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7号馆文选__本馆石达开文章总目和链接__史料、传说、新闻、遗迹 |
四川的安顺场,是太平天国著名的军事将领石达开全军覆灭的地方,也是上个世纪剿共勘乱时期,红军强渡大渡河的过河处。 看了这么多年的书和电影,安顺场已经被描写成一个神秘的地方。电影上大渡河湍急的河水,陡峭的悬崖,险恶的地形,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多少年来,我都一直想找机会去安顺场看看,一是想看看当年的共军如何逃出了包围,还有就是想去缅怀一下著名的悲情英雄石达开。 安顺场,其实是大渡河畔的小山村,完全不是想象中的一片宽阔地。去安顺场要先从成都下飞机,经两小时的长途汽车(130公里)到雅安,再从雅安转坐7个小时的长途汽车翻越两座雪山(二郎山和泥巴山)到石棉,再从石棉坐车30分钟才能到达。且不说一路的颠簸,光是翻越雪山时打滑的山路和山顶不断下落的飞石,就已经让我兴奋了,而山路下陡峭的悬崖、奔腾的大渡河水,更是让我涌起人类最原始的冲动。 冬天的大渡河水冷的刺骨,河水主要是山上的雪融化而成,富含钙物质,但不宜直接饮用,要先经过明矾沉淀,烧开之后水垢很厚,这种水和新疆喀纳斯的水类似,呈青白色。大渡河原本经过石棉镇之后,两岸都是陡峭的悬崖。但到了安顺场之后,和另一个江交汇形成了一个冲击地,山势相对平缓,有片山窝子,山窝子里有百十户人家。进出安顺场的公路上有一牌坊,专写了安顺场这个名字的来历,大意是山民希望两条江水平安交汇,风调雨顺之类。几百年来,此处归彝族土司管理,彝人和汉人流民世代居住,相安无事,过着平淡而平静的生活,直到19世纪后期。 19世纪后期的太平天国运动,现在大家基本能够看清其真实面目了。太平天国本来就是从民间邪教组织发展形成武装军事暴动。首脑洪秀全几次会试不中,心情郁闷,借本圣经,搞起了圣战。开始的时候西方国家觉得老洪毕竟是上帝的信徒,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后期梵蒂冈派人来华视察之后,定为超级邪教组织。于是,天平军成了长毛和流匪。而所谓的太平天国仅仅是一个乌托邦式的口号,和早期共产党提出的“实现共产主义社会”是一样的,完全是精神麻醉和精神欺骗。见都南京之后,洪秀全生活腐化,大肆分封亲朋为王,一共封了2700个王。而真正能干点活的没几个,前期死了一批,中间跑了一批。石达开死后,也就剩李秀成了。 太平天国的田亩制是当年我们上学时候必学内容,其实这个田亩制在所谓的“天朝”一天都没有施行过,我们的高考难道就是要考这种由穷酸书生闭门造车弄出来的大忽悠吗?于是我开始佩服张铁生、黄帅,还是人家体会的深刻。高考,考的不是知识,考的是对革命的认识。 石达开是一个比较有个性的人物,也是太平天国时期一个著名的军事将领。在前期参与“天朝”创建过程中,他可能看到洪秀全非成事之人,也可能看到出身农民的天国领袖们一旦掌握权力之后的结果,而自己确实是中流砥柱的干将。道不同,不相与谋吧,于是,难言之隐,一走了之。石达开的分兵,与其说是他心灰意冷,拉队伍出去避祸,还不如说他自己内心的那一丝丝的野心在冲动。于是关于石达开的分兵,历史书上有很多人认为是石达开心凉了,不想跟洪秀全混了,我觉得这可能只对了一半。也许100年之后,在切.格瓦拉的身上,我们依稀还能寻觅到石达开的影子。 安顺场到处可见红军的纪念馆招牌。开车的师傅把我带到石达开全军覆没的营盘山下,营盘山下的大片空地已修了硕大的红军纪念馆,馆前河滩上竖着一石雕——红军过河处。华丽而庄严的红军馆与周边破烂而飘摇的民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军馆门口的中年男女兴奋的兜售着20元一张的门票。我很严肃的告诉他们,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看赤匪如何过河,我来的目的,是想凭吊那个著名的悲剧性人物,想看看石达开全军覆没的地方。馆边一个一直沉默的老人缓缓告诉我,安顺场之名,确实是因为石达开而不是因为红军和毛泽东。于是我近前与之攀谈。 谈话中,老人提到石达开的时候眼睛稍微睁大一点,他说,听他爷爷辈的人说,石达开不是全军战死,而是全军饿死,3万多人全部困死在这个营盘山上,而当时驻扎之处,就在这山头之上。当时河的对岸是彝族头人和清军,后面是追兵,两条河水一涨,石达开走到这个里,正好是绝路。而且,石达开本来完全有时间过河的,当时河水没有涨,很浅,可以从容过河。但当时石达开的儿子刚好满月,连年征战颇感疲惫,正好在这山村大宴全军三天。可惜三天之后,河水暴涨,后面追兵也上来了。于是这3万多身经百战的太平军将士,只有在这山上扎营坚守,清军知其善战,并不强攻,取长期围困之策,最后太平军弹尽粮绝,全军覆没。我说,书上说石达开在河水暴涨之后曾组织强渡,血染大渡河,上万的精兵淹死在河里。老者很坚定的说,没有,石达开的部队是饿死的,这里没有血战,石达开的兵也不是淹死的。他们最后饿的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而石达开为了给最后的4000多人留条活路,最后下山投降,最终被杀。当地人提到石达开都说,石达开就是为了他的一个刚满月的儿子把全军都葬送了。 营盘山是由石达开扎营而得名。登上营盘山,依稀可见当年的战壕和兵营等遗迹。据山上耕种的老者说,以前这里经常能挖出太平军抢来的元宝有金的有银的。当年石达开四处征战,搜刮了不少好东西,最后下山投降的时候,头人说石达开把宝贝都埋起来了,都说就埋在这个山头里。现在还能挖出一串串的铜钱。这种成串的铜钱这里几乎家家都有,据说挂在屋里能辟邪。 站在山顶,我感慨万千。安顺场确实是兵书上所说的“绝地”,当年张灵甫的参谋长在孟良崮上曾经说“及此孤山,乃兵家之大忌”。而安顺场就是石达开的绝地、兵家之绝地。天真的有绝人之路!而在同一绝地,石达开与红军,一荣一辱、一成一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望着湍急的大渡河水,望着营盘山、红军馆,我想明白一个道理。其实最险恶的不是地形,而是人心。如果石达开了解地势、把握机会,如果石达开不是为了他满月的儿子,如果江水没有暴涨、如果石达开妥善解决了太平军与彝族土司的关系,如果红军没有吸取了石达开的经验和教训,如果。。。。。可惜,历史没有如果,永远没有。。。。。 就要离开安顺场了,再回首注视营盘山,我惊奇的发现营盘山上出现了金橙色亮丽耀眼的云。开车的师傅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祥云。祥云笼罩的营盘山,格外的夺目,也许,我们的这次拜祭,告慰了屈死的3万多转战南北的太平军将士。他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历史已经赋予大渡河安顺场一个使命,这个使命就是选择。今天,成功的人已经在享受着胜利的果实,而失败者,这能随着这湍急的河水,汇入长江,直奔大海,去寻找他梦中的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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