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八月的阳,肆无忌惮的侵袭着空旷的大地,万物默读着烈日炎炎的夏。 尸体、干涸的血迹、散落一地的刀剑、蒸发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死气沉沉。 死者左胸上很深很长的剑痕、触目惊心的红色、狰狞的死相,还没散去的杀气。 他擎了擎头,眼睛被阳光刺的有些发麻,有一滴晶莹自他眼中滑落,顺着他的脸暇滴落到他的肩,瞬间溶入一片海蓝。 他知道,凶手是白玉堂。 浓夜、无风。 两个人的对视,严肃又有些许的尴尬。白衣人先开了口“猫儿,大哥他们死了,我就剩你这么一个好兄弟。”他的手搭在那一片蓝色上,竟有些颤抖。目光的交汇,有不可抑制的无奈。“陪我去喝点酒”白衣人很慢地转身而去,他很少这么沉闷,没有精神,他很反常。 酒,又烈又甘,还很苦。 不知干了多少杯。白衣人有些咳,显然他有内伤。“别喝了,你喝不醉”蓝袖掠过,他的手攥住了他的酒杯。“猫儿………”白衣人没来得及说下去,又厉害的咳起来。扔下酒杯而去,蓝衣人跟着他。 酒馆外的空地上,有月,无星。 白衣人抬头望天,吸着夜里沉闷的空气。蓝衣人在他身后,逆着酒馆里的灯光,他的表情埋在阴影里,看不清。 “两个大男人大半夜跑这来看星星,呵呵。”小二一边擦桌子一边说,嘴角深处的笑,有些滑稽。“小姐你说是不是呀?”他转身对身后的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说。那姑娘没有理他,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人身上。看来很平静,又很不平静的两个人身上。 天边涌动起淡淡的灰色,月也变成灰白的,在蒙蒙发亮的天空中引约可见。 “猫儿,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冲动。”一夜无语,终于有人开口。 “是他们该死。”没有犹豫,他的话让白玉堂多少有些意外。 “如果是你,你不会杀他们。” “因为我和卢大哥他们的感情不如你深。”--——实话。他不愿骗人,尤其是自己的好兄弟。 “记得帮我多看看大哥他们,也看看我。”他埋着头很快站起来,转过身,仰着头望着天。 他也站起来,还是在他身后。 “猫儿,我们该回开封府了。”他转回身,很平静地。 “我不想现在回去。”深邃的眸子里写着恳求,他在恳求白玉堂。 “因为你很矛盾。”白玉堂竟然笑了。 他没有说话,皱着眉,白玉堂也皱起了眉。 “猫儿,这次我做决定,我白玉堂做事不会不负责任。” “我就你这么一个兄弟”他目光刻意的错过白玉堂。 “苟且偷生没意思”他说的很轻松。 “就这么死在铡刀下你不会甘心。” “呵呵,猫儿,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不潇洒。”展昭刚刚说透了他的心思,他在演示。 “我怕我的决定会让自己后悔,可我现在决定不带你回去。”他扬起头认真的看着白玉堂,目光里全是坚定。 “猫儿,我白玉堂不怕死,就算你放了我,我自己还是会回去。”他也是坚定的。 “你……” “你拿我没办法的,猫儿。”他冲他笑,却不敢与他对视,他怕自己的眼神会泄密。 “展大哥”远处传来的声音,很急。 “王朝?” “展大哥,大人让你快回去。”王朝一身疲惫,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他面前。 “猫儿,我们走吧。” “白少侠,大人只让我来找展大人。”王朝还喘着粗气,眼神中有暗示。 意外--——在展昭脸上,在白玉堂脸上。 而后展昭笑了,白玉堂还是惊讶。 “王朝,我们走。” “猫儿!” “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很严肃的对白玉堂说,是承诺。 酒馆的小屋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在窗边睡着了,昨夜,她看见他们流泪了…… 开封府。 “王爷,大人。”一身严肃的绯色官服。 “展护卫”八贤王的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端倪。 “卑职在。” “本王王府的贡品失窃,一伙贼人侥幸逃掉。不过昨天,找到了那伙贼人的尸体,还有人把贡品也给送回来了。本王想,这一定是哪个江湖义士惩奸除恶,替本王找回贡品。本王想请展护卫找到这位义士,本王想好好谢谢他。他的眼里有笑,隐藏的很好,但展昭看到了。 “属下遵命” “包拯你来陪本王下下棋”微微一笑,笑的自然,像是一切都没放在心上。 “包拯,我知道你不肯来找我,所以我自己就来了,呵呵呵呵,别太在意了。”看着棋盘的眼微微抬起斜斜的看着包拯。 “王爷,包拯……”他没有再说下去。 “包拯呀,你不忍心,不忍心让展护卫做选择,你觉得你欠他的,所以你没有阻止本王。”他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心。 “包拯今后将如何再秉公执法?情法之间该如何决断?如何面对公平二字?”包拯脸上的表情复杂。 “白玉堂不是展护卫,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规则,你的原则在江湖上也许不试用,又何必强求。白玉堂不报仇杀人,你能法办恶徒还他一个公平吗?难道真要交给上天,重演当年雷霆怒?也许用一点江湖手段弥补法律的漏洞未尝不是件好事。难道你又要把顶上钨纱还给皇上,呵呵呵呵,包拯呀,大宋不能少你这个青天,你可别把那白玉堂逼回来认罪呀,要不你可连本王也牵连了,哈哈哈哈……” 对弈至夜。 庞太师府。 一大群丫鬟们在收拾满地散落的建窑进贡黑瓷的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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