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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夏,我到南方局参加八大学党支部书学习班,我代表西南联大去的。在学习班上,学了很多东西。蒋南翔在学习班上讲了青年运动,特别是讲了“一二·九”学生运动。我印象深的是讲现在形势好了,但不要忘记我们还处在敌人的包围中,当运动搞起来时,要注意敌人的反扑。
学习班结束后,南方局召开了青年工作会议,胡乔木和中央青委书记冯文彬出席了这次会议。我也列席参加了。这次会议主要传达了党中央毛主席关于党在国民党统治区工作的“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十六字方针。会议批评了当时青年运动中那种“轰轰烈烈,空空洞洞张牙舞爪,到处吓人”的不切实际的做法。(后来。知道这几句话是周恩来同志讲的)强调必须重视团结广大中间群众。这次会议决定解散“民先”,因为它“太红”,不利于团结广大中间群众,也不利于联合国民党抗日。我回联大后,就把“民先”转化为“社会科学研究会”,其中一部分参加另一个群众团体“群社”。 为了贯彻十六字方针,组织形式也有变化。把所有从前的总支、支部小组,改为单线联系。另一个组织变化就是不定名义,不定职称,支书、支委小组长都没有了,去掉了,长时间单个联系。最后到北平我也没有一个职务和名称,我就是“南系”的一个负责人。由于没有职务名称,所以后来,我被捕时心里很安定。还有一条原则是“转地不转党”,不管人到什么地方,组织关系还在原地方,还归原来地方领导,对党员个人是这样,对一个党组织也是这样。西南联大复员到北平时,我在南京和钱瑛碰面,钱瑛就告诉我转地不转党,我们的党组织关系仍在南方局,仍为钱瑛领导。钱瑛告诉我,到北平后,不要随便去找军调部,不要同“北系”同志发生横的关系。 “一二·一”运动后,1946年2月,我到八路军办事处向钱瑛同志汇报工作,谈“一二·一”运动情况。钱瑛同志和我谈了多次,主要有: 1.现在形势不同了,你们应当大力发展党,皖南事变后曾有一段时间不许发展党员,主要是“民青”发挥了作用。“一二·一”运动时,有组织关系的党员只有十二个人,有的还处在埋伏状态,党员很少,活动大部分靠“民青”,以及为我们所掌握的学生会、系级会,各种社团、各种壁报。党组织很精干隐蔽。向钱瑛汇报后,1946年才开始发展党员,是随着形势变化而决定的。 2.西南联大的党员关系,由我负责带到北平。复员时,郑伯克执行的也是不发生横的关系的指示。西南联大“民青’”有一二支两个系统。李凌、刘新是“民青”二支的,我是“民青”一支的,一支的党组织关系我带到北平了。二支到“五·二O”后才转来,合并在一起。 到北平后,我很快和“北系”联系上了。“北系”孙国良住在我家,他是我妹夫,我一碰到他就把关系谈开了,以后“北系”有事就找我谈。上层打通了。 抗暴运动后,孙国良来找我,说刘仁意见让我和“北系“建立联系,把我介绍给余涤清。这样,我们建立起一个工作上的小组,有我与余涤清、杨伯箴。杨管中学;余管大学。我们三个人经常碰头,在北平的白平家里(东观音寺三号)差不多一星期会一次面。这样南北两系很多事就互相商量了。“五·二O”发动就是一起商量的,而且发动得比较早,从四月份就开始了,做好了准备。下面的党员也逐渐联系上了,如北大的南系一、二支之间,和“北系”之间,都有联系了。 “五·二O”后我到上海向钱瑛汇报,说和“北系”打通关系了,她也批准了。 对下面我主要联系北大,王汉斌主要联系清华。我那时在银行工作。王汉斌当了记者。我们都是西南联大复员时毕业的。北上时,我和王汉斌一起找的钱瑛,住在南京徐裕荣家里。钱瑛同志说她要转到上海,并交代我们一些联系的口令,还告诉我们,到北平后仍直接同她联系,但工作不能每件都请示,要自己独立作战。所以我觉得当时的一个特点是。群众觉悟很高,能实事求是地自觉地运用党的战略方针与战术策略,确定应当如何做。如都等上边指示,很多运动就搞不起来了,也搞不好的。如运用战略上持久,战术上速决的方针;集中起来搞运动搞完了又分散回去学习,使敌人很难破获我们;分兵发动群众,集中打击敌人;三五天罢课后,又迅速隐蔽,整顿组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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