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镝天豫曾微词过雁子身入翼王坪许久却只献得聊聊数语,惭啊!非雁子不愿也,实不能也。
雁子是个爱逃学的孩子,正课向来不曾好好跟着,就爱往偏门书里钻,胡搞瞎蒙下根抵太差,要论不能论、要言不能言。 今镝天豫为了翼王故乡,为了翼王的「无题」而心情低落,雁子为搏君一笑岂敢再缩头畏尾,深怕镝天豫翎箭一支化箭为鞭狠狠修理一顿,故快快胡掰一篇以表孝敬。 叁月初七,一个自去年十月才有意义的日子,对於海峡对岸的雁子来说,空有双翅却不曾飞近得识这坪中水、山之域。 太平天国虽名为太平,可自幼听闻的戏曲、杂啃过的野史小说里却将之比如黄巾之流,虽说太平却不太平,天国之词宛如春梦。 台剧「刺马」里初识太平天国如同贼匪般的服饰;「红顶商人胡雪」一书里看到太平之乱浙江巡抚王有龄城毁自尽的描绘;大陆剧「胡雪」里见到胡雪偷运米粮欲售太平军却於运河拦截时转投建功於左宗棠的投机。在台湾的书册教育里,曾国藩是中兴之臣、是圣人儒将,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匡复名臣。 中学时念中国近代史,於太平天国一段总是这麽写着「...清朝自乾隆末年以後,国势中衰,再加上人口的激增,秘密会党的流行,以及连年的灾荒,促使太平天国在清末兴起。太平天国牵连十几省,历时十四年,对清朝的统治与国力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再加上同时其发生的捻乱、回变,这些内部的变乱最後使得清廷元气大伤。...」 为了能把东西南北王翼诸王连结背诵名字,自己还做了份图解记忆法 『 (韦) 北 (萧)西 东(杨) 南 (山) 』 (韦)昌辉 韦字上部出头形似北 (萧)朝贵 西辽萧太后是为西 (杨)秀清 东字可拆为木中一个田 (山)云山 南山 而翼王石达开则让雁子描绘成张飞、虬髯客之形,须张愤发、眼如铜铃之貌,这容貌皆因「翼、石、达、开」四字而形成的字意印象,加上课文里短短的太平天国描述里总会在提到灭亡时以「...石达开因受洪秀全疑忌,率数万人自天京出走...」这般离弃的字句来形容率军出走的石达开特异独行之貌。直到因为镝非的金石录让酷爱历史小说的雁子一头栽了进去,才开始能认识「羽翼天朝」这词儿的美丽。 从虬髯须张到尔雅玉袍的少年王,一声「镝天豫」是认同也是对她心中的英雄人物深深折服。 初入翼王时,雁子扭着性子就是不肯随众人喊声镝天豫,就是胡乱唤着镝非或非,有人告诉我要入境随俗,可我依旧不肯,因为「天豫」并非如太尉、金吾这等数代皆有的官爵,它是太平一朝才独有的爵名。 『《集韵.药韵》:「爵,爵位也。」《周礼.天官.大宰》:「以八柄诏王驭君羊臣,一曰爵,以驭其贵;二曰禄,以驭其富。」郑玄注:「爵谓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也。」《礼记.王制》:「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 历代帝王惯於授大臣以官爵以示荣宠或以官爵励人才,在明朝还对许多乌思藏等地方僧俗首领封给西天佛子、司徒、都纲、觉义等官爵名号,表示对藏区的关怀。而有些官爵名就只於一朝、一时、一地晋封使用。 就因如此,在知道镝天豫一名的由来,在听闻天豫一词在翼殿里更有它历史上的定例规法後,我也就更加不肯随意称她。那时我和镝非说:『假使有一天我称她一声「镝天豫」,即是我认同网墓里这方寸之地,更重要的,它代表了我认同了这所谓「翼王」、所谓「太平」。』 还记得那时我听到的是镝非不置可否里带着笑意的一声「嗯哼!」,想来她当时早就有把握早晚我必会心甘情愿堕入她手里,当她在日日苦战这顽石木头数月後终换得我心悦臣服唤一声 「镝天豫」时,心头不知是否乐不可支。所以我是被拐进坪里来的,还是那种人家明明一副姜太公钓鱼派头,没鱼没饵,还楞楞让人将嘴叨上自投罗网的呆雁子。 初识翼王是魅惑於镝天豫所书「金石录之粤西沈浮」六军辟易、逆旅红颜里- 【...见他的双眸,此刻竟似一泓秋水般清澈,而瞳仁深处,却又隐约闪烁出一种异常明亮的光芒,比天上的星光更耀眼。...石达开点点头,「是,我要亲自向他们问个清楚!」说着,迈步朝营门走去。...石达开一边走,一边淡然一笑道,「怎?,你们担心他们会加害我吗?」... ...他微微一咬下唇,随即以少见的极?犀利的目光投向张遂谋,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我只?政见不同,便对自己兄弟痛下杀手,则石达开与秦韦之流何异?!」...良久,石达开才目不斜视地沈声问道,「你们打算就这?走了吗?」...他侧身目视朱衣点,「我知你去意已决,但若要我眼看你们身入虎口,倒不如现下杀了你,留住叁军。」...石达开剑眉一扬,道,「但使行事无愧天地,有何不能心安?」 ...就好象一个大家子兄弟姐妹一样。可是,突然间这些人全都换了,原先人出人进的地方,现在都成了空的了。你想想,要是一个家里,所有的家人都不在了,都换了陌生人,那是种什?感觉?每回看到和往常一样的地方,站的都是和以前不同的人,或者都是空荡荡的一片,我就觉得好象看着一群人倒在血里头,觉得?头低头眼前都是血光在闪,甚至觉得脚底下都有血在流。... ...这里有过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将佐士兵,和他共过事的各部官员...也不只是咱们翼王府,还有那些惨死的东王部下... ...「殿下只说了五个字,」潘蕙一字一顿地说,「不准动民宅!」... ...他毫无转圜地拒绝接受她们!理由非常简单,「发妻情深,不能相负」!...】 信人信己的翼王,为了顾全弃他而去的将士竟教他们写下那污他一世名的「吉庆元朱衣点等六十七将领上天王奏」,不计个人毁誉的翼王又怎麽会独占天京一城一地甚或一园,可却心心念念让黄王娘替他坚守「不准动民宅」的坚持,连一屋一瓦都不愿伤及百姓民家的他,对伴随他自广西一路到京的同袍家人,他怎可能?得去那血光暗影,为了天国理想竟要他顺着那阴邪目光,掏尽他的家恨挚情,用尽心力挽回天国劣势却换来安、福二王的箝制,天国、天王负他何其深、何其多啊! 「发妻情深,不能相负」在那百多年前有几个所谓英雄人物真能理解或认同这样的坚贞心意,自古以来对男子在男女感情上是宽容的,而翼王这声斩钉截?的回覆里我看到一双坚定诚恳的星夜黑子。 「此情可待成追忆」里天豫让我看到英雄的除却刀剑伤害外,还有一把斩断骨血的「全人」之剑插在他的温文深处。 【...他轻轻握了握秀英的手,又道,「有这张纸,诛九族的时候刀就落不到你家人头上,要是...」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用平静得几乎听不出一丝波澜的语气继续说道:「要是有了好人家,你...可以把孩子交给我大姐...」次年,即咸丰元年初,石达开元配熊秀英改嫁他人。】 在「曾经沧海难为水」中独螯岭一役初识翼王用兵之能,得天豫解说始知军师之名困不住翼王鲲鹏志略,藉洪宣娇及未嫁前蕙卿之口明得「羽翼天朝」之意! 翼王的少年憾由蕙卿藉由「无意苦争春...只有香如故。」一诗来弥合牵手相伴的知己之情。 她比任何人都珍视翼王,珍视翼王的行事为人,完美他身後的一切,就算那是他俩锺爱的清雅名园,她也能理解他的心意。 在看过天国恨後我对镝天豫埋怨说:「都是你害我看不下那小家子气的黄倩文,是你的曾经沧海涂毒了我。」 在天豫死磨活熬顽石时,真不知气死她多少细胞、多少神经,虽然初始就让天豫领着进翼王坪,可顽石朽木是不会肯乖乖地让人领着。 大渡河边为何要渡过数千人却又接了回来错失制敌先机; 天京事变後如果翼王真那麽爱民如子,为何他不肯取而代之,出走万里反而置天国军民作孽於那老家夥的神人梦话里;... 一堆找砸挑着鸡骨头的鬼念头就只是想证明「翼王」不值镝非你这麽卖死命地做个守墓人,这世上怎麽可能会有这麽个「绝代英物」;「...勇敢无畏,正直耿介,无可非议...」怎麽可能嘛!骗人!骗人! 怎知是自己的心慢慢地给骗走了,诳走了我几斤泪水,诳得我想去那万里外的坪中水山之域,想得要命!想到连梦里都会呓语... 想到天明时呆楞楞地任心绞痛... 唉,原本预计此文是要在出发前发到坪里的,可当行程夭折时,秃笔也再难尽陈... 望着桌上那六只小银瓶,终有一天我仍要它们装载着涐江水,紫打地的血石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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