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述申传记系列之九——勤奋的最后九年(二) 　　 　　 　　好学不倦临终前还在学习 　　好学不倦是郭述申的一大特点，在他的晚年，学习占有重要的位置，是他精神的最好寄托。他的一生除了工作就是学习，按说在他那个时代他是党内老干部中少有的大知识分子，从小学到大学系统地学习过，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参加革命后又有在红军大学和中央党校学习的经历，有扎实的理论修养。几十年的丰富革命实践，善于把所学的理论同实际结合起来，并掌握有科学的学习方法。在别人看来，学习已经不是他的第一要务了，何况年老体弱，可以多些时间休养身体了。但是他多年养成的学习习惯，学习对他来说已成为一种必需，就如同吃饭和睡觉一样，一天也不能中断，不学就觉得空虚、茫然，就觉得是对生命的浪费，过得不充实。学习对他来讲也是一种享受，享受知识所带给他的快乐和精神上的满足，享受知识带给他的思想开阔和升华，总之，学习是他精神上的无比愉悦的享受。 　　他很善于学习，根据他晚年的特殊情况，自己不能直接阅读，他就采取听读的办法。晚年，《邓小平文选》是他经常必需听读的理论书籍，每天必须听读的还有公开报刊杂志。一周还要听读党中央、国务院的各类文件，这些已经占用他很多的时间了，但他乐此不疲，在听读中精神状态常是处于亢奋状态，秘书怕他过于疲劳，总是多次打断他的听读，除非他深感疲劳，才答应休息。1993年11月，已接近90高龄的年纪，他还听读了《朱理治金融论稿》的主要章节。可见他听读的范围是很广的。 　　郭述申不仅重视书本知识的学习，还十分重视向实际学习。他晚年行动不便，不能同外界广泛接触，为了能够多了解一些新事物，他就充分利用和家人、亲朋、战友等接触的机会，不管是什么行业的，也不管是干什么工作的，更不管年龄的大小，都是他求教的对象。通过他们来了解国内或国外的大事小情，总之，一切新鲜事务他都愿意探听、询问和思考。向实际学习，向一切人学习各个方面的、各个领域的知识是他善于学习的重要表现。有从国外回来的亲戚，他总是问个不停，就连国外的风土人情也十分感兴趣。他这样孜孜不倦地了解新的事务，了解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正是使自己能够跟上时代的步伐，弥补年事已高、接触外界的机会大大减少的不足，他就是这么不断地扬长避短地来充实自己，丰富自己。 　　郭述申在改革开放的年代里，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思想从不保守，做事也从不因循守旧，就因为他不断地接触新鲜事务，从各种渠道中吸取营养。他求知的欲望非常强烈，关心国内外大事无庸赘言，对经济、金融、外贸、外交、科技、教育，甚至文学艺术等等领域他都愿意涉猎。他的习惯是要问就一定问个明白，从来不马虎，由于他讯问的十分仔细认真，回答问题的人，有时很紧张，有时回答不上来表现尴尬，郭述申在感到这点时，总是泰然自若地说，没有关系，我再向别人请教。这些问题在他闲暇时，是他思考的内容。他这样孜孜不倦的思考和探求，不断的倾听方方面面的意见和呼声，虽然他接触外界的机会不是很多，但他满脑子里有不少的新信息、新情况，尤其是当他听到这些新事物在事实面前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他由衷的感到高兴。他的思想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跟上了时代的潮流，不但防止了思想上的停滞不前，而且也十分理解党中央的改革开放的部署，拥护党中央的有关决定。这就是郭述申晚年能够跟上党中央的步伐，随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前进的重要原因。 　　1994年的6月13日，天气已经感觉到有些闷热，可是学习的欲望使郭述申顾不上这些，他要求夫人许云为他读《中国第一人——毛泽东》，这是借来的一本书，他越听越爱听，根本顾不上天热，也不觉得身体的疲倦，可是许云夫人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6月16日，郭述申准备把他在1940年从新四军赴延安参加“七大”的旅程写成一篇回忆文章，请曾经给他作过警卫员和他一起同行的常万福(现名方晓吾)来他家共同回忆这段惊险旅程。整整谈了一上午，常万福在一些细节上记忆清晰，郭述申在关键问题上表述的更为准确，直到把当时的情景完全回忆起来，才吃午饭。 　　盛暑来临，郭述申应大连的邀请，准备于7月15日或16日去海滨休养，从他生前最后的几天的学习安排也可以看到他的勤奋和认真。7月9日，根据他和常万福共同回忆的《赴延安的惊险旅程》一文作了最后的修改。定稿后，他听读了王勃的《滕王阁序》，这是他百听不厌的古文之一，每逢工作劳累之余，经常用读古文来调节。这是他在少年时期学习过的一篇文章，在读到有些句子时他还能背诵出来。然后他沉浸在回忆中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篇文章是父亲教我的，因为父亲不懂历史，只从文学的角度来讲解，现在看来很显然是理解的不够，有很大的局限性。当读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时，他的脑海里似乎浮现出在直罗镇战役前夕同毛泽东研究作战时的情景，慢慢地说到，毛主席在借用这两句话，来比喻我们军队打到哪里就在哪里建设根据地。当文章读完后仍然是自言自语地说，学习是多么好的营养，它使我得到满足。10日，到机关听读了党中央和国务院的文件。11日，在家里叫秘书给他阅读《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的有关章节，重要的部分要秘书慢慢阅读和重复阅读。实际上《邓小平文选》三卷虽然刚出版不久，可是他已学过多次了，重点文章他已经过深思熟虑。12日到医院看病拿药，13日阅读报刊上的重点文章。14日，也就是他离去的那个上午，由秘书给他读了7月11、12、13日的国内动态。谁也没有想到他竟在午饭后的沉睡中离开了他热爱的祖国和家人。 　　 　　 对后代的殷切关怀和期望 　　郭述申晚年最关心的是青年的成长，尤其是有一段时间，反映青年的问题较多，他更是心中不安，他要用他的余生多为青年做点事情，他的很多文章就是写给青少年的，或者同青少年有关的，从他的文章中透出对青少年的关切，关心他们的学习、身体以至于思想。总之，关心下一代的健康成长，是他最后的一个重要任务。因为他清醒地认识到青少年是国家的未来，他们的现状和走向，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国家的前途。 　　1986年10月，在同青年朋友谈心时说：今天能够同青年同志们谈心，我很高兴。我已经是垂暮之年的人了，到今年12月，已整整满82岁了。又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讲他是怎样进入社会的和怎样认识社会的、怎样认识中国的。最后他鼓励青年说：为了民族的独立和国家的解放，需要有献身的精神，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也需要有献身的精神。我们经济还不发达，科学技术方面还比较落后，做到经济和科学技术上超过世界先进水平，也需要我们青年同志们具有献身的精神，发奋图强，刻苦学习，不怕困难，英勇拼搏。为了祖国的和平和安宁，为了祖国的繁荣富强，都需要青年人的献身精神。希望青年一代“不但要懂得最新的科学技术，还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用共产主义的世界观来武装头脑。你们应当接受和培养自己的集体主义精神和无产阶级道德情操，锻炼自己成为有觉悟、遵守纪律的一代新人。”最后谆谆告诫青年“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是历史从未有过的事业，它需要我们，特别是你们青年一代的努力学习，积极探索。”希望你们“走在前面，冲锋陷阵，做到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把祖国建设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1987年6月，他写了一篇回忆在大学课余从事的社会活动的文章，题目是《孝感暑期学校斗争生活的回忆》。这篇文章是专门写给青年的，他期望当代青年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和激励。在文章的开头，他说：“20世纪20年代，中国历史正在经历一场重大转折。五四运动和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对当时渴望改变旧中国黑暗社会现实，探求救国救民道路的进步青年来说，影响是巨大的。”在共产党的指引下，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有一些大学生，一无所有，仅凭着一股献身精神，居然连续三年的暑假，开办了三期暑期学校，使500多青年人脱离了文盲，使数十个青年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后来成为孝感地下党的骨干力量。他们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全凭着献身的热情和坚忍不拔的毅力的支撑，靠着双腿和双手，为了改变家乡青年缺乏知识的蒙昧状态，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终于比较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文章中说，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探求真理，不怕困难，为民众为社会服务的献身精神。这对于今天的广大青年来讲，也可以从中得到借鉴的。”又说：或许能从精神上对当代的青年起到一些激励作用，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1988年3月，在纪念革命烈士邓雅声就义60周年时，他以极高的评价和激扬的文字介绍了这位仅在世界上生活了26个年头的革命战友。向广大青年介绍了邓的革命事迹，介绍了他的勤奋好学，介绍了他热爱群众，介绍了他痛恨地主的欺压百姓，介绍了他为大家而不顾小家的牺牲精神，介绍了他拒绝诱惑而选择了英勇牺牲的壮举。郭述申的这篇文章也是为了使今天的青年，从混沌的状态中走向清醒，要做一个有益于民族和人民事业的人。 　　1989年11月郭述申在为《何功伟烈士纪念文集》写的序言中，以高度景仰的心情和满怀激情的笔调，集中介绍何功伟被捕的经过和在狱中的英勇斗争的浩然正气。何功伟是郭述申的部下，抗战初期郭述申任湖北省委书记时，何功伟曾是鄂西特委书记，牺牲时年仅27岁。郭述申在序言中说，何功伟挫败了敌人的“劝降”伎俩和“感化”阴谋，拒绝了敌人高官厚禄、出国留洋等所谓“自首”条件，不顾年迈的父亲为了挽救他的生命而东奔西走，也无法顾及年轻的妻子就要临盆的处境，因为他知道，要顾全家庭，就得向敌人屈服，就得出卖灵魂。他在狱中给父亲的信中说得明白：“儿献身真理，早具决心，苟义之所在，纵刀锯斧钺加诸颈项，父母兄弟环泣于前，此心亦万不可动，此志亦万不可移”，“儿除慷慨就死外，绝无他途可循，为天地存正气，为个人全人格，成仁取义，此正其时”。郭述申写到，“他的高尚人格，永远是一切信仰马克思主义、立志为中华民族兴旺发达而献身的中国青年的楷模。” 　　1993年，他为湛有恒的《磨针集》一书写序时说，借此机会主要对青年朋友说几句话。他在序言中总结湛有恒成长的两个根本原因，一是注意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二是勤奋好学。湛本人参加工作很早，从来没有出现过大的波动，他并没有多高的学历，但争分夺秒的学习，终于有所成就。这两条也是任何一个青年人成长的重要经验。郭述申说：“正确的政治方向，是健康向上的支柱和灵魂；勤奋好学是成长的重要手段。两者有机的结合，才是成材的正确途经。”又说，在通向成功的路上，既无捷径，也没有“宝葫芦”，只有功到才能成。这个功包含着的是汗水和辛劳，汗水和辛劳积累的越多，成功的机率就越大，想不付出就得到成功的事例是没有的。希望青年朋友从《磨针集》一书中得到启发，拓宽知识面，只要有决心有毅力，就一定能够事业有成。 　　他对青年的关切和期望还集中表现在他写的遗嘱上。1987年12月，在他83岁生日的时候，亲自写了一份遗嘱，这份遗嘱尽管是留给他的子女们的，但是从中充分反映了他对后代的殷切期望。他对子女们说：“我希望你们积极地、认真地努力学习文化、学科学、学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武装自己，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又谆谆告诫他们“在你们工作生活的前进路上，可能遇到困难甚至挫折，一定要百折不挠的坚持奋斗下去，胜利总是属于不怕困难、不怕挫折而勇往直前的人。在你们一生中，能做出一番有益于人民、有益于民族的事业，无论成就的大小，只要诚心诚意地坚持下去，那就是我们光荣的后代！”最后提出了要求，他说：“1，不损人利己；2，不贪污枉法；3，不以权谋私，不以势压人，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以平等友好的精神和积极帮助别人的态度（包括批评）对待周围的人们。”他要子女“立志做一个正直的有道德的有益于人民有益于民族的人。” 　　值得使郭述申欣慰的是，他的子女都在按照他的嘱托在努力的工作，在勤奋的学习，在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为中华民族的腾飞而奋斗不息。 　　为了关心青少年的成长，他十分重视教师队伍的稳定和发挥他们工作的积极性。当他得知大连市成立教育奖励基金会时，他非常高兴地说：“尊师重教是我们国家的一件大事，培养下一代关键是教师，你们成立教育奖励基金会，对教师进行表彰奖励，是调动广大教师积极性的好办法，我坚决支持。”并把他平日积攒下的1000元钱捐给基金会，1992年又捐献了1000元。在他逝世的那一天上午又嘱咐夫人要把对大连第三次捐款的1000元准备好，要为孝感市教育基金会的捐款5000元迅速寄出。在他临终时念念不忘的是为教育尽点绵薄之力。 　　1994年7月14日16时40分，这个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在睡梦中离开了他生活过90个年头的中国大地，他无恨无悔地离开了他热爱的土地和人民，他把自己的一生无私地奉献给了这块土地和人民。正如他的夫人许云在纪念文章中说的那样：“作为你，无愧于党和人民，无愧于子孙后代，撒向人间全是爱。”又说：“你安然地去了，你要将自己溶于大海，溶于长江，紧紧依傍在大别山和孝感老家，与那里的乡亲和山山水水永远相伴。我们家人遵照你的遗嘱，当年就完成了将你骨灰撒向四处的愿望。”许云最后欣慰地说：“你的晚年是幸福的，是在有为中继续拼搏中度过的，是一个平凡的共产党员以超越自我的精神向党和人民做出了最后的奉献。” 　　原大连市委书记于学祥说：“郭述申的高贵品质和优良作风是我们学习的楷模。他对共产主义事业无限忠诚，对人民群众满前热忱，对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执著渴求，尤其是他那体现党的三大作风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优良作风，所有这些都是我们终身受用的精神财富。”对郭述申一生的评价，他的战友刘华清、陈先瑞、王诚汉、张池明在纪念文章中讲的比较全面，引用出来作为传记的结束语。“述申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我党我军的杰出政治工作领导者”是“久经考验的忠诚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述申同志在血雨腥风中的人生选择，在革命征途上的坎坷经历，在工作中的不息奋斗，在作风上的严于律己??????他胸怀坦荡，刚直不阿；清正廉明，不计名利，谦逊和蔼，平易近人；艰苦朴素，联系群众等共产党员的高贵品德，无不令人崇敬”。“他的思想、品德将永远激励我们，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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