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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30日是我妈90岁生日,用此文纪念之——温柔而坚强,平凡而伟大,这就是我们的妈。在我的心里,妈永远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那么鲜活……
一个大字不识,19岁出嫁,25岁生第一个儿子,73岁的妈一共生了二男四女。八口之家仅靠伯6、70元的工资难以维持温饱。妈也出去干活,只要能挣钱,什么苦活累活妈都干。街道小铁工厂、堆码冬储大白菜、糊火柴盒、折书页、锁扣眼、钉扣子、扦衣边......都留下了妈忙碌的身影。一次,妈在街道小铁工厂砂轮前干活,突然飞转的砂轮碎了,飞出的碎砂轮打在妈的脸上,妈当时就昏倒在地上。单位的同事将满脸花的妈抬到医院,妈的上下嘴唇破裂,上三棵、下两棵门牙被飞出的碎砂轮打掉了。医院做了缝合处理后,尚未完全清醒的妈就被抬回家了,伯和我们兄妹几个围着妈直哭。妈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又赶着去上班,就为的是能拿到那点微薄的工钱,增加点家庭的财政收入,用以抚育儿女。 在妈和伯共同拼命挣扎了十几年后,这个家开始见着光明了:1958年夏,我初中毕业。妈和佰考虑家里经济困难,希望我能停下学业,参加工作,为家分忧。但继续求学欲望使我未能让妈和伯如愿,我满含热泪请求妈、伯能让我继续升学学习,妈和伯看到儿子求学的迫切心情,难过地咬牙同意我继续升学。我的妈、伯自己虽然没有踏进过学堂的大门,但他们通事理明大义,深受无知的苦,懂得有文化的重要。所以,非常支持我们兄妹六个的学习。只要儿女们自己努力和愿意,即使家里再贫穷,也尽量让我们吃饱穿暖,安心地学习知识。当时,我很羡慕那些顺利进入高中,即而考入大学的同窗学友们。但我心里明白当时家中经济拮据状况,我不能和班里其它一些同学相比读高中、上大学。于是我报考了有助学金的‘中等专业’学校,被“交通部西安汽车机械学校”录取,从而得以继续我的学习生涯。 屋漏偏迂连阴雨。妈所在的街道铁工厂倒闭解散了,那点微薄的劳动报酬也没地方去拿了。为此,妈难过好一段时间,因为妈曾为铁工厂付出过太多。失去铁工厂的工作没有难倒妈,妈又到一个菜市场给人家堆码冬储大白菜,换取酬劳贴补家用。堆码大白菜地点就在露天的北门外护城河边上,没有任何遮挡。当时正是寒冬十月天,在那‘风头如刀面如割’的阵阵寒风中,一双手来回搬运和堆码大白菜,加上肚中缺食,其累其苦可想而知。妈就是在此时患上了急性黄疸和浮肿病。妈这是劳累过度啊! 是啊,妈是太累了!人世间所有的磨难妈都经历过,女人所能承受的痛苦妈都承受过。但妈从不向儿女们漏出一点点抱怨,总是自己默默地把这些磨难和痛苦像妈背着儿女们偷偷地吞吃菜汤剩饭那样咽下去。没有文化的妈用那双没有光泽的手把我们兄妹六个一个一个地送上了学堂。妈奉献给我们的,岂止是甘甜的乳汁、辛勤的汗水、劳累的心血和沉默的情怀?妈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传给了我们:身处困境而不屈不挠,吃苦耐劳而无怨无悔,甘于奉献而不求报偿。这些都是我们在厚厚沉沉的教科书中所永远也学不到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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