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访莫斯科杨植震(2013-05-19 09:16:43)[编辑][删除]转载▼
按: 这是复旦大学文博系杨植震教授去年五月访俄的游记,他1961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化学系,这次赴俄访问是他在俄国同班同学的私人邀请,由于是私人邀请,所有旅游经费都是他们个人自己负担。他们虽然都是高级科研人员,但退休金都不高,要负担这笔经费实属不易。他们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而且都经历了苏联的解体、俄罗斯的休克疗法和私有化的历程,他们也只有在私人聚会而且在老同学面前才流露真情,叙述了1990年以后那几年休克疗法与私有化过程中所经历的苦难,和那些荒谬的遭遇。他们心目中对戈尔巴乔夫、叶利钦的评价,恐怕另有一番酸甜苦辣。我们国内有一些朋友并不了解真相,往往津津乐道地羡慕他们的休克疗法和私有化历程,而他们则是花了多少年才转过身来,才把自己的生活稳定下来,从寄信的邮价就可以看到俄罗斯邮寄的价格涨了五十万倍,那儿通货膨胀所带来的灾难就可想而知了。许多事得亲身到群众中去体验、观察和比较,才能真正体会到苏联解体过程及其以后的经历,它对俄罗斯人民心灵所带来的真正的创伤也许很难平伏。当然,在目前情况下,我们也看到俄罗斯的形势,比上一个世纪九十年代初要好许多许多,俄罗斯民族还是有希望的。我也是如作者所期望的那样,让中俄两国人民的友谊万古长青,这对制衡霸权主义横行霸道有利,对维护世界和平有利。同时我也希望中国不要如他们那样,避免让中国大多数人民也经历一次如他们那样的休克疗法和私有化的灾难所带来的痛苦历程,我们要有走社会主义正道的决心,决不能走全盘私有化的旁门邪道。我想,无论是谁,只要认真读了这篇游记,都会有这样的感受。近日读了《炎黄春秋》2013年第五期王进所撰《读<苏共亡党之谜>》,感到这些朋友确实不懂苏共亡党的原因和结果,他们为我们设计的东西,却都是引导我们重蹈苏共亡党的路,我不是说他们有心如此,而是感到他们对历史的无知,故特把此文发在博客上。这件稿子在我手上已压了一个多月,特向作者致歉。 重访莫斯科 文博系 杨植震 笔者在1961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本文以下简称莫大)化学系,1990年应莫大邀请,再次访问莫斯科和同学聚会。相隔二十二年后,2012年5月,从莫大毕业五十一年后,我受同班同学丹尼亚·弗来明私人的邀请,又一次踏上去莫斯科的旅程。此次访问为时九天。在我访问后,同年级的周昆吟同学赴莫斯科,也作了类似的访问。 去年接到邀请时我已是七十六岁的老人了,家人对于我孤身一人出国访问有所顾虑,担心我体力不支,我自己曾经有过犹豫。但是我想,中俄友好源远流长,这份友谊对于我国至关重要,再想到多年来我和俄罗斯同学大量通信,互赠礼品。交往的情深意长,十分珍贵。这些因素让我下定决心,克服困难,买好中国东航的机票,欣然前往。 在前往莫斯科的飞机上,笔者思绪万千。回想俄国朋友一直十分珍惜和中国的友谊,这显然也有历史的原因。因为在新中国成立以前,俄国在二十世纪数十年年的进程中,缺少强有力的朋友,斗争十分艰苦,一旦中俄两国交好。俄国人便感到十分欣慰。关于1990年中国留学莫斯科大学化学系同学返校活动的组织工作,因为中国文革,两国同学的联系基本中断,据说为了找到中国同学的确切地址,发出邀请信,谢尔盖·贝尔丹诺索夫等俄国同学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打国际长途电话,才与我们取得联系,把对于数十名中国同学的邀请信发出。可见中俄友谊源远流长,此话毫不夸张。 我这次访问莫斯科的九天行程中内容多样,具体安排列于于表1。应该说,安排紧凑活动十分丰富合理,陪同的丹尼亚、格里沙等同学十分热情尽职。活动留下不少珍贵的照片(见图1,图2) 表1. 我在2012年访问莫斯科的行程安排 日期 活动内容 5月30日 飞机赴莫斯科 5月31日 访问莫斯科大学化学系 6月1日 参观公园和参加朋友的婚礼 6月2日 同班同学聚会丹尼亚家 6月3日 访问现代艺术博物馆和莫斯科东方艺术博物馆 6月4日 访问莫斯科郊区及访问老红军 6月5日 再次参观东方艺术博物馆,歌剧院听歌剧 6月6日 机场告别,晚八时离开莫斯科 6月7日 上午返沪 图1.我和部分同学在公园里 等候参加友人婚礼 图中:我的主要陪同同学:坦尼亚· 弗耒明(右一)和格里沙·列赞采夫 (右三) 图2. 白发苍苍的我,再次在 列宁山上留影 我想这次邀请和访问来之不易。我们和俄国同学都已是七十几岁的老人。单单俄罗斯同学们要聚会已经不易,据说他们过去的十五年中,因为有些同学身体欠佳等原因无法出席聚会。跨国邀请,更是增加难度。单说丹尼亚给我的邀请信,为了得到俄罗斯公安部的批准,她跑了好几次公安部等单位才办成功。其实当年在我们同班同学中,不乏其他国家来苏联留学的同学,如德国人、捷克人等。俄罗斯朋友不邀请其他留学生,单独邀请中国留学生,这本身就是对于中国特别的重视,是我国国际地位提高的体现。 这次访问的组织工作有具体困难。俄国同学早已退休,无法从校方途径出面邀请我们。因此这次邀请和以往不同。如在1990年我访问莫斯科,是受到莫大校方的邀请,住在莫大招待所,当时又有苏联文化部的拨款补助我们在俄的花费,俄国同学接待我们相对较易。如今老同学只能以个人名义邀请我们,住在她家里,吃在她家里,包括来回机场的出租车费,全部由俄国朋友个人承担,我匡算一下,他们的花费总数接近一千美元(为叙述方便,本文中卢布已经转换为美元)。对于月退休工资仅300-500美元的俄国朋友,的确不容易。 我们见面时,大家都感慨经过许多历史变故,这次我飞越一万多公里来到莫斯科,促成我们班级健在的十人全部聚会(包含住在圣彼得堡的俄国科学院鲍里斯·叶尔绍夫通讯院士),是真正的“чудо”(奇迹)。 丹尼亚一家三代人一共五人:丹尼亚(退休工程师)、主治医生女儿基拉和司机丈夫格里沙,外孙女两人:大学生玛莎和4岁的卡佳。从交流方便的角度考虑,我倒是情愿住在丹尼亚家里。在和她们一起操持家务(如制作色拉,一起烧土豆泥等)时,也可以更加方便对面谈心。的确在这几天中,我们的谈话涉及很广,让我对于俄罗斯的近代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特别是对“休克疗法”给俄国人民带来的痛苦有更深刻的了解,这些也让我更加坚定地支持走我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在和俄国同学及他们的家属交谈过程中,首先他们关心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给我个人带来冲击。然后他们详细地告诉我,“休克疗法”给俄国人民带来的苦难。八十几岁的老红军战士告诉我,集体农庄的私有化很荒唐,把一个好好的拖拉机拆散,一家分方向盘,另一家分轮盘等。这样拖拉机还有什么用呢?据说,我班级里的一位俄国同学就是在企业立即私有化后,在1993年前后因找不到工作,历经困苦而过世的。出乎我的预料的是,同学们强调,在那些私有化困难的年代,由于俄国的生产停滞,是中国为他们提供了服装和生活用品。我解释,当时运到俄国的产品并非中国高质量的产品等等。 笔者是集邮爱好者,我认为邮资是官方对于物价的一种表述,即物价涨多少,邮资也必定涨多少。如把俄国同学多年来寄给我的信件(邮资)按时间排列得到表2.数据。这些数据表明, 1989年至2000年间俄罗斯 20克国际信函邮资变动很大,邮资变动比值Pi/Po达二十八万(倍),无疑反映出俄罗斯在这个时期经历了严重的通货膨胀,而2000年(普金总统上台)以后到2012年间,俄罗斯虽然仍旧有温和的通货膨胀(moderate inflation),但是经济情况已经有明显的改善。 表2.苏联和俄罗斯国际信函邮资表 (1989-2012) 时间 邮资(Pi)(卢布) 邮资比 Pi/Po 附注 1989.6.7 0.05(参考,Po#) 1 定义0.05卢布为Po,图3 1990.12.22. 0.05 1 1990.12.27. 0.05 1 1991.9.28. 0.08 1.6 1994.4.8. 400 8000 1997.10.10. 2000 41000 1999.12.19. 7000 140000 2000.12.25. 14000(14新卢布) 280000 图4 2005.1.27. 14000 280000 2009.3.20. 20000 400000 图5 2009.6.17. 22500 450000 2010.6.6. 24000 480000 2011.2.11. 24000 480000 2012.6.21. 25000 500000 图5. 实寄封. 莫斯科到上海. 1989年6月7日寄出,同年到达(月,日邮戳不清。)邮资5戈比. 图4. 实寄封. 海参威到上海. 2000年12月25日寄出,2001年1月21日到达,邮资14(新)卢布(合14000老卢布)戈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