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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先生待人接物,真挚温煦,书生本色,尤其极富正义感、是非感,坚持[和而不同」的真情至性。
在这里我可以举出两点具体的往事来谈谈。 一介不取的人 第一,他是一个一介不取的人。战时重庆生活非常艰苦,有一年,朋友送了我几筒[三五牌]香烟,我因为他喜欢吸这个牌子的香烟,便拿去转送给他,想不到他一再不肯接受,两个人弄到很为难,最後,我向他说明:「布公知道我不吸烟,这是朋友送我的,并不是我为你花钱买来的,我又不是来向你有所干求,几筒烟并不会有玷你的情操,你受了也是取不伤廉。」这样他才勉强收下。 正义感与超然立场 第二,是他的正义感。他在蒋公左右绾毂枢要,由於公务上的关系,和各方面人士都有接触,但从不偏向於那一方面,像这样大公无私的超然立场,说起来是理所当然,谁也应该如此;可是实际做起来,其困难是很难想像得到的。当时,常常会有些人来向他说长道短,希望通过他反应意见,他因而听到许多纷歧对立光怪陆离的谈话,为之痛心疾首,我曾不止一次听到他深深感喟地指出这些现象,为政治前途耽忧。 不能为人作轻重 民国三十四年,本党(国民党)六全大会,中委提名,各方面向总裁推荐的候选人名单,很多既非对党有何贡献,也非为党延纳人才,而只是出於人事关系,你争我夺,以致总裁很难一一接受。布雷先生目击这样的情况,心情沉痛到极点。後来,总裁和他谈到希望拉擢一些不偏不倚的人才,问他有没有适当的人,他为了不忍再增加总裁的困扰,所以一个人也没有提。 在历史上,布雷先生无疑地会居於典型中国知识份子的特殊地位。蒋公在布雷先生五十岁生日那天,亲书诸葛武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八个字为赠,当时大家都说唯有他能当之无愧。及至他身後,很多朋友都以「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为他作盖棺定论;我还想到诸葛武侯的一句话:「吾心如秤,不能为人作轻重。」该是布雷先生毕生行谊最恰当的写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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