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走了。这几天他的音容笑貌时常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与杨老师相处的往事历历在目。正好云霞师妹邀稿,我便将我亲历的事情及感受写下来,以此来纪念杨老师。
初认识杨老师,是在90年代初,当时杨老师等可靠性专家到我们单位讲课,杨老师介绍的可靠性系统工程。记得当时杨老师穿着整齐的西装,满头白发梳理得很整齐,很有派的。杨老师的讲课很有煽动力,他将医疗工程与可靠性工程结合起来讲,他对可靠性工程的阐述使我明白了很多概念,也增加了对可靠性行业的信心。我当时在台下听讲,总觉得杨老师象个山寨主,这是杨老师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学术权威。 后来见杨老师的机会也不少,但基本上是他在台上讲,我在台下听。在海军装备可靠性工程方面工作数年后,虽然在一些课题上进行了探索,但苦于原来不是学可靠性专业,工作中又学得很不系统,有很多不明白之处,便产生了师从杨老师的想法。杨老师对我们从事实际装备工作的同志重新学习深造给予了很大支持,满足了我的愿望,使我有幸到北航学习。 杨老师一直很忙,我们虽然作为他的学生,平时直接接触他的机会并不多。有幸的几次接触给我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 记得99年搞装备科研“十五”规划时,我参与了讨论,一大早到了北航逸夫馆集合。一会儿见杨老师拉着一个行李箱过来了,衣服有些脏乱(这不符杨老师的习惯),原来是杨老师刚从西安赶回来的。空军某型飞机在试飞时摔了下来,杨老师到现场寻找故障原因,上午赶回来做“十五”规划报告。会议开始前杨老师谈起了到西安现场情况,尤其谈到了他与试飞飞行员的谈话。杨老师问了飞行员:“还敢飞吗?”飞行员回答“敢!”杨老师说:“有种!” 那天上午我们开了大会,主要是杨老师做报告,下午和第二天就报告进行讨论。当天下午杨老师因为赶到总装汇报事故情况没有出席讨论会,但晚上一吃完饭后杨老师就召集课题组成员将下午讨论的意见逐条理一遍,一直到晚上近十点。第二天杨老师在讨论会现场铤了一天,虽然有些疲态。当时我想,杨老师60几岁人了,刚从现场赶回,象做会议报告的事脱不掉也就算了,会议讨论的事系里有屠老师等在把关,杨老师适当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后来与系里的老师聊起,他们说这算得了什么,杨老师一贯如此。系里的老师都说杨老师工作起来象“拼命三郎”。 杨老师患病后我曾与杨老师的一个在国防科技战线担任主要技术骨干的学生谈起杨老师,那同学感慨地说:“杨老师搞了一辈子的装备可靠性,就是不重视自己身体的可靠性。” 这事我感触很深,我看到了一个献身国防、勇敢无畏、治学严谨的杨老师。杨老师是个教授、学者,但他更象个在装备战线奋斗的战士。他的治学精神、工作作风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 杨老师病后,我去医院探望过一次。当时杨老师刚做完手术不久,脸色很苍白,但精神很好。杨老师正与其他两位专家研讨预研方面的问题。杨老师见了我高兴地说:“屠老师告诉我了,你论文研究方向与预研课题研究七个问题中的四个问题一致。不错!好好干!”。见到杨老师病成这样还非常关心我们,我很受鼓舞,心里默念着:“导师!”。谈及自己的病情,杨老师很乐观,说手术做得很成功,不久可出院。 后来问及杨老师的情况,大家也一直说杨老师住院观察,情况不错。我也从心里默默祝愿杨老师能早日康复。刻好了一盆水仙花,本想春节前探望杨老师时带去,给单调的病房带来一些春意。没想到去年的见面竟成永别。唉! 水仙花生于南国,但一直是北方冬天室内的常客。在北方的冬季,草木枯零,难见绿色。水仙花长着绿油油的叶子,开着黄花,飘着一股清香,带给人们春的消息。当水仙花在人们的留恋中凋零时,北国之春便来临了。望着水仙花,联想起杨老师和他毕生钟爱的可靠性工程事业,浮想联翩。我军装备可靠性工程的发展也是近一、二十年的事,能走到今天引起广泛重视这一步,杨老师功不可没。在可靠性工程发展的最严寒时期,杨老师便是一朵给大家带来春的希望的水仙花,而他身后给大家留下的是一个可靠性发展百花盛开的好局面。 杨老师走了,走在人们的留恋声中,走在人们的祝福声中……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我在装备战线作出更大的贡献。 杨老师走好! 您的学生林武强 2002年2月4日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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