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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将帅园__金如柏少将纪念馆
共和国将帅园

天空上有这样一颗星——怀念父亲金如柏同志

琥珀

  81年初父亲病重,在医院里我生平第一次给他洗脚。脚上一块块老皮,洗起来硌手,我很惊异。印象中父亲他们这样进办公室踩地毯、上下班坐红旗车的人,脚上怎么会这么粗糙?
  他当时的话我终身难忘:红军时期,有一段草鞋都没得穿,脚板上整个是厚厚的一层老茧。一天行军下来抬脚一看,厚茧中又嵌进许多小石、尖刺;开始还往外抠一抠,时间性一长谁也顾不上了。人人的脚板都不再是黄色,被扎进去的五花八门东西装饰着,无奇不有。
  没有知觉?没有知觉。不知道痛?根本不知道。赤着脚在尖石道上呼号冲锋,赤着脚在县衙门里刷写“苏维埃万岁!”
  我从脚盆上抬起头来望着父亲。该怎样把那个赤脚的他和现在的他统一起来呢?实在难以想象。我忘记了继续给他洗脚。
  今天,他不在了。怀念着父亲的以往时我问自己:你能不能说清楚他是怎样一个人?走过一条什么样的路?他怎样渡过的一生?
  小学时有一篇课文:《琥珀》。讲的是一百年以前,一滴透明的松脂滴下来,凝住了两只昆虫。苍海桑田,它又被埋进地底。
  我找到了突破口——由厚茧裹着利石和尖刺形成的琥珀。它,印证着那条艰难的历程。
  
  家
  如果依照那条古老的道德惯例,他定属大逆不孝之人。
  父亲七岁,祖父去世,祖母就他一个独子钟爱异常,倾贫寒的家境供他读完高小。1926年10月,北伐军占领江西永丰,他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恩江学会,并在家乡搞起了农会,当时17岁。因竟敢领头抄了大土豪刘协济的家,分了他的地,27年初成为乡农协的负责人。大革命失败了。27年10月刘协济抓信住了他,在房梁上吊打,限当日交付一百二十光洋赎金,否则第二天一早押送县城。当时永丰城大西门前遍横“赤党分子”尸首。可怜祖母一双小脚,无依无靠,整整一天奔走蹒跚;当房子卖地、四处借债,傍晚才凑齐那笔钱。人赎回来了,他又多次外出寻找红军。30年6月,红军克永丰,他得讯到县城参加了红三军。走前祖母死死拉住他,痛哭流涕,他在自传中写道:“自己斗争很激烈,闹革命就没有家我这样的家是不容易离开的,主要对母亲有留恋,我走后家一定会垮。可怜我母亲从小养大我这个孤子来养老的。”
  他走了。走上了他终身不悔的道路。
  一走二十年。全国胜利后50年他才把祖母接到身边。祖母晚年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但这远远不能弥补那些年顶着:“土匪婆”罪名被赶离家乡四处讨饭、跑肿了脚也不能糊口的光阴;不能弥补她在集市上被人用秤杆打瞎了左眼;不能弥补为维持生计、日日在小油灯下织带子到深夜而终于看坏了右眼。她只能模糊辨认想了二十年的儿子了。站在父亲面前,除了一身缀满补钉的破衣和一头灰白的头发外,她一无所有。
  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参加革命。
  父亲后来请人在大理石板上给祖母画了一张象,用最好的木头镶成镜框,高高挂在墙上。
  他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从参加红军到去世,只在59年回过一次家乡。即将与父亲生命告别的时刻,我坐在他床边,轻轻握住他那只浮肿的手,摸着他微弱的脉搏,久久思索他的一生。父亲的生命,没有献给辛苦抚养他钟爱他的祖母,没有献给家乡的那片山水土地,他把它献给了人民的解放事业,他的生命,熔化在更多更多陌生的山水、陌生的人们中间了。在中华民族的命运将要发生伟大变化的时代之中,作为一个中国人民的儿子,他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我曾为这些问题困惑:共产党最初几十个党员,何以能发展到今天的四千万?罗霄山脉那点微茫的星火,怎么会烧遍全中国?在父亲身上,我发现了答案。他不过是那面旗帜下一个普通的党员,不过是那支队伍里一个普通兵士,他这样的人,我们队伍里千千万万、千千万万,而中国共产党也正是从这样一大批无限忠诚、披心沥胆的共产党员们身上,获得了翻天覆地的力量。
  父亲是有幸的。他是起来参与创造历史的奴隶中的一人。
  
  你们年青人
  父亲垂危时,李贞将军赶来看他。1934年王明路线时期,父亲被指为“右倾机会主义”,撤消团政委职务,“取消做政治工作的资格”。时任红军四分校政治部主任的李贞把他留下来当文书,在接踵而来的肃反高潮中因她的保护才免于一死。整整五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主任头发花白、松松挂着口罩,穿着那双著名的大头鞋颤巍巍站在病床前,向当年的文书最后告别。
  她说:“你爸爸是个受了很多苦的人。”
  他很少讲个人遭遇。“文化大革命”中关在地下室、锅炉房、挨打上千次、连续四个月每晚只让睡两三个小时、且必须开着灯、以脸对门这样一个固定姿式等等,都是通过侧面了解的;证明着这一切的是体检表上列下的关押期间患上的多种疾病:肺结核、胸壁结核、脊椎、膝关节结核;还有他刚放回来时从衣物里掉出来的一张“遗书”,那是71年病重自虑难愈时,用颤抖的笔迹写在一个药袋背面,然后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的
  被释放回来他首先跟我们讲的就是:“我从17岁到处找共产党,参加红军后党员开会,没有通知我还大闹了一场:我早就是共产党了,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别人笑我一顿。支部拿本“党员须知”我看。后来我入党了,至今记得誓词有四句:“一、遵守党纲党章;二、服从党纪;三、严守机密;四、永不叛党。”
  后来听和父亲一起关押的老战友们讲:当时大家认为“好汉不吃眼前亏”,唯经常整个走廊都听见他和警卫人员大吵,为此他比别人多吃了不少苦头。老战友们回忆说:这是他向法西斯审判方式的一种表示。被关押期间他也出了名:态度最硬。
  解除监禁后这些事情使他惭愧。他说,战士们都是执行命令的,他们有什么办法。回家十几天他就和母亲一道去警卫班,向战士们道歉。战士们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会来,非常感动。后来到301医院看病又碰到一个和他很厉害的吵过的战士,他主动上前握手。那个战士拉着他的手,流出了眼泪。
  他不是忘记过去、以求平安的人,他要忘掉的是一切个人的委屈和痛苦。他终身不忘的有这样一件事情:31年苏区打AB团,与他同屋的一个战友被拉出去,指为AB团。执行的战士挥刀时有些手软,那个战友扶着鲜血直流的脖颈喊道:“我是CP,不是AB团哪!”
  特别到了晚年,这些往事使他热泪盈眶。他反复跟我们讲:从历史中总结出来的,不应该只是个人怨恨。多少战友倒下去了。在探求真理,寻找真理的道路上,中国革命经历了多么艰难的曲折历程,中国共产党人付出了多么巨大的牺牲。他激动地说:“你们年青人,一定要珍惜今天的局面啊!”
  
  “祝你工作好,学习好,身体好”
  77年父亲恢复工作到炮兵,首先跟我们讲明:一、谁也不准调到炮兵工作;二、在单位各人努力,不要打他的招牌;三、……
  其实不用他讲,很多事情不用他讲。有些规定是定出来的,而大多数时间起作用的,却是他多年来培养起来的家风。在这种风气中长大的我们,知道出去该怎么做事,怎么做人。
  他的家教不是喝斥。不用喝斥。他自身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生活上要艰苦朴素,政治上要追求进步,他告诉我们:走到哪里也不要忘记这两点。跟所有的父母一样,他希望子女们有出息。什么算“出息”,他问我们:第一,吃不吃得起苦?经不经得起打击、委屈?敢于吃苦的人,总是最先得到他的夸奖。第二,学习。跟他在一起最好少讲个人的小家庭建设、调资晋级,永久的话题就是学习。有一回我提到正跟着电视讲座学英语,以后每次见面他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英语怎么样了?坚持在学?”当时教材只在电视周报上有,他便把电视周报都保留下来,每个星期日回家放到我面前,有时候我都忘了,他一个七十多岁的人,却回回记得。后来别人帮我买到了教材。我没有对他讲。依旧每个星期日默默从他手中接过看完后保存很好、叠得整整齐齐递过来的电视周报。他已经把这件事当作父亲对儿子尽义务的大事情。
  他是一个非常爱孩子的人。也许今天面对遗象,我们才能明白他的苦心。
  林彪垮台后,72年他被释放。五年关押,除了“交待问题”不许他和任何人说话,每天除半小时“放风”,也没有很多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的自由。他本应在温暖的气氛里、在亲人们的包围中好好调养一下倍受摧残的身心,然而几个孩子都给准备了简单的行装,参军上路。临走前全家坐公共汽车出去吃了顿分别饭。他说:“我很早离开自己的家庭。17岁闹农会,家里因我倾家荡产。要革命,不能顾家。”那顿饭吃了些什么,全都忘记了。只有他这席话我铭记至今。
  就这样,刚刚回到阔别五年的新人中间,孩子们就跟他一一告别了。在外地接到他犯病的消息,我们都为他耽心。他知道后一面埋怨母亲走露了消息,一面急忙抖开老花镜回信。现在,这些信摊开在我面前:“我的身体今秋比去秋好,勿念。你妈妈反映我的情况是不完全的”,“一点小病,已过去,何必大惊小怪”,这是73年和74年写的,每封信的末尾都是:“祝你工作好、学习好、身体好”。他不让我们耽误工作,更不准因他的病请假。几个子女都是三年服役期满,到第四年中、年底才第一次探家的。后来听母亲讲,父亲非常想念我们。当时家被赶在机关宿舍三楼的一个小单元里,严重的心脏病不允许他经常上下楼,组织生活也没有恢复,每天除了看书报,他就坐在那张漆面斑驳的两屉桌前,长久的望着窗外。春天,眼见得树芽绿了,冬天,眼见得北风起了,从感情上他是多么希望儿女们都有在身边,以解除这许多寂寞的时刻呵。主使他行事的,却从来不是感情。他自己去排队买菜。自己抹桌子、扫地。犯病后别人把他从一楼背到三楼。但他不让子女们知道,不许他们请假回家照顾他。听母亲说,看到来信上我们立功、受奖、入团、入党,每次他都激动地流下眼泪。哥哥和我的立功喜报放在他的抽屉里,有时间就拉出来,一遍一遍地看。岁月的河静静流淌。有些人回忆往事,得到的只是一片砂砾,我们也回忆以往,发现的总是黄金。
  父亲临终前三天,部队整编迁移,领导准许我暂留下,我知道这断不为他所允许,也只好恭恭敬敬站在他床边,忐忑不安地说了声:“爸爸,我来了”。
  他一周未进食,已极度衰弱,背后垫的很高的躺着,听到声音吃力的睁开眼,看到是我,说:“你来做什么?谁叫你来的?!”几乎连振动声带的力量都没有了,声音微弱得我站在身边才勉强听见。但这仍是指责。如果没有病的话,会是声音很大的指责。“你们跟他讲,天塌下来也不要回来。”这是他听见当飞行员的姐夫准备请假时说的。
  我走进卫生间,拧开洗脸水管,让别人以为我在诜手,然后偷偷抹去涌出来的泪。
  在他面前,我们永远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他多么强大呵,即使衰弱的躺在床上,也是一个指责孩子所有不应有行为的严肃负责的父亲。如今,他的生命已经消失了,但在我们奔流的热血中他依然存在。他的精神,仍在主导着我们的精神。
  
  灯
  他是热爱生命的。为使自己身体能适应紧张工作,多年来坚持打太极拳、做气功;病情再重,他床头也经常放着月季、水仙、腊梅;他想着外面的节气。河要开冻了,快该下种了;他把准备探家的警卫员叫到床头:回去后多了解些农村经济情况,生产责任制、多种经营等等,回来汇报;严重的病状反映是很痛苦的,他顽强的吃了、吐,吐了再吃;再吐、再吃……
  但当最后时刻来临,他尤其表现出一个共产党人的意志和品性,一般人胆红质在20毫克以上已异常难受,头昏脑胀,30毫克以上则神志基本昏迷,他很快就超过了20毫克和30毫克,到底在忍受着多大痛苦,旁人是无法想象的。他不对任何人诉说自己的痛苦,不向医院提出任何要求。叫打什么针,就打什么针,叫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医院给他多开了一个房间,允许家属随时探视,他很不安,说是破坏了医院的制度。他连睁眼睛的力量都快没有了,谁给他掖一下被角、用毛巾擦一把额头,他都还要吃力地点着头,喃喃地说:好,谢谢,谢……
  临终的前一天下午,父亲最后的一次醒来, 见仍在给他输血,便用最后的力量艰难地启动嘴唇,说:不要输血了,不要输了。对多次给他治病的医院和最后尽全力抢救他的医生,他说,感谢301,感谢皇甫主任。他没有忘记跟随多年的警卫员,对我说:谢谢小林,你跟小林讲……最后昏迷前一小时,贴在他结着血痂的嘴唇上才听到最后气息:请值班的医生护士去吃饭、换班……
  这时他的总胆红质已高达45毫克。医院张院长感慨地说:他的精神真是难以想见。一个多么坚强的意志还在控制着神精,自己到了最后关头还在想着别人!
  3月27日23点31分,万籁俱寂的夜晚,一道深蓝色的帷幕悄悄拉下,掩去了他的英灵。遗体让医院做医学解剖。这位半个世纪前来自江西永丰的贫苦农民的儿子,连自己最后的仅有也全部献出。
  我们对他深深鞠躬!
  深夜一点,汽车急驰在宽阔、空旷的长安街上。周围是夜的宁静,夜的辉煌,不尽的街灯点缀下的不尽的长街,象一条生命的河。我感到一种无比庄严的告别。眼前飞掠着父亲的一生。不,我不悲凉。我觉得神圣。人们说,人死如灯灭,父亲他们不是自生自灭的,在点燃了许多盏灯之后,他们才耗尽了自己的火焰。“当死亡还没有来临,把能量都发挥干净。”一位诗人这样说过。父亲燃烧的就是这样干干净净,这样丁点不留,多少年以后我也要讲述。
  我,见过这样一盏灯……
  
  “扩大红军”——他又回到了他的红三军
  父亲遗物中,有一组他生前最喜爱的照片。那是79年底去福建时在漳州照的。一路上他反复念叨:漳州、漳州,随行人都奇怪,好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那里等他。漳州到了,他不顾长途颠簸的疲劳,一下车就去找一个什么广场。大家跟着他转了半天,才在一个绿荫环绕的露天会场前停下来。他眼里晶亮闪闪,说,就是这个地方,变样了,都变样了。接着向周围人讲述:32年红军打下漳州,就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毛泽东同志,第一次聆听毛泽东同志讲话。四十七年重返故地,他百感交集。
  父亲平时很不喜欢照象的,这次没有反对给他拍照。走到红军攻克漳州纪念馆前,他破天荒第一次提出:要在这个地方留个影,并且叮嘱:一定要照好。他自己整军容。摸摸领章,正一下帽子,然后象当年的红军战士一样并拢双腿,挺起了胸。身后纪念馆那堵墙壁上,还可见到当年红三军留下的大标语:
  “扩大红军”。
  这些珍贵的照片还地眼前。我仍然 见他地那个广场上神采飞扬的挥手谈笑,仍然 见他地那幅标语立脚点严肃立正、挺胸抬头。作为一代人,他们正地一个个逝去。大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但即使这块土地上没有了那一批人,红军精神也千秋不灭,万代永存。
  我想起入伍不久在一次集训会上,授课的师宣传科长提到了父亲的名字。他回忆说解放初期入伍进学校,父亲给他们讲了印象很深的第一课:社会发展史。劳动创造了人,劳动创造了社会,劳动创造了世界……
  当时父亲并未恢复名誉。宣传科长也决想不到台下坐着我这样一个人。我是个新兵,敛声屏气地坐在那里,心里激动异常。至今在默想中,仍能回忆起他转述的父亲的每一句话。
  我想,一个人的生命,毕竟是有限的。但如果能使自己的生命在别人身上延续,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就得到了永生。也许今后在我们这个幸福安宁的社会里,有人能够活到两百岁。即使那样,他也是无力和永生搞衡的。
  我欣慰,由衷的欣慰。
  
  父亲追忆自己一生时说:“1925年五卅运动,我一个十六岁的学生打着小旗游行上街,最先接受的革命道理,就是列强欺压中国,中国是一个睡狮。”
  列强不敢欺侮中国了,睡狮业已警醒,父亲他们完成了他们神圣的历史使命。
  我 见他赤着脚板,佩着红旗、红星,带着满身伤痛,与千千万万已经牺牲的战友们一起,走进史册。
  群星灿烂,他是其中一颗。
  
  安息吧,爸爸同志。
  您们的事业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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