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店战役 　　 　　在行唐休整了5天。这期间宣传科来了一个姓陶的副科长，他是西南联大的教师，也是一个党员，是由北方局分配来挂职，体验生活的。他来的时候有两撇胡子，但部队里是不允许留胡子的，动员他刮掉了。陶英文说的不错，也到连队去了几次。他看见我有马，而他没有给配马，好象有些不快，后来我说，如果你将来缴获了马，那也可以有一匹。时间不长他就调走了。 　　部队一休整，就总是多多少少有问题。抓的紧一些，好一点，稍一放松，问题很快就多起来。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男女关系。这也难怪，都是年轻小伙子，正是这个时候。但我们是革命的队伍，必须把维护群众纪律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对待。因此每到休整，就要教育，不但教育，犯了错误，还要根据情况给予一定的处分。 　　有一个副排长，带着一个老乡的女孩子跑了，当天就去追，但没追上。于是就在部队以这个事为典型进行批判，说这不但违反群众纪律，而且是对革命的背叛。连他的指导员也给了一个警告，因为事前本来有许多征兆他没有察觉。根据后来的了解，那个副排长和女孩子已经有过好几次约会，都没有被发觉，结果酿成了这样一件影响很坏的事件。 　　此外还有干部打骂战士的，因为一些小事和老百姓发生矛盾而动手打人的等。都在教育的基础上，给予了警告、留党察看、或降职处分。尽管这些事在整个部队中是个别的，但对他们进行处理，就表明了我们党对群众纪律，对铲除军阀主义的鲜明态度。这是我们军队虽不发饷，但却具有强大凝聚力和战斗力的根本原因之一。 　　部队在这次休整中又变动了番号。正式名称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华北野战军第19兵团第64军”，兵团司令员是杨得志，政委是罗瑞卿。64军司令员是曾恩云，政委是王焯。64军下辖190、191、192三个师，我们是第191师，师长政委还是李、陈。我察觉到我们使用多年的、已经被老百姓和广大指战员熟悉的八路军的名称也不用了；而且，党中央已经提出了明确的口号：“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 　　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呢？ 　　休整之后，部队开始向徐水进发，这一段行程我们走了5天。由于64军就在这一带成长壮大，许多战士的家乡都在这一路的广大农村，因此想回家去看看的人很多。部队于是规定，凡是经过家门，愿意回家看的，都可以给几天假。每个人还可以给家里带点东西。看完之后，赶回部队就是了。这样做的结果，几乎没有开小差的。 　　在路过定县时，我叫商金船回家去看看，顺便把我在高阳买的布让他捎回西板村。人一有了家，惦记的事与单身汉时就不一样了。 　　我们191师在徐水以南的漕河打了一仗。漕河有守敌近一个团，我们大约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它打下来了。这时，我们的步炮协同搞得已经相当的熟练，攻坚战打得很有些章法了。打下漕河，我们破坏了铁路，然后负责向南监视保定的敌人；三纵负责徐水以北的敌人，他们已经拿下了定兴、团城，然后向北监视；而我军的190、192师，则专门负责攻占徐水。徐水有敌人约3个团的兵力。 　　打徐水的部队已经攻上了城墙，但没有向两边发展也没有深入到城内，说是遭到了敌人反击，撤出来了。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190师是个战斗力很强的部队嘛，今次的仗怎么打得这么熊？时间不长，又把我们师换去攻城。我想他们攻不下来，我们一定能！我们把三八野炮也架好了，攻城的部队也摆好了。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炮火准备并不充分，攻城的部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只安排了一个营！真是活见鬼。我想定是师首长吃错了药，要不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打了一天没打下来，第二天又打，攻上去被赶回来，再攻；攻攻打打，磨磨蹭蹭。就这样磨洋工搞了半个多月，部队的伤亡，也从几十个上升到100来人。 　　我开始感到这里面有鬼，问师长，只是个笑，并不正面回答我。凭我过去的经验，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一定有大的行动在里头。 　　徐水久攻不下，结果把敌人的胃口吊起来了。保定北平都出来了增援的敌人。看到敌人增援，我们马上就撤退，往易县山区的方向。撤退时还显得很狼狈，有的把背包丢了，有的还丢了行军锅。三纵在北面把增援的敌人还伏击了一下，但还是个撤。 　　到易县停下来驻扎了几天，又回来打漕河、固城、定兴（敌人又重新占领了这几个地方），又把它打下来。然后继续攻打徐水，南北还是放上部队监视增援的敌人。然而徐水还是攻不下来。保定的敌人又出来夹击我们，看见敌人来援，我们又撤退到易县，这次撤退的更加狼狈，不但许多东西丢了，还让人家抓走了几个人。 　　到了易县，下面战士们牢骚和埋怨之声象开了锅的水：“这他妈打的什么仗！当官的都是吃干饭的？攻不象攻，守不象守。我们晋察冀就这么孬种？看人家打什么仗，我们打的什么仗？人家一下消灭好几万，还是王牌，我们也就配打杂牌！真是没有出息……。” 　　所有的战士肚子里都憋着一股火。但是，级别越高一点的人，牢骚就越少一点，他们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战士们虽然牢骚满腹，但还是遵守纪律的，叫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尤其是看见干部们不吭声，也就跟着走。 　　突然接到一个命令，晚上还要返回徐水。于是部队又急忙上路。刚走到半路，又来了一道命令：叫部队强行军往南，必须在明天拂晓前赶到定县附近，把一股敌人包围在那里！这时时间是下午。整个部队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看来有好戏！因为他们感觉到，前一段时间以来，干什么总是磨蹭，说是在那里打，却又提不起精神，总好象是在那里演戏。而今天，好象气氛一下子变了。 　　部队象是脚底下生风，一路小跑向南飞奔而去！说也奇怪，一闲下来，部队就生事，一打起仗来，又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了。这时得到正式消息，在南面国民党正规军罗历荣的第三军，大约有3、4万人，从石家庄出来企图北援徐水，这时已经渡过了大沙河，正在向定县进发，我们的任务就是抓住他！ 　　部队尽管行军速度极快，但仍然不断有人催促，“快！抓住敌人就是胜利！” 　　在所有参战的部队中，4纵的位置离敌人最近，而我们191师又在最前面。正在跑着，看见了李湘师长。他命令把所有的背包除了干粮袋外都丢掉（这些背包还是用老办法处理），轻装前进，在指定地点，团长到达，就算你这个团到了；营长到，就算你这个营到了……。 　　部队这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个劲的跑。渐渐的，队形开始有些散乱，一些体力差的落在了后面，但是不管怎样，所有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奋勇前进！ 　　在部队行军的沿途，到处都是自发给部队服务的老百姓，又烧水，又送吃的。战士们除了喝点水，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一些战士，跑着跑着晕倒了，醒来后喝点水，继续跑。饿了，就抓出一些炒面来吃。 　　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我们赶到了清风店，1团、2团率先到达，一到，就和敌人接上了火，战斗打响了。枪声就是命令，后续部队都发疯般向有枪声的地方赶，到了8、9点钟，所有部队都陆续到齐，并迅速到达指定地点。 　　2团插到了西南合，3团到达肖家佐，阻击已到达清风店的敌人，不让他们再往北去。 　　1团已经在席家佐集结。李师长来的很快，很快把部队的位置摆好，并逐渐将敌人往西南合一带压缩。 　　190师、192师也陆续到达了，我师见友邻部队到达，就把席家佐、北合等地方移交给了他们。我们主要集中在西南合一带。大战在即，兄弟部队之间非常团结，互相之间协调的很好，位置都很自觉的分配好了。 　　随着各部队的陆续到达，对罗历荣第三军的包围大体完成。紧接着，各部队开始了紧张的土工作业和其他准备工作。挖战壕，架电线，敌前侦察，确定炮位……。我们的三八野炮就放置在1、2团的结合部。 　　我们的部队，还在陆续向敌人纵深穿插，目的是将敌人分割包围，不使他们互相靠拢。从表面上看，这时的敌我态势有点乱。 　　对于这次包围了敌人几万人，大家都很兴奋。我在私下里自己一直在琢磨：这罗历荣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孤军深入，企图穿越我100多公里的解放区？ 　　当时有各种说法。首先是蒋介石到北平了，罗历荣北上是他的命令。他的企图是，命令第三军增援保定，把保定以西、以北的解放军吃掉。为此，除第三军外，还命令傅作义指挥的54、64军南下，驻守保定的部队2个军南打以接应罗历荣的第三军。根据现在得到的消息，北面我阻击部队与接应罗历荣的国民党部队打的正激烈。看来这说法有道理。但我们相信，北面我军的阻击部队一定能够挡住敌人，我们只要一心一意拿下第三军便可。 　　另外说是三军过滹沱河时，罗历荣派骑兵往北深入了很长一段，但没有发现我军的任何迹象；这才指挥部队北进，一路上顺顺当当到了新乐，几乎没有遇上什么阻力。最多碰上几个游击队没头没脑地打了几下。在占领了定县、要过唐河时，仍然没有发现我军的任何主力，于是才放心的过了河。 　　直到碰上我主力的先头部队时，他仍然认为不过是小股民兵捣乱。后来发现这些部队无论从打法还是武器装备都不同于民兵时，为时已经晚了。 　　紧接着又得到消息，来了不少地方部队，其中有李新定任参谋长的第七师、冀中的一个师、还有山西过来的一个师。一下子增加了三个师！此外，还有炮兵旅，他们的十几门野炮都来了。这些部队都统一归曾恩云指挥。到这时，我们的每一个人都确信：罗历荣就是插上翅膀，他也飞不走了。 　　到了晚上，部队继续穿插分割，把几万敌人逐渐分割成了六、七大块，分别在几个村庄里。部队又做了整体布署，细分了任务，我们师主要负责西南合。为了进一步搞清情况，还抓了几个‘舌头’。 　　我们负责的这一部，先行肃清外围，把敌人逐渐都压缩进了西南合村。敌人的密集程度非常大，可想而知，这时一颗炮弹打下去，会有多少人丧生。部队总攻前考虑到了村里的老百姓。由于行动太快，不知老百姓是不是也有人被包围在村子里没有疏散。要是那样，就会给进攻造成很大的困难。 　　我得知这个消息，赶紧跑到指挥所找李湘，我说，可以找地道口爬到村子里去看看。如果还有老百姓，就组织他们出来，或到地道里躲起来。地道口的位置附近的民兵肯定都知道。李一听很高兴，就叫我负责落实这件事。 　　我很快找到了民兵，他们一听说能为歼灭敌人出力，都很高兴，很快就找到地道口爬进了村子。时间不长，民兵们回来了。他们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进了地道。年轻人许多都跑出了村子，老年人、孩子们都进了地道，即使是外面的房子塌了，地道里也很安全。没想到，抗战时期挖的地道，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大用场。 　　宣传科这时配合形势，连队导报迅速出了一期号外，号外说，这次包围的，共有敌人正规军2个整师，一个炮团、一个警卫团，号称3万人；我们的口号是：“活捉罗历荣，消灭第三军！”不让敌人一个漏网。 　　全军指战员，这时什么牢骚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兴奋。 　　李湘在关于后勤的准备上，又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1000副担架和2000口棺材，看来他是准备打一场恶仗。不过在老解放区，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一动员，很快就能准备好。现成的东西就是老百姓家的炕柜，装一个人正合适。 　　到了这个时候，我慢慢的领悟到，这场战役，是原先早就‘预谋’好的。我们在徐水所干的种种‘蠢事’，只不过是引诱敌人的诱饵。敌人果然上当，现在他想缩回去，那是决不可能了。 　　正式的战斗从第三天开始，当然，这还不是总攻。先炮火准备。顿时敌阵地一片火海，步兵马上冲上去。但敌人的阻击也非常顽强，仗打得很激烈。战士们一直以来都没有打过过瘾的仗，一接敌，不是跑就是投降。这下子可过瘾了。平时，他们练就的五大技术（射击、投弹、刺杀、爆破、土工作业），现在也终于有了一显身手的机会。敌人的阵地，一点点丧失，我们的战果，一点点扩大，这真是寸土必争！ 　　政治部新来一个副主任，叫林正安，他带着宣传科的同志到前沿阵地上做鼓动工作去了。他对战士们说，“同志们，这次战役，是打开我们晋察冀新纪元的一次决定性的战役，大家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立功！” 　　第一波攻击过去不久，立即组织了第二波攻击。敌人被压缩的更紧了，但他们的抵抗也更加激烈。甚至还组织了几次反冲锋。但是到了傍晚，仍然把敌人压了回去。天黑以后，枪炮声逐渐稀疏了，我们的大规模进攻也暂时停止，但小的出击还不断进行着。我猜想，我们的首长这时一定非常放心：任你有天大的本事，这次也别想冲出包围了。这时北面也传来消息：叫我们这里安心打，北面增援的敌人，一个也别想过来。 　　为了使明天的攻击更加顺利，师里不知从哪里搞来了6门‘臼炮’，还配有24发炮弹。其中在我们这里安排了3门炮和12发炮弹。我过去一看，荷！这家伙的样子真够怪的，看起来其‘长相’基本上与迫击炮相似，只是口径大得吓人：因为人的脑袋从炮口里放进去都富富有余。炮管也很短，最多有一米长。那个炮弹更是大得吓人，一发炮弹至少有160多斤。据说为了送这几门炮，从山上下来走了一天一夜，一门炮用一台大车，4发炮弹用一台大车，共动用了12辆车。还说这是当年和阎西山共同打日本时他借给我们的，借了就没有还给他，成了我们晋察冀的老家底。我仔细看看炮弹的底火，都换上了新的。 　　第二天上午，一切准备就绪，战士们已经上好了刺刀，全部隐蔽在战壕里，只等炮火准备完毕，跟着炮火的硝烟冲上去。 　　十点总攻开始。先是小迫击炮打，（由于包围圈太小，三八野炮已经用不上）然后用那个大臼炮轰击敌人。臼炮发射的时候，虽然声音不高，但却有一种发闷的震动。引得四周的地面都跟着震动。那个炮弹“通！”的一声，就向天上飞了出去，样子象一只巨大的黑老鸹，速度倒是不怎么快。看看飞到一百多米的高空，就掉转头向下掉了下去。 　　紧接着，在2、300米远的地方，随着一股巨大的烟尘出现和脚底下剧烈的抖动，发出一声沉闷的怪响，整个空气都好象被压缩了，“嗡，嗡”的撼人心魄！声音可怕之极。 　　炮手们也不吝啬，把12发炮弹统统打了出去！打完以后，敌人的阵地上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们的战士们马上端着枪冲了上去，结果，基本没有遇见反抗。敌阵地上到处是血肉模糊的死尸，还有一些尸体十分完整，但都是七窍流血而死，估计是被炮弹爆炸时巨大的冲击波震死的。 　　敌人这时还来了4架飞机向我们俯冲扫射，我们的战士也不含糊，架起机枪就向敌机射击，没想到，竟然还打下它一架敌机！其余的敌机见事不妙，掉转机头就飞走了。为此打下飞机的战士还立了个2等功。 　　12点正式结束战斗。阵地上一片欢呼之声，我们终于在经过了近一个月的 ‘折腾’之后，抓住了一条“大鱼”，获得了这次晋察冀自解放战争以来最大的胜利！这次战役，史称“清风店战役”。 　　战斗刚一结束，解放区的老百姓立即送来了数不胜数的慰劳品，大米白面猪肉鸡蛋菜蔬应有尽有，只是，战士们累的体力透了支，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喝水、睡觉。听说有的人枪声一结束就睡，一下子睡了一、两天！炊事班的这下可着了急，做的饭没人吃，很快就放坏了，送来的成片的猪肉，也只好腌起来。累透了的人们，那觉睡的可真香啊！ 　　这次战役，后来的确切统计是：共消灭国民党第三军自军长罗历荣以下1.7万人，缴获美械装备不计其数，其中最令我们高兴的是缴获122榴弹炮6门，这是4纵从来没有过的胜利。 　　只是我们在清查俘虏时，竟然没有看到罗历荣。正以为让他溜走了时，听到李新定所在的第七师，在唐河边上把他抓住了，仗他们没打多少，抓俘虏叫他们占个大便宜。抓住罗历荣的第二天，聂老总就接见了他。问他服气不服气，他说服气，问他还准备回去不（回国民党那边），他说不回去了。此外，还抓住了他好几个团长。 　　在整个战役中，我师伤亡800余人，牺牲的不到200。敌人光死的就有2000多。 　　战役过后，我们放心地来了一次较大的休整。休整中，评功摆好成了一件头疼的事。你说以作战勇敢为标准，好象这次各个团、营连都表现很好，战士们个个都很勇敢；你说按缴获抓俘虏为标准吧，第七师虽然抓了很多俘虏，但他们却没怎么打。总之是不好搞。 　　最后，评出立功的120多人，其中，一等功有三个，都给了几个有特殊贡献的臼炮手。这几个炮手，克服了种种困难，让几门炮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受了伤，自己包扎，还费尽了力气，尽量把炮往前推，以争取更好的打击效果；那个炮弹太大，一个人根本就搬不动，他们就想办法用绳子兜住慢慢往炮筒子里放；最关键的是由于这几门炮发挥了作用，减少了步兵的大量伤亡！另外2等功的有20多个，也都是有那么一点特殊战绩的人。 　　我们宣传科也很忙，除了评功摆好，在报刊上登载英雄事迹，还要宣传总结各方面的作战经验。尤其是步炮协同，经过几次战斗的实践，已经有了一些系列的经验。步炮协同，炮兵停止射击或延伸射击与步兵的进攻衔接是关键问题，而步兵要能做到迅速出击，与土工作业的好坏有着密切的联系。土工作业越好，步兵就能越接近敌人，出击就会显得越出其不意。在敌人前沿，土工作业，先是从步兵的单人掩体开始，掩体一旦挖好，马上向敌前沿方向纵深挖出，这样的纵深壕沟，几乎是每隔三、五十米就有一条；挖到一定长度后，再横向挖出壕沟，把纵向的壕沟连接起来，这样在敌人前沿的开阔地上就形成了纵横交错的网状壕沟。土工作业不能一拥而上，要有分工，三班倒，有的人休息，有的人作业。只要作业面不停地有人开挖，作业面多安排几个，进度自然就快。我们的步兵，能够大量隐匿在这些壕沟中，一旦炮火准备结束，步兵就会突然从壕沟里越出冲向敌人。 　　另外，三组一队的组织，也有了丰富的经验。尤其是人员的选择上，必须精心挑选，人尽其才。担任爆破的人，光勇敢是不行的，必须要灵活机动，善于辨别枪声和利用地形，会观察，个子要矮一些但要跑的快；担任掩护的人，必须有冷静的头脑，稳定的心理，枪法要准，眼力要好，呼吸要均匀，呵喽呼喘的气管炎不行；担任突击的人，则一定要身体强壮，跑的快，爆炸响过，剩下的敌人还没回过神，人已经冲到他面前。 　　这些经验印发出来，下面的干部战士都非常欢迎。李湘师长每期都很认真的看。甚至还把它交给作战科做参考。象前几次攻城之后，我们搜集上来的攻城如何绑云梯的小经验，李湘就特别感兴趣。什么云梯用的木头不能太粗，最好要柳木的，这样梯子会很轻，小巧玲珑；两个木头连接捆绑时，先用大抓钉固定，再用细绳子捆，（粗绳子捆不结实）捆完了再泼上水，这样接头就会很结实；梯子的个头窄一点小一点比较好，轻便。但梯子的数量可以多一些等。李湘干脆叫作战科拿去作为重要作战经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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