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的天,艳阳高高地挂着,毫不吝惜自己的光。满天的白云在这样的光亮下也心情大好,嘻嘻哈哈地全跑了,天空只剩下一幕诱惑的蓝。 与外面的晴朗比较起来,这里实在太是灰暗。残旧的神像,密布的蜘蛛网,满地的灰尘,还有,两个血染衣襟的人。 看来他们的伤势都不轻,可是他们不但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伤口上,而且似乎还在争执。 “白玉堂,他们的目标并不在你,你没必要淌这浑水。趁他们还没追来,你快走!” “展昭,你把我白玉堂当成什么人?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挨那一刀。我如果撇下你走了,我还算是人吗?要走,我们一起走,你走不了我背你!” 展昭伤在腿上,每走一步都痛彻心脾。他不怕痛,却怕因为自己拖累了白玉堂。漫说此事本与白玉堂无关,白玉堂是因为帮助自己才陷进险境,就算此事是因白玉堂而起,展昭也决不愿成为白玉堂的累赘:“白玉堂,你听我说,我们……” “没什么好说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要是贪生怕死自己逃走,还有何面目对天下人?”白玉堂一下子打断了展昭的话。也许是因为急躁,也许是怕自己被展昭说服,他怎么也不肯听展昭讲完。 展昭最清楚白玉堂的脾气,知道一时说服不了他。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对方随时会追上来,届时连白玉堂也在劫难逃,他不能让白玉堂白白地陪他送死。也许唯一的方法就是……展昭突地喊出一句:“白玉堂,小心!” 白玉堂虽然没听到任何动静,还是下意识地舞出一团剑花护住后背,才急转身望去。门外阳光一片,哪有什么凶险?白玉堂心念急闪:“展昭是有意转移我注意力,难道他是要……”白玉堂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去,眼前景象令他血为之凝! 一群头戴竹笠的神秘人正四散找着什么,一个看似首领的人阴沉着脸。 “报!找到展昭和白玉堂的行踪!”有人急急回报。 “好!展昭啊展昭,我看你这一次还往哪儿逃!”一挥手,所有神秘的竹笠人同时追去。 展昭的剑如白玉堂所料地架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只是还没有动手。展昭没说什么,但用意已经很明显:你不走,我就死! 白玉堂瞪着展昭手上的剑,声音变得很干涩:“你这是威胁我?” 展昭居然笑了笑:“就算是吧!” 白玉堂为之气结,他硬着嘴道:“我白玉堂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展昭双眉一挑:“哦?那白兄何妨一试,看展昭是否只是威胁你?”展昭的剑是绝世神兵,展昭只轻轻一用力,剑刃就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不不!住手!”白玉堂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喊停,“展昭,你真要逼我做贪生忘义的小人吗?”他甚至不敢说得太大声,怕展昭手一颤,宝剑就那样切入咽喉。 展昭停了手:“我不是叫你逃,而是要你去请救兵。以我现在的状况,你若和我在一起,只会令我们两个都没有活路。可是若你能尽速赶回开封府,把你四位兄长请来,那我还有活下去的可能。白兄,展昭的生死可就全在你手上了。”非得这样白玉堂才肯让他把话说完吗? 白玉堂知道展昭说的有道理,可是,他怎么放心? 展昭再三催促着他。白玉堂迫于无奈,一跺脚:“好,我走!”他走到后门前,又站住,转身望着展昭,难得一见的沉重:“展昭,你答应我,一定要想办法活着,等我回来救你,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他的声音,带着不可遏止的颤抖。 展昭笑了笑,道:“你放心,展昭的命,没那么容易丢。”依旧是那个能令人安心的笑容。 白玉堂心情沉重地凝视展昭片刻,转身离去。 看着白玉堂离去,展昭的笑更是从容。他撤下剑,闭目调息。可没过多久,他便又睁开了双眼。门外,远方,隐隐有一群闪动的人影,戴着竹笠的人影。展昭用剑鞘支起自己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门。每一步都痛彻心扉,可他的身影依旧那么挺拔,步履依旧那么沉稳。 展昭走出大门,阳光马上温暖地包围了他。在阳光下,展昭整个人似乎都闪着光。远方的人影已越来越近,展昭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狰狞。 展昭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他提起剑,斜指蓝天,在阳光下,他傲然挺立,分明亘古不灭的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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