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述申传记系列之四——在红二十五军和红十五军团工作时期（二） 　　 　　三支红军会师陕北 　　9月7日，红二十五军先期到达陕北合水县东北方向的豹子川（今属华池），这是第一支到达陕北的红军队伍。红二十五军从7月16日离开鄂豫陕根据地，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转战、行程4000余里，攻克三座县城，进行大小战斗10多次，终于胜利完成了长征。可是鄂豫陕省委代理书记、红二十五军政治委员吴焕先，于8月21日在泾川县四坡村战斗中英勇牺牲，时年28岁。郭述申晚年写了多篇文章来纪念他的直接领导和亲密战友吴焕先，在文章中说：“他是在革命斗争的实践中逐步成长起来的我军我党的卓越领导者，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千千万万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献出宝贵生命的革命先烈的杰出代表”，他的“英名与日月同辉，永垂青史！” 　　省委在豹子川召开会议，决定由郭述申任军政治部主任，特别强调对即将进入陕甘革命根据地的红二十五军，一定要做好会师的政治动员工作。郭述申在与陕北红军会师之前把整顿军容、加强纪律、注意团结、讲究礼貌、学习友军作为军队教育的重要内容。当部队即将进入陕甘根据地的中心区域时，军政治部把工作的重心放在做好同陕北红军会师的各项准备工作上。在郭述申的领导下，政治部把以会师为中心的政治思想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对全军将士进行了广泛动员，明确了同陕北红军会师的重要意义，反复强调红二十五军全体指战员必须警惕和克服骄傲自满情绪。 　　9月15日，红二十五军胜利到达陕西省延川县的永坪镇，受到陕甘根据地的党政军领导和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16日，刘志丹率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到达永坪镇，同红二十五军胜利会师。三支红军会师意义重大，加强了陕北的抗日基地，也为红军的发展壮大提供了条件。红二十五军由于事前工作准备的充分和细致，同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会师极为顺利。在“9?18”这一天，在永坪镇召开军民联欢大会，庆祝胜利会师和纪念“9?18 ”四周年，会上刘志丹等人讲话，徐海东和郭述申分别代表鄂豫陕省委和红二十五军讲话，徐、郭一致强调了要向西北红军学习，要同西北军民搞好团结，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这个大会掀起军民加强团结、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巩固和扩大陕甘根据地的热潮。 　　红二十五军同红二十六、二十七军会师后，郭述申参加了于9月17日在永坪镇召开中共西北工委与鄂豫陕省委联席会议。会议决定成立陕甘晋省委，成立红十五军团，撤销3个军的建制，改编为三个师。陕甘晋省委成立后，郭述申任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红十五军团由徐海东任军团长、程子华任政委、刘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高岗任政治部主任、郭述申为副主任。 　　蒋介石于7月间就部署了对陕北根据地的第三次的“围剿”，当他得知红二十五军已同陕北红军会师的消息和中央红军正在向陕甘地区进发后，于10月迅速在西安成立了“西北剿共总司令部”，以实现其摧毁陕北根据地，达到使北上红军无立足之地的目的。红十五军团成立后，为了打破敌人对陕甘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军团领导研究，如果将正向我军进犯的敌六十七军阻断在南线，伺机再消灭其1、2个师，战局将对我十分有利。当时这个军正是在孤军深入，消灭它1、2个师，问题不大。于是拟订了一个“围城打援”的作战计划，决定在位于延安西南的劳山设伏，因劳山是延安至甘泉的必经之地，地势险要，便于部队隐蔽。为了使这一战有胜利的把握，徐海东和刘志丹率团以上干部到劳山实地考察，经过商议军团领导思想统一后，立即布置兵力。郭述申协助徐海东、刘志丹军团领导率部队在劳山埋伏了三天。10月1日拂晓，敌人从延安出发，沿公路向甘泉急进。红军在沿路阻截，最后将敌人分割在榆树沟口和小劳山，经过5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全歼敌两个团，毙伤敌师长等千余人，俘虏3700人。这是十五军团成立后的第一仗，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10月25日拂晓，发起榆林桥战斗，乘晨雾红军由东西两面同时向榆林桥的守敌发起攻击，红军迅速突破敌人防线，进入镇里进行巷战，激战至下午，将敌全歼。这次战斗俘敌团长高福源等1800余人，毙伤300余人，取得了全歼的胜利。郭述申亲自参加了这两场战斗，具体战斗的胜利使他喜上眉梢，因为他知道战争的胜利还有更为重要的意义，那就是为迎接中央红军北上，扫除了中央红军到达陕北的障碍，也有利于巩固陕北根据地。 　　 　　迎接党中央和中央红军的到来 　　10月19日，郭述申正在前线，听到了党中央和中央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北吴起镇的消息，兴奋的睡不着觉，想起远离党中央和找不到党中央的日子里，就象一个失去母亲的孤儿。现在党中央到来了，这天天想、夜夜盼的心愿终于实现了。月底的一天，郭述申和徐海东、程子华等人正在商讨和部署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时，突然接到通知，毛泽东、彭德怀等中央首长要来甘泉县道佐铺红十五军团驻地看望大家，群情激动。郭述申的脑海在一幕一幕的放映着第一次同毛泽东会面的情景。先是回到大革命时期，那是1927年5月的一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毛泽东的那一天。毛泽东穿着灰色长衫，颀长的身材，以浓重的湖南口音在汉口的普海春饭店，欢迎赤色国际工会的代表，他的一番讲话给郭述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毛泽东的第一印象深深地刻在郭述申的脑海里。在这一年的4月，由于蒋介石发动了“4?12”反革命政变后，湖北和河南的地主和反动的红枪会，在麻城的乘马岗等地捣毁农会，枪杀农会干部，进行反攻倒算。董必武派郭述申到麻城解决“麻城惨案”时，因武装力量不足，郭述申到武汉找董必武寻求支援时，由董出面同毛泽东商借了300多名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学员，才彻底打败了反动红枪会，缓解了麻城危机。这次虽然没有直接同毛泽东接触，但是对他无私的支援仍然记忆犹新。没有想到会在陕北这块地方就要同毛泽东第二次见面了，心情十分激动。 　　毛泽东、彭德怀来到军团部，同来的还有李一氓、贾拓夫等，大家一一握手。毛泽东向彭德怀介绍说，这个大个子就是郭述申，他在湖北搞农民运动时我就认识他。毛泽东还拉着徐海东的手询问情况。交谈中，徐海东和程子华向中央首长汇报了陕北根据地第三次反“围剿”斗争和三支红军合编为红十五军团的情况，以及最近在劳山战役和榆林桥战斗的胜利。毛泽东一面鼓励了军团领导，一面讯问下一步的打算。徐海东把军团领导准备攻打张村驿、羊泉等据点的打算讲了。毛泽东表示同意军团的作战部署。 　　11月初，中央召开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军团胜利会师的庆祝大会，毛泽东在大会上讲了长征的重要意义。郭述申对“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的概括记忆深刻。在庆祝大会上，郭述申代表红十五军团讲了话。会后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军团编入红一方面军，方面军司令员彭德怀、政委由毛泽东兼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郭任红十五军团政治部主任。 　　为了打下张村驿，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在鄜县（今富县）张村驿附近的一个村庄里召集干部会议，研究作战计划。毛泽东首先说，为了粉碎敌人对陕甘的第三次“围剿”，先要消灭直罗镇方面的敌人，在直罗镇战役之前，必须先打下张村译和附近的据点，把张村驿拿下，苏区能连成一片，就可以打开我军向西出击的通道。要集中两个军团的力量消灭由西向我进犯的敌人。毛泽东又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勃在《滕王阁序》里的这句名言，正好形容我们今天的发展，我们军队打到那里，根据地就发展到那里，现在到了陕北，根据地就建立在陕北。郭述申从中领悟到毛泽东对建立根据地的重视，尤其是对这样极为形象的比喻印象深刻，到晚年仍记忆犹新，经常回忆这段历史。毛泽东又说：徐海东，由你指挥先把张村驿拿下来。徐海东爽快地答应一定很快拿下。会后，毛泽东把徐海东和郭述申留下，了解红十五军团的情况和攻打直罗镇的后勤准备情况，毛泽东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们的粮食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来运送呢？一直听到徐海东和郭述申的满意的答复才罢休。这次中央领导召开的会议，使军团领导明确了当前的任务和今后的发展，情绪十分高昂，信心倍增，提出了“打个大胜仗，迎接党中央”、“打下张村驿，迎接毛主席”的口号。结果一鼓作气就拿下了张村驿及其周边的据点，这一仗，打掉了敌人在中部、洛川、甘泉、富县以西地区的耳目，为直罗镇战役作了战场准备。 　　直罗镇是一个小镇，只有百户人家，三面环山，一条小路贯穿全镇，其地形便于打伏击。这次歼灭战从头至尾红军都处于主导地位。战役是由两个军团共同作战，紧密配合，在周恩来亲自指挥的下，取得了歼灭敌人一个师又一个团的胜利，迫使国民党的增援部队纷纷退回原驻地。彻底粉碎了敌人的第三次“围剿”，解除了陕甘根据地周围的险情，使陕甘根据地有一个稳定的新局面。毛泽东因此称赞这次战役：“给党中央把全国革命的大本营放在西北的任务，举行了一个奠基礼。”他在总结直罗镇战役时说：我们胜利的最基本的原因是两个军团的会合与团结。今后我们的任务仍然十分艰巨，要继续消灭敌人，不断的扩大红军，把红军建设的更加坚强，巩固地方政权，瓦解和分化敌军，把陕甘根据地建设的更加巩固。 　　红十五军团领导在战争中深感自身力量的薄弱，为了加强各级领导力量，军团主要领导商量，要求中央派一些干部到红十五军团来工作。中央军委先后派来一批干部到红十五军团来，加强各级领导。他们的到来使军团更加生气勃勃，领导力量也有很大的改善，这种交流也起到了相互学习的作用。 　　郭述申作为军团政治部主任，十分重视新环境下的政治思想工作，根据军团首长的指示，提出必须加强对部队的政治思想教育。教育内容主要是：要部队尊重和服从党中央的领导，为此要求红十五军团的干部和党员要坚决贯彻党中央的各项指示，强调这是党性的表现，也是高度组织纪律性的表现。在教育中强调要理论联系实际，同工作和思想结合起来，防止空谈。他还经常以自己为例，联系过去也曾经犯过错误，也曾受王明路线的影响，认识了，改正了，回到正确路线上来，才能少犯错误，才有真正的进步。又明确指出，我们部队现在有党中央的直接领导，这是我们部队走向健康发展的保证，一定要团结在党中央的周围。特别强调要向红一军团学习，因为红一军团是在党中央的直接领导下的部队，有优良的传统，有顽强的战斗作风，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是政治上很强的一支部队。只有两支部队互助友爱，团结战斗，才能夺取新的胜利。 　　中央红军刚到陕北时，天气已接近隆冬，不少指战员还没有穿上棉衣裤，解决冬装是极为迫切的大事。由于经费比较困难，毛泽东派人向红十五军团商借经费，使每个战士能够尽快的穿上冬装。军团主要领导徐海东同其他领导商议，共同决定将十五军团的绝大部分经费交给中央使用。这件事启发了郭述申的一个想法，就是动员干部和战士，帮助中央红军解决困难。这个想法得到了徐海东的同意，在召开的干部大会上，由大家出主意，经过会议充分讨论，最后由徐海东拍板，决定每一个连队抽出3挺机枪，还有其他武器和弹药；供给部、卫生部抽出部分衣物、布匹、医药用品送给中央红军，深得中央的赞许。 　　在反击国民党军队的“围剿”时，配合军事行动，郭述申恪尽职守把政治思想教育工作抓好，使指战员明确所发起的战役和战斗的重要性，为夺取这些战役和战斗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在反击国民党军队的胜利中，使很多的青年掀起参军热潮，被解放过来的战士也补充到红军里来，为了加强对新战士的教育，尤其是革命纪律的教育，军团政治部秘书长程坦，将中央红军先遣队带来的《红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布告》的内容编写成歌词，填入鄂豫皖根据地流行的《土地革命歌》的曲调。郭述申对此极为赞赏，经他批准，在军团机关报《红旗》上发表，使这首歌在部队中广泛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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