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家国梦试析杨、肖怎样夺取金田起义领导权
饶任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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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幸翻阅了王庆成先生在英国伦敦发现的《天兄圣旨》 材料，浮想联翻，觉得如圣旨中反映的情况真实，那么对太平天 国起义前的一些重大问题，诸如谁是金田起义的组积者、指挥 者？杨、肖怎样利用天父天兄代言人的身份从洪、冯手里夺取了 太平天国最高领导权，对过去一直被认为是忠诚老实、质朴敦 厚，“比较能够公忠国事”的肖朝贵作何看法，等等，都有重新 进行探索的必要。本文拟就着重有关肖朝贵金田起义前的争权问 题也涉及杨秀清的某些问题提出个人浅见，敬望史学界同人教 正。 一 1848年1月17日，桂平紫荆山发生了一场令人震惊的事件， 拜上帝会首领冯云山被捕入狱，洪秀全为营救冯云山，奔走广州， 紫荆山数以千计的拜上帝会会众，群龙无首，加之地主阶级当 权派王作新之流的诱惑煽动，内部出现了争夺教主和拜上帝会领 导权的斗争。他们都以各种不同的斗争方式企图把会众吸引过来， 支持拥护自己，树立自己的权威，扩展个人势力，控制拜上帝会 这一革命团体组织。当时，紫荆山居民百分之六七十是从广东迁 来的客家人，参加拜上帝会的亦多是客家人。无论是广东的客家 人还是广西浔州府属的客家人，他们早在宋朝就流行鬼神附身和 代鬼神传吉的封建迷信活动。教徒们在争权夺位中正好利用了这 一迷信方式，“每当会众下跪祈祷时，都有人忽然跌在地上不省 人事，全身出汗。在此昏迷状况下，其人似乎有神附体，口出劝 诫，或责骂，或预说未来之事，其言常是模糊，听不清楚，或则 为韵语”’“因而在兄弟中发生出纠纷及有分裂之像”。原来 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拜上帝会面临分裂瓦解、危机四伏的状 况，各拉一帮人，各占一个山头，谁也不服谁，谁也管不了谁。 值此危难之中，冯云山获释，洪、冯又胜利回到紫荆山。全体会 众热切仰望洪秀全、冯云山能够处理好内部出现的裂痕，扭转危 局。因为洪秀全是拜上帝教的缔造者，居于教主地位，冯云山则 是拜上帝会的创立者，开创革命大业的功臣。他们无论德性修 养、文化知识、宗教伦理、胆识才略都高人一筹，受到全体教徒 的尊崇敬仰，成为公认的享有最高权威的拜上带会首领。会众中 发生任何纠纷，必须由洪秀全来明断是非，辩别真假，作出处 理，只有洪秀全的裁决才具有效力。所以，当洪秀全、冯云山回 到紫荆山时，各人都将自己神灵附体时记录在案的神言纷纷呈送 洪秀全，“兄弟有记录其较有重要之辞句者，至是尽以呈秀全鉴 察”。洪秀全会问密友冯云山对记录神言进行认真细致的研 究，“按真理以审察各条而辩别各人之言孰真孰假”。经过反复 的比较权衡，最后从众多的神言中判断杨秀清和肖朝贵的神言为 真，“经秀全审判为真者，乃杨秀清、肖朝贵二人之言”，黄某 等其他人的神言为假，因为他们不是真神，而且“出言反对耶稣 教训，且引入离道”，“被逐出拜上帝会”。原来跟着他们跑 的人醒悟过来，继续留在拜上帝会的队伍中。 洪秀全在判断杨秀清的神言为真时，特意指明其神言并非全 真，亦有参假成份，“一部分由上帝而来，一部分是从魔鬼而来 的”。说明洪秀全一开始对杨秀清存有戒心。虽然洪秀全对杨 秀清的神言有保留看法，但毕竟判定了杨秀清代天父传言部分为 真。这样，杨、肖经过与黄某等其他教徒的激烈斗争终于取胜， 从此，杨秀清获得了代天父皇上帝传言，肖朝贵代天兄耶稣基督 传言的合法地位。后来每年法定三月初三为“爷降节’，九月初 九为“哥降节”。这对杨、肖进入拜上帝会领导核心并进而夺取 太平天国军政大权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杨、肖本是深山里“种山烧炭”、“种田种山为业”、不通 文墨的贫苦农民，为什么能击败强手如云的对手而取得胜利呢? 这必有一定的奥妙。 第一、杨秀清为拜上帝会中“非常热心和诚恳”的积极分 子，虽没有什么文化，但平素讲义气，广交朋友，富有谋略胆 识，其组织活动能力非一般人所及，而且救出了冯云山。“自拜 上帝之后，件件可悉”，他虔诚地信仰拜上帝教，不辞辛劳地 向种山烧炭的穷哥们、伙计们宣传拜上帝教思想。紫荆山绝大部 分的烧炭人能够加入拜上帝会，成为太平天国早期的基本革命队 伍，这与杨秀清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冯云山被捕后，又是杨秀清 发动烧炭人捐资营救获释，“朕时由西回粤东，天父下凡救出 南”。所有这些功绩都构成了洪秀全判定杨秀清神言为真的重要 因素。 第二、杨秀清假托天父附体传言，情节逼真，生动自然，能 使人深信无疑。杨秀清神灵附体不是突如其来，而是经过一个比 较长时间的准备过程。他的社会阅历较丰富，老谋深算，当他发 现会众中有人用神鬼附身胡说八道，恐吓会众，诱惑人心，企图 分裂队伍时，他则老练持重，沉着稳健，暗中盘算计谋以对付。 正当教徒们屡出神言，喋喋不休时，杨秀清“忽生哑病，两月 内不能言语，会众均觉奇异，以为是不祥之兆，但后来复能言 语”，一切恢复常态。大家对杨秀清忽哑忽愈正疑惑不解时， 他忽然有神附体传言，在会众中产生了真实可信的感觉，信从他 的神言比信从其他人的神言的教徒要多得多。也就是说，杨通过 假托天父传言已教育团结了相当大一部分的会众。 第三、杨秀清假托神灵附体，不是别的鬼神，而是天父皇上 帝，恰好与拜上帝教崇拜的真神一致。天父皇上帝是洪秀全在花县 创立拜上帝教时确立的真神，皇上帝创造了天地山海人物，主宰 人世间，可显无数神迹，诛灭一切妖魔鬼怪。尽管皇上帝有无所 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惩恶扶善的能力，但毕竟在高天上， 成了看不见摸不着完全脱离物质世界的精神体，很难发挥皇上帝 的职能，杨秀清的高明之处，在于巧妙地利用当地民间盛行的鬼 神附体的封建迷信活动方式，伪托天父下凡，附在他身上。这 样，他就把天父上帝与人直接联系起来，统一起来，把天父人格 化，一且天父下凡附在他身上，杨秀清即为天父皇上帝，天父皇 上帝即为杨秀清。这时天父皇上变成了人，人变成了天父皇上 帝，杨秀清的一言一语就是天父皇上帝的一言一语。天父皇上帝 的话，亦即杨秀清的话，就是圣旨，就是法，谁也不能违反，否 则为妖魔，该诛该灭。杨秀清既然成了天父皇上帝的代言人，他 当然不能胡言乱语，每出一言都小心谨慎，有的放矢。他针对当 时拜上帝会出现的混乱，有人违反天条甚而公然煽动分裂的现 象，以天父皇上帝的身份，揭露明谋分子和一切背叛拜上帝教的 罪恶活动；同时又谆谆教诲众兄弟要择善而从，做有益于人的事， 并指出未来的光明前景，“每次代天父上帝传言时，严厉肃穆责 人之罪恶，常指个人而宣传其丑行。彼又劝人为善，及预言未来， 或号令应如何做法”。当洪秀全审查诸神言时，发现杨秀清代 天父传言的内容都是“教导兄弟姐妹，乃合天下万郭人民”。当 时“兄弟姐妹多被妖人恐吓，若非天父下凡，教导作主，恐伊等 心无定见，安得不忘却真道，差入鬼路乎?”所以，洪秀全对 杨秀清代天父传言能起到稳定众心，维护革命内部团结的积极作 用是不能不承认的。 第四、洪秀全、冯云山对杨秀清、肖朝贵聚然膨胀的势力的 妥协退让。自杨秀清假托天父上帝附体传言获得成功，会众都以 为杨秀清既是人又是神，威望日益提高，大多数人都接受他的教 导，致使杨秀清在拜上帝会中的作用和地位发生了根本变化。杨 秀清又与代天兄耶稣基督传言的肖朝贵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拜上 帝会中举足轻重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洪秀全如不承认杨秀清 代天父传言为真，有可能发生洪、冯为一方，杨、肖为另一方两 大势力的分裂，直接危害革命事业，金田起义就会流产。 杨秀清的神言既然被确认为真，那么，肖朝贵的神言也必须 确认为真，因为： 第一、肖朝贵是上帝太子、救世主耶稣基督附身传言。天兄 基督和天父皇帝都是拜上帝教唯一崇拜的真神，天兄基督曾经下 凡捐驱，替世人赎罪，其功高盖世，享有绝对权威。天父与天兄 是两位一体的不可分割的真神，有天父在必有天兄在，天父能统 治人间，天兄也能协助天父统治人间。如果洪秀全只承认杨秀清 代天父传言为真，而不承认肖朝贵代天兄传言为真，洪秀全的宗 教理论就会陷入矛盾和混乱，导致信仰危机。 第二、杨秀清代天父传言，肃穆严峻，给人有威严、压力之 感；肖朝贵代天兄传言“则比秀清之言较和蔼，给人以亲切、温 善之感。”天父、天兄之言各有所长，从不同的方面起作用。洪 秀全细审其言，内容健康，战斗性强，多是针对当时拜上帝会存 在的问题，对众兄弟进行劝导、告诫的，要大家对天父天兄忠 诚，意志坚定，遵守天条，不为妖言煽惑，死后才能升天堂，享 天福。天父、天兄一唱一和，密切配合，用真神的力量来巩固内 部的团结，不但未能使拜上帝会完全分化解体，而且使其得到了 进一步的发展壮大。 第三、肖朝贵和杨秀清关系亲密，两人均出身贫寒，耕山烧 炭为业，既是邻居，又是亲戚，两人都有大智大勇，足具将才， 自假托天父天兄附体传言后，相信拥护他们的人与日俱增，声望 愈来愈高，具有较坚实的群众基础。在这种情况下，洪秀全只承 认任何一方，都会酿成不测之祸。 杨秀清代天父传言、肖朝贵代天兄传言经洪秀全的裁定而合 法存在，对拜上帝会都发生了重大的影响变化，一切都朝着有利 于杨肖方面发展，而不利于以洪秀全、冯云山为代表的早期拜上 帝会的正统势力。冯云山被捕前，杨秀清、肖朝贵不过是拜上帝 会中一般教徒，尚未进入拜上帝会的领导核心层，许多重大斗争 活动，杨、肖都没有参加，如捣毁甘王庙，洪、冯只率领曾云 正、卢六、陈利前往；王作新擅自捕捉冯云山，挺身而出与之相 斗把冯云山夺回来的是卢六、曾亚顺等人；为洪秀全选择高坑冲 卢六家作险固居住点的是冯云山、曾云正、曾玉景、曾观澜共同 谋划的。由此可见，卢六、陈利、曾亚顺、曾云正、曾玉景、曾 观澜等人，无疑是拜上帝会早期的活跃分子，为洪、冯依靠的骨 干力量，他们都是洪、冯一手选拔培养起来的忠实信徒，如无杨、 肖代天父天兄传言造成太平天国史的曲折，他们必将形成领导金 田起义的核心力量。但从文献记载看，自杨、肖地位上升，取得 拜上帝会的领导权后，他们的景况不佳，除了卢六入狱毙命外， 其余的人，尤其是曾玉珍家族中的一批积极分子，如“四处代传 此情，大有功力”的曾云正都消声匿迹。曾玉景则遭到肖朝贵 的打击迫害，虽参加了金田起义并出征到永安，因回桂平取眷 属，被官府捕杀。曾玉珍叔曾开锦、同族兄弟曾玉珩传说随征到 金陵，但却默默无闻。至于紫荆山最早接受冯云山革命思想和参加 拜上帝会的曾玉珍及其家属根本没有参加金田起义。由此看来， 曾家一部分人迅速后退，乃至退出拜上帝会，一部分人虽参加金 田起义随军远征到金陵，但都未曾重用和恩封，说明这的确是杨 肖排挤削弱洪、冯原先依靠忠于他们的势力的一个重要步骤。 杨、肖扩大和巩固自己的势力，千方百计阻挠洪、冯的心腹占据 重要领导岗位，如洪秀全、冯云山的忠实门徒曾玉景就在这样的 政治背景下遭到打击。1848年12月下旬，肖朝贵在平隘山借天兄 耶稣基督附体指出曾玉景的错误，说“天兄(指洪秀全)这个曾 玉琚(紫荆山曾氏族谱并无此人，“琚”与“景”音近，曾玉景 误写为曾玉琚)十分可恶，他既持横打黎添宽，今又想告黎添 安”。天兄大怒曰：“难道还伯他么？左来左顶’右来右顶，随 便来随便顶”。肖朝贵借题发挥，把曾玉景搞得灰溜溜，抬不起 头，无异抽了洪、冯的一条筋骨。 二 原来洪秀全自编自导自演的节目被杨、肖巧夺过去进行了淋 漓尽致的超越洪秀全的表演，洪秀全又不敢矢口否认其表演的真 实性，只好伸长脖子使劲吞下苦果。杨、肖代天父天兄传言得到 洪秀全的承认而合法存在，就证明了天父皇上帝和天兄基督不是 虚无飘渺仅仅在人们心中存在的神灵，而确实作为一个客体而存 在，“上帝降东王以明神父在，基督降西王以明太子在”，过 去在高高的天上，统治着天，现在下凡到地上，统治着人间。天 父、天兄都可以在人间天上、天上人间自由来往，天上需要他 时，他则升天，人间需要他时，他便降凡，不分白昼黑夜，无 论晴天或雨天，都能如此。到了人间，杨秀清即为有目共睹的天 父，肖朝贵即为众人皆知的天兄。当杨、肖要行使自己的意志旨 令，作决和处理问题，惩奖、褒贬、升迁、生杀，都可假托天父 天兄下凡，上至教主洪秀全，下至一般教徒都要前来跪听领旨遵 命，需要谁来跪听就叫谁来跪听。一般情况下，每次下凡，洪秀 全、冯云山、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等主要领导人一定要前往 跪听，如杨秀清假托天父下凡，肖朝贵则以凡人的身份参加跪 听；如肖朝贵假托天兄下凡，杨秀清则以凡人身份参加跪听。下 凡时传达的旨令就是天命，谁也不能违抗，必须坚决贯彻执行。 杨、肖利用天父天兄的绝对权威，把拜上帝会的实际领导权从洪 秀全、冯云山手中夺取过来。为达到这个目的，杨、肖使用了许 多方法和手段，首先降低洪秀全的威望，继而挟制、缩小洪秀全 的作用和影响。从金田起义前的天兄圣旨看，肖朝贵经常抓住洪 秀全的某些弱点或欠缺之处做文章，动不动就怒斥、教训洪秀 全，以显天兄基督之权能，损坏洪秀全的声誉。1848年11月19日， 因肖朝隆得罪了肖朝贵未受洪秀全惩处，肖朝贵心怒，在平隘 山假托天兄基督附体传言，严厉指责洪秀全为什么不敢处罚肖朝 隆，杖责他的屁股，要洪秀全今后“不可一味姑宽”。时隔20多 天，肖朝贵又在平隘山假托天兄基督附体传言，借天兄之口，批 评洪秀全性烈，乱发号施令，劝他“不可十分性烈，要看事来， 要发令才好发令”。过了一会，肖朝贵又以天兄名义谕洪秀全： “秀全胞弟，凡天兵天将砍妖魔头，亦要奉天父上主皇上帝命”， 即要请示杨秀清，不能自己擅作主张，这是肖朝贵最早提出对洪 秀全兵权的限制。肖朝贵唯恐洪秀全日后称帝，象历朝帝王一 样，专制独裁，统揽国家一切大权，特意告诫他“尔称王不得称 帝，父才是帝也”。 杨、肖代天父天兄传言获准伊始，就接二连三颁旨令，矛头 对准洪秀全，气势咄咄逼人。洪秀全平索性格刚烈不阿，自信心 很强，从不在人面前唯唯诺诺，低声下气。1844年花县官禄一 年一度灯节，举行迎神大巡游时，村中父老要洪秀全写歌颂神门 的联语，这触犯了洪秀全独拜上帝的信仰，洪当面推却。父老心 中不悦，即挥毫书写’“老拙无能望后生，谁知今日不相关。经伦 满腹由人用，听信馋言执一般”，对洪秀全骂了一通。洪秀全不 管是否长辈，毫不让步，亦书回敬：“非听谗言违叔命，只遵上 帝教条行。天堂地狱严分路，何敢糊涂过此生。”接着，又捣毁 塾中孔子牌位，置教职之不顾。可见，洪秀全历来敢想敢于，天 不怕地不怕，从不在人面前认输。不料他今日竟落入杨、肖伪托 天父天兄的圈套，俯首贴耳听命，屡遭责骂，处处受制，无法行 使教主的职权，也莫敢违命。天父天兄成了紧箍咒，洪秀全既苦 恼，又无可奈何。于是，1848年底，洪秀全公布了他著述的《太 平天日》，作为会众的必读书。书中尽力渲染洪秀全编造的他异 梦升天时的故事，叙述了他升高天见到了天父上主皇上帝，皇上 帝对他说：一切妖魔，迷惑世人行邪事，犯天条，不敬畏皇上 帝，现在妖魔猖獗，“不但凡间有妖魔，即高夫三十三天亦闯有 妖魔矣”。皇上帝派遣洪秀全战逐妖魔，有天兄耶稣相助，逐 层战下，“妖魔虽诡计百出，总一一被主破尽”。胜利后回归高 天。“天父上主皇上帝十分欢喜，乃封主为‘太平天王大道君王 全’”。皇上帝又命洪秀全下去凡间，统治万国，临行前，皇上 帝特意交代他：“尔勿惧，你放胆为之，凡有烦难，有联作主， 左来左顶，右来右顶，随便来随便顶。……皇上帝还命写，‘天 王大道君王全’七字，差其兵权放在主宫门守作凭据。” 所有这些绘声绘色的描述，无非是要向杨、肖表明：第一、 洪秀全战逐妖魔劳苦功高，过去能战胜一切妖魔，今后也能战胜 一切妖魔；第二、洪秀全是受皇上帝派遗到凡间的，他有皇上帝 的支持，谁也不怕，若有人限制、刁难、打击，有皇上帝作主， 英阴谋不会得逞；第三、皇上帝封洪秀全为“天王大道君王 全”，赋予他统率天兵天将的兵权，谁也无权剥夺，他要调兵砍 杀妖魔头无需再请示皇上帝，更不必经任何人的批准，他一人当 令则令，当砍即砍。 洪秀全对肖朝贵随意打击曾玉景的做法也是不满的，他在 《太平天日》末尾特意标明一诗句：“曾玉景回紫荆山，主题诗 诫他云：‘迷途既返速加鞭，振起雄心赶向前；尽把凡情丢却 去，方能直上九重天。”曾玉景是洪秀全忠诚可靠的信徒，两人 情真意笃，洪秀全不愿让他因此一击而消沉下去，要他振作起 来，快马加鞭赶向前。由此可见，洪夯全在《太平天日》所发的 天父天兄的圈套，俯首贴耳听命，屡遭责骂，处处受制，无法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