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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团先是跟随父母和舅舅、姨母一起回到了外祖父的家乡南溪乡。容勉之经人介绍,在南溪乡人区长薛三镛处任文书,文恩靠自行车运载货物往返澳门为生。那时,二舅父文韬已参加了当地五桂山抗日游击队,不久即为国捐躯。当时,噩耗传来,文家上下悲恸,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却慑于淫威,不敢公开悼念,一家人只能掩上门抱头饮泣。容国团幼小的心灵,第一次受到了沉痛的创伤,埋下了对日本侵略者刻骨仇恨的种子。由于文家有人参与抗日活动,成了伪乡政府的目标,五桂山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伪乡长便会领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日本鬼子闯入文家搜查。名为捉游击队,实为勒索,文家稍为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寄居在外家的容勉之,此时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小小年纪的容国团,对那些恃强凌弱的坏人并不畏惧,常常站在门口日光炯炯地直视"太君",不低头不弯腰。有一次,一个日本鬼子见状,端着一把明晃晃的刺刀恐吓他。妈妈见了,慌忙把儿子抱在怀里,才免遭杀害。
过了几个月,容勉之见伪政府与倭寇都是一丘之貉,愤然辞去文书的职务,带着全家回到自已的家乡南屏乡,在自己的母校甄贤学校当教员。他们寄居在曾在渣打银行共事的族人容以文家里。容国团第一次回乡,就感受到家乡的气息。他常跟随母亲和乡间的同龄孩子一道上山打柴、下河捉鱼虾来帮补家计,改善生活。容勉之很注意对儿子的培养,趁着在乡下的闲适,常常教他写毛笔字、下象棋,陶冶他的性情。他知道儿子喜欢打乒乓球,特意从房里搬出一张木床板到院子内,用两条长凳于架着当球桌,中间横放一根竹竿儿做"网",父了俩各握着一块没有胶片的乒乓球光拍,一来一往地对攻起来。当父亲去上课时,容国团就独自握着球拍,抛着乒乓球,向着墙壁推来挡去,自得其乐,父亲看到儿子对乒乓球这么着迷,心里很高兴。 "亚团,行行都能出状元,打球也是有前途的,你现在开始学打球,将来说不定会有很大出息。" 容勉之说出这种话,其实只是希望儿子好好地长大成人,不要染上乡下一些孩子的不良习气--要么泼野得拉帮结伙地打群架。要么只懂得撒娇躲在父母的怀抱里干不成什么事。同时,他也不放心让儿子在乡间的田野到处乱跑,因为南屏乡地处西江河口,河汊密布。经常有附近村里的小孩遇溺的事情发生。当时他怎么也不会预想到将来儿子靠打乒乓球混口饭吃。 然而,这一无心之言,却铭刻在容国团充满童真的脑袋里,激励他奋发图强。容国团日后竟一鸣惊人。 1943年复,容国团进入甄贤学校读书,该校是中国第一个留美大学毕业生、爱国华侨学者容闳倡办的,建于1871年,是广东珠江三角洲地区最古老的一所侨校,有着优良的爱国主义教育传统。抗战爆发,国共两党合作时期,大批抗日骨干分子就以这里为据点,进行抗日救国的宣传活动。新入学的学生,上第一堂课,就是要接受爱国主义的教育。容国团很喜欢听共产党员客观奇老师讲容闳的爱国故事,对容闳以教育救国教民的爱国精神和不为洋人卖命的民族气节所敬仰。他把容闳在美国耶鲁大学读书时写下的"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和"有志者事竟成"的座右铭抄摘在自己的本子里,以资鼓励。 过了一年,容勉之被选为学校教务主任,由于他为人正直,热心教育事业,上任之后,给学校带来了很大的变化,校风良好,学生学业蓬勃,尤其学校的体育开展得比较活跃,深得乡人的称赞。 甄贤学校曾在1936年参加广东省学生体育运动会上取得过优异成绩,被广东省国民政府主席吴铁城授予一面"积健维雄"的锦旗,后来从这里毕业的学生容启兆就成为了中国第一次参加世界足球锦标赛的领队。容国团每天上学经过学校礼堂,看到墙上挂着这面锦旗和容闳的肖像,感到无比自豪。在小礼堂中央,放置着一张乒乓球桌。引起了他的躁动,跃跃欲试,心往神驰。但全校只有这张球桌,每当下课钟一响,很多同学就提前抢占球桌。为了公平竞争,大家定下一个规矩,按先后顺序,以七分球定输赢,胜者继续做台主,败者下场轮到下一个对手上场。容国团将舅父平时教他左惟右攻的打法派上用场,他的球打得头头是道,常常扳倒许多对手。他不但在课余时间打球,而且还充分利用放学或假日时间和几个伙伴练球。放学回家,他把书包一掉,扒上几口饭菜,把球拍往裤带一插,起身又匆匆返回学校练球去了。不多久,他那班小同学一见他,都拱手让位,容国团成了打不败的台主。 如果说,文恩是容国团爱好乒乓球运动的启蒙老师,甄贤学校则是容国团登上乒坛的第一个阶梯,这个演兵场第一次让容国团感受到打败对手的快感和自豪,深知到小小的银球里蕴藏着无尽的魅力和希望。这使他锲而不舍地朝着"有志者事竟成"的目标努力。正如该校歌唱道: 我甄贤兮 秀毓南屏 前贤遗训兮 谨守以循 教育乡村兮 史何光荣 甄陶后进兮 贤明是经 甄贤学生兮 相兴鹏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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