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镇江的\观众，人们一定还记得去年“119”那场晚会，也一定还记得程之老先生的表演；然而，就在今年元宵节这天，他溘然仙逝。去年那场晚会，成了他在外地参加的最后一场大型演出。我们作为这场演出的组织者，至今还记得程之先生在镇江留下的音容笑貌。 　　“我不老，多干点能行！” 　　去年10月中旬，我们与程之联系演出的事，程老满口答应。并且说，除了担任主持外，邀请老搭档、著名电影演员曹铎一起合作说相声。 　　由于联系不便，我们请他提前来镇，商定主持和相声的内容。11月7日，程、曹二老乘火车在傍晚时到达镇江，下榻镇江宾馆。刚放下行李，程老就提出，晚上把主持词串一下。考虑到他年事已高，加上旅途劳累，我们没有答应，商定第二天上午串词。第二天上午八点，他就安顿好，静候在宾馆。 　　在交谈中，我们才知道，前一天晚上，程老已把主持词琢磨了几遍。这天上午，先是他谈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原先在整台演出中，安排中间发奖、领导讲话及披露镇江、全国的一些重大火灾和隐患。程老提出，这样安排整台晚会就会有脱节感，建议把披露的内容放在最后他和曹老说相声前，他们和主持人一起侃这方面的内容，然后再自然过渡到相声上去。在演出中，这样一改效果果然不错。 　　一个上午，他一会儿沉思，一会儿低吟，谈到兴奋处，就站起来比手划脚，高声郎诵。我们考虑他年岁大，计划适当少安排点他的主持内容。程老知道后坚持说，我今年不是七十岁，才六十九。我不老，多干点能行，要保证演出效果，让观众满意。他们的相声中有一个方言说唱，程老一直担心用镇江话说唱会不会引起观众反感，在得到“不会”的肯定回答后，他当场用镇江话唱了两遍，让我们听听看像不像，又风趣地说：“到了镇江可是学生，可不能在老师面前出洋相噢。” 　　“吃盒饭也很好嘛！” 　　第一场演出。计划是下午两点左右等演出主要阵容――上海轻音乐团到了后在体育馆走台排练。程老有午睡的习惯，我们提议他迟点去，他却坚持说：“午觉不睡了，把准备工作做充分些。”于是他一点钟就到体育馆熟悉舞台、背主持词。程老体胖好出汗，不一会就摇起了纸扇，边摇边和刚到镇江、正在化妆的另一主持人梦晓商讨如何搭配，并且又对主持词作了少许调整。 　　下午场结束时已过了七点，比计划推迟了半小时，再过二十分钟就是晚场演出。我们请程老到附近小饭店里随便地吃些热乎的。他看到现场有盒饭就坚持要吃盒饭，还说：“吃盒饭很好嘛！大家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说完就乐呵呵地端起一盒盒饭吃了起来。 　　去看看消防官兵们 　　程老还是在五十年代到过一次镇江，这次很想看看镇江的风景及城市新貌。然而演出前，时间实在太紧，只是在八日下午挤时间游览了金山，演出后第二天回上海的火车是上午十一点多钟。我们安排他走之前的上午再看看玩玩其它风景区及市容。早晨，他突然提出：昨天演出，消防官兵看的只是少数，大部分同志都坚守在岗位上，这次演出为的是消防工作，我应该去看看官兵们。 　　就这样，他取消了游览计划，吃完早餐就来到市消防支队，和消防战士们亲切握手热情交谈，拉家常，问寒暖，高度赞扬消防官兵为民保平安的奉献精神。爽朗的笑声，风趣的话语，老艺术家和年轻的战士打成一片，乐在了一块。直到过了十一点和消防官兵们合影后，才径直由消防队送他到火车站登上了回上海的列车。 　　“不要以为自己有了点名气，就觉得了不起。”这是当人们赞扬他的演艺时，程老说的话。在接受镇江新闻界采访时他谈到，自己之所以现在既演电影，又主持演出活动，还说相声，当一个“发烧”的京剧票友，一是为自己的艺术兴趣和追求；二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多为观众服务，让观众满意。在九日的两场演出中，有不少观众在他主持间隙请他签名，记者也时不时地插上来采访，我们在一旁看到程老满面流汗，于心不忍地想劝阻，可他每次都示意我们不要这样做。 　　“为观众演出，为观众服务，我一生乐此不疲。”程老用行动实践着自己的话语，走完了一生。镇江观众永远怀念程之先生。

原文1995年3月3日 发表于《镇江广播电视报》  浏览：1391

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1/4/10 17:4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