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7号馆文选__本馆石达开文章总目和链接__纪念、随笔、杂谈、其他 |
关于《金石录》第四部为啥还没出来
苦啊!。。。。。。(惊天动地状)。。。就为了写他在水潭边的那段,你知道我查了多少武鸣的资料?最苦的是为了写他收编大成国,我花了1个月时间去“研究”大成国起义的历史才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里的人名整理出来。崔忠柱,傅佐庭,周皖英,杨远富,还有那个什么张旅帅,都是历史上有名字没来历,忽然就从远征军的史料中蹦出来的中高级将领,我得把这些人的事迹和另外一些石达开的有事迹没人名的记载对起来,以顺利成章地引出这些人物,你说我苦不苦?我属于没有无凭无据半个字都不敢瞎编的那种---你记得他在整编前录洪秀全的诗那个情节吗?我敢编这个情节是因为后来他的几位来历甚至姓名都不可考的部下(中级军官)发布了一道布告,里面把广西起义,江南定都,以及整个太平天国起义的宗旨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首及天王而后及翼王,这表示虽然和天京相隔万里,从没走进过太平天国江南根据地一步的占全军80的新士兵仍然自觉地以太平天国的军队自居, 这种“认识”肯定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正常的情况是,只有少数翼王和太平军旧部有此想法,多数人只想跟着他另打江山),肯定是花了心思的。所以我才虚构了那段。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写不出第四部了吧?前三部其实并不是历史中特别精彩的部份,蛰居广西,进退失据,没有精彩的战斗也没有气壮山河的豪歌,我还写得如此吃力,而从第四章起,就是总的第二部“川黔风云”,出场人物越来越多(包括敌我双方),视野越来越宽(横跨川滇黔三省),牵扯越来越广(安庆的失守,英王的殉难,与少数民族的关系),战斗一次接一次,斗智斗勇也一波接一波,我,我,我。。。。。。我实在有点眼高手低,力不从心了嘛。这个局太大了,我得先把局布好才能动笔,不然肯定会顾此失彼。 呵呵,据说,石达开在指挥作战时曾经截获一封曾国藩写给骆秉章的信,并且从这封信中知道了英王在寿州被擒和不久就义的事,并且据说这封信直接影响了石达开当时的作战决策。。。。。。其实,看史料越多,我就越觉得石达开即使在远征候也一直和江南太平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理由除了新近改写的“解惑(10)”提供的论据外,呤俐在书中反复提到翼王军队的参战也令我有所联想。 开始我以为他是有些情况不了解道听途说,可是他明明记载了翼王正在攻打四川的事,同时又说翼王军队参加江西,苏福省等作战,他不可能毫无原因的自我矛盾,所以我怀疑,朱衣点等人到李秀成麾下后,忠王并没有将其重新编制,这支“扶朝天军”仍是“军中之军”,这样才能解释呤俐为什么一再提到“翼王军队”在江南的作战。还有呤俐记载说翼王军队参加第二次破江南大营,这肯定是错的,但他提到“由翼王攻打衢州,吸引清军”,这正是石达开在离京不久后所提出的“解京围”的方案,因此我认为这绝非单纯道听途说的错误。曾有史学家指出,太平军拟定第二次破江南大营计划,是师法石达开上次进攻浙江时的故智,如果有人在向呤俐介绍第二次破江南大营的情况时,同时提起了石达开曾经提出却未能完全施行的“围魏救赵”方案,而呤俐把两次战斗混为一谈,就是可以理解的了。这也让我再次感到,无论在江南太平军将士心目中,还是在远征军将士心目中,双方都始终是一体的,绝非如后世史学家渲染的那样似乎只存在形式上的联系。 张遂谋和翼王间的矛盾,我想很早就有了。更早的不提,我怀疑天京事变时他就反对不带兵回京,事变后,正如你所写,他也很可能反对翼王回京主政,主政可以在安庆,何必非回天京呢?三国时,诸葛亮和陆逊都丞相不留都城,在外主政的例子,翼王不可能不知道。就算回天京,也可以逼天王先封军师再回去,只要他在安庆按兵不动,即使什么也不说,天王心里会不懂吗?会不主动把“军师”头衔给他吗?在京中受猜忌时,张遂谋应该主张过“取而代之”,对于是否坚持“来去自由”这个原则,二人也一定有过分歧。这些争论,有些事后证明张遂谋是对的,有些则很难说。 我最早感动于两人的关系,是在看《天国恨》时,张遂谋虽然明知道石达开与洪宣娇可能成为画饼,但他“反复思量,觉得事关石达开一生利害,不能不力争”。两人虽有分歧,但张遂谋永远是遵重石达开的决定的,即使那个决定是错误的,他也不会有所怨尤,因为他了解石达开。而石达开同样知道,他和张遂谋之间的分歧,并不在于理想,志节,只在于他所不曾替自己考虑到的,张遂谋都考虑到了。所以,他也始终如一地尊重着张遂谋。 张遂谋和赖裕新都和翼王东欧是莫逆之交,情同生死,但张遂谋同翼王的关系显然更亲近,这并非翼王本身有厚薄,而是张遂谋和翼王的心意更相通,他们的选择不同,仅仅是立场上的不同造成,如前所述,翼王极少考虑到自己,而张遂谋则常常会代他考虑,但他们对彼此的情感和思想,是感同身受的。记得我曾经说过,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体”的,褒贬荣辱,都是一体。记得你的小说《1856》吗?张遂谋讽刺翼王那句“是否触动殿下诗兴?”我觉得写得极传神,把张遂谋和翼王“无间”的关系一笔道出,也只有张遂谋敢这样讥讽翼王,还有我写《金石录》时,张遂谋对翼王那几句反问,以及近乎说教的那段话?只有他能以这样的语气对翼王说这样的话,而其他人,即使赖裕新也不可能。 让张遂谋在出广西前死掉是我给自己定的重要任务,因为此后这个人的名字就从历史记载中消失了,而关于他是怎么消失的,又没有任何痕迹。所以,我只能自己为他选择一种死法。因为事关这么个重要人物,又没有任何史料为凭据,我写得很不踏实,才问你有何想法的。不过,他死前我让他又为翼王立了三件大功:谈判收编大成国余部,完成大成国军队和太平军的混编整编,吸引敌军掩护主力出桂。这样我才算稍微安心点吧。 太平天国,还没想好,《金石录》的结局却已大约有谱了。你猜最后一个人物是谁?--- 许亮儒,他是王应元的记室,大渡河畔,王应元扼守松林河,阻止石达开北上泸定,他一直给王出谋划策的。这个人后来写了一部《擒石野史》,后人的评价是,对石达开不但未尝稍有贬低,反而处处可见敬佩与惋惜之情。--- 我和云飞聊天时,他曾提到你的一个著名比喻,“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大渡河畔最感人的事迹,全是他的敌人流传下来的,王应元的记室,唐友耕的亲兵和弟弟,骆秉章的幕僚。。。。。。 洪福王真么,我断断不会写他的,原因很简单,洪氏一族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比英勇战死的圣兵更有资格代表这场运动。 你看过电视剧《法门寺》么?通过后人发掘法门寺的过程,穿插入法门寺的兴衰荣辱与悲欢往事。。。。。。最近我常和翼王故乡贵县(现在叫贵港,升级为市了),我把你的《此日临歧》和我们网站上的一些祭奠贴出来, 看到BBS上类似这的回复: “好象越看 我心理越有股 景仰之情了 生活在贵港八个月 从来没想过 贵港的历史 想起来真是惭愧 但是我觉得更惭愧的应该是贵港人 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过去 有那么好的历史资源不懂得开发 真是浪费呀 ” 感觉也很复杂.对了,我从他们那里才知道,贵县原来也叫“荷城”,盛产荷花和莲藕,贵县老八景中就有个“荷塘夜雨”, 含义是:“在深夜,汕塘里的荷叶上正悄悄凝聚着一颗颗露珠,一阵清风拂过,水珠从这一叶落到哪一叶,整个荷塘发出沙沙的声音,仿若下雨打在荷叶上。不知就里的人正两眼朦胧,以为下雨了,纷纷起来收屋外的东西,哪知又被荷塘骗了。以后本地的文人墨客就把莲塘夜雨传颂开了” 怎样?我觉得是个绝妙的可以被写小说者适时引用的典故,也是个引人遐想无穷的典故。 |
浏览:867 |
| ||
| ||
新增文选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