆桂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韩虎全身颤抖起来,面如死灰,眼中的凄凉让人几乎不敢正视。
  
  杨文广也跟着穆桂英进来了,他有些愤怒,但是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韩虎,这个欺骗自己的人。
  展昭打破了沉默:“韩将军,现在就请你到开封府将事情说个清楚吧。”
  “开封府?”韩虎迟疑的重复了一下,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开封府?我去开封府干什么?我到那里去受死,真是笑话!若梅,若梅,我马上就来了,我马上就来了。”
  
  韩虎猛然冲到展昭面前,拍出一掌,展昭警觉一闪,却不料韩虎这一掌乃是需晃的,他真正的目标是展昭手中的剑。
  他整个头颅都撞向展昭的配剑。
  
  鲜血飞溅,迅速染红了佘太君的屋子,也染红了展昭的配剑。
  展昭的手无力下垂,剑“当”的一声落地,这一切来的太快了,让他有措手不及的感觉,短短两天,这剑就染上了两个人的血,这算什么呢?难道韩虎就真的该死吗?展昭有些茫然,韩虎死的应该吗?他错了没有?
  
  夜色深深,只有寒月遥挂天际,银色月光在悄悄诉说……
  
  御书房里,仁宗听佘太君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的心惊胆战,到最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韩虎已经死了,不然,还不定要惹多少的事呢,老太君,真是辛苦你了。”
  佘太君急忙道:“万岁,这事若不是展护卫,只怕现在我们还被韩虎蒙在鼓里呢,若说功劳自然归展护卫了。”
  展昭急忙道:“万岁,臣……”
  
  仁宗笑了起来:“展护卫,你不必多说,反正朕心中有数就是,你一向是谦虚的,这次你立了大功,你说朕赏你什么好呢?金银珠宝你必然是不要的,那……这样吧,你不是说前些天你失去你的配剑了吗?朕下旨,让你到大内藏剑楼去挑一把好剑如何?”
  
  展昭急忙跪了下来:“万岁厚爱,展昭感激莫明,只是臣的配剑已经找回来了。”
  “哦?找回来了,这么快?怎么找回来的?”仁宗兴致勃勃的问。
  展昭犹豫了一下才将自己的配剑插在庞福的事情说了一遍。
  仁宗有些不悦:“不知道是谁干的,居然敢诬陷朕的爱臣,哼,若是让朕查出来,必然不饶他。”仁宗心里担心是庞吉干的,庞吉干这样的事也不止一次了,这次若不给他点教训看看,倒真的要让人说自己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了。
  
  正在这时,庞妃求见了,仁宗一皱眉让她进来,想来庞妃必然是要说什么了。
  庞妃在御书房看见佘太君和展昭,猛然一愣,随即仗着皇上宠爱,娇滴滴的行了礼,随即就嘴一裂,做试欲哭。
  
  “怎么了?”仁宗问。
  “皇上,臣妾家中的总管庞福被人杀了,庞福拌臣妾和爹爹一生,而现在死于非命,还请万岁做主啊……”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见犹怜。
  仁宗问:“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动手杀人呢?”
  庞妃偷偷的看了眼仁宗,好象十分的生气,暗地高兴:“皇上,杀害总管的人,臣妾不敢说。”
  “说。”
  
  庞妃一字一顿的道:“就是展昭!”
  仁宗倒笑了起来,隐含着怒气:“原来如此,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万岁,万岁,你可是不相信臣妾的话吗?不信你问问展护卫,他的配剑可是插在庞福的咽喉上?”
  仁宗不悦道:“朕都知道了,这件事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是诬陷,展护卫若是要杀人,用的着留下自己的配剑当凶器吗?你也未免太小看展护卫了。”
  
  庞妃大哭起来,十分的不甘心。
  
  “下去!”仁宗怒喝道,真是不拾抬举,难道一定要我发怒才明白吗?
  庞妃被仁宗的声音吓住了,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由于心慌,出门的时候居然被拌了一交,顿时擦破了手,这下是真的哭了,梨面桃花,让人爱怜。
  
  仁宗余怒不息,正想说什么,却听见杨文广求见了,不得已叫杨文广进来。
  
  杨文广进来就跪在地上请罪,说什么也不起来,一定要得到公主的谅解才肯起来,弄的仁宗一脸的尴尬。
  
  “万岁,若得不到公主的原谅,臣宁愿跪死在这里也不起来了。”
  仁宗苦笑起来:“文广,你……你先起来,起来再说,玲儿,玲儿她身子不舒服,恩,不能见你,你先回去,明天,明天再来,对,就明天再来。”
  
  “不!”杨文广回绝了,“臣今日若是见不到公主,定然不起来。”
  
  仁宗真的笑不出来了,他只想快快离开这里,他的目光转向了佘太君,佘太君仿佛没有看见,仁宗只好道:“那……那就请……请公主吧,展护卫,你去请……请公主。”
  
  “恩?”展昭一愣,皇宫那么多太监,这点小事难道也要自己出马吗?却见仁宗两眼一瞪,急忙道:“臣遵旨。”
  
  出了御书房急忙奔向赵玲的寝宫,等到了那里才明白为什么仁宗要自己来请公主,原来赵玲居然去了开封府,天哪,展昭只觉得一阵昏眩,到开封府去干什么呀,这个赵玲,真是个麻烦精!
  
  马不停蹄的到开封府,只听见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传的四处都是。
  
  只看见丁月华温柔的握着赵玲的手正把她往外送,她们见到展昭同时一愣,赵玲抢先说:“展昭,我可是认了你的夫人做我姊姊了,今后,你可不许欺负我,不然,哼,看姊姊怎么收拾你,还有,今后你也不许在臣啊,臣的叫自己了,要向丁姊姊一样叫我玲儿!你要是敢不叫,我就来这里告状!”
  
  展昭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公主胡闹,怎么连你也跟着她胡闹起来呢?公主,皇上还在御书房等你,杨小将军正跪在那里等你呢,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
  
  “不!”赵玲一口回绝,“哼,杨文广敢当众侮辱我,我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展大哥,听丁姊姊说最近相国寺又有了新玩意,不如,我们去看看?”
  
  “公主,公主……”展昭的话还没有完,就见赵玲拉着丁月华去了,急忙赶上去,却见她们在转弯处又停住了脚步,赵玲似乎想转身了,却被丁月华拉住了。
  
  展昭跟上去,却见杨文广满面通红的站在赵玲的面前,不成语句的说:“公……公主……当日我……我冒犯了……公主……公主我当日……冒犯了……你……我……你……你……我,恩……”
  
  赵玲一跺脚娇颠着问:“你我呀你呀的说了一大堆,到底要说什么?我可忙的很,没工夫来听你说废话!”
  
  杨文广急忙道:“公主……我向你请罪来了,当日是我卤莽了,请公主不要见怪。”
  
  丁月华吃吃一笑:“被玲儿这么一催杨将军的口吃倒好了?”
  
  一句话弄的杨文广脸色更加的红,汗珠都滴了下来,展昭在一旁看的不忍,道:“公主,既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玲一瞪:“你叫我什么?我可是叫你展大哥的!”
  展昭愣住了,赵玲噘起嘴:“丁姊姊,你看他们,不理啦,我们走!”
  
  丁月华回头一笑,就被赵玲拉着走了,展昭心一急“玲儿”两字脱口而出,听到这两个字,赵玲喜悠悠的回身:“展大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玲……玲儿!”展昭挣扎着说出了,赵玲大笑起来:“丁姊姊你看,我原以为展大哥是不会脸红的,现在你看他……”
  
  丁月华抿嘴一笑,没说什么,展昭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傻愣愣的站着,同杨文广倒是蛮相配的。
  
  “走,我们去相国寺看看。”赵玲拉着丁月华的手,走了,展昭急忙跟上去。
  
  赵玲走了几步,回头见杨文广失落的站在那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木头,还站着做什么呢?你不去相国寺玩吗?”
  杨文广听到赵玲的声音大喜于色,急忙赶了上去,结结巴巴的问:“公主,你……你……你不……生气了?”
  赵玲故意道:“我很生气啊,一听到你结巴的声音就特别的生气,杨小将军,我请求你可不可以说话不要结巴啊!”
  
  杨文广听了赵玲的话更加说不清楚了:“我……我……我……一定……不……不结巴……不结巴了。”
  “我……我……我……一定……不……不结巴……不结巴了。”赵玲伴了个鬼脸重复着杨文广的话,惹的杨文广满面红的不得了。
  
  展昭同丁月华相视一笑,手自然的牵在一起,影子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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