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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复,容国团的双亲被广东省体委从香港接回广州定居,安置在小北一座两房一厅的公寓居住,容勉之更被妥善安排到二沙岛体育图书馆当管理员。这使容国团解除了后顾之忧,得以专心致志练球,提高球艺。
10月下旬,容国团被选送到国家乒乓球队集训,准备参加翌年第25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刚到北京,容国团的身体还是比较羸弱,国家体委担心他熬不住高强度的集训,在未到正式比赛就垮了,遂径直把容国团送往中苏友谊医院疗养。中苏友谊医院当时几乎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一般只有国家的高级干部才能进去。容国团一下懵了,他说,离世界锦标赛只有几个月了,自己怎能不练球而去躺病塌呢? 国家体委的领导同志对他说,你的技术明摆着在那里,也不是三两个月可以退步或者提高的;等你疗养好了,到时好钢用在刀刃上,该拿的成绩还不是照拿?容国团只好听命,但他"身在曹营心在汉",躺在病床辗转反侧,愁思缱绻。他深切感受到领导对他的关怀,怪就怪自已这么一副病恹恹的身体,总不能给人以信心。他清醒地意识到:现在国家队的队友们一定在争分夺秒地苦练,自己却还在吃药打针,若这样下去,到了赛场上不给拉下一段距离是假的。他觉得自己心烦意乱,对疗养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有一天,他对来探望他的梁焯辉指导请求说:"我不能老躺在病床上,我的身体顶得住,请组织放我出院吧。" 梁焯辉指导过去在香港与容国团的父亲是老相识,看着容国团从小长大,关系可算得上是叔侄辈,是半个启蒙老师,如今为了一个目标,又把他们扯在一起,而且还是师徒关系。梁焯辉指导很理解容国团这时的心情,安慰说:"国团,彻底治疗肺病也是为了比赛的需要啊,你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要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容国团反驳说:"过了这条村就没有这个店,世界锦标赛不是每年都举办的。我的肺病就算治好了,也要拖几年尾巴。那时我的状态也会是强弩之末"了。"接着他又恳求说:"倒不如现在就放我出院。我感觉自己状态还可以,不会令大家失望的,否则整天关住我,说不定我会憋出大病来。"梁焯辉指导觉得这番话不无道理,便将容国团的情况向上级如实汇报。结果,容国团十多天后就如愿以偿地提前出院了。 容国团回到国家队后,立刻和梁焯辉指导共同制定一个训练计划。容国团认为,要想在世界比赛中过关斩将,就应该具备多种多样的技术,没有全面的技术,就不可能根据不同对手来决定自已的战术。这是因为世界名手的打法各不相同,各有长处,只掌握一两手"散手绝招",不可能杀出少林寺的"木人巷"。他小时候曾经听过不少有关少林功夫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是说少林和尚习武学成时,要通过一个考个接一个把球扣到台面的各个位置去;需要练习推挡球的技术时,杨瑞华会好几个小时完全以推挡还击。正是因为队友不计较个人得失和无私的奉献,容国团抽、杀、削、吊、拉、搓、推、挡,几乎样样精通。他掌握的这种"拼盘技术",被称之为"八臂哪吒"。可以这么说,没有队友们做出一定的牺牲,容国团不可能取得后来的辉煌战绩。 在教练员的指导和队友门的帮助下,容国团又将自己独创的用同一动作发出转与不转球技术提高了一个档次,并且根据个人的身体和技术特点,创造了一套攻、守、拉、搓、推、挡相结合的打法。后来他这种灵活多变的技术风格,对丰富和发展我国乒乓球运动"快、狠、准、变"的技术,提供了一个楷模。 技术提高了,体力增大了,意志加强了,这使容国团在登峰途中,迈开了跃进的步伐。但要取得胜利,还必须"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容国团觉得自己过去敢于"藐视",往往是出自一种自信,而且,这里面还有自傲之心。怎佯才能真正处理好"藐视"它和"重视"它这两个关系呢?一位领导给他打开了心灵上的诀窍:"藐视"不是掉以轻心、自大自狂,"重视"不是甘拜下风、迷信洋人;而这两者,都落实在充分的准备上--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于是,容国团仔细倾听了王传耀这些老将们介绍各自的比赛经历,认真琢磨外国选手的球艺,并在平时练习中,带着"敌情观念"进行训练。这期间,即1959年2月初,容国团随中国乒乓球队提前到欧洲匈牙利和西德进行实地的"演习",这样,为冲击世界高峰所做的思想准备和技术准备就逐渐完善了。 在世界比赛即将来临之际,容国团和王传耀合写了一首诗共勉: 一拍来一拍去, 像穿梭如闪电, 削过去一片鹅毛, 投过来一个炮弹。 猛虎擒羊要抓紧时机, 蚊龙抢珠需细心大胆; 比技术斗意志, 主动是胜利的关键。 后起之秀像雨后春笋, 老将们也努力向前。 冲天干劲会开花结果, 且看胜利的1959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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