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 　　工作忙乱，家务繁多，爸爸的血压持续升高，身体状况不好。 　　但是这一年是丰富的－－3月，诗集《山的恋歌》获全国优秀新诗奖；7月，爸爸被青海作协邀请前去，我放了暑假，到北京去玩，等得他从青海归来。大概是高原反应之故，爸爸回到北京总是大睡。但他带回的青海西瓜却让我们饱了口福，那西瓜甘甜无比。 　　散文诗集《小雪小札》、诗集《从早霞到晚霞》，散文诗与散文合集《珍珠集》、儿童诗集《雁哨》都在这一年出版。 　　10月，他随中国作家代表团出访叙利亚和突尼斯，《一千零一夜》的故乡带给他许多灵感。 　　 　　1月12日 　　读完雷马克的《三伙伴》。极尽缠绵悱恻之能事。 　　读党章讲话，给支部写一年来思想汇报并申请转正。 　　得锡金教授、贾古阳信，苏晨寄来的《花城》。 　　 　　1月13日 　　为丹东《杜鹃》写关于诗的通信，上午一篇、下午一篇，约三千八百字。明日将再写一篇，五千字左右足矣。 　　给锡金教授写信。 　　 　　1月22日 　　早饭后取被子，收被子，把家里收拾一遍，去报社。爱善带我去胸透：心肺皆算正常，只是肺部许多钙化点，不知何时曾得过肺结核。 　　之后赶到班上，值班到下午四时许。 　　赶回家又是进门就做饭做菜。吃罢歇歇，又拆被洗被、洗衬衫，无尽无休。身子累些还罢了，心情十分懊躁。 　　 　　1月23日 　　昨夜久久难睡，两次服安定无效，反复开灯看书，直到两眼模糊。 　　电视片动物世界里展示的非洲草原景象使人难忘：一头欢蹦的斑马，被狮子、秃鹫、鬣狗轮番撕扯啃食，最后只剩一架肋骨、一具骷髅……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啃食者也许就是自己的孩子。 　　早晨想睡睡，不得不起来做事；接水、投被子，晾出去弄脏了再投，缝破了的床单……只是没做饭，也无心吃。 　　头痛欲裂，且腿软。 　　 　　1月26日 　　上午看敦敦一篇小说稿。 　　之后去南湖看万大娘。在林子里走走，头脑轻松些。 　　只是这几天由于血压升高，眼球充血，颇感不适。已有多次这种感觉。 　　下午老郭来找，纸张事。赶去机关商谈一阵。 　　得李瑛信。 　　 　　2月8日 　　得绍棠信，并赠书三本：《地火》、《蛾眉》、《中篇小说选》。 　　 　　2月18日 　　婷婷初二来信刚见。得谢璞信，鼓励颇多。 　　夜将《人生之旅》一集大体编就，61首。 　　 　　3月7日 　　先后得周红兴信、阿红信。一告《山的恋歌》入诗集评奖十二本初选目录，一告已投票选定为十本之一。 　　分别回信。 　　中午饭后回来，头脑颇兴奋，睡不成，把索菲亚·罗兰自述看完，略歇歇。 　　之后给其矫、老宋写信。 　　晚写一千字随笔：《铁路与文学》。 　　 　　 　　3月9日 　　上午突击写文章（山的恋歌书后），有些段落重新写过，终于完成，五千多字。下午稍作修定。 　　中午婷婷带来燕祥信，评奖消息得到证实。 　　 　　3月24日 　　上午预备会（诗集获奖）。 　　下午在政协礼堂开授奖大会。邓力群同志为新诗发奖，还记得起我（40年代邓力群曾在吉林榆树县委工作，父亲那时在榆树县委做干事）。 　　晚得吕剑信。复。 　　同沙河、姜金城聊到夜半。 　　 　　4月4日 　　编辑部开会讨论工作。 　　下午发行公司开会，作协主持，向四名得奖者表示祝贺并座谈。敬之书房和几位前辈倍加鼓励。 　　会后看泰国电影：《翠彩》。 　　得裕兄、未央（湖南诗人）信。 　　 　　静远十一年忌日。今年无人去海龙扫墓。 　　 　　4月5日 　　得吕剑明片及文稿。下午带回来压缩――由八千字压到六千。之后重抄。 　　得屠岸赠书两册：莎翁十四行诗、史蒂文森的《一个孩子的诗园》，毕其精译。 　　复裕兄、未央、吕剑、屠岸同志。 　　 　　4月23日 　　上午上班，处理一些琐事。 　　下午读完苏联利帕托夫的长篇小说《斯托列托夫案件》。――不是简单的破案小说，写了许多苏联人的心理和性格，很可一读。 　　 　　4月29日 　　昨晚开始下雨，今早竟雪片飞扬。边下边化，道路泥泞，气温下降。 　　上午未去，写一则随笔：《从艺术家的童年想起的》。 　　晚上重新整理两篇朝鲜族小故事。 　　 　　5月8日 　　星期天。上午量血压，低压仍124。头晕。收拾东西也是拿东忘西。 　　出去理理发。中午想睡睡，又总有敲打声。 　　收拾内外，未敢出门。 　　婷下午为买降压药来，连服二次，夜量已110多，稍降。 　　 　　5月18日 　　下午看望萧军、梁山丁等前辈，座谈。 　　晚上宴请他们。萧耘唱歌，气氛良好。 　　 　　6月1日 　　上午虹写几首小诗，觉得头脑紧张乃止。去医院看验血结果：胆固醇高。 　　下午给良沛、赵亦吾、晓雪和何鹰写信。之后去机关。 　　得知全国作协将于十月分派我赴叙利亚。晚查阅一点资料。一千零一夜故事诞生的国家，大马士革和巴格达，是令人神往的地方。 　　 　　6月24日 　　得全国作协外联部孙陈喜儒信、青海作协邀请信，并《冰雪小札》样书30册。 　　得春雨信。 　　 　　7月3日 　　得颇紧张：弄两顿饭，冒雨上街做衣服，钉窗纱，又来了两起客人。 　　晚饭后摆弄一阵诗稿。准备应两家刊物诗专号之邀。 　　读关于有威廉·布莱克的两篇文章。 　　 　　7月11日 　　下午尚志带我为做脱衣服满街奔走，又热又急，紧张已极。　 　　良沛、燕祥来电，明晨到。 　　 　　7月13日 　　早六时燕祥来，等良沛不见。乃去丁耶、许行家坐坐；十点半后到南湖，良沛来过又走了。最后在林子里追到。 　　下午三点许爱善摆好寿宴（三人同年生）。她们母女三个颇为辛苦。 　　饭后梦中林中散步，八时燕祥良沛离去。　 　　 　　7月14日 　　昨后半夜下雨，对面建房停工，睡得颇好。 　　在水暖工的敲击声中，下午写完薛卫民儿童诗集小序，一千多字。令敦敦婷婷各帮抄一篇稿，又把《创作随笔》重新统计编定。明天可请婷婷把两本稿子都送出了。 　　晚上自己又把小序抄一遍存底。 　　得柯原信并诗集《相思柳集》。 　　 　　7月16日 　　今日头疼。又读几篇苏联中篇小说，收拾行装。 　　四点半看美国电影《爱德华大夫》，出来大雨倾盆，浑身透湿而归。 　　 　　7月25日 　　去国际商店买些杂物。 　　下午同婷去季平处。晚饭后同去燕祥家欢谈。 　　 　　7月26日 　　上午和婷婷找雍和宫，走了很多冤枉路，找到了　开门。看看国子监归来。 　　下午拿到车票，算了房费，搬到翠微路来住（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宿舍，李又然先生的家）。 　　 　　7月27日 　　一天读斯通的《渴望生活》――文森特·梵·高传。到底没有读完，留下个悲惨的尾巴待回来再体味了。 　　下午六点半冒小雨出发，八点廿十分开车。一夜好睡。 　　 　　7月29日 　　继续读书。 　　越来越凉爽。到西宁是下午四点多，赵亦吾等同志来接。 　　高山反应不明显。 　　晚与高深同室。 　　　 　　　　8月4日 　　同诗歌作者座谈。 　　下午去省医院检查身体：血压100──160，尚好；心脏正常。 　　晚同高深去看王昌耀。 　　 　　8月6日 　　早饭后驱车出发，中午到倒淌河公社。下车转转，并到龙羊峡电站参观，听介绍。晚宿倒淌河。 　　唯我反应最重：头晕，关节疼痛，腹泻。 　　 　　8月7日 　　上午到附近哈乙亥大队与藏民联欢，喝奶茶、酸奶、吃羊肉粘粑。 　　下午又来到青海湖边的共和县山鹰机械厂招待所。晚饭后云看湖。──难怪有人叫它作海！辽阔、苍茫。 　　 　　　　8月9日 　　一伙人返西宁，我们一行十数人继续西进。 　　一路荒漠。 　　晚到达海西州首府德哈，蒙语意为：广阔的世界。实为荒漠中的绿洲。 　　夜草成百余行诗：《大漠上的追索》（赴德令哈路上）。兴奋难眠（好像也由于缺氧，气闷），直到次晨两三点钟。 　　 　　8月11日 　　这几天常常苦苦折腾：要写作，觉得没有精力；勉强写了几行，又觉得不是想写的那些。今早写首小诗《倒淌河》。之后看日本人写的西域文化史；下午决心动手写《山的呼唤──山恋续篇》，一鼓作气写了三百来行。也许还要大改，但骨架是有了。 　　上午曾由王泽群陪同游德令哈市容。颇感新鲜。 　　回去还有很艰苦的写稿、改稿工作要做。 　　 　　8月12日 　　早饭后登车出发。一路疾驰，中午只在路上吃点饼干。下午三点多过青海最后一站花海子。之后过当令山口，祁连山、阿尔金山雪峰上云雾缭绕。到敦煌下午六点多，找文化馆同志，颇为费力才分别安排住下。 　　 　　8月13日 　　　　一天看莫高窟。黄沙从头顶洒下，从脚下扬起，满目四野黄沙……但被黄沙埋藏几千年的飞天艺术明珠终于重见天日。 　　晚饭后云看月牙泉，爬沙丘山。很累，但很痛快。 　　 　　8月17日 　　一夜好睡。醒来开始惦记孩子和家……一天孤寂。 　　读美国人写的《丝绸之路上的冤魂》。 　　 　　8月18日 　　醒来已到西安，六点半。俞林夫妇已下车，外面有雨，看不见人在哪里。 　　从西安出发，车已晚点三小时十八分。到北京该已是明天凌晨。孩子还在不在北京，能不能来接我？心中焦虑不安，车厢里又不断播送些忧郁的歌…… 　　 　　8月19日 　　车到北京已凌晨一点半多。华沙接我，乘出租车回翠微路。 　　早饭后又睡。中午睡不成，四点许同兰颂、婷婷上街。在王府井书店买得《冰雪小札》十册。 　　到同仁医院，在然师那儿坐了一阵。归来已近十二点。 　　 　　9月6日 　　一天读书：埃及人艾哈迈德·艾敏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史》第一卷：黎明时期。 　　晚去看望公木师。 　　 　　10月15日 　　上午听曾在叙利亚任三秘的张文健同志介绍叙文学界情况。 　　中午高陶同志陪去首都医院看病，一路绿灯。遇皆好人。白血球高、血尿，诊断为泌尿系统感染。服吡哌酸，注射庆大霉素。晚上明显好转。昨夜半疼痛几乎难支。 　　 　　10月16日 　　昨夜平安度过，许多症状皆已消失。 　　早饭后介民师来找，同师母等去地坛并拍照。中午去吃午饭，介民师亲为打针。 　　晚饭又在介民师家，又为打一针。 　　给善写一信，报告日程。 　　 　　10月19日 　　步行去全国作协，大家碰头，商定出发事宜。 　　之后高陶陪我去首都医院查病。出来又去王府井买副太阳镜。 　　晚饭前同满天同志出去找邮局、药店，买邮票与清凉油。 　　《从早霞到晚霞》样书寄到，分送一些同志，并寄青海一册。 　　 　　10月20日 　　早五点前即收拾停当，上机场。 　　七点五十分起飞。飞机平稳舒适。到卡拉奇下午三点五十（当地时间十二点五十分）。地面温度32゜C。到旅馆急忙脱掉毛衣毛裤，又经历一次夏天。 　　晚饭后出去转转，乘一辆马车看卡拉奇夜色。 　　给善与孩子们写四页信（出访期间五封家信全都保留着）。 　　 　　10月22日 　　早四点被叫醒，五点赴机场。波音747叙航，在阿拉伯酋长国的沙加和沙特的萨哈兰各停一小时，下午三时许到大马士革。――当地时间正午十二点。 　　作联外委会人员和使馆参赞、二秘来接。 　　住国际饭店。 　　晚赴大使馆拜望林兆南大使，交谈颇亲切。为晋察冀老报人也。 　　晚张献如、小李驾车带往卡辛山上看大马士革夜景。 　　 　　10月24日 　　早八点半驰车向北210公里，抵台德米尔镇，参观帕尔迈拉古建筑遗址。雄伟壮观。 　　只惜家人不在一起！ 　　晚餐大家带了酱去，大吃大葱、土豆。饭后水果葡萄是紫的，多肉，甜而少汁。 　　 　　10月25日　　　　　　　　　　　　　　　　　　　　　　　　　　　　　　　　　　　　　　　　　　　　　　　　　　　　　　　　　　　　　　　　　　　　　　　　　　　　　　　　　　　　　　　　　　　　　　　　　　　　　　　　　　　　　　　　　　　　　　　　　　　　　　　　　　　　　　　　　　　　　　　　　　　　　　　　　　　　　　　　　　　　　　　　　　　　　　　　　　　　　　　　　　　　　　　　　　　　　　　　　　　　　　　　　　　　　　　　　　　　　　　　　　 　　上午在街上转转，十一点去拜望作协分会主席未遇。之后去参观霍姆斯古堡。宏伟、壮丽。据说从拜占庭到萨拉丁都曾利用和加固过它。 　　下午休息，晚与霍姆斯作家会见。行音乐博士讲表现主义音乐，两位妇士听罢唱片即去；之后讨论，有人主张：外国汽车虽快，但不能拿我们的马和它比赛，我还是爱我们的阿拉伯马。 　　李老讲话。主人请我读诗，读了几句。 　　晚饭三位拒吃。 　　 　　　　10月26日 　　早九点出发，急驰拉塔吉亚。 　　路上吃到香蕉、桔子和极大极鲜的石榴。 　　沿地中海驶行，风光秀丽。 　　拉塔吉亚作协副主席拉布尔十分热情。在海浪蓝岸饭店午宴招待。 　　晚六时作家聚会，谈中叙文学问题。之后云商人兼小说家利亚德先生家晚餐。丰富得像哈里发的生活一样。？ 　　送其女儿玛伊绣有熊猫手帕四张。 　　 　　10月28日 　　早九点驰往阿勒颇（叙第二大城市）。有些如云南石林般的山地，红土平原和沙漠……阿勒颇是个繁华的大城：古老而又现代化。 　　住HOURISM　HOTEL。 　　放下行李立即出发去幼发拉底河大坝。180公里。到了已三点多，在那里午饭。回来车开140迈，六点许前车撞毁，幸喜人未伤。等待交涉，回来已八点多。 　　 　　10月30日 　　早饭后从阿勒颇出发。一路疾行，中午赶到哈马。当地作家十分热情，一起座谈得很热烈；其后又带去拜会党省委书房。参观一些古迹。 　　疾奔大马士革。途中遇雨。新换的司机是阿勒颇省的保镖车司机，带枪，路上开了两枪，在沙漠中无大反响。 　　仍住国际饭店。晚八点大使馆设便宴招待：新闻团、电影团、我们这个团和女子手球队。全馆动员做了许多中国菜，吃罢又看电视录像。告别时已十二点多。 　　在使馆写一短信求唐飞虎（中青报记者，一直活跃在中东一带）带京发出。 　　 　　11月1日 　　赴以色列边界被毁小城库奈特拉。一片废墟，惨绝人寰。 　　访翻译家苏海尔·阿尤比。 　　给家人写信，附照片两张。据说明日有人回国。 　　 　　11月2日 　　车行向南，到斯维达省。访巴士拉大罗马剧场。 　　折回来，到大马士革已下午四点多。稍事休息，六点在作联大楼举行协议书签字仪式。之后会谈。 　　晚上被带到一个夜总会，见识一下这里的夜生活。完全是西方式的，后半时间观众进入场地，狂跳乱扭。连翻译家苏海尔先生都说这不是他们民族的特色。 　　 　　11月4日 　　十时参赞、二秘送机场。 　　四时到突尼斯。――当地时间三时。 　　住地中海边鲜花宾馆。 　　 　　11月5日 　　上午参见巴尔杜国家博物馆。展品丰富。惜乎对于突尼斯历史了解甚少，有些解说不甚至了然。 　　下午拜见我驻突大使。汇报来意，听意见，最后又讲讲国内文艺情况。大使便宴招待。 　　 　　昨夜在海浪声中睡得异常的好。今早六点前醒来，在海滩上散散步，捡几个贝壳。 　　给家人写两页信。 　　 　　11月6日 　　访海滨城市哈马迈特。参观那里的国际文化中心：占地一公顷的一个自然保护区，自然公园。新建的罗马式剧场可接待各国剧团演出；有一千个床位，供各国学者来此研讨问题。确是个好所在。 　　之后又在两个小镇停留，买点小纪念品。 　　下午无事，睡起来后，动手写游记第一篇：《卡拉奇月夜》，两千多字。 　　 　　看见几个孩子拣贝壳，各自手执一只袋子，在的海滩上忙了许久。看来不是玩耍，而是为家里增加收入。 　　 　　11月7日 　　早晨出去就下雨，一天断断续续未停。拜访国家出版公司董事长、国家图书馆秘书长；下午文化部长接见，互赠礼品。晚上去法尔希先生家坐坐，之后作协主席、两位年轻女士来看中国客人。 　　 　　地中海一天呼啸不停。 　　 　　11月8日 　　驱车赴海滨城市苏斯。参见博物馆，在街上转转；午饭后赴莫纳斯蒂尔，也是海滨城市，布尔吉巴总统的故乡，有他父母的陵墓、他的墓圹。一个美国、意大利的电影班子在古堡中搭布景，准备拍哈伦·拉施德哈里发时期的故事片。 　　 　　　　11月9日 　　从苏斯赶到凯鲁万。这是突尼斯第三大城市（第二是苏斯，七十万人口），五十万人口。看看古堡，在街上转转。赶回突尼斯已下午四点，去文化处稍歇，喝茶抽烟。 　　六点半到作联，与其领导成员五人会谈，对方提出强烈的访华愿望。 　　会谈后去一家名餐馆。有东方舞，归来已十二点半。折腾得无法睡，两次服药，到凌晨三点。 　　 　　11月10日 　　六点半即醒来。倒也不觉太困倦。但消化不大好，向小石要得黄连素与酵母服下，早饭未吃。 　　九点出发去迦太基城遗址参观。之后又去国家翻译研究中心拜访。――此海边建筑原为突尼斯最后一位国王之夏宫，独立宣言签定之处。 　　十一点多赴机场，手续繁杂。下午一点零五分准时起飞，此时刚刚四点多，外面却已暮色沉沉矣。 　　 　　11月11日 　　昨晚五点多到大马士革，叙使馆二秘张献如同志来接，帮助周旋，改乘九点五分起飞之叙航，一夜无眠，今早九点到卡拉奇。民航不管，找到总领事馆，热情接待。 　　但睡也睡不着，下午上街遛遛。 　　 　　11月12日 　　昨夜一场好睡，今天精神大大恢复。上午阎、石出去，我跟团长商量一下小结事，由我起草。写两千多字草稿，请团长和阎纲同志修改，晚饭后抄清。总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11月13日 　　几乎一夜无眠。 　　早一点多起身收拾收拾，两点总领事馆送机场。 　　四点多起飞，到伊斯兰堡又折腾出去检查一回，再登机。过帕米尔高原，看雪山群，十分壮丽。沙漠、高山，之后看见黄河了……下午四点多到京。春雨同外联部高陶、小陈等同志来接。 　　安排在八里庄广东省办事处住下。 　　 　　11月17日 　　下午在烤鸭店，作协宴请叙驻华大使、突参赞。我们全团和外联部同志作陪。交谈甚为欢洽。 　　在那里给家里发了个电报：明晚九时出发，后晨到长。。 　　归来给西彤、沈仁康写信，请帮洗彩色照片。 　　 　　11月19日 　　车十二点卅七分到长。三个孩子来接。 　　看一堆信及《雁哨》校样。 　　 　　11月21日 　　婷陪我去中医学院看病（出国前即有症状，回来加剧，一直不能确诊。？月后两次发作，方才确诊为输尿管结石，做了手术），疑为前列腺肥大，但前列腺液化验无炎症。开了两付中药，可抓不全。 　　又复几封来信。 　　仍定不下心来写作。晚中申命我为二月号写篇散文，月底交稿，当勉力为之。 　　　 　　　　11月22日　　 　　今日无药可吃，可有许多事要做。 　　为市台写讲话稿。 　　下午动手写散文：《叙利亚访古》，刚千余字。思路尚不十分清楚。 　　晚上婷婷为我奔走得两付中药来熬上，喝半杯。 　　 　　11月30日 　　去门诊部看病。查尿又有红血球；白血球高，且有蛋白尿。但西医无甚办法。中医诊断为“癃闭症”，开两付中药。总之最近又有炎症。准备明天去作理疗。 　　下午翻书，动手写《大马士革印象》，得千余字。 　　 　　12月2日 　　上午想写几句散文诗，相继来人，未写成。之后去理疗，在街上吃饭。 　　归来腹痛难忍，睡也睡不下来，支撑着写下三则散文诗。――《地中海边》，寄许淇（作家，主席时任内蒙包头市文联）。 　　熬药服下，稍缓解。读屠格涅夫晚年中篇小说《死后》、 　　 　　12月8日 　　读毕阿拉伯通史上卷。之后去理疗。 　　报帐。得徐靖寄来《珍珠集》样本一册；西彤寄来代洗之彩照。 　　复徐靖、高深、西彤信，并给西彤汇款。 　　 　　12月24日 　　今日腰痛。理疗归来即躺下读书，把美国小说《教父》读完。 　　实在不喜欢美国人的生活方式，情感状态。一切都赤裸裸。 　　不能听作家跟你讲什么道理，而要看他想让你喜欢什么、恨什么――他总是要用自己的心灵感染你、影响你。而我对美国人的感染是抗拒的。 　　 　　12月25日　　 　　读完《普希金娜的故事》，为普希金夫人翻案之作。 　　世间有些荒谬事，荒谬得令人愤怒，令人痛心。普希金和他的凶手丹特士竟然是连襟，丹特士娶他的妻姊就为了追求普希金娜；而普希金娜的一个女儿竟嫁于残害普希金的宪兵头子班肯道夫的的助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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