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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团的婚恋公开之后,人们都感到大惑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舍弃众多优雅俊美、身份和职业绝对高尚的女朋友,单单挑中了论才貌、论背景都一般的黄秀珍。来自广东的同乡甚至用粤语挖苦说:"千拣万拣拣了个烂灯盏。"容国团撇撇嘴反驳说:"单纯一个靓字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我要的是贤妻淑女,不是花瓶!"
"容国团,你不是常捧着书看么,书里有一句秀色可餐的话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 有队友促狭说。 "我认为黄秀珍很合我的眼缘,其实她一点不丑陋,广东妹子大都是颧骨高些,皮肤黑些,我几乎对她是一见钟情。我相信缘分!" 容国团坚持己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一时都做声不得,反倒敬佩容国团的人格和品行了。从香港资本主义花花世界回来的容国团,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真的是"出污泥而不染",不是什么登徒浪子。容国团选择这位并不出名,相貌也不出众的女运动,是相中她的贤惠、朴实和善良。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们是一对志同道合伴侣,他们都以体育为终身事业。在1959年11月全国冬季田径运动会上,黄秀珍在容国团的鼓励下,获得女子跳远第一名。 那时,黄秀珍所在的田径队搬到西郊的北京体育学院,容国团他们仍住在工人体育场。彼此相隔的地方很远,只能每星期相聚一次。他们常常在星期天上午一起看一场电影,或聚谈一番,下午就匆匆各自回驻地。但他们每一次的相会,都是快乐的。有时,容国团兴奋地把自己写的诗歌,拿出来让女友评价,一起研读修改;有时,他拿起毛笔练习书法,并要黄秀珍也在一旁跟着学;有时,他会拿起吉他,弹一首广东乐曲或什么民歌,要她伴唱,她执意不开口,他便乐陶陶地自弹自唱起来;有时,他做出各种鬼脸,逗得黄秀珍眼泪都笑出来了…… 真挚的爱情,总是天真无邪,欢乐而又富有情趣的。在一个春天,容国团和黄秀珍约好,星期日去北海公园游玩照相。不料,星期六黄秀珍练杠铃时,不慎跌杠碰在牙齿上,整齐雪白的门牙,有一颗被崩去一角,一张开嘴,就十分难看。那天,黄秀珍坚持不照相了,可容国团非要她照不可。 "你要我献丑呀。"黄秀珍狠狠瞪了容国团一眼。 "这有什么呀。"容国团爽朗地笑了起来,逗趣地说,"把嘴闭紧,不就不碍你的美貌了吗? " "去,去!" "你就答应了吧? " 黄秀珍熬不过容国团的缠绕,只得同意。但是开拍时,容国团却想尽办法逗她:"笑,笑,笑一个呀!唉,你连笑也不会呀?来,我笑一个给你看。"他说罢,自顾看地哈哈直笑,引得她闭不住嘴…… 照片印出来了,容国团连照片带信寄给在郊外体院的黄秀珍,并附上一首他写的别有情趣的小诗: 白塔松高拨开云, 鸟语花香处处闻。 春回大地人间暖, 笑颜崩牙入画中。 黄秀珍看着照片上自己开口笑时缺一角门牙的怪样子,不禁有些难为情,看看那首趣味横生的小诗,更笑得前俯后仰。后来,女伴们看到照片和那首小诗,又听黄秀珍述说容国团逼她拍照时的情景,都笑成一团:"这位世界冠军太有意思,太风趣啦!" 1964年开始,容国团决定和黄秀珍结婚。一切用品都己备办整齐,就等喝喜酒了。10月份他突然接到担任女队主教练的重任,婚期只好重新考虑。 他把这件事与黄秀珍商量,想不到她很爽快地同意了。这会儿,黄秀珍也从运动队下来了,在业余体校当教练,又和容国团住在一栋楼。她住在五楼,他住在三楼,两人又接近了。黄秀珍很温柔体贴,经常为他收拾床铺,倒烟灰缸,洗衣服,到饭堂打饭、冲开水,甚至帮助他抄写训练计划,对容国团的事业给予很大支持。后来容国团从国外胜利归来,带来了一个"考比伦"杯--女子团体冠军杯,作为他们结婚的礼物。 1965年9月14日,28岁的容国团和26岁的黄秀珍两位有情人喜成良缘。他们还把容勉之从广州接到北京定居。一起住在北京幸福大街光明楼。婚礼在家里举办,室内没有豪华的陈设,也没有时髦的家具,除了床和柜是新买的,其他全是公家的营具。婚宴很简单,都是些点心、糖果,没有举行什么婚礼仪式,很革命化。这一天,陈先、张钧汉和广东老乡陈镜开、庄家富、胡炳权等领导和队友陆续前来参加容国团这个平淡无奇的婚禧。尽管婚礼没有排场,但他俩却感到非常充实和幸福。第二天,这对小夫妇又各自投入繁忙的工作去了。 建立了小家庭,日子过得蛮美满,父子媳之间和睦融洽。容国团经常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是父媳一起见面的多,黄秀珍很孝顺老人,她有什么心里话都对老人说。老人有病,她就主动为他去找医生,有好吃的就先给老人,待他如亲生父亲一样,使得这位刚失去老伴不久的老人心灵得到抚慰。老人常在别人面前夸奖说:"我的媳妇比亚团还关心我哩。"老人为了小两口在外面做好工作,主动承担起家务事。他在香港当过厨师,有一手烹调的好手艺,他知道儿子喜欢吃鱼虾、螃蟹和馄饨,一到星期天,他就做好这几道美味好菜端上餐桌。容国团还时常邀请要好的朋友到他家里一起品尝,谈笑风生。 容国团在队里工作严肃认真,不苛言笑,但回到家里就喜欢开玩笑,常常讲些俏皮话逗得全家都乐了。有一次,黄秀珍早回家,在厨房做菜,容国团回来后,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背后,扮猫儿叫,把她冷不丁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神经病。"黄秀珍回头嗔了一句。 "亚团,你怎么这样呀,吓死人怎么办?"屋里的老人听了,偏帮儿媳妇。 "没关系,开玩笑,下次不敢了。"说着,容国团刷地拼腿立正,向黄秀珍举手敬礼,表示"赔礼道歉"。黄秀珍瞧他这个傻乎乎的样子,不禁吃吃地笑,乐得合不拢嘴。 在家里。有时,父子俩对在香港看过的西欧和美国的电影评论一番;有时,容国团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有时,容国团请朋友到家里下象棋和围棋……使这个小家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结婚一年之后,黄秀珍挺着大肚子;容国团笑着对她"如果是生男孩,就给他取名字叫飞舟。" "为什么?" "毛主席《沁园春·长沙》词里有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之句,将来孩子应该不怕困难,勇往向前。"容国团很喜欢读毛泽东的诗词,还临摹毛泽东的字体,对领袖有着深厚的感情。 1966年10月2日,一个小生命诞生了,是女孩,出生时体重只有4斤4两。容国团高兴地把女儿抱到黄秀珍的床边说:"你认为给女儿取什么名字好呢? " "由你来取吧。" " 健雄好吗? "容勉之走过来插嘴说。 "我认为就叫她 "劲秋。"容国团解释说,"女儿是秋天出生的,人家说秋风萧瑟不好,但毛主席说 一年一度秋风劲,认为秋天好,疾风知劲草嘛,你们觉得取这个名字好吗? "黄秀珍和老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了。这些快乐的日子像阳光一样,洒落在容家的生活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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