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远的故事和记忆-- 本馆历史留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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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8 21:11:01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天边飘过静静的云——安娘忆录 第四章 郾城 内容： 这一段，真的是笔记了 （4）交战 郾城一战，成就了战争史上的一段经典佳话。在岳云所率的前锋部队在郾城十余里处截住金军之后，两军便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时风云变幻，黄尘蔽天。战旗纷乱，人马杂纭。岳家军在人数上虽处于劣势，但背嵬一军向来是岳家军中精锐之精锐，兵士们皆可以一当十不说，而且行止有度，动静有法，静则有如处子，示敌于无形无欲，斗乱而不乱；动则如疾水奔流漂移磐石，或如积水决于万仞之溪，势如破竹，狙敌于不及。如此交锋了两三个回合之后，兀术的后援不断赶到，形势逐渐发展到全军接战的地步。在多年的征伐中，岳家军主要依靠缴获的战马，装备了相当规模的骑兵；而岳飞多年以前就已在战略上重视骑兵的作用，悉心培养了一些如岳云般善于指挥马上作战的骑兵将领。所以其骑兵整体的质量和数量都胜过其他宋军，是以能够与金朝引以为骄傲的骑兵单独周旋。在平原旷野上驰突，本是女真骑兵的长技，而这场战役既无山险可依托，亦无高城可凭借，却是在最有利于女真骑兵发挥探威力的地形展开激战。兀术见我军势猛，超出了他的想像。便放出了早有准备的拐子马和铁浮屠兵。“拐子”，是宋人俗语，意思是左右翼骑兵。铁浮屠是兀术的重铠全装骑兵，着两重铁兜鍪，周匝皆缀长檐，其下乃有毡枕，远望如铁塔。组成密集的骑兵编队，以迅猛重力，冲击岳家军相对分散的单人单骑，一时对宋军造成了危机。岳飞亲自与其他将领率军前来激战，得知兀术使出这样的战术，便遣勇猛的步兵各持麻扎刀、提刀、大斧，插如战阵间隙，匍匐于地，专斫铁浮屠骑兵的马足，或与对方手拽厮劈，于是金军或马匹匍地，或骑兵落马，原本密集严整的骑兵编队反而因为距离太近导致互相牵连，顿时乱作一团。鏖战数十合，金军尸横遍野。至天色昏黑，兀术引军而去，狼狈溃逃。 其实兀术这次使用的铁浮屠骑兵编队并非第一次使用。顺昌之战时，就用来对付过刘锜军。所不同的是，那时是用来对付刘锜的步兵，这次却用来对付岳家军的骑兵。在战争态势发挥变化的危急时刻，岳飞并未囿于事先设想好的战法，在兀术放出铁浮屠后，即时命令步兵出战，以我之长，击敌之短。正是应了兵家始祖孙子所谓的“凡善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的千古训言。孙子又曰，“夫兵形如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岳云读过这段兵法，但他所记得却是父帅常常教诲他说的，“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郾城一战之后的两天，即七月十日，兀术不甘失败，领兵希图再战。欲以骑兵一千偷袭，大军继其后滚滚而来。岳飞早闻探报，亲自领军在郾城北的五里店截击金军，大获全胜。⑥ 注释： ⑤ 背嵬军：《云簏漫钞》卷七载：“建炎中兴，张、韩、刘、岳为将，人自为法，当时有张家军、韩家军之语。四帅之中，韩、岳兵尤精，常时于军中角其勇健者，令为之籍；每旗头、押队阙，于所籍中又角其勇力出众者为之；将、副有阙，则于诸队旗头、押队内取之。别置亲随军，谓之背嵬，悉于四等人内角其优者补之。一入背嵬，诸军统制而下，与之亢礼，犒赏异常，勇健无比，凡有坚敌，遣背嵬军，无有不破者。见范参政致能说：‘燕北人呼酒瓶为嵬，大将之酒瓶必令亲信人负之。’” ⑥关于郾城大战的叙述和铁浮屠、拐子马的解释，求证于岳珂《金佗粹编》家集卷第十六《龙虎等军捷奏》、《郾城县北并垣曲县等捷奏》和邓广铭著《岳飞传》附录二《有关“拐子马”的诸问题的考释》。 留言人：曦儿时间： 2003-7-10 20:55:59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宁馨 内容： 你常来。你很安静，但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冰心。谢谢 留言人：吟绯时间： 2003-7-11 18:30:48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曦儿、玖月 内容： 不好意思，上午我去学校了，没有关机，可能我的msn断掉以后自动重新登陆，让你们白等了，再次道歉 留言人：小兵时间： 2003-7-12 14:25:34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我想............. 内容： 我想，我曾是云哥手下的一个小兵.................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2 14:37:28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欢迎小兵，再次加入岳家军 内容： 还有一个网站－－梦绕神州路，希望你去看看。 连接： 梦绕神州路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2 14:41:02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天边飘过静静的云——安娘忆录 第五章 血战（1）-（2） 内容： （1） 绍兴十年七月十二日，夕阳下的颖昌城垣。天气闷热，方圆百里如在蒸笼之中，十几天滴雨未下的河南大地，正期待着一场暴雨的来临。 中军统制，兼提举一行事务将领王贵站在城头上，极目四望。此时的颖昌府已按照统帅岳飞的部署，逐步集结了四个军的部分兵力。然而除踏白军外，中军统领苏坚在洛阳，选锋军统制李道在外地，前军和游奕军的一部分又在郾城和临颖，都不是全军。王贵已得到消息，兀术在两三天前郾城大败，不再敢窥郾城，却仍不死心，遂以大军插入郾城和颖昌之间的临颖，企图切断岳飞与自己的联系。王贵命增添了看守，彻夜守望，他隐隐感到，兀术的下一步棋，会指向颖昌。因为缺乏张俊、刘锜等前沿军队的配合接手已经占领的城池，部队还未完全向颖昌集结完毕，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正自思虑间，忽听远处銮铃叮当，马蹄纷沓，夕阳下一队骑兵正急速地向城垣奔驰而来，看队伍的长度大约有千把人。王贵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急讨为何还未听说巡探来报，敌军已迫在眼前。再仔细一看，才看出夕阳的余晖下，一白色绢旗迎风飘动，镶着红边，乃书一“岳”字，才知是自家队伍，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待这队骑兵近前来，为首一员青年将领，戎服兜鍪，系暗红色战袍。勒住坐下黑色战马，抬眼向城头观望。他看上去显然是一路风尘，若有倦容。但毕竟是掩不住年轻人自有的活力，剑眉微扬，眼神依旧明亮而坚毅。这人正是统帅之子岳云。他身后的一队人马，一看气度服色便知是勇锐无比的背嵬健儿。王贵心中大喜忙传令军士放吊桥开城门，让岳云的部队进城。见了面，岳云向王贵行礼道，“王将军，兀术在郾城吃了败仗，领军插入临颖。父亲已派张宪将军前去挑战，料他不日可能回攻颖昌，怕叔叔这里兵力不够，命我即刻出发，日夜兼程，绕道急来增戍颖昌。”，王贵道，“贤侄辛苦了，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也正悬着心呢。你这队人马昼夜行军了两天，赶紧先歇息去。”岳云自去清点好军马，传令将士好生休息，等待与兀术决战。 （2） 十四日，拂晓。辰时未到，有巡探来报，金军果然转攻颖昌。兀术、镇国大王、昭武大将军韩常，另有四个万夫长以马军三万多骑在颖昌城西门外列阵，衣甲鲜明。另有十万名步兵陆续开到，由龙虎大王突合速、盖天大王赛里等指挥在舞阳桥以南摆开阵势，横桓十几里，金鼓齐鸣，摇旗呐喊，气势甚为嚣张。岳云和王贵都知道这又是一场以少击众的硬仗。二人会诸统领商议后，还是决定主动出击为上策。王贵命令统制董先率踏白军，副统制胡清率选锋军守城，王贵和姚政、岳云等率中军、游奕军、背嵬军出城迎战。 这一仗，又是由岳云率骑兵首先出战弛击。岳云知此战凶险更甚郾城大战，绝不能沽名钓誉，出阵前便严厉约束部下，作战中不可去牵战马、捉俘虏，定要以全力拼杀敌人，听梆声协同行动。吩咐毕，他摆动手中一对铁椎枪，一马当先领八百骑冲入敌阵，步军随其后张左右翼继进，翼蔽马军。金兵在郾城兵败后，又从他处调入了生力人马；正好前一天，方圆几百里下了一场滂沱大雨，气温骤降，一向不习惯酷热的金军得此甘霖更长了气焰，来势凶猛。岳云纵马在乱阵中弛突了一个时辰，所向披靡，白色的战袍上已染上了鲜血，那是敌人的血，这使他看上去更有一股百死不回的摄人气魄。鏖战了几十个回合，双方互有伤亡，不分高下胜负。岳家军总共有三万驻扎颖昌，除去守城兵马外，余下的都在这里。兀术除了三万精锐骑兵，还有十万步兵支援。王贵想到这一节觉得有些气馁，便找岳云商议，两人提马在战场边缘观望。 王贵道：“贤侄，我看今日事态，对方兵多，不宜久战。不如退回城内坚守”， 岳云也已感到短时间内似乎很难取胜，却觉得王贵所言亦有不妥之处。思考片刻后还是觉得此刻决不能作退兵之想，正所谓三军不可夺气，将帅不可夺心。 他在马上略作一揖，正色对王贵道，“现今战势虽然不分胜负，但人人用命，士气仍高，未肯回顾。未有败相，却先作退却之想，必令军心挫折。即便能全身而退回城内，兀术的兵力是我们的好几倍，以受挫之军心对数倍之强敌，将军能保证守得住颖昌府吗？颖昌乃战略要地，失颖昌犹如失街亭，将军不怕担糜军之名，云也断然不能随将军下退军之令！” 岳云声音不高，但语调却甚是严厉。王贵乃岳家军中宿将，担任中军统制，并兼提举一行事务的职衔。岳飞不在军中时，可与同提举一行事务张宪一道代替主帅主持全军事务，在军中地位甚高。哪知今日一时气馁，就遭到小辈一顿义正词严的指责，一时气结，愣在当地，脸上青红一阵，终于还是认为岳云说得有理，打住了撤退的想法。而岳云此时早已扔下王贵，弛入战场。他自知刚才那番言语在军中已算是以下犯上，但值此生死攸关之际，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他已下定决心，就算是抛却性命，也一定要保得颖昌府周全。想起临行前，父帅信任的眼神和自己的一生抱负，便摒弃一切杂念，头也不回地投身到枪林箭阵中。将士们见岳云神勇的身影又一次奋不顾身地出现在战阵中，衣甲上虽有斑斑血迹，显是受了多处创伤，仍是神色自若，豪气干云，全都大受鼓舞，打点十二分的精神与敌厮杀。 留言人：宁馨时间： 2003-7-12 19:51:42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曦儿 内容： 曦儿，谢谢你的理解 留言人：狮子温时间： 2003-7-12 20:35:08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哈哈，看到新的啦 内容： 今天运气真不错，看到新东东了，岳云的战斗场面很帅耶，加油，曦儿！ 留言人：小兵时间： 2003-7-12 23:55:52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别看我来的晚～ 内容： 这里的帖子基本都翻了一遍，真是难得啊，很多东西很详细很系统，还有云中曦的忆录也是不错的，很少看到有人专门为云哥写东西啊，钦佩一个......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3 9:06:38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狮子温 内容： 谢谢狮子的鼓励。云打仗帅呆了的场面在下一节里，希望不会令你失望。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3 9:10:54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小兵～ 内容： 看到你对这里的夸奖，真让我心生感激。第一次有人这么不顾及我的骄傲情绪如此坦率的肯定了我的时间和精力的价值。感激涕零，不知你是男是女，学狮子的习惯，道个万福表示一下吧。 留言人：小兵时间： 2003-7-13 13:14:37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抱拳 内容： 我觉得鼓励更有利于进步啊，不要总像元帅对云哥那样嘛，感动的是我，总算看到有人为岳云写东西了，以前真的没见过专门为他写的，加油啊～！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3 20:20:55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天边飘过静静的云——安娘忆录 第五章 血战（3） 内容： （3）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仍未结束。这一战，双方均是苦战，直打得天昏地暗。兀术等一干金将本以为这次以多凌少，应该有必胜的把握。未料到岳家军的战士不仅个个勇猛善战，而且还有一支技能和装备都不亚于己方的精锐之骑。带领这支骑兵的少年，更是让兀术心中暗暗惊惶。看他英气勃勃，目光沉睿。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有天下大勇者的气度。且令出如山，调度有方。再过得几年，便能统帅大军，到时自己年老体衰，恐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南方诸名将，如韩、岳、吴之辈怕也要叹后生可畏了。尤其是他身上那股如凛冽秋风般玉石俱焚的爆发力和视死如归的大气势，尤令兀术心折，不禁在心中黯然惊叹，岳飞用兵如神，又有这么个骁勇善战、不计生死的儿子，宋室有他父子何其幸哉！ 兀术的女婿、统军上将夏金吾，在金朝也是一员人皆称道的猛将，却是第一次与岳家军交战。早闻说岳云神威，一心想要立个不世之功，在阵中来回寻找，总算在混乱中找到了岳云欲与之交手。二马交错，刀嘶剑鸣。夏金吾见岳云呼吸沉重，战袍上有好几处大块血迹，显然已受过重创。心中暗喜可是捡了个便宜。出言相激，嚣张无比。岳云一开始就识破了夏金吾的那点子雕虫小技。冷笑一声，护住要害。枪舞梨花，椎赶流星，指向夏金吾。两人过了三招，夏金吾心中就暗叫后悔。岳云所使的虽然并不是什么奇招，却招招都是不共生死的打法，而且出手之快，意无回顾，非视死如归之人不能出。所以，自己每每盱准了他的虚空之处，正欲进发，却每次都比岳云慢三分之一拍，结果反而不得不回守自己的门户。夏金吾心下骇异，看向岳云脸上。不看还罢，一接触到岳云的眼神立刻不寒而栗，打了个机灵。那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眼神，不是勇猛、是无畏；不是愤怒，是悲痛；那双深邃的眼中没有生死，只有意志。他的对手不是神，是人，却让他感到与这样的一个人搏斗，不能求胜负，只能决生死。夏金吾的心已想放弃，谁敢和一个有着这样眼神的高手拼命。他想走，但已来不及了。岳云一声喝斥，夏金吾在第六招的时候被刺死落马。夏金吾一死，金军中顿时骚动了一片，兀术捶胸顿足、暴跳如雷，宋军士气又一次大振。 这天的的战斗是自辰时开始的，岳家军除董先、胡清等军坚守颖昌城外，未有其他兵源，兀术却不断派生力军加入战场，宋军全障素质优良，士气不落，才得以勉力抗衡。时至正午，岳云已勉力支撑了两个半时辰，一路拼杀，消耗甚大，也几至脱力了。仍然马不停蹄来回奔突，鼓舞士气。这一场恶战，其异常激烈和艰苦卓绝，实是他从军十年以来前所未遇。此时他直觉全身湿透，不知是汗还是血，浸透了战服铠甲。湿湿地裹在身上，异常沉重，束缚手脚。血液和汗水的不断流出，得不到水分补充，已让他感觉头晕眼花，喉头发甜。他多么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哪怕片刻也好；但他不敢，他怕一闭上眼，感受得那片刻的舒缓，自己就会失去所有的毅力，顿时栽到马下。这样的关头，只能拼，拼命。他的兵器凭着多年征战的感觉举起落下、眼前鲜血迸出，敌人惨叫、落马，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几乎也要模糊了他的意识。通常战斗进行到这样的地步，双方都已无力掀其强有力的冲锋，只是厮杀而已。你不杀敌，敌便杀你。凭的是求生的本能，才不堕那雷鸣电掣之势。能得胜者，坚忍之军、素质优良之军、号令一贯严明、众志成城之军是也。值得欣慰的是王贵没有撤军，所有的将士当此死境，也都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奋不顾身。个个都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三个时辰过去，金军此刻也是在勉力支撑，副统军粘汗孛堇身受重伤，这家伙后来被抬回开封府后就一命呜呼。金人士气不复高涨，人人心中在盘算战斗何时可以结束。两军俱是精疲力竭，唯作性命之博。 正在相持不下之际，只听颖昌城内一片金鼓齐鸣，喊杀震天，大队血气方刚的健儿勇士从颖昌府内冲出。岳云心头大振，知道董先、胡清派出了守军杀入战场。这两千人的生力军杀入战场，如蛟龙如水，意气欢然。金军兵力几乎消耗殆尽，已无后援。没有几个回合，就军心溃散，向后奔溃。两千人的生力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奇迹般扭转了乾坤。兀术回天无力，下令退兵。 他没有败在董先、胡清手下，他败在以少量兵力与他的大军殊死搏斗了三个时辰的热血男儿手下，他败在岳飞的数十年如一日的“仁、信、智、勇、严”的治军方略之下！面对岳家军有进无退，守死无去之精神，他怀着敬佩之心慨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岳云在马上看着金军向北逃命，丢旗弃帜，狼狈仓皇。身上的重担终于可暂时卸下，顿时觉得虚弱无比，摇摇欲坠。极目沙场，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在吟诵，“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此古战场也。”那是前朝李华的“吊古战场文”，父亲岳飞曾在一次激烈的战斗后和泪手书于马革之上。他想，“这次将金人驱逐出境之后，但愿中原能永得安宁吧。。。。。。”他的衣甲几乎完全被殷红的鲜血浸透，身上大大小小的百余处创伤，仿佛都在汩汩向外流着血，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轻松地闭上了眼睛，觉得身体象云彩般，轻轻地从广袤的碧空上飘落下来，渐渐地、悠悠地沉入梦一般的迷境。嘴角兀自渗出的鲜血，殷红得象春天南国盛开的红豆。他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和着血液正从伤口处渗入体外，但是，他也知道——开封，壮丽庄严的旧都汴梁城已在眼前了。 留言人：吟绯时间： 2003-7-13 20:38:05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果然帅呆了！！ 内容： 确实如姐姐写的，大哥是主将之一，按照一般的规律一定是敌人重点打击的对象，自然就比其他兵士都危险，辛苦。太精彩了，赶紧整理加入文选吧！我好收藏，嘻嘻 留言人：小兵时间： 2003-7-13 22:00:30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我觉得........... 内容： 看完了这一段，后面就会很压抑很郁闷很让人难受了............. 留言人：晒太阳时间： 2003-7-14 17:29:18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曦儿 内容： 是猝然，不是卒然！ -----恕我直言，我最看不得好文章里的错别字---犹如佳肴里出现了苍蝇---得罪 留言人：狮子温时间： 2003-7-15 0:16:47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好！ 内容： 这节实在精彩！浮一大白！ 曦儿这节写的好，大大的好！！ 留言人：宁馨时间： 2003-7-15 6:25:04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好 内容： 曦儿，这段写得很精彩，我全文收录了。 留言人：雨过天晴时间： 2003-7-15 16:35:53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写得帅呆了!! 内容： 安娘的手笔果然了得.对哥哥了解啊!! 留言人：曦儿时间： 2003-7-15 20:15:50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谢谢大家对安娘关于战争直觉的肯定 内容： 留言人：曦儿时间： 2003-7-15 20:20:21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晒太阳 内容： 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 此句出自《留候论》，原文即是“卒”，想来是东坡的通假字吧 留言人：宁馨时间： 2003-7-16 13:40:23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曦儿 内容： 曦儿，不知你的《岳飞新传》是哪年出版的，文章录得怎样了？ 留言人：曦儿时间： 2003-7-16 18:39:49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宁馨 内容： 真是谢谢你对梦绕的关心。说来惭愧，岳飞传或者岳飞新传都还没有开始录了。原本听说大学附近的图文处理中心聘请一些校园里的打字高手，都是学生，专为人录入文字。所以是想把那本36万字的邓版岳飞传给录了。只是前段时间因为Sars，校园都封锁，一直拖到最近。可是前几天去问过，又说学校现在放假了。我正头痛，打算再到外面找找看，是否有可能扫描。 留言人：Ero时间： 2003-7-17 21:59:27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嗨，大家好！ 内容： 几乎没有梦想过这里会有如此多的同好！很幸福。。。 这个纪念馆资料真丰富啊（各位姐姐妹妹辛苦啦），我正在认真读。 留言人：晒太阳时间： 2003-7-18 10:32:09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曦儿 内容： 哪里有资料--我可以帮你录--- 留言人：潇湘竹时间： 2003-7-18 13:48:25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太好了 内容： 终于又看到曦儿写的文章了，我好高兴。能够有人为岳云写东西我很欣慰，一定要努力，我支持你！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8 20:08:00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诸位辛苦了 内容： 几天实在太累。用脑过度。。。，快晕倒了。 留言人：曦儿时间： 2003-7-18 22:59:44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长明，你点的是什么歌 内容： 为什么我听来，如此触动？ 留言人：曦儿时间： 2003-7-18 23:03:18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这是哪首歌 内容： 长明，为何你的一声兄弟，竟然我热泪盈眶。。。 不要介意，我的失态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8 23:29:47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大家 内容： 我把文选作了一些顺序上的调整。两外目录里增加了页数的标记。 留言人：云中曦时间： 2003-7-19 11:39:29 评论>>[现0条]←点击评论 主题：天边飘过静静的云——安娘忆录岳云传 第六章～后记 内容： 在故乡看过安娘草稿的人，不要放弃再看一遍。进行了一些修改 －－－－－－－－－－－－－－－－－－－－－－－－－－－－ 第六章 班师 岳家军虽然在郾城、颖昌两战中获得胜利，但由于张俊、王德的大军已在赵构的授意下于郾城大战之前的几天全体撤离宿州、亳州，岳家军当时已成一军孤入的形势，岳飞立即一面派人向刘锜军要求协助，一面从郾城发出奏章呼吁“伏望速赐指挥，令诸路之兵火速并进”。然而奏章一去十几天，并无一兵一卒进援的消息。此后的郾城、临颖和颖昌府的诸次战役中，岳家军拼力苦战，承受了最大的牺牲。开封已近在眼前，有谍报金军欲弃辎重，疾走渡河。天时人事，强弱已见。所缺的就是诸路大将的协力配合。然而岳飞盼来的却是以金字牌接二连三急递发出的班师诏。 “措置班师”的诏令是在颖昌大战后的第三天，即七月十七日到达岳飞手中的。他悲愤填膺，肝胆欲裂。这位一向身怀理想主义、正当壮年，才华横溢，并且战无不胜的统帅在此时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和绝望。部下们痛苦而惊惶地看着一向儒雅沉着的统帅，在营帐内怒气冲天，却又心酸无比。他须发皆张，发疯一般来回踱来踱去。他指天骂地，顿足捶胸，甚至对着部将们咆哮： 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 当班师的命令到达颖昌城的军营驻地时，岳云刚从重伤和虚脱中稍稍回复。经过几天的休养，再加上年轻并且体质强壮，他这时已可以坐起来吃东西了。带来命令的是背嵬军将领王刚，他看到岳云满身是伤、强打精神的的样子，痛心得不敢传达班师的命令。然而军令不可违，他还是将岳飞的亲笔手令递给了岳云。 岳云似乎从王刚的表情上感觉到了什么，接过手令的时候竟有些迟疑地接过手令。屋内寂静一片，王刚惊奇地发现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手令上不过三十余字，等待岳云发话的王刚却觉得时间仿佛是凝固了。过了良久，岳云才声音沙哑的黯然问道，“父帅，他真的打算班师么？”“少保手令在此”，王刚不敢多言。他看到岳云攥着手令的手越攥越紧，而且竟有些轻微地发抖。“为什么”，岳云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转到王刚脸上。 “皇上以金字牌急递至郾城宣抚营中，说张俊、刘锜两军已然撤走，少保孤军不可久留，命择利班师。少保进退两难――继续前进，真的就成了孤军深入；班师回朝，却等于前功尽弃。他召集了众将和幕僚们商议，我等均是忠愤难平，但计议多次，却无有良策。班师和丧师，只能选择班师啊——”，王刚说完来回摇着头，神情十分地绝望委顿。他低着头，久久地，不敢接触岳云的眼神。房间里弥漫着某种怪异的寂静，王刚这时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在越来越快地猛烈跳动。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岳云的回应。他缓缓抬眼望过去，双眼蓦然被一缕刺眼的鲜红惊痛，一缕鲜血正从岳云的嘴角处缓缓流下。王刚料他是伤后体虚，情绪猝然激荡，牵动了心火急聚，惊道：“少官人，你、你怎么了。。。”，慌忙卷了袖口给他擦拭。只见岳云满眼俱是深不可测的伤痛，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任他如何呼唤抚摩，只凝坐当地一动不动。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岳云脑中掠过了无数场面，他看到西湖边的轻歌曼舞、长亭外的生离死别，他想到甘冒矫诏之罪，舍命支持岳家军北上的李若虚，他想到中箭无数犹血战小商河，血尽而死的杨再兴，他想到为了直捣黄龙的理想而死难的无数好兄弟好朋友，他想到多少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他想到那积郁多年的家仇国恨终于无处再报，他那些坚强的梦想和夙愿在这一刻硬生生地被碾成了碎片——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诏令，终于还是在这个最“恰当”的时候下达了。两行痛楚的泪顺着面颊滴落下来，是多少年、多少人、多少事、多少哀痛和悲愤聚成的这两颗滚烫的男儿泪！——痛啊，一时间他只觉得万箭穿心，心肺俱裂。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欲裂开，痛到心底，痛到骨髓，痛到无从感受。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呕血，似乎要凭此呕出积郁多年的抑郁和悲愤。王刚在他耳边惊惶地大喊大叫，“少将军，请保重啊——”但他除了发泄一般地呕血，什么都听不到了。强忍的泪水在他心头狂涌，再次刺痛他的心。此刻他心中只有八个字，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