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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翼王坪
1 游翼王祖坟记 (龚政,民国) 贵县志载,咸丰初年间,县令张汝瀛饬令龙山武举覃安邦发石达开祖墓,碎骨扬灰之语。吾读县志至此,未尝不蹙然有感,此吾知翼王祖坟被伐之始也,又闻其坟被伐后,邑进士林乃柽葬祖骸于其地,勒石曰“奇石孕佳城,天使辟开留以待。吉人膺福地,我来卜葬炽而昌”。未几,乃柽罢官,寻病殁,其家以扦此坟之咎,遂舍之。惑于埔舆者,恒言翼王祖坟形峦之佳,以其肖虎者也,是山本土山。而有石墓椁,隆起中虚,前口若桶,位于虎颔下,俗所谓石穴也。其墓前原有联曰“祖感龙灵垂泽渥,孙蒙山毓茁枝荣”,泐诸诣石柱,亦久毁矣。屡欲寻访其遗迹.然间其坟在山之巅,斗绝,登临未易。余游翼王故居归之途次,门人韦振中指石马山,曰: “翼王祖坟在是”。诘旦,遂注游焉,山径迂回,羊肠险峻,侧身猿步,犹感不固,且行且憩,已又攀藤附葛,行八里许,乃至山巅,峰峦奇状,一如传说。是日也,秋高气爽,四面瞻眺万山在目。寻其碑石,半晌不获,将归,乃于山坂得条石半橛,长尺许,刊三字曰“孙蒙山”,考订为翼王坟之遗物。同游者八人,莫不忻然色喜,又莫不以民族革命之遗迹而重之。夫翼王祖骸,乃嶙嶙白骨耳,彼自长埋,何预人事,而竟遭异族扬灰之毒害何欤?吾愿后之游其地者,不徒为登临之乐,而一致其思焉!民国二十二年八月二十八日记。 (星儿备注:关于翼王的故乡,尽管翼王在供词中明确说自己是广西贵县人,但因《贼情汇纂》(包括以之为主要蓝本的《太平天国野史》)说他是桂平人,《李秀成自述》也称其与北王同是桂平人,且“在家计议起首共事”,言之凿凿,故而“贵桂”之争延绵甚久,此外翼王原为广东增城人的说法,更使此案久悬不决。直到龚政(雨亭)等人寻访到这片翼王祖墓残碑,各方争议遂迎刃而解。白崇禧在创议建立翼王亭和先烈石达开纪念塔的启事中写的“顾清社未屋,既往绩之弗彰,民国以还,复歧说之约起。倘不搜罗文献,正恐有误前人,说非访剔岩阿,定更难成信吏。比以重修邑乘,寻翼王之故宅,吊先陇于荒兵,既获遗碑,兼得残刻,茔墓虽毁,世系仍胎。蔓草荒烟,慨先芒之久闷;断碑残碣,此皇凤以堪珍。”一段话,指的就是龚政等访得此碑澄清翼王原籍争论的事。 ) 2 访翼王故居 右石刻文:汉族辉光贵县修志局局长龚雨庭 时民国二十二年八月 石翼王故居之造石 左石刻文:石翼王之故居 石翼王讳达开,太平天国骁将也。民国纪元前八十四载即庚戌年出兵为民族革命驰骋,中原文章勋业炳若日里。天国既覆,满清专职益厉,拾天国文献毁灭,诬蔑不遗余力。翼王事功因寻所未载,即翼王里居亦世所讳言。民国肇兴,清社遗尘,天国文史方可昌言。判别华夷,拾遗订?,不可误矣。余修县志,以翼王故里歧说相传,无以为信,博访数月,乃得其故居焉。时民国二十二年八月也。贵县修志局局长龚雨庭撰。同访翼王故居者刘舜廷,周??,廖翰才,韦振中,周庆明,廖子和,覃廷光,廖品式,黄干才,黄一栾。 3 倡议建立翼王亭和先烈石达开纪念塔启事(白崇禧等) 先烈石达开,广西贵县人也。崛起岭峤,扫荡瞻腥,还我河山,名华天壤。顾清社未屋,既往绩之弗彰,民国以还,复歧说之约起。倘不搜罗文献,正恐有误前人,说非访剔岩阿,定更难成信吏。比以重修邑乘,寻翼王之故宅,吊先陇于荒兵,既获遗碑,兼得残刻,茔墓虽毁,世系仍胎。蔓草荒烟,慨先芒之久闷;断碑残碣,此皇凤以堪珍。足扬国光,宜扬先烈,爰于东湖之滨,创建先烈石达开纪念塔,并筑翼王亭。庶几高山仰止,用增民族革命之殊荣;片石一存,永作湖山润色之佳话。发起人白崇禧,欧仰羲,龚雨庭,侯季卿,梁桂硕,梁(山古)庐。 原文1935年5月27日发表于《大美晚报》 4 翼王亭记 (白崇禧,1934) 孙总理有言,欲图国家发达,种族生存,则民族主义实为无上之宝,名言至论,终古不磨。吾国自晋而后,异族代兴赤县,神州迭遭蹂躏,满清崛起东北,入主中华二百余载,其间热血之士,慨华胄之胥溺、抱恢复之壮图,随时随地以发难者不绝记载,而促其亡,以启后人之思,莫若太平天国。按洪、杨诸子起自田间,揭竿举义,纵横十余省,历时十余年,改正朔,易服色,定制度,开科举,建国规模,亦巳粗备。虽胜败靡常,兴亡飙忽,然民族思想之磅礴,奇材异能之荟萃、革命建设之伟大,新制善政之措施,炳炳麟麟,至今犹有生意。今春余至贵县视察民团,与邑中父老话及太平轶事,知县属石龙区奇石那帮村,尚存翼王石达开故居遗址。翼王为太平儒将,才气超群,以疾心天国内乱,遂至入川不返。仰瞻前烈,愤慨交萦,际兹国步艰难,外侮日亟,安得抱民族主义之豪杰若翼王者,起而力挽狂澜哉!爰子县城东中山公国内立碑建亭,以资景仰,籍使后之来者,怀想卫国图存之道,知所奋勉焉。 中华民国二十三年 月白崇禧记于邕宁 5 黄炎陪五咏翼王亭(刘汉忠) 黄炎培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的爱国主义者,社会活动家,杰出的职业教育家。同时,他还是位蜚声艺苑的诗人。 抗战爆发后,黄先生辗转流亡至广西,于1938年1月10日抵达贵县,拟经梧州赴香港。在贵县逗留期间,他作了《登贵县石达开纪念堂有感四首》 东湖罨画翼王亭,五岭南来此地经。 上国衣冠今沦落,千秋心迹照丹青。 丰碑追记石家村,称王称寇未足论。 别有胸怀诸省得,东南苦念遍啼痕。 覆辙相寻不自知,二陵风雨有同悲。 河山还我今安在,煮豆燃萁又一时。 西江开出太平春,想见风云际会辰。 此日金瓯惊破碎,中原豪杰此何人。 诗见于1946年开明书局出版的《苞桑集》中,“苞桑”指根深蒂固的桑树。黄先生在西江途中的月夜,曾写《西江月》,末句“担当国家匹夫肩,系住苞桑一线”,于是取为诗集的名字。作为一个热忱的爱国者,痛心国家和人民遭受的空前的灾难,在诗歌中有所描写,有所呼吁,有所慨叹。他在追怀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事迹的同时,也在灌注着对国家命运的关切。 1938年8月30日,黄先生重过贵县风景胜迹遍布的南山,他无心登游,倒是对翼王亭,依然念念不舍。有《偕吟江 吉生重过贵县乐群社留题,远望东湖翼王亭,依依弗释》诗: 一雨收晴绿涨肥,风荷香拂钓鱼矶。 延宾扫榻成留恋,献国移金仗解围。 石上影响千古恨,烬余门巷一年违。 翻愁抗暴功成日,大好湖山忍别归。 这首诗依然体物入微,剪裁精妙,抒情之处一唱三咏,意味深长。依然是翼王功烈着眼,引出古今兴慨。 (镝非备注:在《黄炎陪五咏翼王亭》一文中,曾经录有他的两首题诗: 东湖罨画翼王亭,五岭南来此地经。 上国衣冠今沦落,千秋心迹照丹青。 丰碑追记石家村,称王称寇未足论。 别有胸怀诸省得,东南苦念遍啼痕。 昨日读黄炎培在九十年代初出版的《八十年来》一书,其中提到游翼王亭时,所录之版本却稍有不同,分别是: 东湖罨画翼王亭,五岭南来此地经。 上国衣冠沦落恨,千秋心迹照丹青。 名家村里说奇男,苦念民生付一担。 东北烟尘莽无际,啼痕今又遍东南。 这两组诗稿应该有一组是初稿,另一组是改稿。究竟那种版本是初稿呢? 个人推测,后一组,也就是黄先生本人著作所录的是初稿。这组诗的写作时间是1938年,正是抗日烽火席卷西南之时。黄先生在当时游览和吟咏翼王亭,并非单纯的寄情山水。第一句中“上国衣冠沦落恨”之一“恨”字,已别有所指,即不限于“衣冠沦落”史事本身,而可泛指一切家国沦亡之恨。第二首中“东北烟尘莽无际,啼痕今又遍东南”,更可鲜明托出时代背景。而“名家村里说奇男,苦念民生付一担”,又表现出期待再出现如翼王那般为民担道义,为国担兴亡的的“奇男”,挽回国家民族危亡的心愿。 相比之下,前一组稿件将“沦落恨”改为“今沦落”,时代背景只限清代,后一首大改之后面目全非,成为单纯发怀古幽思之作,完全失去了那一腔缅怀先烈时油然而生的忧国忧民之情,很可能是后来为了顺应某种政治口径而不得不做了修改。但黄先生本人大约更爱前作,所以在言论自由度大大提高后所出版的自己的著作里依然使用了最初稿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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