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年了。那天夜半十分倾盆大雨中你被接回北京,我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J&X走后,我禁不住悲声呼喊“天哪”!心想我居然成了寡妇?
天下寡妇之中我是幸运的,我要衷心地说一声感谢生活,因为生活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生活也赋予我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珍贵的情谊。 那几天,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学校我只是一名普通教师,平时又不爱交往,却有那么多不同院系的领导和老师前来问候,几位校长亲自过问;告别仪式那天我的老领导、几位处长、筒子楼的朋友、现在的和一些已经调离的同事都去了,他们一起给我力量的支撑,让我没有趴下。 由于是祸从天降,我早就六神无主了,好多事情是局领导和校领导共同商量决定的。北京律协发起了捐助活动,短短两三天内为母亲和儿子募集了一大笔款项。律协与我签了协议,作为儿子的监护人,每月能从中领取千余元儿子的生活费。这样一来,我可以安心读博,用不着东奔西走地去兼职讲课,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关心儿子的生活和学习。虽然无从得知具体每个所、每个人的名字,但北京律师这个群体概念已经在我和儿子的心中根深蒂固了,无论何时,我都发自内心地深深感谢他们。 你对法大8112班同学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先走了”,告别仪式那天不少外地同学特地赶来为你送行,全班人共募集32400元,后来捐款的还有法大81级的Z先生和L女士。我复印了同学们的慰问信,将之与大家给母亲的捐款一起都交到了妹妹手中;又用我的抚恤金和同学们的捐款买下了金山陵园的墓地。送你下葬那天来了许多同学,DM为你准备了一辆特别高级的轿车,许多细节问题都是ZPJ安排操办的,清明节ZPJ&HG又去为你扫墓,去年《我的历史观》印制完成后同学们在C家附近搞了一次聚会,我带儿子参加的,认识了那些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同学。今年清明,Z&L在墓地与你共饮红酒,在与朋友们的交谈中,我进一步深刻体会到人应该以什么心态生活,应该看重什么。正因为你为人实在,谦逊大度,不慕名利,看似清贫的你才拥有千金难买的财富,才能在身后荫护着你的家人。那么,尚存活于世的人有什么理由不豁达、宽容呢?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你走后,以前我不认识、不熟悉的曾经和正在处里工作的一些同事都成了我的好朋友,我们曾一起送你入土,为你扫墓。周年和清明,处里的年轻人、曾经的同事、私下的弟兄都曾去墓地看你。从这些朋友身上我学到了好多东西,当然,他们还有许多优点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恐怕我这辈子永远学不来,如处事的机敏和果断、周到和缜密等。记得一年前,儿子把别的同学的牙齿碰了一下,我害怕极了,虽然已去问候过,但就怕人家父母回来不依不饶地提各种我力不能及的要求,于是打电话到局里,我忐忑不安地做了种种假设,S一一镇定作答。这种事例太多了,由于我的处事能力很差,有的事就没及时处理好,也没少骚扰你的那些老朋友,而每次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尤其是听到知心姐姐言辞恳切的开导和劝慰,我的心里就塌实了。 朋友的作用体现在方方面面,有时一句话、一条短信就能解决我的大问题。有你带给我的朋友们的情谊,有你留下来的书,我并不孤独。我会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走下去,尽全力抚养我们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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