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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惠娟纪念馆

(转载)南瓜店长管理直营便利店的故事牙齿晒太阳

牙齿晒太阳

  (转载)南瓜店长管理直营便利店的故事牙齿晒太阳 (2018-04-29 22:27:38)[编辑][删除]转载▼
  朱永嘉点评:
  此文的作者是一位在日系直营便利店打工的青年营业员,文章叙述了作者在2016年9月到11月的打工经历,地点在上海一家著名的三甲医院旁边。便利店设店长一人,廿四小时连续营业,白天有营业员二至三人,夜班营业员有一至二人。该便利店分加盟店与直营店二类,作者所在是一家直营店,文章视角的重点放在基层商店管理上的矛盾和问题。便利店的设置是为了提供所在地区人们日常生活品之即时需求进行交易的方便场所,故基层便利店的管理工作包括二个方面,一是物的管理,二是人的管理。从保障供给讲,进货由公司保障。但进货的品种、数量、时间虽由公司保障,而其品种、数量和时间,要店长根据商店销售的需要来及时进货。便利店供应的商品约二三千种,其中主要的是食品类,若包子、关东煮、盒饭、奶制品、三明治、面包、饭团、果汁、饮料等,还有其他零食糖果。人的管理,包括营业员工作的安排,如有的需要蒸煮,如包子、关东煮、盒饭,有的则分常温与冷冻,如饮料与包子、关东煮。食品类需要每天进货,而进货时要验货、签收,把货品分门别类地上架、进仓,蒸煮的要根据销售的时间提前安排,销售时还有收银的工作,过期的食品要及时下架和报废。那里早餐的高峰期在六点到九点,一天早餐的营业额要占全天的一半。当然各个地段客流量情况不同,因而销售的高峰期也各不相同,对营业员的工作安排也有差别。营业员夜班和白班每天的交接班,既有时间的安排,又有工作的交接。店长既要处理好物的尽销关系,还要做好营业员的工作安排。在人的管理上,除了工作安排之外,还有如何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调动营业员的积极性,听取大家的意见,不断改善工作安排,才能满足上门客户的需要,从而保障营业额不因工作上的处理不当而下降。一家便利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工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论哪个环节没有处理好,都会影响到整个店的运营。同样的便利店,大头店长管理时每天营业额可以达到一万九千多元,南瓜店长管理不善,三个月时间内每天营业额最高才一万四千多。
  从这家直营便利店的南瓜店长管理工作中的问题,可以看到她没有到第一线了解市场需求的实际情况,没有以平等的态度虚心听取营业员的意见,没有调动营业员的积极性,做不好人的管理,那么物也管理不好,营业额下滑的关键因素在于店长的管理工作没有到位。从理论上讲,营业额的下降,实际上是反映了生产关系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从南瓜店长那个居高临下,动辄训人的表现,从社会层面上看,是上层建筑与基础的矛盾。南瓜店长的表现在管理层面具有某种典型意义,平时自视甚高,放不下架子,只有在自己困难的时候,才想到找群众商量商量,所以也还是一个好人。从思想观念上讲,这种表现是传统之封建的、资本主义的等级观念的表现,属于上层建筑与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
  从南瓜店长周围的情况看,便利店不可能满足所有不同层次人的需要,就在这家便利店的左右,便有不少卖早餐的摊贩。人在饮食上的需要是多元的,小吃引人入胜之处,在于它新鲜、特异,以及不同的口味,即使在同一类小吃商,也有不同地域上口味的差异,这是中式小吃的特色所在,也是其难以标准化的根源所在。故饮食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便利店在饮食上是搞标准化,从饮食文化的视角看,这是一种历史倒退的现象,从卫生上讲,工厂化的生产,一旦出现问题,那坑害的群众是一大片,危害比小商小贩要严重。日本发生过严重的问题。迄今为止,我们的卫生部门,还没有对便利店供应的食品作过严格的检查,这可是一个隐患。地方行政为了管理的方便,对小商小贩采取驱赶的办法,成了外资便利店迅速发展的清道夫,这可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办法。饮食摊贩不仅有群众的需要,也是低端人口就业的一个渠道。上海有一些区县,不给小型的饮食店营业许可的做法也是错误的,便利店有大资本的后台,我们怎能嫌贫爱富地以驱赶小商小贩来扩大便利店的市场呢?所以在全国的城市中,上海可是外资便利店规模最大,也是发展最快的城市。从上海之行政层面看,工商行政管理和城管部门头脑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为人民服务的观念,对外开放可不能抛弃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尊严。当然,从上海讲,有一个限制大城市人口增长的问题,其实人口向大城市集中是世界经济发展必然产生的现象。樊纲在去年10月发表的《当务之急是发展大城市》,对这个问题已讲得很透彻了。小商小贩是大城市的边缘人口,不涉及户籍问题,驱赶小商小贩对大城市经济发展不利,我们的眼睛不能只盯着高端,其实低端才是社会稳定的基础。这个问题我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在便利店身上,还要看到外资的残酷剥削的另一面,便利店营业员的工资是计时工资,一个月的工资收入只有三四千元,在上海的生活水平只够个人居住、饮食、衣着上的开支。在便利店工作的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还要成家养育儿女。正如作者自己所说:“工资太低,结不起婚,养不起孩子,工作强度大,还要经常被骂,而且随时有被开除的危险,营业员的工作怎么会有好心情呢?”马克思不止一次地讲过,工人最低工资要保障劳动力的再生产,长时期保持这样的低工资水平,工农大众不要断子绝孙吗?便利店的营业员明明是全职职工,但日系便利店只算他们是兼职职工,不给他们三金保险,而这个做法是违反劳动法的,他们一旦有病怎么办呢?有的大龄未婚营业员不得不打二份工,这很难持久,会严重损害身体健康的。让劳动者劳有所得、干有所值才是长久之计,竭泽而渔只能维持一时的权宜之计。我们的一些行政工作人员,只是围着资本转,宪法和党章上都规定工人阶级是国家的领导阶级,工农联盟是党和国家的阶级基础,现在工农大众反而成了低端人口了。基础不稳,迟早会出现地动山摇的局面。不管是哪一级的行政领导,如果做行政管理工作,说到底都离不开管人与管物这二项,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管人无非是处理好人与人的相互关系,无非是劳动与资本的关系。管物无非是处理好供给与需求之间的矛盾关系。对外开放与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是互相依存的两翼,不能偏废。从管理的视角将,管人与管物还是有分工的,不论你是管人还是管物,都一定要放下架子,摆正自己的公仆位置,“堂上一呼,堂下百喏”,那种反仆为主可不是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新时代特征呵!
  
  南瓜店长管理直营便利店的故事牙齿晒太阳
  2016年下半年,我在一家医院附近的便利店工作,这家店在2016年9月份由加盟店变为直营店。这家店作为加盟店时候营业额高的一天能接近两万,公司有加盟方案“营业额上两万的店加盟合约是三七开,也就是公司拿七成,加盟老板拿三成”,公司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把营业额好好做上去再加盟。
  我第一天去这家直营店上夜班,所有人都不认识,一进店只见到两个模样清秀的女收银员,我打完招呼做下自我介绍后问“今夜是几个人上夜班”,告诉我“待会有其他店的男孩子过来的”,她们说“自己也是临时来顶几天班就走的”。
  我在办公室里正换衣服,突然有人进来,转身一看发现是以前一起上夜班的强哥,我们两个相视大笑,互相问“怎么是你,怎么还不走”。我说完留下干的原因后,强哥高兴的说“新店开张还要一个星期了,这几天大头先把我借到这里来上几天班”。我们高高兴兴边聊天边去上班。在这家直营店工作的头半个多月,常有新伙伴和我一起上夜班。有的是在其他店干的时间长的,有刚来便利店工作两三天的,有的人是店长,有人是普通夜班营业员。我上完夜班早上交接班时经常看到不认识的白班营业员来接班,聊天得知很多都是临时来几天帮忙,等店里招到人就走的。店里的营业额也因这次转为直营店受到影响下跌了。因为这家店9点之前的营业额能占据一天的一半,此前作为加盟店时候,早上7点之前的小高峰由强哥和我搭班开早档,收银台前常排起队。时间到7点整过后就变成三个人开早档,营业员是一直忙个不停,两台收银机前照样排起长队,客流就像波浪似的一会很多,一会又忽然少下来,客人是一直络绎不绝,我们两个夜班一直干到八点店长来了后才下班,然后店长跟所有人一起干活忙完早高峰。变为直营店后,交接班时间变成7点半,刚好在客人多时交接班,很耽误正常营业。白班从来都是只来两个人,根本不够,临时过来帮忙的营业员对夜班不认识也没权力管人,不好找夜班帮忙。店里的营业额于是开始下降了。
  在直营店干了约半个月后我才见到新上任的女店长,外地来上海打工的,约二十多岁,小孩在农村养着的,大家都称呼她为南瓜店长。她说“自己来公司工作半年后就当上店长,已经做了5年的店长。有的员工跟着她干了一年,他们随便调出去一个就可以做店长”。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管的店一天营业额才6千块钱,后来才变成日营业额8千块钱。直营店通常会管理的比较严格,经常有上级来巡视,查看过期品提前下架、广告、卫生、礼貌用语、做事细节有没有按照公司规定的操作,也有神秘顾客悄悄来点检,罚款的项目也多,像南瓜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说“今夜又是不眠之夜”。
  9月份我相继认识了南瓜店长招聘到的小陈、刁姐和其他要待在店里长期干的人,大家干便利店里的工作都蛮有工作能力的。大家也都是在交接班时认识,平时也不交往,上下班不开会,该收银就收银,该上货就上货,平时也不在一起做活动,仅仅是南瓜店长接店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把大家加进微信群里,经常是刁姐在微信群里挑夜班毛病骂,然后南瓜店长又在后面接着骂,经常如此。
  在9月中旬快结束的时候来了打短期工的小陈,和我一起工作到11月中旬快结束。他弄包子关东煮、零食、生活用品等等之类的,我继续像以往一样,每天晚上搬几十箱饮料上货架,把送来的牛奶制品、果汁、盒饭、三明治、饭团验货后上货架等等。我们两人刚合作时,隔几天就有将要过期的商品没提前下架,南瓜店长就经常骂我们说要罚款,我们两人也因此被罚了好几次。有次小陈没把要打报废的三明治下架,南瓜店长抓到后就说是“要有团队精神,两人都要罚”,我与其说理,南瓜店长依然如此办。我们两个人勉力做好,到后来就没有漏掉的应提前下架过期品。
  10月初的国庆节,南瓜店长回家看孩子去了。店里头三天也不订货,安排我一个人上夜班,小陈被安排和砖头一起干另一家店去了。我也是难得过了几个清闲的晚上,我也预感到很苦的夜班马上来临。
  国庆节刚过两个白天,我上夜班碰到有其他店的人来店里转货,跟我讲“他们店长国庆节回老家玩了,货架都快卖空了,店里现在是一点存货都没有,要把所有货转走”。我觉得事情不妙,问他们南瓜店长怎么说的,来转货的女营业员出示微信“南瓜店长同意把仓库所有的货都转给他们店”,我明白南瓜店长刚接手这个店一个月,经常是不好卖的订多了或是好卖的订少了,一天一天下来有好些货物一直堆在办公室里,占据好大的地方,南瓜店长才这样办。我在收银台随口对刁姐说“货都转走了,我们没卖的怎么办”,刁姐说“店长安排的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好好做你的夜班就行”。
  他们转完货后的第二天,我再去上夜班就看到卖场的很多货架的好多个排面空空的,店里也没货补上去。我想国庆节头两天这些客人都不怎么来,我上夜班对货架上的东西都没什么好加的,刚过一两天客人就一窝蜂似的来,还碰巧赶上货都转出去了。在10月4日南瓜店长把之前招聘的大熊安排与我一起上夜班。听刁姐说“一般店长招人时都要多招几个,毕竟便利店的工作量大,现在的年轻人……(停顿,沉默一会)要看能不能干”。大熊刚来的当天晚上就来了129箱饮料,14箱零食和生活用品等,都是我一个人干,大熊刚来对东西放哪个位置都不熟悉也只能让他去收银蒸包子,像零食、卫生巾等等都得我弄上架,还有牛奶制品、饭团、盒饭、面包等等来货了还得都是我一个人干,做的真是累。
  国庆节第六天,不是周日,南瓜店长居然安排我一个人上医院附近的店的夜班,忙的我是整晚都不得休息,一些工作交接班后还没做完。我想南瓜店长的意思是要看我能不能一个人上夜班就能搞定所有事情,跟她说的那个叫砖头的一样。
  大熊和小陈在医院附近的店一起上夜班时,南瓜店长每天都骂。有时骂他们没有把将要过期的商品没提前下架要罚款,有时是骂“写了不用的解冻贴没有扔掉,摆在卖场的纸箱切口不整齐”等等之类的琐碎事情。大熊和小陈刚合作没几天就发生一件让南瓜店长雷霆大怒的事。那天晚上来了约两万元的货物,光饮料就有七八十箱,两人整整忙了一夜。第二天南瓜店长上班,看到夜班没有把送来的一种饮料及时摆上架,就自己干被水砸中了脖子,南瓜店长就哇啦哇啦在微信群里骂了半天,骂“夜班水都不会摆,是砸死人的节奏,我再说下如果饮料来了不补,早上下班补,什么时候弄好再走,店里搞成个鸟样子,我都不想再说什么了”。骂完后,南瓜店长居然骂我说“水是我摆的”,他们两人上夜班我就休息的还是我的错。南瓜店长当时骂完这话后又继续挑了一大堆夜班的毛病,哇啦哇啦叫嚣了半天后发微信说“所有人收到信息给我回复,能做就做,不能做滚蛋,老子不养闲人”。折腾半天过后南瓜店长再发了一条微信说“我脖子动不了了,腰直不起来了”。
  过后几天我跟小陈搭班,我说“你们那天晚上货物蛮多的,有两万块”。小陈说“订那么多货,大熊就收个银弄包子,其余的都自己弄,要把人累死,店长被砸也不关自己的事,水是他自己搬的”。我对小陈说“你那80箱水还算少的,国庆节那几天南瓜店长回家去看孩子玩了,他们觉得客人少那几天居然不订货(过后几天知道那段时间是刁姐管订货的),后来发现架子上的好多东西很快就卖空了,就拼命订货,一晚上就来了129箱饮料,14箱常温货(零食、生活用品),都是我一个人干,那可真是累”。南瓜做店长的时候店里的货经常是这样一会多一会少,折腾的人好累。
  在持续招聘多个营业员后的10月份时南瓜说“现在人多可以安排双休,谁愿意借出去上班就告诉她一声”,当时微信群里没有人回复。然后她还搞了个让我们夜班晚点上班早点下班的做法,周日安排一个人上班,又给人多放几天假。便利店工人的工资都是按照小时算,干就有,不干就没有。南瓜店长的做法让大家拿到手的工资都少了,谁能开心?小陈的小孩刚出生,户口还没上,老婆自然不能工作只能带孩子,在10月份时候有时小孩感冒要去看病,有时学车,加上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造成请假多开支也增加很多。到后来发10月份工资时小陈发现发到手的工资才2000多块,而小陈租的房子一个月房租就1800块,剩的钱让一家三口在上海光吃饭都不够的,小陈当时就对我说“不想干了”。南瓜店长的做法让小陈这样的怎么活?
  南瓜店长一如既往的在群里骂夜班,有次发微信说“如果你们三个人再做成这个样子不好意思,直接走人,货来了也不知道补,全场来的东西放的乱七八糟都是的,三人中必须走一个,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我们三个是认认真真的干。我从没看到南瓜店长在群里骂白班,大概是当面就骂了。10月份过了一段时间,当初一起和我留下来的女孩子跳槽了,之前这个女孩子说“大头店长干的新店离自己住的地方太远,不愿意去,就留在老店”。现在白班出了空缺,南瓜店长要调小陈上白班,小陈不上。到10月下旬,大熊做两份工作的事被南瓜知道后就被开除了,我很为大熊惋惜,年龄那么大那么穷的剩男,靠自己勤劳多赚钱在人家眼里也是错的容不得的。
  早上店里的高峰期人流如织,两个白班营业员是再能干都难以忙得过来的,等到南瓜店长管理的团队人员招齐了,大家互相有些了解后,在10月份下旬,交接班时刁姐就经常叫小陈帮忙磨豆浆,结果就经常搞成小陈给白班打杂一个小时。小陈就想了个办法,高峰期前磨上一大堆豆浆,免得他们又跟以前一样老让自己在里面打杂。小陈刚玩了几天小聪明,就被南瓜店长发现了,说“磨的太多太早豆浆变凉了,以后要早上6点半开始磨”。店里的高峰期从约早上6点20分就开始了,平时高峰期都是我和小陈收银,有时我们还要互相帮对方的客人拿包子、关东煮,这下好还要在高峰期管磨豆浆,实际做下来不仅收银变慢惹客人烦,磨豆浆的时间就比以往长好多,很多客人就买不到豆浆了。
  磨豆浆的事没过几天,南瓜店长发现包子表皮变黄,在群里发信息说“夜班蒸包子蒸的太早了,表皮都变黄了,以后要5点开始蒸”。此前我们都是凌晨三点就往蒸包机加完包子,等到四点多就开始蒸,到5点多包子就熟了,这时已经断断续续有客人来了,6点过十多分二十分就是高峰期了。这下好5点开始加包子,花上约十多二十分钟加完,再蒸约五十分钟包子才熟透,此时已经是约六点十多二十分,南瓜店长这么干造成早上6点二十分之前断断续续来的客人买不到包子了。我对包子皮变黄怀疑是白班耍了小聪明,高峰期人那么多居然还能有包子卖不出去给蒸黄了,很可能是白班两个人在高峰期时忙不过来,加包子时候,就不把蒸熟的包子都放一起,只把新加的包子放在蒸熟的包子后面,忙了半天后可能就忘掉哪些是先加的后加的,也有可能是为省事知道也不按照先进先出的规矩给客人拿包子,所以才弄的有些包子表皮都蒸黄了还卖不掉,他们怕南瓜店长责怪就把责任都推给夜班了。也存在另一种可能,南瓜店长发现表皮蒸黄的包子碰巧是不好卖的,所以才会说夜班加包子加早了。
  大熊被辞退后,南瓜店长又以周日没常温货物为由规定一个人上夜班。这样一做后,早上五六点不仅弄包子还得把刚送来的盒饭、三明治、饭团等等验货上架,还得磨豆浆,还得收银,有时碰到客户有问题还得处理,全都是一个人干,还碰巧赶上周日的夜班后半段是周一早上,客流很多的早上,人是忙的紧紧的一刻不能停,做的也很累。小陈常在早上白班来接班后才去加饮料,跟我讲“半夜加饮料谁来看店,东西少了怎么办”,白班来之前的周一高峰期只有他一个人收银。有时被南瓜撞见夜班还没干完活,就说“人家XX一个人什么事情就做好了,你这样子,你觉得我还能要你吗?”。南瓜店长上任两个月也还在瞎折腾。
  南瓜店长接管了医院附近的店约两个月后,我渐渐的感觉到早高峰的客人比以往少了很多。到10月底,营业额也下滑了很多。南瓜店长在10月底召集两家店的白班夜班一起在早上开会,会前南瓜掏钱买了豆花、油条、椰子奶给大家吃,大家说说笑笑的蛮开心,南瓜店长在会上说“自己管理的另一家店刚被领导来巡店,发现有过期品没下架被罚一千块钱的事,自己掏钱付了,发生这种事自己从来没让下面的人出钱,算下来都够自己两个月工资了”,还在会上跟我们宣讲了公司下个月的活动,给每个人都订了业绩指标“每人要卖出多少套早餐套餐”等,说“公司现在对兼职员工也有绩效奖金了,像冬冬店上个月就得了一万块奖金,他们店长一个人就分了4000块,比他们店长的工资还高”。南瓜会上特地讲砖头拿绩效奖金的事,要大家好好干也都拿奖金。
  在11月份初南瓜店长要我们早上下班后补货,她对我们说“白班的忙不过来就得你们干,本来就是你们应该做的没完成”。我和小陈听了都很厌恶,交流说“早上高峰期一下子卖出很多货本来就是他们白班该干的事,弄我们夜班下班了干白班的活,还说是我们应该做完的没去做,这是哪门子道理。要按照她这种道理讲,夜班上班期间内卖掉的货就该夜班加完再走,那么她们白班卖出那么多东西就该都把卖的货都给加完再走,还让我们夜班一晚上干个不停干嘛!还是让我们夜班下班后再花一二十分钟加货,我们上个月就在7点半该下班时因交接班还持续多上了一二十分钟,一个月算下来也是很多时间,一分工钱都没给我们,南瓜店长这样搞是让我们免费加班了”。我们当时没跟南瓜吵,等第二天上班后白班正是忙收银,我们说“店长昨天就说了我们补完货拉排面(把货物靠前摆放弄整齐)叫你们出来检查”,他们说“你们没看到我们忙不过来,高峰期呀”。我们也不听,折腾她们到南瓜调离这家店。听跟着南瓜店长期干的同事讲“以前南瓜店长管理的店每天早上8点都见不到几个人,南瓜店长从来都是八点多才来上班”。南瓜店长接管新店后依然是原来的工作习惯,早上忙碌的情况是见不到的,她也没有管理大店的经验,解决办法不切合实际也不得人心,光图自己早上多睡会觉又不干苦活,自己舒服了。南瓜店长这样做下来,早上高峰期的客人渐渐就变得更少了,营业员也比以前不忙了。
  在11月份的一天早上我回到住的地方玩了下手机,准备过一会就睡觉,南瓜店长这时发了一堆信息说“夜班乱摆货、垃圾也不扔,要扣一小时工资”。当时我很生气,这都是让白班检查过了才下班的,哪还有这么多事。我就跟南瓜说“下班时都是让白班看了排面(把货物靠前摆放弄整齐)我才走的”跟南瓜讲理,南瓜店长就凶狠的更说“要罚我们两个人一天工资”,说我“态度不好”,更挑了一大堆问题,说“我们两个人上夜班还没他之前管的店叫砖头的夜班干的好,两个人还没有人家一个人做的好,拿的工资还比白班高”,接着陆续发了很多张砖头干的便利店里排面照片给所有人看,特地说我们“促销的跳卡没插上”。此时我们两个夜班都在群里默不作声。一会儿后刁姐就在微信群里说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好,忘记和夜班交代跳卡这件事”。后来谈话就在刁姐和南瓜的对话中结束了。到了当天晚上小陈和我谈起此事,小陈说“垃圾倒是自己5点多扔在门口,比往天迟了些,没想到收垃圾的就不来拿走,架子上摆错的货自己也不知道东西怎么放到那个位置上了”,我说“也有可能是有些客人想买中途又不要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放的,南瓜通常都是8点半后来上班,架子上的货不知被多少人翻过了”。小陈说“待会我得找南瓜谈罚款的事”,我说“不用”,给小陈看我刚收到的南瓜店长发的微信“这次不罚款,下次一定罚”。
  我们两个人刚刚谈完南瓜说罚又不罚的事,去接班,刁姐就对我们说“今天领导跑到店里来骂了,才10天时间,报废就打了六千多块钱,你们报废拿的早了,以后不要9点半拿,10点拿”。当时我和小陈听了都很生气,小陈说“我就不相信晚半个小时拿报废就都卖出去了”。我也这样说。我跟小陈说了半天。我对小陈讲“星期天你休息,你没看到那天晚上我拿报废就拿了4大框多,所有报废都打完我一看是一千块钱,这还没有算白天报废的。这个11月一开始每天都比以往多出好多报废,都是他们瞎订货弄的被领导骂,周末客人最少,订的鲜食却很多”。当天夜班小陈就边蒸包子边骂“报废多了怪我们,我今天就给你少蒸点,看你怎么说”。我只见他什么都弄的少少的,第二天早上八点过一会大部分包子都卖光了。南瓜店长偏又那天早上来的早,约7点半就到店里,一来就跟我们谈“如何摆货要拉成一条线,袋装膨化食品要立住”,要我去找小陈来听,小陈只顾埋头理货竟不过来,南瓜店长就只对着我讲。刁姐匆匆忙忙跑来跑去加包子的景象她也没发现,继续跟我谈理货技巧,讲完就让我和小陈走了。刁姐把冷冻的包子加进去到蒸熟得等上至少40分钟,这个时候早过了9点,错过高峰期了,这事过后南瓜店长再没有没说起小陈包子加少的事。南瓜店长当天指示,以后夜班对关东煮、包子都少加,让白班根据当天情况加。店里的客人变的比之前少更多了。
  11月份的有天南瓜店长突然说“你们两个夜班从来不说缺货,上级领导批评其他店的夜班不验货,导致好几家店都缺少很多货了,骂的可凶了,我不敢想象现在店里缺了多少货了”。听的我们两个都很气愤,说“哪天晚上不验货了,正是因为我们天天验货,送货的才不敢偷货,才没有其他店的那些事情。南瓜看到其他店不验货导致少货,就说我们从来不报告缺货就是从来不验货,监控都不看,这是哪门子道理!”。好好干也有错,这叫人如何做事呢?如此种种小陈干活变得消极,也给白班找点事做,让他们早上更忙些。
  从南瓜接店到她离开的三个月里,有时我们晚上去上班,看到低温货架上能好多乳制品货架空了,有时是店里没有货,有时是有昨天来的存货,白班也不摆上货架,留着由我们夜班来摆。很多交易机会就这样流失掉了。也加剧了营业额的下滑。
  我和强哥在这家直营店上夜班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以前一晚上做三千块,现在店里的营业额才一千多块了,天气变冷,人们喝水喝的少了,服务也不好,大头把开瓶器带走了,现在客户买瓶酒都没法给人家开”。我当时觉得9月才刚开始了,天气是慢慢变冷的,影响不会一下子很大,强哥说话夸张了。到我和小陈上夜班一晚上也是收两三千块钱现金的,当时店里现金和用微信、支付宝软件进行支付的各占营业额的一半。我在10月底开始听到一些客户问“有不冰的啤酒吗?有常温的无糖乌龙茶吗?有大瓶的不冰的农夫山泉卖吗?”我只好告诉客户我们这里只有冰的。其实店里有专门摆放常温饮料的货架,南瓜店长接店后摆的品种一直比较少,数量也很少,靠墙根堆放的饮料仅仅是农夫山泉和百岁山了。虽然一开始变成直营店时,我就想过给新店长提些改进服务的意见,但半个月都未见到新店长就给搞忘了,后来的工作中我们跟南瓜店长很少见面,店里的事仅仅通过微信联系。南瓜店长经常骂夜班做的不对,双方关系闹的很僵,再去说她工作上这做不好那做不好应该如何做的事情,只会更招她仇恨,就不说了。
  便利店靠近医院,所以客流主要还是医生、看病的病人和家属、过路客这三种人。像上海的很多医院都有食堂,医生在食堂里吃饭是有补贴的,很多病人和其家属都可以在医院食堂吃饭的,医院附近还有湘菜馆、馄饨店、麻辣烫等很多吃饭的地方,而便利店的盒饭是工厂批量生产好后运到便利店,然后放上一段时间有客人买了再微波炉加热的,味道就没有现做的好吃,而且便利店面积小也没有坐着吃饭的地方,所以店里卖盒饭一直卖的比较少。平常的生活中不会有医院附近的人都生病,来医院看病的多数还是慕名而来住的离医院比较远的人,加上医院排队治病的人多等待的时间就长,他们不可能口渴了跑回家里喝水,加上过路客多,所以店里饮料卖的多。店里早上9点之前的营业额能占一天营业额的一半,主要部分就是卖早餐。这是因为早餐都是几块钱小生意,像包子通常就是一两块钱一个,卖早餐的特点是在很多人上班的早上9点之前能卖的很多,9点之后就卖的很少了,现在上海的门面房房租很高,员工工资也高,很多店铺即便是便利店也做不到靠高峰期的两三个小时就把成本和利润都给赚了,所以医院附近租门面房卖早餐的还同时卖午饭晚饭,只卖个煎饼的街头小贩就只能租人家门口,要么不交房租沿着街边摆摊。但是现在沿街摆摊是不行的,因为上海市政府在2013年和2014年集中整治像医院、学校、轨交站点等市民出行集中的地方小摊贩,直到现在都对摊贩保持高压态势,所以现在的很多小商贩被迫去租人家门口,但做餐饮有大量的油烟、热量产生,所以只能卖早餐的摊贩不能选卖衣服的商家门口,还只能选像做饭馆这样的与自己做早餐不冲突的门口,而且还要客流量足够多能负担门口租金和小贩生活开支的。但一个商圈内客流量总是有限的,也只能养活几家餐饮店而已,这样合适的位置就少很多了。如此这般医院附近与便利店竞争卖早餐的商贩很少。很多商贩的早餐都是手工制作,有个街头小摊贩对我说“别看我这排起长队生意很好的样子,饼都得一个一个的做,比起只有几个人排队也没有多赚好多钱,拼命赶也快不了多少”。这个小摊贩凌晨4点就起床,早上近5点就在街头摆摊,因为租人家门口一个月房租三千块钱她承受不起,所以就由两个小摊贩合租了,她们一到七点就自动把摊位由饭店门口外面移到饭店门内了,他们说是“7点后城管就来街上巡逻了,要自觉”,她们做几个小时生意养活一家人,很勤劳但只是勉强维持生存而已。2017年初,房东把房租涨了,小贩的饼也长了一块钱,排队的人就少很多了。便利店卖的早餐如包子、饭团、三明治都是鲜食工厂做好的,营业员只是在高峰期前蒸好包子、磨好豆浆,客人到店里选好后付款就可以了,有三个营业员协作效率蛮高的,而且来医院的很多人只是为早点看完病抢专家号对省时间的要求高,很多小商贩没有便利店的这些优势,所以便利店里9点之前的营业额能占据一天的一半。
  人的需求是多种多样的,不光吃早餐,也吃午饭,还吃烧烤,买袜子、小玩具、多功能小刀等等。这些廉价小商品,以前都是街头小商贩在做,大大方便了群众生活,也降低人民群众生活成本,大量的穷苦老百姓也借此谋生,上海市政府2013年、2014年对街头摊贩的严打,减少了大量困难群众的就业岗位,民众生活多不便。一向合法的街头摊贩突然变成违法这是为什么呢?很多街头小商贩是年龄很大还租不起门面房摆摊的中老年人,卖的普遍是几块钱的小东西,是贫困人口在城市的表现,影响市容,他们还有食品安全风险,流动性大,难于监管。像日系便利店的门店整洁干净,装修也漂亮,鲜食工厂的厂房都是固定在一个地方搬不走,食品批量生产,管理食品卫生比起管理流动的小商小贩要容易的多,所以合法的摊贩变成不合法被严打的近于销声匿迹,这种做法是传统等级制度当官做老爷的遗留影响,缺少当的为人民服务新传统,也就有了理客呛批评地方政府的“懒政”。理客呛在2016年4月6日的郭吴元长务慧议上说道:“我看到有些城市,街边到处是小店,卖什么的都有,不仅群众生活便利,整个城市也充满活力。但有的城市规划、管理观念存在偏差,一味追求‘环境整洁’,牺牲了许多小商铺。这样的城市其实是一座毫无活力的‘死城’!没有百姓便利的生活条件,大城市就会萎缩,流通领域的商业发展也就失去了根基。之前有个别城市,夏天不让农民拉西瓜的小板车进城,说是影响城市清洁,让老百姓吃不上西瓜,农民也赚不到应有的收入。政府难道就没有解决清洁问题的办法吗?”理客呛进而强调政府必须要提高规划、管理能力,决不能光图省事,“一禁了之”。“说难听点,这不就是懒政嘛!”理客呛说。上海民营便利店很少,国营便利店营业额低,实际上让日系便利店得到了发展的机遇。现在上海的街头多见到干净整洁装修漂亮的日系便利店卖这些生活必需的小商品,价格贵。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也是得益于此,才有每天一两万的营业额。
  店里订货,南瓜店长自己也订,刁姐也订货,新来的白班营业员也订,一直折腾到南瓜店长离开。她们订货也不按照商圈情况订,盒饭卖的少,他们却要多订盒饭,周末客人少还订的最多。饮料也常常是卖的多的品相订的少,卖的少的订的多,她们发现这个情况后一调整就把卖的好的多订些,这样一搞这个饮料多订几箱那个饼干多订几盒,但店里面积又小,多订的又不能当天卖出去,如此下来过不了几天店里就堆放好多货物了,空间变的狭小,有时人过路都困难,新运来的货物又放哪里呢?于是又调整一番,发现还是跟以前一样就再调整,老是这样循环往复直到南瓜店长被调离这家店。所以有天上夜班,小陈上完货,把剩下的塞柜子里边说“这些货柜子里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柜子里都塞满了还订”。我们常常为他们多订的货物如何放仓库里花很多时间。有时我们碰到缺货了,就用其他东西摆一个上去,比较不难看些,货架显得空空的。这样操作,有次刁姐就拿夜班用其他货摆到缺货位置这事大做文章,南瓜店长更是在微信群里大骂要罚款,折腾半天后才发现是自己没订货,最后还是骂夜班做的不对。有天我碰到漂亮女客人深夜来买大块面包,看了半天货架后发现只有一个,问“还有这样的吗?”我回答“刚来的货,昨天就订了一个”。漂亮女客人说“你们还限购啦!”。女客人看了货架上小个的面包后,只买了一个大的。如此这般,高峰期的客人少了很多,高峰期时间也变短了,营业员没有以前忙了。
  南瓜店长也于12月初就调走了。大头店长在时营业额最高时一天有一万九千多,到南瓜店长调离前的11月底营业额最高的一天也才一万四千多元。
  南瓜店长订货没能解决供需问题,经常是遇到事情还没搞明白就哇啦哇啦的骂夜班做的不对,威胁要罚款,也爱让刁姐找琐碎小事骂,然后她经常跟在后面骂,双方关系闹的很僵,正是旧的供需矛盾没解决好,还把次要的人事矛盾搞的很尖锐,加剧门店营业额下滑,事情更不好收拾。
  日系便利店来中国是来赚钱的,它们都走加盟路线,直营店的员工和店长对公司来说都是成本,公司是舍不得花钱培训他们,到很多直营店都要变为加盟店时候有钱加盟的店长还好办,像南瓜这种没钱加盟的就只能一直干着直营店店长,拿到手的工资比普通营业员还少,他们很少能有机会升职上去,很多直营店店长管理店铺就只能这样,像南瓜店长这种没钱加盟的直营店店长的结局最终多是兔死狗烹。
   跳卡是促销广告卡片,便利店商品约两三千种,有很多打折促销的商品的价格牌很小,字也小,需要人蹲下来仔细看才看的到,便利店的很多客人是赶时间多不会细看,如果有产品做促销很容易淹没在上千个品种里面不被顾客发现,所以便利店为了突出显示促销商品就开发出了面积比较大有彩色图案的折叠纸广告,只需营业员把广告插在货架上,客户远远一看就知道哪种产品在打折促销。
  详细分析小摊小贩与日系便利店的关系请看《从小商小贩的被驱赶与日系便利店的发展想到上海城市管理上的矛盾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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