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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家国梦__紫荆魂 -- 杨秀清纪念馆
千秋家国梦

“猴戏”中的角色

lazycat&武安君

  太平天国起义的主要策划者,我觉得应该是冯。洪的一场“猴戏”让冯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就拉着这只“猴”,去挨村讨布施。每一到挫折,猴就闹着要回家,留冯一人做工作,冯都不会埋怨“猴”一句。因为“猴”没有什么长远的打算和政治野心,但是他的主人有,还不是一般的有。可惜,他的主人不过是一落魄的读书人,他跳到前台,如何能吸引观众?他能扮演的只是个“叫花子”,而手里有了一只“猴”,就大大的不同。从此就拉了一批对“猴戏”特别买帐的人,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牢牢的抓住这只“猴”。并且,这只“猴”抓在什么人的手里,也非常的重要。
  
  杨、石、李等想借洪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政权,但是他们凭个人并不能彻底改变,庞大的“猴戏”欣赏者队伍的整体观念和素质。有理在这里也说不清。他们既然要借“洪教主”讨布施,就应该牢牢把洪控制在自己手中,让这个招揽生意的猴为自己服务。但是他们却放任这只猴去自由发展,所以猴就喜欢和自己气味相投的主人,所以太平天国也越来越不行。这方面,冯就很有一套功夫,他就能拉得住这只猴,去挨村作他的生意,但是后来的杨、石、李,都没有这种认识。
  
  其实“猴”自己落在不爱他的主人手里,也可怜。小韦用过“猴”就要杀“猴”,幸好爱看“猴戏”的人不答应,何况小韦自己也结了很多怨。结果叫人拉着“猴”来杀韦。二个“猴”哥哥也拉住了“猴”来自己发财,让“猴”出面号召大家“吃天露”,猴自己也吃,但二个猴哥就不吃,自己扣住粮食吃饭发财,谁管“猴”的得失死活。
  
  冯云山被挤到第四位是没有辙。杨秀清是天父下凡,萧朝贵是天兄下凡,韦昌辉是最主要的大财东,冯一个穷书生,功劳再大,他不第四谁第四?冯要成事,就只能牺牲一些,他花了那么多心血,图的是一个太平天国政权的成功。搁洪教主身上,敢让老洪排老四,洪肯定就不干!
  洪的眼里只有教主的绝对权威,至于政权,他不懂也从不为此考虑,他可以不管事儿,但他不可以不是教主。他并不是愿意什么事情都听冯、杨们的,只是因为洪既没本事也没心思,去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的来作这个主。既然冯、杨们等能在外边儿忙活,还保证洪的教主地位,对于这个狂想家来说,不亚于白吃白喝,他就很能满意!!
  
  但如果冯、杨们不让他作“教主”之位了,洪立刻就能卷包儿走!他可不管他这一走,信徒们会不会散伙儿,他不是都逃跑过一次了吗?但是,冯、杨们得考虑这个,所以就得让洪作“教主”。这就是政客和仅仅是“自大就好”的精神病人之间的区别。就说上海起义的“小刀会”,和太平天国联络,为什么洪拒绝?因为洪认为小刀会不信教,异端!说到根本上,就是还不能做到对洪狂热崇拜,盲目服从。
  
  “毁书反传统文化,以及士兵分成男女营,夫妻不能团聚”,是从巩固政权、统一思想考虑作出的决定。它从制定,到贯彻执行,最终废止,主要由东王主持。
  特别是这“士兵分成男女营,夫妻不能团聚”,看似荒唐,其实在太平军“长征”的行军战斗中,起到了很大的积极作用。到了进入天京以后,有人跟东王说,这规定已经不适应形势,惹得城内军民怨声载道,东王一声令下,也就废止了。
  
  至于第一条“毁书”,东王认为不合适在天京推行,下令停止焚书改删书,后来就成立了“删书衙”。至于删得对不对,恐怕和东王自己的认识也有关。科举题目,不就有一道“四海之内有东王”嘛!
  东王虽然是孤儿,没有受过什么教育,起义之初的决定囿于见识,也有很多荒唐和不合理之处,但东王还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肯听取部下和民间的呼声,愿意对自己制定的不合理政策作一些调整和改进。因为,他谋取的是一个政权,而不仅仅是个人权威。换到洪,肯定不行。所以后来洪把国号改到荒唐可笑,连忠王兄弟都不买帐的地步,自己却还一意孤行。
  
  太平天国起义的根源就是荒唐。它的“思想根源”并不是“来自与国外的文化”,而是起源于一种充满了奴性和愚昧的最落后的腐败物,只不过穿了个什么教的外衣。还在没有起义的时候,洪的宗教认识不就能让外国传教士达到忍无可忍,把他扫地出门的地步吗?
  
  这种发自愚昧精神的运动,也肯定要“反知识分子反传统文化”,甚至要朝着与一切人类文明为敌的方向发展下去,所以曾国藩抓住要害,一篇《讨粤匪檄》就足够算得上一枚重磅炸弹了。这次运动之初,并不是没有知识分子参加,只是就冲那些荒唐的排场和规矩,是个知识分子也实在无法忍受得下去!这种发自愚昧和盲目的东西,“愚昧盲目”的一方力量当然能够取胜并控制了权力。两个洪也说了不是一般的算啊!
  
  还是那句话,物以类聚。起义之初,太平天国曾经聚会了一些别的力量,但是很快,洋人、知识分子、甚至江湖帮派比如天地会等,就与之彻底分道扬镳。对人类文明稍持尊敬之心、稍有政治头脑的人,谁会认为这是一支“建设性健康力量”?而这些人中,那些对政权一事不抱特殊想法、又没有人来强迫其参与的一般人,谁又会选择加入这支队伍?这样的政权是一定要灭亡的,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大势面前,天王永远也不会“取胜”。
  
  至于“忠王”,我觉得和周总理并不一样。周总理对整个政权和光明还是有坚定信念的,所以他能够“忍辱负重地苦苦支撑大局”。但是忠王可没有,他的“忍辱负重地苦苦支撑大局”完全是受了《东周列国》《三国演义》们的影响,一方面他要求自己“忠”,另一方面,由于“义”和本性的“善”,对于部下的背叛和逃亡,他也一概表示认可和同情,采取了“去留自愿”的态度。如果他认为太平天国这个政权,还有半点神圣、光明、希望和值得人敬爱的理由,他也不会对那些离开太平天国的部下,抱着相当的同情和好感,决没一丝的怨恨和责怪。至于他苦心经营苏福省,只能说是尽己所能,做什么样算什么样,能让大家过一天好日子,也算是他李秀成没白来苏州这一趟。再多的,管不了,也没法管。
  
  说洪没有资格说“政治”,并不是说他不一心为公服务,考虑“公”并不意味着非要为“公”做贡献,一心想让“公”好。但是洪对“政治”所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没有什么认识和考虑,他对“政治”问题,我觉得一窍不通。洪所表现的机巧,完全是“周扒皮”式的贪婪和本能。毕竟,“政治”不能简单的等于个人的权欲和贪欲,心里总还得还有一个“社稷”的概念,即使是想搞个政治破坏,也得好歹盘算一下,这次的破坏行动在“大局”方面能带给对方什么样的损失、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总不能只抱着给自己出口恶气的目的、仅从个人的喜恶爱憎出发吧?我认为如果这样,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样高明的手段,那只能说是个人在赌气打架而已,不配说什么“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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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君 多谢指教!
  
  小猫的几次长篇宏论都让我这个初涉天国的新手受益非浅。我很佩服你以理服人的理性态度和耐心,虽然我们看问题的角度有所不同。再提几点看法与你商榷。
  
  1。玩猴的人反被猴子暗算的事情是极少见的,所以我认为洪这只“猴子”至少得算个老猴精,并非木偶摆设。事实上东王并非没有弄猴的认识,天父下凡就是控制猴子的把戏之一,但杨毕竟文墨不多,玩的水平,对洪心理的把握当然比不过读书人出身的冯云山。
  
  2。“毁书”这样的文化政策不大象是东王一手包办的产物。相反,墨水不多的草莽英雄大多会比较敬重文化,历来发起文字狱最积极的统治者自己往往倒是行家里手,这样的例子很多,如李斯和乾隆等。所以我比较倾向于潘旭澜等人的观点,即洪秀全的反文化偏见是决定性因素。东王最聪明的地方就在于能审时度势,认清何时当行,何时当止。所以他能应卢贤拔的请求假借天父下凡、阻止洪秀全焚烧《四书》《五经》,制止其毁尽古书的疯狂行为。关于“删书衙”,潘旭澜在《文化的悲哀--太平杂说》一文的说法是“既然“天父下凡”说古书不可尽毁,谁也没办法改变。但洪秀全又不甘心让“妖言”流传,就成立删书衙并且亲自抓。”,窃以为此说更为合理。
  
  3。我说的思想资源(根源一词确实欠妥)主要是指洪等人从早期基督教义中得到了启发和灵感。当然西方的东西到了中国被改造得面目全非是常有的现像。你对洪教本质的看法我完全赞同。
  
  对忠王的看法看来还是你更精确一些。对洪的一些说法其实涉及对政治一词的理解,各人有各人的角度,基本的评价实际上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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