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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飘过静静的云·岳云纪念馆
22677号馆文选__曦忆——云中曦作品

天边飘过静静的云——安娘忆录岳云传 第七章 暗流

云中曦

  第七章 暗流
  (1)中秋
  绍兴十年八月,临安。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山献)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兵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中秋才过了不久,临安城似乎还不肯从表面的繁华中苏醒。京城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凤池美景无痕无迹地遮盖了多少黄沙白骨。
  
  从京西战场班师后,岳家军大军依令回转鄂州大营,岳飞率领二千骑兵和岳云回到临安行在与高宗赴命。江南美景不可方物,西湖两岸歌舞升平,在他父子二人眼中却都尽化为国殇死士的凄绝眼神和沉重叹息。
  
  岳家军被迫撤军后,前方战场的梁兴、李宝等义军继续了一些艰苦卓绝但因缺乏策应终不成气候的游击和南宋留守官军的局部抵抗外,绍兴十年的宋金战争以顺昌之战为始,以宿州陷落而告终,金军重新占领在绍兴九年初和议中已归划于南宋的河南。八月,这些坏消息陆续传入江南,虽然是意料中事,在岳飞仍是无限的孤寂和心酸。
  
  天渐渐暗了,岳飞的书房里仍未点灯。岳云在门外驻足良久,心情复杂地感受着屋内的寂静无声。快一个月了,父亲每日入朝论事,回来后面色沉重,闷闷不乐。任外面再有多热闹,他也是深居简出,每日坐在书房里踱步叹息。
  
  岳云终于还是推门而入了,天黑前灰色的余晖中是岳飞独坐的身影。“云儿。。。”,岳飞没有回头,只简短地问了一声。“嗯,爹”岳云也只是简短回应,走到桌前擦亮火石,暖融融的灯光立刻充盈了整个房间。他在点灯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父亲的神情,他那敏锐的洞察力已然捕捉到了父亲丝毫不曾纾解的黯然神伤。灯下的父亲眼角已有皱纹,鬓角新添了丝丝白发,这一个月来,父亲变老了好多啊。岳飞面前的书桌上平放着一张信纸,纸边已经有些发皱,看得出经过多次地阅读和触摸。岳云知道那是顺昌府通判汪若海在宋军撤退后写给朝内一位大臣的信,极言本次北伐前后高宗朝廷的指挥失当之处,已在朝内主战派大臣中传抄一时。这封信是这么写的:
  
  刘锜顺昌击敌之时,所统不过二万人,其中又止用五千人出战,然而一战胜敌。今诸大将所统甚众,使乘锜战胜之后,士气百倍之际,诸路并进:以淮西之兵(按即张俊的部队)塞其南侵之路;俾京西之兵(按即岳飞的部队)道河阳,渡孟津;淮东之兵(按即韩世忠的部队)卷淮阳,渡彭城(按今江苏徐州);俾陕西之兵(按指川陕吴璘、郭浩等部队)下长安,渡蒲坡;则河朔之民必响应冠带而共降,兀术可不战擒也。
  
  今诸大帅惟淮西最务持重,不肯轻举。闻淮西之师得亳便还,义士莫不叹息,甚为朝廷惜之。①
  
  
  
  这封信的抄本传到父亲手中已逾半月,不知被他在深夜不眠之时读过多少遍。那是他不愿醒来的千里梦啊。岳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那信笺上凝固了良久,正在出神时只听岳飞慨然道:“官家的心思委实倏忽难测,此番张俊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全局的逆转调动确是全在官家翻覆股掌之间。大好时机错过,所得州郡一旦都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罢!罢!罢!这三军统帅当起来也没甚意思,”岳云疑惑地看向父亲,听他继续道,“何况官家对我恐怕是猜忌已深。云儿,我已修就两个折子,你明日差人送出去吧。”说罢,从小书隔里取出两封奏札递与岳云。岳云略翻看了一下内容,一个是辞免出战前朝廷授予父亲的少保之衔,言辞甚为急切。另一个却是要求解除军务,归隐山林,写得亦是心意已坚。岳云会意,应道,“知道了。爹爹,孩儿还想说句多余的话”岳飞晗首示意他继续,“如今官家的心思殊难猜度,朝内百官我看大都已醉生梦死。另有权臣当道,小人跳梁,就连临安百姓也都以为活在清平盛世,可知高堂君侧已烂成什么样子。此番北伐战局扭转,急转直下,不是闹剧,分明是庙堂之内的精心运筹。爹爹您一贯忠直强项,径言直情惯了,爹爹务必小心哪。”岳云知道自己这番话既不慷慨,也无豪情,爹爹未见得会欢喜。但在他而言父亲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说完这番话便垂了头等着挨骂。
  
  岳飞闻岳云一番话,心下明了儿子所说的句句都是实情,见岳云姿态虽然恭谨,眼神中却透出他自小就有的倔强,便温言道:“你说的,爹爹我理会得。我与官家这几年来虽然冲突不断,但我所主张的,建储也好、进兵也好俱是出于一片公心。上不负皇天,下不负黎民。光明磊落,天日可鉴,官家也该明了。倒是佞臣承欢于君侧,翻云覆雨于朝堂,大段令人担忧。”岳云默默点点头,携了那两道奏札正待离去,又被岳飞叫住:
  
  “云儿,你跟随为父征战十年。立下多少功劳,都不曾为你请功。这次北伐,你更是不计性命出生入死,颖昌一仗拼力死战,委是大获胜捷,爹爹本应为你请功的。可现在。。。”
  
  岳飞还未说完,岳云轻松笑道:“爹爹不必多想,孩儿明白。”不等岳飞再开口说什么,岳云行礼退了出去。岳飞掀开窗隔向外望去――
  
  岳云走出房门,夜色已浓。几颗星在天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呼应着暧昧的月色。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一颗心从未如此沉重。岳飞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儿子坚强的背影最后消失在青石小径的尽头。
  
  几天后,高宗诏谕岳飞,既不允许他辞免少保之衔,也不允许他解除军务。宸翰上写道:
  
  敕:“具悉。卿勇略冠时,威名服众。分镇一道,使敌人无侵侮之虞;尽节本朝,致将士有忠诚之效。方资长算,助予远图,未有息戈之期,而有告老之请。虽卿所志,固尝在于山林,而臣事君,可遽忘于王室?所请宜不允。”②
  
  岳飞苦笑,知为臣子之无奈,又放不下西北神州之望。九月返回鄂州驻营。
  
  
  注释:
  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七,绍兴十年七月庚午记事。
  ②《金佗续编》卷四《颖昌捷后俄召班师上章力请解除兵柄致仕不允诏》
  
  
  (2)母亲
  绍兴十一年五月清早,临安枢密副使府邸。
  
  杭州的夏天还没到来,正是唐人诗中吟唱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只是这山寺,要改成隐于繁华杭州的岳飞府邸。再过一个月岳云就满二十二周岁,他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鄂州军营,岳家军全军上下将帅一心摩拳擦掌准备取道光蔡、鏖战京西,而如今三大将皆已罢兵权而入朝内①,韩世忠、张俊改官枢密使,父亲改官枢密副使,名义上执掌兵籍虎符,决胜千里,实际上却和军政大计毫不相涉,乃是虚职。自此之后,父亲将李氏和自己一房搬来行在居住,自己也如平沙落雁一般,被困在这花遮柳护、暖风曛得游人醉的西湖边,每日到枢密院处理些不痛不痒的闲事。他从十二岁起便跻身军营,身历险战无数、习惯了军旅的粗砺残酷。戎马倥偬之余虽然也向往过游戏山水之间,然而现在的生活却绝对不是他想要的。这天照例起得很早,四岁的甫儿醒得也特别早,兴高采烈地拿着木剑在屋里蹦来蹦去。岳云跟他逗了一回,这孩子聪慧正直,看他无忧无虑玩耍的样子岳云着实在心底感慨了一阵,想着该去物色个好老师教他学些文字功课。忽又想起父亲到镇江、楚州视师②在外,每日晨昏该到母亲李氏那里去问安,便将甫儿交予嬷嬷,决定到东院那里去看看。才一跨出房门,心情竟然急转直下,刚才留在房内的父子温馨和为人父的骄傲之感一下子荡然无存。园中盛开的桃花映入眼帘,娇艳欲滴,他却并不觉得欣喜。一闪念间脑中突然浮现出鄂州故园青砖墙外的湖边,有几株高大的水杉,少年时常常和安娘坐在那树下看落日斜晖、云霞漫天。他总是在想起少年时光的时候想起安娘来。她仿佛是自己的另一个灵魂,虽然宁静温柔,却也是倔强的、孤寂的。她总是会在他征战的归途中,在十里长亭的绿荫下等待他每次出生入死后的归来,透过微风轻扬的面纱,远远地、默默地对着他微笑。只是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妹妹也早已出嫁;父亲厌恶官场险恶,安娘的夫家没有高官厚爵,却家财殷实,她应该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岳云只是不确定她是不是快乐。这个念头刚跑出来,他已转过几道回廊,出角门进了东院。
  李夫人正在厅内与一个家人计议家政,见岳云进来便吩咐那人下去。李夫人比岳飞年长两岁,虽然出身渔家,行止谦柔,却是个极知事理、明大义,有胆识的奇女子。岳云内心一向敬她、感激她,无奈他心中年年岁岁从来不曾放下对生母的思念,每次他看到李氏的时候,仍是恭敬有余,亲昵不足,十年以来莫不如此。岳云恭恭敬敬地行礼称母亲安好,李夫人微笑着招呼他,这才在李氏下首的一张檀木雕花椅上坐下。
  
  倒是李氏首先打破沉默,开口言道,“你父此番与张俊视师韩世忠的部队,我有些担心啊。”
  
  “母亲担心什么?”
  
  “这个。。。。。。,”李氏一双秋水般的明目望向门外,徐徐地道“你父向来不喜欢妇人过问军政,这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着,坦然的目光移到岳云脸上。
  
  “嘿”岳云轻叹一声,温和地笑道,“咱这是自己家里人聊天,母亲太过虑了。母亲想说什么?”
  
  “嗯,”李氏晗首,便继续说,“这次三大将都升了枢密使、副,淮西、淮东和京湖宣抚司便也一齐废罢。我听说各司统制官各统所部,自为一军,并在职衔前加御前二字,是这样吗?”
  
  “是这样,”岳云略一犹豫,继又道,“这几年来武将逐渐坐大,朝廷早有心这般。”
  
  岳云虽然说得极简略,李氏已明白了十之八九。沉默了一会,李氏继续道:
  
  “我跟了相公这么些年,也历了些人事。军前这样大的变动,那些统领将兵难免心浮气燥,纷纷呶呶。弄得不好,生出动乱来也未可知。平日里来,相公与韩世忠主战,张俊主和,这次朝廷却让韩世忠御前留用,让相公与张俊去楚州拊循韩的旧部。不知到了楚州会出什么样的状况啊。”
  
  “母亲且宽心,父亲既然坦然前往,一定心中有数。军前虽然浮躁些,毕竟还有统制看着。这些统制如今都有御前之名,前程大似可图;其中淬励思奋的人大有人在,朝廷并不想逼迫他们什么,量不会做出甚惊天动地的事。”岳云口中虽这么说,此时也有些许不安,后悔没有强行要求与父亲同去。他心中暗暗佩服李氏的识见,以前不曾与李氏谈论过军政大事,今天与李氏几句对白,才明白李氏除了贤惠,确不是一般人家、愚昧无知的弱质女流,心中又添了一层尊敬:
  
  “母亲在杭州住了十几日还习惯么?”
  
  “这里依山傍水,美不胜收。市井繁华,处处欢声笑语。虽然不如江州山水峻秀清丽,有那山中幽静,却也算得上人间天堂了。只是自从来了这里,就没见你父亲开怀大笑过。虽然每日文职打扮,金带紫袍,披襟雍容。他心里其实。。。。。。,不让他打到黄龙府,他怎能尸居高位,终老西湖呢。他常常说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何患天下不太平。现在看来”,说到这里李氏摇了摇头,突然停住不再言语,仿佛若有所思。
  
  “云儿,”李氏象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我还听说两个月前的淮西之战,相公也曾带兵驰援。兀术打到一半,突然度淮北去。然而回朝之后,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却都是些不怎么好听的话。”
  
  “嘿!”岳云一听到李氏提起淮西之事,就有一股无名之火撞上心头。“张俊那厮简直不是个东西!”,这句话甫一脱口,岳云便意识到自己一时气愤难抑,竟然当着母亲说出粗口,不自在地端起手边的一个墨釉攀枝纹的茶碗,喝了一口茶。
  
  “云儿能说给我听听么?”,岳云放下茶碗,略回想了一下,开口道:
  
  “年头上,二月的时候吧,金军又回来了。先是占了寿春,接着又渡淮入了庐州界。爹爹闻讯立即写了奏章给皇帝官家,官家因得了前方回报,正好也下诏命我们前去江州,与,张俊、刘锜相互照应。当时爹爹以荆鄂宿师自江州进援乃是常策,认为去蕲、黄、舒州界,上可捣汴洛空虚,下可救援庐州,可令敌人罔测。收到官家亲札的第三天就整兵启发,一面会知上闻。官家看到奏札后还奖许父亲说卿家苦寒嗽,尚勉力而行,国尔忘身,谁如卿者。’不想张俊、刘锜先不知怎么先是弃了庐州,倒是在柘皋打了个胜仗,金人逃往紫金山,才又重新占领庐州,张俊、刘锜和杨沂中都在那里会合。爹爹以背嵬军先行,三月初到达舒州后,就遣人与张俊联系,张俊却回复了个莫名其妙的咨目说是前途乏粮,不可行师。并说敌已度淮,不用我们赶过去了。”
  
  “嗯”,听到这里李氏点了一下头。岳云接着道:
  
  “爹爹收到张俊的回复后,奏报了朝廷说咱会在舒州待命。结果那张俊得到的所谓‘敌人已经渡过淮河,向北撤退’的探报是假的,乃是兀术的疑兵之计。他原本以为金兵既然已退,只要耀师淮境,就可以独占大功,自然不想我们插手,连刘锜都让他给支走了。没成想刘锜所部离开庐州的第二天,金军就围攻了旁边的濠州。官家收到这个消息,便在回复爹爹舒州待命的奏札里说张、杨和韩世忠已会于濠上,令我们星夜起程趋寿春,夹击兀术,可在庐州就粮。’爹爹一接到御札,当即起发,可是我们到庐州的时候,杨沂中已经在濠州吃了好大一个败仗,不停息地向南跑,直接逃回杭州去了。张俊也只是帮杨沂中搪了一下子,金人没有追击,他们就渡江回了建康。韩世忠以舟船百艘运了淮东宣抚司的部队本来打算夺回濠州的,得到探报说金人已在淮水下游采伐树木,打算设置堵物,让韩家的舟船有去无回。韩家军也就回去了。我和爹爹马不停蹄赶往濠州的途中,路上接到张俊、韩世忠的败报,爹爹气得要死。等到了濠州南面的定远县,杨、张、韩都已撤离淮西。金人见我军来,立即度淮而去。我们也就转回舒州以观敌变。淮西之事,我们虽未参与作战。但从未贻误行军,当时爹爹风寒严重,为了早日赶到战场,爹爹亲率背嵬骑兵为前驱。那张俊回朝之后竟然血口喷人,说刘锜作战不力,父亲逗留不进。秦桧那伙人心怀叵测更是极尽毁谤中伤之能事,以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说到这里,岳云声音颤抖,竟是非常激动。他一口气说下来,不曾停顿。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向李氏解释,想起母亲深居后营,足不出户。刚才说了那么多地名,内心地怀疑李氏怕还没有明白过来。赶紧补充道:
  “淮西之事,因辗转来往于各州界,甚是复杂。我说得可清楚,母亲可明白了?”
  
  “云儿你说得很清楚,我听明白了。”李氏慢慢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舒州、庐州之间相距几百里,敌人已在濠上之时,相公才受命支援。背嵬军再如何快马加鞭,也是赶不上兀术的雄师在境啊。”
  
  岳云闻言,心中甚奇。又不甘心地问,“刚才孩儿说的那些个地方,母亲都知晓其方位距离么?”
  
  “不是都清楚。不过前后连缀起来,应是大略不差。平日里和管家、采买的议论,也从他们那里知道些地名方位”,李氏轻叹了口气,笑道,“要不然,相公出征,我连他去哪里都搞不清楚可怎么好――”
  
  岳云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暗赞叹李氏的为人细致,还有她对父亲的关心和牵挂俱都体现在她对这些抽象地名的记忆上了。这么一想,先前生出来的敬意又添了一层,他也是个重感情的人,见李氏对父亲如此依恋关心,又想起往日自己每次出征时安娘也是如此牵挂,平日对李氏的生疏之感顿减,反倒生出一股亲切温暖。
  
  李氏见今日岳云说话比平日多,又和他说了些家常话,岳云方才告辞。临出门,李氏叫住岳云:
  
  “代我问你媳妇儿好。她生产还不足半年,叫她不要太操劳了。缺什么,要什么,只管派人到我这里说,我安排着。”
  
  岳云谢过李氏,突然说道,“今后爹爹不论去哪里,孩儿都一定跟着。以免娘,您总是担着心。”
  
  “云儿,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氏声音中带着惊喜地问道。岳云一向对李氏口称母亲,在他倔强、坚忍的心里他只有一个娘,生他的亲娘。上一次对李氏叫娘,大概是十年前当着父亲面的时候吧。岳云见李氏微笑着盯着他的脸,便不自在起来。他并不习惯表露热情,向李氏行礼后说:
  
  “娘,我先走了。”
  
  走出东院的时候,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他假想中的两个母亲的冷战,今天终于结束了。在他能够坦然接受李夫人的这一天,他也终于在内心深处原谅了生他却抛弃他的母亲。
  
  
  注释:
  ① 赵构于绍兴十一年(1141)四月二十一日召见了三大将。当天便由直学士院的范同和林待聘二人作成三道《制词》:韩世忠、张俊改官枢密使,岳飞改官枢密副使。随即宣布第二道诏令,把三大将的宣抚司一齐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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