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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有特殊政治目的而创作的太平天国女子的故事,几乎与石达开无缘。因为他既难令人和那些淫荡色情小说联系起来,又不能成为裙带政治斗争的核心。此外,在任何一种正史野史中,他都绝不是那种处处留情的风流公子。
然后与他相关的女子的故事终于还是出现了很多,这主要是以下原因造成的: 第一,他是少年英雄,年轻有为。所谓“美女爱英雄”,尤其是年少英雄。 第二,他并非陈玉成那样俊美绝伦的美少年,但他家乡的地方志记载他“姿貌魁秀”,“魁”者伟岸,“秀”着俊秀也。来自敌方的记叙,有说他“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的,更有记载说“至今(按指1900年)江淮间犹称……石达开威仪器量不可及”,四川还有口碑说他“像个书生”。就是说,他身材伟岸,容貌俊秀,器宇非凡,一表人材,英武而又不失书卷气。这些在女性相关故事中自然具有一定优势。 第三,他文武兼备,特别是他有“能诗能琴”之名,诗琴是风雅之物,而太平天国有“能诗能琴”之名的似乎惟此一人,小说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第四,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个人的悲欢沉浮扣人心弦,具有悲剧史诗般的悲壮及浪漫。曾经有人这样写到: “想起他,我的心骤然紧缩成一团,天京内讧,慈母发妻年幼儿女统统死于刀锋之下,率军远扬,踌躇而雁行,西蜀那条风涛险恶的河流之畔,命运的利剑又一次落下,王妃投入了激流,连唯一的五岁爱子也眼睁睁不能保全.这是一个心碎了两次的人.” 霸王别姬的故事一次就已经是千古绝唱了,而在这个只走过了三十二年人生的人的短短十三年起义生涯中竟尽历了两次那样令人刻骨铭心的悲怆,而事实上大渡河畔的悲歌中至少还包含了“庄姬复仇”的旋律。 如果,他的第一次婚姻的无疾而终,他的原配带着孩子改嫁,也是对这个骄傲的人的一种刺伤,那么,就是三次。 纵观整个中国历史,这样的经历也近乎绝无仅有了。。。。。。 第五,太平天国不缺英雄,他却是其中最有传奇性的一位。所以才有了“义女报恩,马生替死”那样荒谬却广为流布的传说。 没有文字甚至口碑的帮助,最天才的历史学家也无从推断一百五十年前的那个人和身边的女子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然而文学家写到这个人的历史倘若可以完全放过隐藏在青史深处的那些“曾经可能发生过”的故事,却简直令人疑心他的不敢一触是因为害怕自暴想象力的匮乏与描绘细腻情感的功力之不足了。 历史小说中有一种艺术的真实性,是与历史精神的相符合。就是说,虽然史实方面缺乏依据甚至有所出入,却写出了真实的可信的人性,而且就是历史中的“那一个”的精神。也有的小说尽管重复的都是史料中的记载,却在细节之处出现了对历史精神的致命扭曲。两者孰高孰下,见仁见智吧。 因为这个系列要说的不过是和石达开相关的女子的故事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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