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7号馆文选__本馆石达开文章总目和链接__事迹、考证、讨论、感评

武天义： 　　看完电视剧《石达开》后，听到父亲和旁边的教师们说：“他出兵的时候，就有人下评语了，他出手太重，不留余地，不然，他不会败的！” 　　 　　我们伏龙镇自古尚武，民间武师更是强悍异常，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风至今尤存，当年的团练应该也相当有战斗力，“大红贼”乱的时候，各村各寨闭门自守，目标最大的西门杨家庄，雇有枪手守城，依然被攻进去，杨家的人和到那里避难的人几乎被杀得一个不剩，后来在外面的人回来，才从废墟里找到17个避过劫难的小孩子。（这17个人可以数得出名字来，因为杨家庄离我家不远，他们的后人我们也是认得的）我们的中学以前就有在那次屠杀万人坟，后来才把坟迁走的。 　　后来说官兵来到，贴出告示，失身于贼者可杀贼自赎，“大红贼”就自相残杀，一个个挎着留着长头发的脑袋，出来立功受赏，吃粮当兵了。 　　这是我祖母告诉我的。镇上的老人会说全套的“长毛传”。 　　 　　或许有一些是人编造出来的，目的是诬蔑太平军，但，基本事实谁也无法否认，就是那场大屠杀确实发生过。 　　我们伏龙镇在梧州，离桂平、贵港也不算太远。 　　 　　 　　镝非： 　　首先，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翼王远征军没有到过你的家乡！ 　　 　　翼王的部队曾经回师贵县不假，但贵县也几乎是翼王远征军在广西所到达的最东端！翼王这次回师贵县只停留了1个多月时间，而且当时驻军所分兵控制的势力范围最东是武宣。我查了地图，武宣是翼王远征军所到达的最接近梧州的地点，但是距离梧州府近400华里，距离梧州的边缘也在200华里以上，注意我说的还不是翼王本人到过的地方，而是翼王远征军分兵控制的地区。因此，翼王远征军绝对不可能到梧州的任何地方，也就不可能到过你的家乡，当然更不可能在那里杀人。 　　 　　另外还有一支不确定是否是脱离翼王的部队，是陶金汤的部队，这支部队最接近梧州的地点是永安州，陶金汤本人在永安遇害，因此也不可能到过梧州。 　　 　　至于石镇吉的部队，早已脱离了翼王的节制，但距离梧州的距离比翼王和陶金汤更远，所以更不可能到过你家乡。 　　 　　从直隶到东南再到西南，似乎倒处都流传着这类方志载明，确凿可考，父老相传，乃至有万人坑，殉难碑为证的屠杀传说。当然这类的传说并非全部是诬蔑，但其中绝大多数的可信度并不高。 　　 　　虚构对太平军有利的传说的动机很多，有的是出于真诚的爱戴和怀念，有的是为了鼓吹革命，还有的是为了迎合潮流。但虚构或传播对太平军不利的传说的原因却大抵相同，这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老百姓往往分不清楚自己的意志，而把统治阶级的意志错误地当成了自己的意志。(后来有人编造吹捧太平军的传说也是如此) 　　 　　有些时候，口耳相传，方志记载，并不代表真实，例如我前面举的所谓翼王在重庆杀人的传说，还有不久前开始在网上流传的所谓翼王在茅台镇杀人的传说(其实翼王从来没到过茅台镇所在的“仁怀”，史书记载中翼王到的“仁怀”是今天的赤水县而不是茅台镇的仁怀市)。比如武天义说的“口碑”，是偶三天内听到的第二个翼王远征军从未到过的地方流传的所谓“大屠杀”的“传说”了，而且叙述者都是故老项传，言之凿凿，连具体人数都有，(一个说死了3000人，一个说只活下17个孩子)，甚至还有万人坑和万人坟为证----真是人证物证俱全，要不是翼王军队刚好没有作案时间，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 　　 　　然而，如果这样的传说出现在翼王远征军到过的地方，就可以“铁案如山”了吗？ 　　 　　其实有时候万人坑也不说明问题，首先，万人坑不能确定杀人的是谁，我上面举的两个例子。其次，万人坑也不能说明被杀的是谁，有些万人坑并不是太平军到达时出现的，但出于某种目的，口耳流传间就成了太平军杀人的证据。有的万人坑里埋葬的很多是战死的太平军。另外，万人坑中的死难者最大的可能是地主团练成员，他们不是兵，方志说他们是“乡民”也不错，但把“乡民”理解为老百姓，便不是出于故意误导便是后世的误会了。由于团练武装往往是举家合寨，太平军攻寨时的误伤是难免的，但并不是刻意的屠杀，在广西时期，太平军对待团练的基本态度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使有意侵犯的也尽可能避让，只有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才攻寨)，凡是《方志》中记载说太平军屠杀“乡民”的情况，几乎无一例外的记载了当地团练奋勇杀敌的情形，基本上没有地方志记太平军杀人而没记乡民“杀贼”的情况，这就证明太平军杀的不是普通的“乡民”,而种种记载显示，实际上所谓举家被杀的情况并不一定是太平军所为，相当多的时候，那些团勇的家人是在太平军到达前被杀死或自杀的，这种举家自戕的风气在中国相当盛行。 　　 　　其实这一类的传说在华北和东南都有，但华北和东南的文化较为发达，所以即使有反面的诬蔑，也总还是有很多真相被保存下来，尤其是东南，有大量外国商人和传教士作为中立者记下真相，使诬蔑者难以只手遮天，所以尽管很多口碑传说言之凿凿，史学家还是能够分辨真伪。而西南地区的文献极为匮乏，又缺乏中立方的见证，再加上史学家本身的倾向性，并没有全面深入地搜集考查翼王远征军的口碑文献，辨伪也就无从谈起。迄今为止史学籍曾经深入做过这项工作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大陆的史式，一是台湾的简又文) 　　 　　虽然武天义所说的“大屠杀”和翼王无关，但我仍然不太认同这种叫法。如他所说的，这些人是“吃粮当兵”的团练，而且“民间武师更是强悍异常，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风至今尤存，当年的团练应该也相当有战斗力”，他们既然拿起武器与起义军为敌，甚至还配备了枪支，难道只准他们杀起义军，而不准起义军攻打？我认为这再一次证明了我的结论，即口碑中所谓的农民起义军“大屠杀”，实际上指的常常是与之为敌的地主团练武装。(当然，我不否认有些起义军确实有滥杀无辜的作风) 其实武天义说他们家乡口碑中说活下了十七个孩子，恰恰证明起义军还是手下留情的，如果是见人就杀，大人都活不成，这些孩子如何逃脱得过？安徽有著名的杀儿坡，是彭玉粼率领的湘军武装杀戮太平军婴儿的地方。而这支起义军全歼团练武装，却没有对他们的孩子斩草除根，恰恰是他们作为农民起义军和湘军不同的地方。 　　 　　至于老百姓竟然把起义军和团练的这种两军交锋式的战争行为说成是“大屠杀”，恐怕就只能用鲁迅先生那句话来解释了。 　　 　　不能说太平军从没有过滥杀无辜的行为，但绝大多数这类记载或口碑不可轻信----即使言之皂凿，即使有万人坟，殉难碑。 　　 　　前面反驳了三种关于翼王远征军的所谓“口碑”，现在再举几个其他关于太平军的言之凿凿的所谓口碑： 　　 　　1 太平军在山东作为辨 纪念文选103页 　　2 太平军在苏州的恐怖统治？纪念文选110页 　　3 英国驻上海领事密迪乐得报告书 纪念文选88页 　　4 　　然而我有一时也对她发生过空前的敬意。她常常对我讲“长毛”。她之所谓“长毛”者，不但洪秀全军，似乎连后来一切土匪强盗都在内，但除却革命党，因为那时还没有。 (鲁迅：阿长与山海经) 　　 　　 　　我生长在偏僻之区，毫不知道什么是满汉，只在饭店的招牌上看见过“满汉酒席”字样，也从不引起什么疑问来。听人讲“本朝”的故事是常有的，·文·字· 狱·的·事·情·却·一·向·没·有·听·到·过，乾隆皇帝南巡的盛事也很少有人讲述了，最多的是“打长毛”。我家里有一个年老的女工，她说长毛时候，她已经十多岁，长毛故事要算她对我讲得最多，但她并无邪正之分，只说最可怕的东西有三种，一种自然是“长毛”，一种是“短毛”，还有一种是“花绿头” 〔短毛”，指剃发的清朝官兵。“花绿头”，指帮助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的法、英帝国主义军队〕。到得后来，我才明白后两种其实是官兵，但在愚民的经验上，是和长毛并无区别的。给我指明长毛之可恶的倒是几位读书人；我家里有几部县志，偶然翻开来看，那时殉难的烈士烈女的名册就有一两卷，同族里的人也有几个被杀掉的，后来封了“世袭云骑尉”，我于是确切的认定了长毛之可恶。然而，真所谓“心事如波涛”罢，久而久之，由于自己的阅历，证以女工的讲述，我竟决不定那些烈士烈女的凶手，究竟是长毛呢，还是“短毛”和“花绿头”了。我真很羡慕“四十而不惑”的圣人(指曾左胡等人)的幸福。 (鲁迅：病后杂谈之余 ——关于“舒愤懑” ) 　　 　　镝非 　　又查了一下资料，我认为你家乡所谓的“大红贼”应该是天地会的陈金虹起义军或大成国军队。 　　 　　理由 　　 　　1 翼王远征军，包括分兵行动的部队，都没有到过你家乡方圆200华里以内的地区，所以这支军队不可能是翼王的部队。 　　 　　2 陈金虹的部队曾经活动于梧州一带，陈金虹建立的政权号“大洪”，所谓“大红贼乱”指的有可能的是这支部队，你说“大红贼”后来自相残杀，陈金虹后来也正是因为内讧而失败德。 　　 　　3 实际上，大成国和陈金虹都是天地会系统的部队，他们在同一时期发动起义，又都以红巾为标记，所以统称“红巾军起义”，而大成国起义军曾经控制梧州府一年，而且先后在梧州附近州县活动过很长时间，因此所谓的“大红贼乱”也有可能指的是大成国起义，或是统称当时活动在梧州附近的以红巾为标志的天地会起义军。(大成国的国号叫“大成洪德”，与“大红”也很像)。而对太平军，一般是叫“长毛乱”“洪杨造反”“红羊劫”等等，在当时似乎没有叫“大红贼乱”的----实际上太平军中级以上将领都是带黄色风帽的。 　　 　　正如鲁迅先生所言，统治者通过宣传把一切恶行----包括官兵，洋兵，农民起义军和土匪的罪恶都栽到“长毛”都上，而老百姓口耳相传，每每便把“统治者的意志”当成了“自己的意志”，你家乡所谓《长毛传》的情形似乎正始鲁迅先生家乡情形的翻版。 　　 　　 　　武天义 　　 主题：关于“大红贼”的说法 　　内容： 　　很小的时候，听到这个大屠杀的说法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也不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跟书本上的不同而已，历史书上说的太平军怎么会这样呢？问父亲，他说:“无论哪个朝代，哪支军队，胜利的时候纪律严明，要真的做到‘秋毫无犯’也并不难，但失败的时候，就谁都无法完全控制了。”这句话倒是不错，但我总觉得有点含糊其词。要知道要攻灭杨家庄并非易事，西门杨家和白眼洞的梁家几百年来械斗不休，（现在还在斗,前年我回家过年，杨梁两家的人就在我家大门前大闹了一场，县城附近的公安警察巡逻队全调过来也压不下，最终还是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那场架才没真正打成,但受伤的人已不记其数）庄里的人几乎人人会武，要是游兵散勇，恐无力一举攻灭，也没耐心围攻良久来夺取这座没什么意义的村庄，而同在伏龙镇陈家和周家，却丝毫未受波及，至少我从小都没听说过有什么武装攻击过陈家，包括后来民国和解放初期的土匪。万人坟断非凭空捏造，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杨家村遭血洗也确有其事，但凶手是谁，我对目前的解释都不满意，才想上来找一下，到底有那支太平军到过我们这里，如果都没有的话，捏造谣言的人居心何在就不言自明了。 　　 　　至于大屠杀的定义，我不太同意你的看法，双方交战，就算在现在的世界，交战时杀死对手，战士也不必负责任，但没有抵抗能力的老幼妇孺被大规模的杀害，如果不用屠杀二字来形容，我无法用别的字来表达。至于17个小孩子能生存下来，恐怕也不是对手仁慈，（那时候杨族人留在家里和来逃难的外性人带来的小孩子可绝不止这个数目）而是庄园自己的办法了。 　　 　　我可从没想过我最尊崇的翼王会滥杀无辜，但若想到是翼殿部队所为，心中仍不免郁郁，如果我知道极个别的现象在哪支部队都会有。谢谢镝非兄。虽然我以前也没认为过会是翼殿部队，但总觉得是打着太平天国旗号的人了。 　　 　　 　　镝非 　　虽然和翼王没有直接关系，但我认为问题还是要讨论一下。 　　 　　老幼妇孺死了，不一定就是被“屠杀”的，也可能是被误杀的。团练营寨，往往是老幼妇孺与武装者夹杂在一起，攻寨时很难完全避免误伤。比如两军交战，使用火炮和放箭都是很正常的，而且炮和箭在战场上往往并不是定点攻击的，而是为了大规模杀伤敌人和压制敌人火力而进行的无确定目标的攻击。难道为避免误伤，就不开炮不放箭吗？如果攻打团练山寨的时候，战斗进行中冲进一个堡垒，是不是非得看清楚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再动手？可能还没看清楚对方已经手起刀落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即使老幼妇孺手里的刀枪也一样是能伤人的！蒙古兵攻城的时候通常就是把宋朝百姓和军队混在一起，使守城部队投鼠忌器。又比如，如果战斗进行到或者发生在晚上，黑暗中是很难分辨对手的年龄性别的。 　　 　　战士在战场上以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为第一考量，这在古今中外的战争史上都无可厚非，问题是对于平民的误伤是尽量避免还是肆意妄为？后者当然应该谴责，但前者无可厚非。又比如说，现代战争中的轰炸，完全不伤及平民是不可能的，针对具有军事意义的建筑进行轰炸时造成的平民伤亡是难以指责的。美国轰炸南联盟之所以被认为是不人道的，不是因为伤及了平民，而是因为很多轰炸是针对缺乏重大军事意义的民用建筑，甚至是医院，剧场，学校----那不是误杀平民，而是谋杀平民。 　　 　　当然，我不否认杨家庄的确可能有过屠杀的可能，因为如果是误杀，那么老幼妇孺即使死很多，通常存活的也该不少。但我对于有十七个孩子活下来这点仍然质疑：如果是村里人想了办法把他们藏起来，何以刚好躲过一劫的刚好全是孩子？藏起他们的人中没有一个想自己或让自己其他家人活下去的吗？ 　　 　　所谓“胜利的时候军纪较好，失败的时候没法控制”，我认为和屠杀是没有直接关系的。军纪不好而出现的烧杀掳掠总是个别现象，几十几百名溃兵所能造成的伤亡是非常有限的，只为了抢钱抢女人可能清洗一个村子的老幼妇孺吗？造成屠杀的绝不是无法约束士兵，而是有意放纵，甚至刻意制造。比如湘军反攻皖北的时候，胡林翼下令，凡军士能在太平军占领地放火焚烧者皆赏，这种焦土政策造成的大量无辜者的死亡与军纪无关。最典型的离子莫过于日军在华的屠杀行为，日本军队的军队管理之严格是世界闻名的，日军在制造的无数惨案与军纪无关，是刻意为之。而美国军队军纪涣散也是世界闻名的，所以美军在中国，日本，韩国都曾干过害民扰民之事，但造成的伤害与侵华日军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法国大革命时期，有一条溺死刑法，规定所有被认为没有对革命作出贡献的人都可处以溺死刑，这难道不是屠杀吗？但法国大革命是胜利的资本主义革命！ 　　 　　还很多时候，死去的老幼妇孺并不是被杀，而是自杀，或者在太平军到达前被自己人所杀。 　　 　　 　　镝非 　　http://cn.netor.com/m/photos/pic/200306/m9837d2003061924755.jpg 　　这副是1859~1861年太平军回师广西期间形势图中最靠近梧州的一部份，图中粗红色箭头是翼王本人统率的太平军行动路线，深粉色箭头是太平军石镇吉部行军路线，棕色长虚线是太平军陶金汤部，从行动上看这两部都已脱离翼王节制而独立行动。 　　 　　棕色长虚线截止到永安为止，此后与陶金汤合作的天地会义军张高友窥视军中财物而谋杀陶金汤而强夺其军，太平军多不愿听从张高友指挥而溃散，棕色短虚线即陶金汤残部的行动路线。 　　 　　这张图是1：40万，可以看出除张高友火部及被其火并的陶金汤残部外，并无其他太平军靠近过梧州府，且不说陶金汤本人入广西后似已脱离翼王节制，其时该部群龙无首，又遭湘军追击和沿途团练截击，与其说是进军路线，毋宁说是溃败路线，不出两个月就全军覆没了，这样一支不到两个月溃败近千里的部队恐怕很难攻下一处有战斗力的团练营寨，而且我查了沿途地方志，也似乎并没有这支部队攻打团练营寨，只有团练截击该部的记录。再说这支部队也只从梧州的边缘掠过，并未深入梧州各县，而是立刻北上昭平了。 　　 　　广西境内还有两支太平军活动过，一是自武缘一带脱离翼王的朱衣点等人，一路北上柳州，永福，并未靠近过梧州，另一支是杀死余忠扶脱离出来的余诚义，余明福，这支部队最靠近梧州的地点是富川，之后就走连山连州而远去了。还有脱离后判变的张志公部，并未在图中范围活动过。 　　 　　 　　武天义 　　我也觉得溃兵散卒无力攻灭杨家庄，所以只能从未曾溃败军队身上想。 　　我所说的屠杀只指那种有“意放纵，甚至刻意制造”的杀害大规模无战斗力的老幼妇孺，平民拿起武器来，就不再是平民，有宋襄公之仁的将领，我不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杨家灭门之祸虽然传到现在，难免尽多赞美自身，咒骂对方之词，但就基本事实而言，还是比较可信，西门杨家大姓，几百年来聚族而居，若说他们拿自己的祖宗来开玩笑，倒还不至于。民国和解放初期的战事，由于目击者尚多，许多不合情理的事还是瞒不过人，比如有些人写的回忆录，“凤凰山下激战九日，无一伤亡”被当做笑料来看的。 　　但清朝的事，因为离现在遥远了一点，查起来太过费力，官方记载倒是说得这里吏治清平，百姓安居乐业，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不过我看族谱时，倒又发现了不少因平匪而授官的祖宗，狂晕中。 　　我们县在桂东最南方，接近广东的信宜、罗定，距陶金汤残部经过的贺州有数百里之遥了。 　　。 　　 　　镝非 　　 　　你这样一说，我基本可以肯定，到你家乡的是天地会陈金虹部了。 　　 　　1854年，陈金虹部参加与各路天地会汇攻广州，失败后一度与何六，周春等联合作战，三支队伍分道扬镳，其中周春部于自湖南进入江西，加入翼王率领的太平军，成为“花旗”，而陈金虹则折回广东，1857年9月称“南兴王”，建号“大洪”，此后转战于桂东粤西地区，1859年4月大败于湘军后损失惨重，直到1861年3月攻克信宜后军势乃复振。陈金虹以“信宜”为中心重建“大洪”政权，在当地征收赋税，联络各方义军，分兵控制包括罗定在内的附近近十个县，人数超过10万众。1863年大虹政权发生内部叛变，陈金虹被叛徒所杀，余部也迅速瓦解。 　　 　　“大洪贼”可能是官方的叫法，因陈金虹部和很多广东天地会义军一样头裹红巾，因此老百姓可能以为是“大红贼”。在当时两广有一定影响力的起义中，也只有陈金虹部曾经转战梧州并且控制过信宜--罗定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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