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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诗
在很久很久以前,佛宝弘扬的开始,众神崛起的年代,人世间出了一位英雄。他是塔黑勒珠拉汗的后裔,唐苏克本巴汗的嫡孙,乌仲阿拉德尔①汗的儿子,一代孤儿江格尔。在他年仅两岁的时候,凶狠暴戾的蟒古斯②,侵占了他的家园,从此变成了孤儿。在他三岁的那年,跨上神驹阿仁赞③,攻破了三道大关④;征服了凶狠的莽古斯汗,在他四岁的那年,攻破了四道大关,降服了巨魔希拉汗。在他五岁的那年,活捉了塔黑的五魔’蟒古斯的首领可汗。不幸就在这一年,他被蒙根希格西力格抓去, ①阿拉德尔:即荣誉、声誉、名望。②蟒古斯;即魔鬼,魔王.③阿仁赞:江格尔骑的骏马,是他生死相依的伙伴.④大关:即关卡,要塞。 当了他的俘虏。在他六岁的那年,攻破了六道大关,斩断了无数的长戟,去攻周围的四十二个可汗,收复了失去的领土。他的人民长生不老,永葆二十五岁的青春。他的国家四季长青,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他的家园没有冬天,始终散发着春天的气息。他的家园没有夏天,始终散发着秋天的气息。他的家园没有严寒,他的家园没有酷热,微风习习地吹拂,细雨绵绵地降落,圣主江格尔汗的家园,犹如仙境一般。他有几百万臣民百姓,分布在广阔的地域,走完足有五个月的里程。那常年积雪的查干山,犹如连接天地的纽带,在阳光下巍然屹立。那相背流淌的大海,名叫沙尔达格达赖①,终日焕发着宝石般的光芒。 ① 达赖:即海,海洋. 那刺骨的图木布河,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不分冬夏迅疾奔流,犹如脱缰狂跑的烈马,终年撞击着大河的两岸。、英明的可汗江格尔,便在这条河里饮水。他的故土本巴蒸蒸日上,他的四大教国治理有方,他统一了天下所有的臣民。从此江格尔汗的英名,传遍了遥远的地方。 一日,江格尔汗的部将,六千又十二名英雄,聚在一起商量议论:“我们要为圣主江格尔,修一所天下无比的宫殿。”说罢招来四方的四十二个可汗,合计这所崭新的宫殿,究竟在什么地方修建。大家合计了一番商定:那阿尔泰山的西麓,常年积雪的查干山下,有十二条滔滔的河流,注入无垠的大海。本巴海的斜坡上,’长着五百棵檀香和杨树,就把这所崭新的宫殿,盖在这片树林的下面。这时有计有谋的阿拉坦策吉,忽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能追述过去九十九年的往事,也能预卜未来九十九年的吉凶,他站在那里开口说道:“把这宫殿盖得高如摩天,无疑是过分傲慢,可对江格尔诺颜①来说,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我想宫顶的三个春吉②,应与飘浮天空的白云,有三个指头的距离。于是四方的四十二个可汗,六千又十二名能工巧匠,纷纷赶到檀香和杨树旁边,算定吉利的日子,选好如意的时辰,划出修宫的地界,挖好五个开阔的地基。用火镜装饰内壁,用水镜点缀外壁,用珊瑚编织座垫,用珍珠镶嵌哈那③,用火镜修饰外壁四角,用精钢铺设内壁四角。那心灵手巧的工匠,很快修好了圣主江格尔九色十层的金色宫殿。 ①诺颜:官,官员。②春吉:指修在庙或屋顶上的尖端、尖顶。③哈那:即墙壁,蒙古包的木架也叫哈那. 这座宫殿的四周,压着四十九年的顽魔,这座宫殿的南面,插着金虎的黄旗,这旗放在旗套里,放出月亮般的光芒;从旗套里取出,发出七个太阳的光芒。修好了金色的宫殿,召来江格尔汗属下五百万臣民百姓,举行九十九天的盛宴,欢庆宫殿的建成。举国上下的主宰阿拉德尔江格尔汗,端坐在四十四条腿的金座上,好比十五的月亮,高悬在无垠的天空。他身披的黑绸长衫,是十六岁的沙布德拉公主,用她金制的剪子裁剪;是众大臣的妻子,用她们的巧手缝制。他捋着燕翅般的胡须,向满朝的文武大臣,颁布政教合一的旨令。当阿仁赞神驹四蹄飞扬,当阿尔木长戟锋利无比,当圣主江格尔血气方刚,他便娶来日出东方的可汗诺门特古斯的女儿年方十六岁的沙布德拉公主。若问这位美丽的公主,长的是什么模样?她举目往左边看去,你能数得清海里的鱼苗;她回眸往右边看去,你能数得清海里的小鱼,她的面颊比血还红。她头上戴着白色羔皮帽,是额吉①用巧手裁剪,是众大臣的妻子精心缝做。她那油黑的发辫,在红润的面颊衬映下闪着光彩,她那黑色的绸巾,在雪白的额头上飘拂。她戴的银制耳坠,像羔驼粪一样大小,在脖子上熠熠生辉。当欢乐的人们聚集在九色十层的金殿,举行九十九天的盛宴。美丽的公主沙布德拉,拉起九十一根弦的英德尔银胡琴,琴弦发出的十二种声音,好比芦苇中孵卵的天鹅,正在悦耳地呜叫;好比湖水中生蛋的野鸭,正在动听地啼鸣。 ①额吉:即母亲,老人。 若问谁人能跟公主动听的琴声和韵,他便是圣主的随从有名的歌手额尔和图克汗的儿子,举世称道,人人夸奖的美男子颂其①铭彦。那聪明过人的阿拉坦策吉,排在右边席位的首座,坐在黑绸做的垫子上,他能追述过去九十九年的往事,也能预卜未来九十九年的吉凶,他掌管七十个可汗政教合一的大权。不管遇到多大的疑难,他都能水落石出地作出明断。那力敌雄狮的乌兰洪古尔,坐在左边席位的首座,他是图布新希尔格的嫡孙,蒙根希格西力格的儿子,是希勒泰赞丹夫人,二十二岁上生的独子。他不顾满身的创伤,战袍衣服全被撕烂,独身一人征服了七十个可汗的领地。那名叫古哲根贡布的英雄, ①颂其:古代官职,职务是陪伴主子,唱歌,向客人敬酒. 坐在洪古尔的下首,他舒展身躯坐下。能占五十二个人的位置;他蜷缩身躯坐下,能占二十五个人的位置。他以凶猛刺杀的剑术,扬名于英雄的本巴国土,他正和众英雄争论一千零一年的政教国事。那人群中的鸦鹘①洪德尕尔萨布尔,坐在洪古尔的下首。当江格尔幼小的时候,他便前来投奔帐下。他用一百万户仆民,换来一匹粟色的银合马。那把八十一庹②长的月牙斧,时刻不离他的肩膀。不管对手多么年轻力壮,他都能不让他稳坐在鞍上。那布林格尔的儿子勇猛超人的哈尔萨纳拉,坐在左边的第三个席位。他丢下慈祥的阿爸,使得老人无依无靠;他抛下佛心的额吉,使得老人孤苦伶仃;他离开百千万仆民, ①鸦鹘:一种很厉害的鸟.②庹,成人两臂平伸的距离,约为五尺. 使得他们没有首领;他留下心爱的妻子,刚满十八岁的安格尔,使得她独守家园.他骑一匹沙毛白额马,来投奔英明的江格尔汗。这众多的英雄好汉,满朝的文武大臣,分开座次坐了七围。那白发苍苍的老翁们,聚在一起坐了一围;那慈祥和蔼的老妪们,会在一起坐了一围;那身着黑色貂皮袄,下巴颏留着络腮胡,脸色红黑的年轻人,挤在一起坐了一围;那六千又十二名英雄,拥在一起坐了一围,那温静漂亮的姑娘们,偎在一起坐了一围;那聪明勇敢的小伙子们,簇在一起坐了一围。人们痛饮马奶酒,还有味道甘美的阿尔扎①,举行芳醇美酒的宴会。那六千又十二名英雄,开怀畅饮阿尔扎美酒, ①阿尔扎:将三分之一的奶酒,三分之—的酸牛奶,三分之—的鲜牛奶溶在大锅里酿出来的酒。 不一会酒性发作,两颊变得通红,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胆量也蓦地壮了起来,人人瞪着鹰隼般的大眼,个个翻着顽雕般的凶睛,一边厮闹一边嚷道:“何时再去合围打猎?何时再和敌人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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