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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拽大套”的故事 连载1
“拽大套”是啥意思? (注:‘拽’读‘业’) 今年87岁的老妈妈,每逢回忆自己的人生往事,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这一辈子,净给老薛家‘拽大套了’……。” “拽大套”,是一句东北嗑儿。 “拽大套“这句话本来是指牛、马、骡、驴一类的大牲畜拉车驾辕(在中间拉车)的意思。往往能“拽大套”的牲畜,都是又壮实、又听使唤的牛马。 在日常生活中,东北人说一个人“拽大套”,是借以比喻这个人是家中的主心骨、吃大苦、干累活的人。而且,谁拽上这个大套,就别想下套儿,只能无止无休地奋力前行。 别看妈妈没念过书,却是个“草根儿语言大师”。她唠起东北嗑儿贼溜,什么“胀呱呱儿”啦,什么“小狗颠肚”啦……形象贴切,妙语连珠。 妈妈把自己的一生归结为“给老薛家‘拽大套’”,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说起来,妈妈没拽上老薛家这个套儿之前,在缸窑当地也算是个“富家闺秀”。民国十三年(1924年)的三月初九,妈妈呱呱落地,来到这个世上。而后, 童年、少年、直至长大成了人儿,一直守在“正外爸爸”(“正外”是大缸匠的高 级职称,相当于今天中小企业的技术总管)和“一心朴实过日子”的妈妈,度过 了22年的“大肉随便造……吃香瓜成筐扣……”那殷实又快乐的小康生活。 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具体日期待核实),老薛家 “二麻杆儿”景福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到老杨家,在欢天喜地热热闹闹的场面中,把顶着红盖头、花枝招展、羞羞答答的老杨家铺盘大身的“大麻丫儿”迎上了轿……。 岂不知,从这一天开始,老妈就真个没完没了“拽”上了老薛家的“套儿”。 妈妈“拽大套”,是人生太多太多的艰辛和不易。那些无数的艰辛和不易的背后是太多太多操心、劳作的故事。那些如泣如歌的故事,述说着妈妈对“家”、特别是6个子女的伟大母爱和奉献……。 我这个当大儿子的,是六个孩子中第一个坐在妈妈大“套”上的宝贝。今年,我已经64岁、转眼就奔70的大老头子了,每当叫“妈妈”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言语之中总是想起人生中在妈妈怀抱里生死相依的艰难日子。妈妈“顶着户”、“拽大套”、“挣大命”、拉扯6个“心头肉”的艰辛、困苦的往昔岁月……,就像过电影一样萦绕在脑海中,浮现在眼前……。 妈妈的恩情似海,妈妈的恩情报答不尽。 在思念妈妈的同时,我拿起笔来,开始整理成篇,追忆和记录妈妈一段一段“拽大套”的故事。我想用这些故事汇聚儿女深深的感激之情,表达儿女应该的一份孝敬之心,为她老人家歌功颂德,为她老人家祈福。 老天有眼,我们六个兄弟姐妹三生有幸,来到人间就依偎在“铺盘大身”妈妈的温暖怀抱中,“咕咚咕咚”可劲儿吸吮妈妈不尽的甘甜奶水;在妈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下撒欢长大;在妈妈“都都都---飞”、“拉大锯,扯大锯”的母子嬉戏、调教中个个精灵;在妈妈的含辛茹苦劳作中长大成人……。 妈妈“拽大套”拽了一辈子,按说卸下了套,该享享清福了吧。可拉惯了套,心还静不下来,时时留恋过去“当令(说了算的意思)”的日子;哪个孩子有些天不见,就念叨没玩;每天打点自己的床铺,还是不忍舍弃那些“破东烂西”;端起饭碗,大鱼大肉不怎么稀罕,守着孙男娣女,捧着老儿子做的一日三餐倒是顺口,扒拉的挺欢……。 爸爸晚年给妈妈送了个名字,叫“老贱种”。 妈妈,您究竟图个啥? 有一首歌,叫《父亲》,其实,不仅唱出了我们六个儿女对父亲的留恋,也唱出了我们对妈妈的深情: ……人间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 ……人间的苦涩有三分,你却吃了十分…… ……这辈子做您的儿女,我们没有做够,央求您呀下辈子还做我们的母亲……。 妈妈的健康和长寿是“拽大套”修来的。衷心祝愿我们心中不落的金太阳----妈妈健康快乐,万寿无疆!! 汉森太郎写于二零一一年中秋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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