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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变火花”时代的文学 第五章 关于石达开的歌谣和传说故事 第二节 传说故事 (节选) 　　 　　录入：翼王坪 　　 　　石达开从小聪明好学，乐于助人。以后成长为太平天国革命 　　一位出色的领袖人物，在人民群众中享有很高的威信。 　　 　　介壮族民间流传的有关太平天国革命领袖的传说故事中，根 　　据现在所掌握的材料，以歌颂石达开的最多。虽然大部为零星 　　片断，但是内容甚广，其中包括有他的身世、革命活动、军事策 　　略、群众关系等等。为什么歌颂石达开的故事特别多呢?这大概 　　由于如下两个主要原因： (一)石达开一家生长在壮族地区，母 　　亲又是本地壮族。他跟壮族人民长期相处在一起，与壮族人民之 　　间感情特别深厚。 (二)他在广西搞革命活动的时间比太平天国 　　其他首领要长得多，革命后期他又退回广西，在广西做了许多好 　　事，深受广西人民的爱戴。 　　 　　一《石达开献计装鸡盲》和《石达开闹革命》 　　 　　《石达开献计装鸡盲》讲的是石达开小时帮看牛伙伴李小 　　三出主意惩治财主婆的故事。财主婆心计毒，叫看牛的李小三起 　　早摸黑去筛花生。石达开教他装鸡盲(夜盲症)，故意跌下塘 　　去，把花生倒在塘里。财主要只好叫他早点收工。后来，李小 　　三用同样办法，摸黑挑着财主按准备做生日用的鸡，又跌下塘 　　去，大喊救命，把鸡都淹死了。当晚，财主婆煮好鸡肉要试李小 　　三是不是真鸡盲。他又按石达开放的办法， “用手东摸西摸，故 　　意把那盆子鸡肉绊倒在地上”。这个故事流传在贵县石达开的家 　　乡。从中可以看出石达开小时的聪明机智和看牛伙伴们对他的信 　　任。 　　 　　《石达开闹革命》叙述石达开生长在一个生活优裕的家庭。 　　他不同于一船的纨绔子弟。他从小流参加劳动，热爱劳动，同时 　　又喜欢读书，特别是有关民族英雄的战斗故事。他白天放牛就坐 　　在牛背上看书，晚上埋头伏案到深夜。 　　 　　有一个晚上，他棒着书本在流泪。他的叔父看见以后，就指 　　责他道： “你不怕砍头吗，看这种书假若给宫府知道了，要灭 　　九族的i你知道吗？”这时他气愤愤地说： “我不怕，那些狗官 　　家太坏了，我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斩尽杀绝。” 　　 　　石达开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博学多才、具有强烈爱憎感情的 　　人。他写诗文写得很好，但却非常鄙弃功名。当别人劝他去“应 　　应功名”、 “争个一官半职””的时候，他坚决拒绝说，读书不 　　是为了做官。并且认为“官家是我们的仇人，去应他们的功名岂 　　不得投了堂堂黄帝子孙！” 　　 　　不久，他结识了洪秀全，参加了“拜上帝合”。洪秀全派他 　　到矿工区去进行革命活动。他巧妙地利用宗教来发动群众参加革 　　命。有一无他叫加入上帝会的人来拜旗，事前做好一红一白两 　　面旗子，并暗中使人操纵着。当大家一拜，白旗升起来，再拜， 　　红旗升起来，白旗倒下去了。这祥，大家都以为是“天意”，一 　　传出去，群众立刻纷纷更求参加“拜上帝会”，革命队伍很快地 　　壮大起来。 　　 　　接着，他接受了洪秀全的密令造枪铸炮，并率领队伍开往 　　金田村，准备武装起义。 　　 　　可以说，《石达开献计装鸡盲》是《石达开闹革命》的一个 　　铺垫。前者表现的是石达开小时生活的一个片断。后者是一篇传 　　记式的民间传说故事，记述石达开的成长历程。故事通过对石达 　　开的形象的刻画，表现了石达开的富于正义感的反抗性格，赞扬 　　了他对革命的追求和赤诚。故事虽是片断小记，但从里面不难看 　　出壮族人民对一个起义领袖的崇敬与怀念。至于他在革命活动过 　　程中，利用宗教来发动群众，这仅仅是一种革命手段，是针对当 　　时群众的实际思想状况而行事的。 　　 　　在关于石达开的传记式的民间传说故事中，绝大部分是把他 　　当作英锥和天才的起义领袖来歌颂的。但也有少量是内容极不健 　　康甚至很反动的。这主要表现在(一)说石达开“祖坟葬得好”， 　　葬下去四十九天， “天上有个星子，照亮了全广西”；不久， 　　石达开又“捡到一本上帝书(天书)”，于是就起事了。后来咸 　　丰皇帝派人挖了他的祖坟，把他祖先的骨头烧得变了灰，石达开 　　也就失败了。这是封建迷信思想的反映。(二)说石达开快打进 　　南京时，上帝在皇宫置一堆金银和一堆泥土，试验他革命是为 　　了发财还是为了取江山。若是取江山就助他完成大业。石达开进 　　皇宫后，取金钱而不取泥土。上帝就认为他是贼，不再保佑他， 　　结果，革命就失败了。这显然是封建统治阶级杜撰出来丑化石达 　　开的英雄形象的。产生于旧时代的民间文学作品，在其创作相辗 　　转流传中，常常是鱼龙混杂的。它们是阶级社会的产物，不能不留 　　下不同的阶级和阶层的思想感情、欣赏趣味熏染的痕迹。上述表 　　现在关于石达开传记式的民间故事中的两种倾向，性质不同，但 　　都曲折地反映出旧时代占统治地位的剥削阶级的思想意识对劳动 　　人民的影响和毒害，也反映出旧时代劳动人民所受的历史局限和 　　自身世界观的局限。正如鲁迅所指出的，老百姓“每每拿绅士的 　　思想，做自己的思想”，他们的有些作品“不能称是真正的平民 　　文学”(《革命时代的文学》)；民间文学作品中的消极因素，往往 　　是群众自身思想上的弱点的表现，有时甚至是表现出“厚重的麻 　　木”(鲁迅《太平歌诀》) 　　 　　二 《翼王做寿》 　　 　　《翼王做寿》是关于石达开的传说故事中有代表性的一篇优 　　秀作品。它的成功之处在于生动简洁的人物刻画，反映了太平 　　天国革命的某些本质方面。 　　 　　财主、状棍经过“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的筹划，多备金银 　　珠玉给翼王做寿，为的是趁机巴结，还想捞到加倍退还的偿银。 　　“当打开一包包金银珠玉时，翼王笑了一下，财主佬们以为翼 　　王嘉许自己的名贵礼品，都洋洋得意。”而当翼王严正指出“我 　　事先讲过，礼物不是自己的就归还原主”， “放债收租得来的” 　　不算自己的，“吩咐管事官员把金银珠玉，统统退还给借债交租的 　　贫苦人家”时， “财主们本想争辩，但又无理可说，只是眼望着 　　那金闪闪的金银珠玉苦笑！”财主、状棍吸尽了穷人的血，如今 　　又企图从翼王做寿中发横财，故事辛辣的地揭露了他们贪婪。 　　 　　穷苦百姓为了答谢翼王和太平军的恩德，给翼王送来自己心 　　爱的礼物，黄鲜鲜的柑子、橘果，长长的甘蔗，秀丽的壮锦。 　　“翼王一再点头称赞”。老爹赤贫如洗，万般无奈之际，只有挖 　　一块黑泥做寿礼来报答翼王的恩情。这最珍贵的礼物包含多少辛 　　酸和感激！翼王完全理解这种感情的份量。 “只有翼王久久地盯 　　着泥土，默默深思。”“泥土真真是农民自己的东西，我要加倍 　　偿还你，把财主霸占去的田园全部还给你和所有的贫苦农民。” 　　从这里，人们看到了翼王燃烧着的深沉的爱和强烈的恨，从而揭 　　示出太平天国革命深厚的生活土壤和阶级基础。 　　 　　三 石达开在宜山 　　 　　翼王石达开带领十万大军，于一八五九年年到达广西宜州庆 　　远府(今宜山县)驻节八个多月。石达开在庆远镇北面的北山白 　　龙洞留下了珍贵的题壁诗。在德胜公社附近留有攻打牛岩山时团 　　练战死后的坟墓和碑刻，矮山公社、石别公社也有太平军的古营 　　盘遗迹。至今，不少传说故事流传乡里。宜山县文化局于一九八 　　O年组织力量深入民间进行采访，搜集整理了《石达开在宜山》 　　这组故事。 　　 　　《石达开在宜山》包括九个故事。有反映石达开出奇制胜、 　　太平军的不朽战绩的(《智取牛岩天寨》、《翼王显圣》、 　　《天兵战虎穴》；有反映对敌人仁慈、反遭故人毒手而英勇牺 　　牲的(《张将军后悔》)；有表现穷苦人民与太平军之间感人至 　　深的血肉关系的(《青丝苔馍粑》)；有表现人民群众包括妇女 　　和青年夫妇踊跃投奔太乎军、深切怀念太平军的(《望夫村》、 　　《马四娘》)；有的故事记叙翼王与穷人心贴心、太平军战士矢 　　忠报效天国、并以此教育后代(《不做状元郎》)；有的故事赞 　　颂太平军的严明军纪和翼王的慈祥亲切感动人心，因而粉碎了敌 　　人用巴豆饭谋害太平军的阴谋(《巴豆》)。 　　 　　这组故事，列举着石达开和他所领导的太平军在宜山这段时 　　间的斗争生活。其中有成功的人物刻画，如《望夫村》中那个有 　　胆有识，敢于斗争，终于带着女伴们投奔太平军， “爱说、爱 　　闹、活象个男娃仔的韦秀英”，《巴豆》中那个被庆远团练抓去 　　当了伙夫，又被迫做了巴豆饭，本质善良，当了“俘虏”满怀疑 　　惧，但在翼王和太平军的行动感召下，主动“请罪”说出巴豆饭 　　的贫苦农民；以及《青丝苔馍粑》中的苦老爹，《张将军后悔》 　　中的张将军，《不做状元郎》中的那位太平军战士金老田；都给 　　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反映了那个风雷激荡的历史时代穷苦农民 　　的真实面貌 　　 　　附录I：《青丝苔馍粑》《不做状元郎》《张将军后悔》点评 (略) 　　 　　附录II：石达开献计装鸡盲 　　 　　覃桂生整理 　　 　　石达开从小在家里帮工和看牛。他是一个聪明孩子，别的孩子有什么困难，都来找他出主意。所以他每天到哪里放牛，伙伴们就跟他到哪里去。 　　有一次，有个给财主婆看牛的李小三，他哭丧着脸对石达开说："达开哥，明天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看年了。"石达开诧异地问："为什么不能去？"李小三说："财主婆要我筛花生。她说花生地离家远，要我每天天未亮就出去，直到天黑了才准回家。"石达开觉得这个财主婆太恶毒了，一定要治她一下。想了一想，便对李小三说："你主人家种的花生地都在那边岭坡上，我看，你装成鸡盲，晚上挑花生回来时，走过塘边，把脚一滑跌下塘去，让花生倒在塘里。塘水是不深的，你就装爬不起来，然后叫救命。这样做，以后她就叫你早收工回来啦? 　　 　　第二天，天未亮，财主婆就叫李小三去筛花生。李小三挑着和他差不多高的箩筐到花生地去。这一天，李小三筛花生一直筛到天黑，肚子饿得咕噜响，腰也累得酸疼发麻。他从岭上挑着两箩筐满满的花生回来。当他走到塘边，就把脚一滑，"卜通"一声，跌到塘里去了。两箩花生飘满一塘。李小三大喊大叫"救命呀！救命呀！"村里的人听见了，都纷纷跑来。果然，是李小三跌下塘里。 　　 　　财主婆知道李小三跌下塘，也匆忙地从家里跑出来了。她瞪眼一看，看见满塘都是花生，就大叫大嚷："哎呀，见鬼啦！我的花生倒下塘啦，野仔呀，你还不快捞起来……。"村里的人看到她关心的不是李小三，而是两箩花生，大家都气愤地说："狗婆娘，不要在这里大叫大嚷，你看，李小三人家鸡盲，你还要他天黑才回来。"站在塘边的小孩子，还把一块块大石头扔到塘里，溅起了水花。财主没奈何，只得狼狈回家。 　　 　　过了些时候，财主婆已把李小三鸡盲的事给忘了。她计算再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于是她叫李小三到圩上挑两笼鸡回来，好给她做生日。去的时候太阳就快药下山啦，等小三挑着鸡从厅上赶回来，天已经大黑了。李小三走到塘边，忽然想起石达开的话，又把脚一滑，连人带鸡跌到了塘里。李小三又大叫“救命”，村里的人又到塘边把他救起来。两笼鸡已被水淹死了。 　　 　　当晚，财主婆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不相信李小三真的患了鸡盲症。她把淹死的鸡煮了一大盆，摆在桌子上，看李小三怎样吃鸡肉。谁知李小三也越来越聪明了，他心里想，我吃了鸡肉，财主婆一定知道我的鸡盲症是假的；不吃嘛，让财主婆吃了又不甘心。因此，他又想起石达开的话来，还是装个鸡盲吧。他趁财主婆没坐下，就先走到桌边，装着拿碗去舀饭，用手东摸西摸，故意把那盆子鸡肉绊倒在地上，然后嚷道："哎呀，烫手啊！"财主婆气极了，便顿着脚大声骂："你真是鸡盲鬼，把鸡肉全都倒了，气列我啦。"李小三装出委屈的样子，说："老奶奶，我就是鸡盲呀，饭菜到口，谁不想吃呢。"财主婆始终奈何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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