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选目录 全部文选 添加文选 添加目录
赵铁良纪念馆

自传(续112)派性余波

赵铁良

  派性余波
  
  回到北京三年来,工作我一直感到紧张而愉快,尽管在个别问题上也有争论和烦恼,但总的说来大环境比较宽松。因此,我们的正常工作搞的比较顺利,而且有了新的突破。
  没有想到的是,文化大革命中派性的影响和“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残余思想又在学院翻起了一阵波澜,把人们又搅进一阵混乱中去了。
  院里有个副教育长叫籁云峰。这个人是个很有名的人物,抗美援朝的时候,他是志愿军总部的一个参谋,由于他当时预见到了美军可能在仁川登陆,因而受到周总理、叶帅的器重,连毛主席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这样,他在“三八”式干部里面提升的就算比较快的了。是1961年的少将。但据说他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整过刘少奇、周总理的材料,所以人们对他比较愤恨。在学院的威望并不怎么高。他和教育长李水深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还有个人物叫赵锦贵(前面已经提到过),是后方教研室(这个室是正军职,比其他教研室级别高)的主任。该人是个“火箭干部”,文革期间,是最早的造反派,“红总”的负责人之一,曾经去抢过总后的干部档案;后来又是5.16和5.17的成员。他是个在幕后耍羽毛扇的人,据说成立5.16和5.17也是他的主意。
  赵和雷不知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关系不错。
  训练部(教育长下属的机关)有一个女文书叫钱蓝珠,人很漂亮,也很开放。她和籁云峰的关系不错,于是就有人传说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籁由于和赵的关系不错,所以上面一有事,后方教研室就能得到消息,这引起了教育长李水深的不满。两人的矛盾就闹的很大。训练部政治处主任陈关寅和李水深的关系不错,于是就总在李面前推波助澜,说籁的不是,“小辫子”就是籁、钱万的不正当关系。陈这个人文革中是燎原纵队的。也是个老子天下第一,唯我革命的主儿。
  这样无形中就成了两派,其老底子还是文化大革命中燎原纵队和5.16、5.17的对立。一边是李水深、董交匀、陈关寅……等人,一边是籁云峰、赵锦贵……等人。而且闹的越来越大。
  后来居然李井鲲政委也卷进去站到了籁这一边;李水深这边也加入了不少高层人物:政治部副主任王卫昌,组织部长张火彤,还有不少中层干部,什么高堂深、郑树人、阎登修、余震扁……。
  这个事情虽然导火索是籁和钱的所谓不正当关系引起,其实,根子仍然是文化大革命中派性的严重影响,仍然是“阶级斗争为纲”的影响。对这个东西,我早已经厌倦了。我觉得这太无聊。因此对这场纠纷我采取了劝和的态度。
  我的这个态度许多人不理解。什么高堂深、陈关寅,特别是郑树人,见了我就横眉怒目,说我出卖了他们;于志亮说的更坦白:“老赵你是好了疮疤忘了痛,我们荐你回学院重新组建军械教研室,你现在却来搞调和!你根本没有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观念。”还有陈关寅说我是中间派,立场不坚定。他尤其对我在组建教研室的时候居然把5.16的骨干分子任君止也要回来了,甚至还要把辛红全、宋固群也搞回来,简直是岂有此理!“你确实是好了疮疤忘了痛,你难道忘了5.16、5.17整你的专案了么?”
  我就跟他们辩论:“现在十一届三中全会都开过了,我们哪里还有时间再来搞这些东西!我回来组建教研室,是想在我任职的最后几年为部队多搞点建设,你们说我好了疮疤忘了痛,我不这样认为。我要人,不是看他整没整过我,而是看他是不是有这个才能,人是不是正派。文化大革命中的恩恩怨怨,谁能说的清楚?”
  实在说服不了他们时,我就说“行,你们搞你们的,我再也不说话了。但我们的事你们也不要干预。我马上就60了,要离休了,得赶紧再干点事,没有时间跟你们扯。”
  在教研室我嘱咐黄建和其他同志,没事不要去训练部,外面的事情不要管,一心一意搞自己室里的事情。
  但是在院领导那里,我还是要极力陈述我的想法。李政委我也找了,王卫昌副主任我也找了,李水深我也找了。我说,还是应该以和为贵,都是自家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到底是什么大事嘛?男女关系的事,请假不归的事,在支部会上就可解决,何必由院首长出面?现在有多少事情要办啊!
  李井鲲、王卫昌接受了我的意见,李水深没有接受。
  这时,钱蓝珠却闹得越来越大。不吃饭,不起床,寻死觅活,一定要李水深、陈关寅澄清对她的污蔑,否则就要上告。而李、陈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一定要把籁整倒不可,还要整钱蓝珠。偏偏在这时,北京日报,甚至浙江日报,却刊登了籁云峰在朝鲜战争期间预见仁川登陆的杰出事迹,从而大大增加了籁的筹码。双方搞的相持不下。
  时间不长,由于领导层的变动使这个争斗暂时平静了一阵:李井鲲、李水深、等都免职离休,陈关寅也被免了职。
  新来了一个政委曹恩缘,给了我一种新的希望:盼新领导能创造一个比较安定的好环境,这样我们还能多搞点建设。没有想到,曹的到来,使学院更混乱了很长一阵子。
  曹刚上任不久,就到我那里去了。很亲热,见到我主动打招呼,无论是年龄还是职务还是资历,曹都比我高出一大节,他却叫我“老赵”,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首长来了,您可不要这么称呼我,不好意思。”曹说“听说你们军械教研室搞的不错,很有成绩么!你在学院也是个老同志了,在某部也很有点名气。”我说“哪里,哪里,工作还不都是大家做的。”
  没有说多少话,曹就说起了学院文化大革命的事情。“听说燎原纵队、工人造反团很厉害呀?”我就说“开始很厉害,后来不行了,但他们没有夺权,也没有抓中层干部,也没有整死人。到得后来,大多数也成了受迫害者。”曹又问“你是哪派的?”我说“我哪派的都不是,两边劝,结果两边挨整。”曹又问为什么5.16、5.17整我,我说“我不同意他们关门打狗,抓人……。”曹说“原来你是个中间偏右派。”我说“反正我凭党性办事。直到现在我的态度还是要和稀泥。我用的人两派的都有,我选人的标准不是那个派,而是能不能胜任我教研室的工作。那个任君止就是搞我专案的,我照样要用他……。”
  曹恩缘后来没有说什么就走了。我到了也没有弄明白他问我文革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干什么。后来我找到王卫昌打听新来的政委怎么样,王说“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学院又要乱一阵了。”我说为什么,王说这你就不要问了。我又问曹政委的情况,王跟我做了简单的介绍。曹是1955年的少将。曾是舟山守备司令部的政委,文革期间是新疆军区的政委。四人帮倒台后他在新疆站不住脚了,被调到总后当副政委;但和王平又搞不到一块,于是调来学院。
  不久,曹恩缘又来到军械教研室。他这次来是要了解王亮云的情况。这倒把我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王亮云这个人很老实,办事极为认真可靠,在安排干部的问题上,安排干部家属的问题上做的非常好。我们正打算要提他到学员队当副政委呢!
  曹说“听你们教研室的韩雨蓬汇报,说王亮云在武汉安排干部的时候,说什么‘现在老实巴交种地的农民没有发财,不三不四的人却发了财了’。这不是对党的政策不满么?这样的人,你们不开会批评他,还要提拔他?”
  我一听心里那个气!我想,看来你曹政委也是个爱听“小报告”的人。象王亮云这样的同志,本来应该受到表扬的,这么被歪曲了一句话就完全成了一个坏人,这个理到哪里说去?那年他安排干部,7月的天,在武汉整整呆了半个月,不仅把军械教研室的人安排好了,还给学院其他单位的安排了好几个,获得了同志们的尊敬。现在倒成了罪人了!
  我说“您知道他这句话是怎么说的么?他是在党小组会上汇报思想的时候说的。而且是他听了关于改革开放的报告后,检查自己原来的错误认识时说的,怎么反倒成了坏事了?如果这样谁还敢畅所欲言?向你汇报的人是在断章取义!”
  曹最后走的时候说“老赵你可要掌握原则呀!”
  两次和曹接触。我有一种不祥之感。我觉得这位首长好象也是一个不搞正经工作而喜欢整人的人,一个不看大节,专爱挑人毛病的人。回来找系副政委黄村森说了这个事。黄说,怪不得王亮云的命令本来就要下达,结果给扣发了。我一听,王亮云完了,没戏了。
  由于感到年龄快到了,我开始担心教研室接班人的问题来。我跟黄副政委说:“教研室接班的问题,我考虑了两个人:任君止、孙凭义,孙凭义现在还在学习,先把任君止提起来吧。最好是你提这个事,用系里的名义。按说徐泽天也是老资格了,可惜年龄大了些,不行了。”
  黄同意我的意见,就以系的名义把任君止报上去。
  一切顺利,不到一个月,院里就批准了,任君止被提拔上来。
  可惜的是任君止同志没有福气,提拔上来时间不长就发现精神不振,每天一到下午就昏昏欲睡。这个同志,工作起来任劳任怨,没白天没晚上。这次组建,新教材的几乎一半都是他审查定稿的。人很本分,又很团结人。提拔他,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也算得众望所归了。结果到301一检查,居然是白血病!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心痛啊!时间不长,也就是过了年,到了1982年,他就去世了。任君止,我永远记得他!
  奇怪的是,我们还有一个教员也得了白血病,也是不久就死去了。
  这段时间,学院的人事变化很快,有的令人高兴,有的也令人不可理解。杨戈江当了训练部长。这对于我们教研室是一个好消息,关于教学方针问题 ,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什么争论;关于计算机的普及问题将来更不会成问题。杨已经明确表示,要将计算机在全院推开。关于接班人问题,我又向他推荐了孙凭义。杨很是赞同,说:“孙完全可以。他是最优秀的学员,又是哈军工毕业,品德好,年龄也不大。”我一听就说:“那干脆让他一步到位算了,我提前把位子让出来。”杨说:“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让他先当副主任。”我说:“孙凭义的事情还是由你出头推荐比较好。”杨也答应了。
  安排了这个事,我心里一阵轻松。不过,杨戈江却一再叫我不要做马上走的打算。我说:“我就是要走,也要给后面的人留下一个完整的摊子。”
  另一件人事变动就是赵锦贵被提拔当了副院长。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应该承认,赵在教学组织方面还是有一些才干的。逻辑性强,上课不看稿子可以一下子讲两个小时。他的后勤理论(主要是苏联的)有一套很完整的体系。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就是故步自封,不学习新事物,也很少联系部队的实际情况。这样一个故步自封的人,狂妄自大的人(他居然因为一个什么战术问题和张辰吵过嘴,张辰何许人?那是当过第三野战军参谋长的人!),曹恩缘一来居然提拔他为正兵团职,他有何德何能,何种建树?什么理由?桌面上说的就是因为他文化大革命中不是造反派的头,年纪也比较轻。但在许多人看来,就是赵投了曹的所好。曹又找梁敬叶,又找余夏伟,据说还找到了叶帅,批了。
  籁云峰曹恩缘也准备提,但学院一听说要提籁就炸了窝:“这个人,整过周总理的黑材料,没有判他的罪就不错了,还要提他?”于是纷纷向中央军委写信,向邓小平同志写信,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赵锦贵这个人后来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一年后,学院从兵团再往下降格时,没有他的位置了。总部想把他往别的单位调,结果谁也不要他。国防大学、济南军区,军事学院……都不要。于是,只好年轻轻(50来岁)就离开了工作岗位,休息了,这是后话。
  不久,专业一系的某教研室发生了两起影响很大的事情,我由于已经是系里的副主任,所以和系里的几个领导就去处理这两件事。
  一件事情就是某教研室的主任和副主任闹矛盾,闹到在公开场合大吵大闹的地步;再就是某教研室一个教员,在讲课的时候,居然把拿破仑说成了“拿破仓”。
  为了解决问题,我们对事情的原委进行了认真的了解。
  关于那个教员,我们感到很奇怪,他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仑”和“仓”虽然只一字之差,却成了学院的一大笑柄。学院是堂堂的解放军某系统的最高学府,来学习的人也都是解放军的中高级干部,谁不知道世界上最有名气的军事家之一拿破仑?而这个教员居然不知道!仑和仓用手写讲稿的时候,如果写的潦草一点是很难区分的。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这个教员没有一点军事常识。他只要有一点这方面的常识。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们后来一查这个教员的底子,却原来是一个总参老干部的独生儿子,那个老干部去世了,家里只剩了老太太。也不知她通过什么关系,把这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儿子给塞进学院当了教员。这个教员娇生惯养,无法无天,据反映有一次坐公共汽车,他没有挤上车,就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砸车,结果把一个乘车的老头脑袋给打破了,后来人们把他抓起来送到公安局,还是某教研室的领导把他领回来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样一个不合格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在进一步的了解中我才知道,某教研室的不少教员,都是通过各种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他们室的领导,大概也做了“交易”,因为他们的子女、家属都已经安排的好好的了,根据我的体会,这种可能性太大了。但我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容易搞清楚的,我感到了处理这个问题的复杂性,从更深的层次看,我隐隐感到了我们在用人制度上恐怕存在一些问题。如果领导者自身比较好,办事出以公心,也许人能选的好一些,对事业有利一些;如果正好相反,就可能给事业带来损失。这全决定于领导人的自身素质了,好象缺乏一种客观的标准和制度。在战争年代由于有残酷的外部环境作为选人的客观条件,这个问题好象不太突出,现在这个问题就慢慢出来了。对这个问题的处理,我心里想只能就事论事,这个教员不行,就处理教员,其他诸如交易之类的事情不能深挖。
  关于这两个主任吵架,经了解,一个是与他们自身的素质有关,另一个原因也是和讨厌的宗派问题挂上了钩。
  某教研室主任姓白,过去曾在哪个军区当过教务处长,行政13级,原来顶多是个正团,到了这里就是正师。各方面的素质差一些;副主任姓阎,在西藏军区一个团级医院当过院长,行政级别却很高,是10级。这个人是红军时代的老人,本人就是在部队里长大的。他的父母都是苏联人(大概是中亚一带的),现在都在苏联。他的爱人是个二毛子(苏联和中国混血人)。这个人医疗技术挺好,但生活作风和工作作风都不太好,因此调到学院之前只是个团职干部。到了这里,在工作上还是不能一碗水端平:和自己好的,什么事情都好办,随便准假批条子,和自己不好的,就是公出回来报销也是不行。
  这两个人,到了学院,白就和杨院长关系不错,而阎却和曹恩缘的关系不错。在他们两个的下面,也各自有了拥护自己的一些人;在他们的教研室里,也开始有一些文革期间派性的苗头。这两人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个不了,但许多事情却摆不上桌面。能摆上桌面的,恐怕就是批假、报销不公平的事情。
  了解了这个情况,我考虑,这个问题的解决,主要的还是要提高认识。要高屋建瓴,要从大局出发来劝和;问题明显证据确凿的,则要给以必要的组织处理。
  后来系领导(黄村森副政委、苏欣副主任和我)找教研室两个主任集体谈话时,我说了这样几条意见:“学院是解放军三大学府之一。在这里当一个教研室的主任副主任,具有崇高的地位。你们的一言一行都有表率和示范作用,因此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在公开场合吵架,不但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团结和在工作上的合作,伤了同志之间的感情,更重要的是有失尊严,会在全军造成很坏的影响。因此你们应很好地反省这个问题。教学质量一定要严格把关,决不能放松,教员要严格考察,不合格的一定要淘汰;讲课要试讲,教学方法要交流。
  现在,切记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文革期间最痛苦的教训之一,就是你一伙,我一伙,造成了党和军队的分裂。这最容易伤人,最容易造成内部的不团结,具有极大的腐蚀性,一旦形成了分裂的局面,将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在你们室里,有个别几个人就有这种倾向,我不打算说哪派对,哪派错,有问题一定要个别谈,谈也不要扯派别的是非。要顾大局,顾整体。
  几个具体问题,要认真处理。那个教员,不能再用。一字之差,说明其缺乏起码的常识,历史知识的无知到了惊人的程度;文字也不行。至于在外面闹事,破坏了军民关系,则要给以必要的处分。你们为什么用了这样一个人,也要很好反省一下。另外公出应该给报销的,一定要给人家报,这种不按正常制度办事的行为不但愚蠢,也最容易失去领导者的威望……。”
  黄、苏二人也讲了一些。后来基本上把矛盾平息下去了。那个教员也做了处理,给了一个党内严重警告,调离了?教研室;几个该报帐的都报了,不该报的也追回来。
  
 浏览:1786
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9/2/13 5:53:14

新增文选
最新文选Top 20
赵自一轰炸(收藏于2009/3/18 11:53:53
赵自一游泳(收藏于2009/3/16 5:36:06
趙自一丁香花插在花瓶里(收藏于2009/3/14 16:39:46
赵自一两个爸爸妈妈(收藏于2009/3/11 14:49:40
赵自一父亲的回忆(收藏于2009/3/10 20:51:44
赵铁良自传(续116)尾声(收藏于2009/2/15 5:16:48
赵铁良自传(续115)信念(收藏于2009/2/14 6:03:34
赵铁良自传(续114)交易(收藏于2009/2/14 6:01:43
赵铁良自传(续113)实事求是不容易(收藏于2009/2/13 5:55:34
赵铁良自传(续112)派性余波(收藏于2009/2/13 5:53:14
1/2页 1 2 向后>>


访问排行Top 20
赵铁良甄凤山(访问5122次)
赵自一两个爸爸妈妈(访问4561次)
赵铁良自传(续74)重庆某炮校(访问3176次)
赵铁良抗战人物3——善战的老支队长曾万彪(访问2771次)
赵铁良消灭拔茄据点——军事战斗与瓦解敌军结合的典型战例(访问2728次)
赵铁良钟天发(访问2709次)
赵铁良自传(续115)信念(访问2474次)
赵铁良自传(续56)清风店战役(访问2429次)
赵铁良自传(续27)游击军(访问2153次)
赵铁良《与历史同行---赵贵徵自传》(访问1931次)
1/2页 1 2 向后>>
文选评论
叶萱文选评论(评论于2015/3/27 0:35:30
WBYJH文选评论(评论于2014/5/6 21:24:13
QQ1356957977文选评论(评论于2014/2/23 13:10:01
访客文选评论(评论于2012/2/6 11:34:37
访客文选评论(评论于2012/2/6 11:30:28

注册|登录|帮助|快捷
Powered by Netor网同纪念,2000-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