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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因为曾仕和在最后受刑时曾经惨呼过那么一声,就令许多左派人士对其颇为不以为然,以为是在“反革命”面前丢了“革命者”的脸。例如小说《大渡魂》的作者。从很早就开始铺垫,把他写成一个始终在英雄和懦夫间徘徊的人。
然而,恰恰是曾仕和的那一声惨呼,使我对他充满敬意! 对于凌迟处死的痛苦,他在决定跟随翼王进清营那一刻就必然已有心理准备了。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极限”,而且是彼此不同的。作为一个文弱书生的曾仕和,在他发出惨呼的那一刻,显然是承受的痛苦已经超过了这种“极限”,也就是忍到实在忍受不住的地步了。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只因为翼王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就再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也许是因为在翼王的提醒下使他为了维护天国的荣誉而咬紧牙关,又或许他仅仅是为了服从主帅最后的命令而超越了自身的极限。这难道不是可钦可敬的吗? 广义地说,审判庭和刑场也战场,才学,胆识,意志,勇气的较量在这里延续,因此也可以说,这里才是翼王最后的战场。而作为一个崇敬热爱翼王的人,我对于曾仕和,韦普成,黄再忠三人一直有着说不出的感激。如果说,他们跟随翼王辗转万里,浴血奋战,为的是天国的理想,如果说,翼王本人走进清营,甘愿成为昔日手下败将的俘虏,身受千刀万剐的痛苦,是出于一份责任或保全三军不得不付出的代价,那么,他们三人之陪同翼王承受这一切,则完完全全是为了翼王本人。他们不愿意翼王独自一人去走这条屈辱的道路,他们要陪翼王一起把这段路走完。事实上,翼王能在清营中从受审到受刑的整个过程中都得以保持令人不敢轻慢的威仪,除了他本身的浩然正气外,几位部将直到最后仍然不僭天国礼仪的陪同护卫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这一点,只从最后走向刑场时那句“主帅先行”中就体现得淋漓尽致,而曾仕和在最后时刻表现出的超越极限的坚忍又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他们,翼王生命中最后的一程会是怎样的孤单和凄凉? 被俘和公开处决,对所有天国将领都是一段寒冷而屈辱的路。但翼王是幸运的,因为有三位不是手足,胜过手足的好兄弟始终陪伴在他身边,使他走得温暖而又有尊严。他们为了他而放弃远走逃生的希望,甚至放弃轰轰烈烈战死的机会----清吏诬蔑翼王乞降,他们必早置自身荣辱于度外,方会义无反顾与之“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因此而感激他们,敬重他们,更因此为能令他们如此无怨无悔的翼王的人格深深震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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