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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翼王坪
今年(1993年)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大渡河覆军的130周年。初夏,我重游这一古战场,登高俯瞰,山川如画,不禁百感交加。当年腥风血雨,硝烟弥漫的古战场痕迹早已荡然无存。呈现在眼前的尽是青山绿水,田园庐舍,一片桃花源式的恬静。怎能令人相信叱咤风云能征惯战的杰出军事家石达开竟受困在此而全军覆灭。但是无情的历史确实如此,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眼前一条松林小河由右向左流去,碧兰的河水不时翻起几朵雪白的浪花,谁能想到这小河会在一夜之间陡然涨水,成为泥沙翻滚洪流,挡住太平军的去路。松林土司王应元就凭借这条天然防线拼凑起二三百名士兵与石达开对抗到底,既不“罢兵让路”,又不“开市卖粮”。我脚踩的地方,正是王应元士兵的防地。 我的左边是闻名中外的大渡河,现在看去它也是那样地平静,温驯,缓缓地绕过安顺场,沿着马鞍山脚向东方的丛山峻岭中流去。当时它却在一夜之间猛然涨水,波涛平汹涌,声闻十里之外,故有天险之称。清军重庆镇总兵唐友耕等部又重兵布防,难怪石达开数天强渡均遭失败。 远处的马鞍山巍然不动,形如马鞍山的山凹处有条通往洗马姑的大路。1863年5月14日的石达开大军就是从此处下山的。这一带地势险要,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石达开留有重兵把守,设马鞍山大营,储备粮草武器。这个唯一的粮仓不幸被土司岭承恩率部攻占,石达开心急如焚,组织精兵想夺回马鞍山,怎奈敌军踞高临下,以逸待劳,滚木擂石倾泻而下,太平军伤亡惨重。 1863年6月9日敌人向石达开发起了总攻,杨应刚,岭承恩率兵从马鞍山向下扑来,王应元率领士兵和从田湾赶到的两千多清兵渡过松林河向营盘猛攻,大渡河北岸清军用枪炮火箭隔岸射击配合。已被困多日的太平军虽已筋疲力竭,仍然在石达开“战必死,降亦必死,均一死也,不如其战!”的号召下奋起血战突围,沿着马鞍山脚的羊肠小道向东进攻。但在到达老鸦漩后,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石达开被迫作出了舍命全军的决定。 130年已过去,安顺场几经沧桑,原来的草房已不复存在,现在看到的一百多户砖瓦房是在近十年来兴建起来的。 “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1942年乐山--西昌公路竣工,一座横跨大渡河的铁索吊桥在老鸦漩建成通车。为纪念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由地方人士赖执中发起,申请西康省主席刘文辉和西昌行辕张笃伦等捐资修建翼王亭,并勒石立碑,碑刻共有二十多块,多为国民党军政要员及地方人士题刻,计有白崇禧,刘文辉,张笃伦,于右任,林云陔,熊式辉,刘万抚,杨学端,韩孟钧等。可惜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严重破坏,亭塌碑毁,仅剩下“翼王亭记”孤碑一座。后经文化部门多方努力,查回张笃伦的《大渡河怀翼王石达开》,刘万抚的《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殉难碑》,赖秉权《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紫大地蒙难纪实》三通原碑,收录于《石棉县文史资料选编》第一辑附录中。八零年初,石棉县总工会在碑林废墟上修建了工人俱乐部,重现建造了翼王亭,表达了石棉人民对翼王石达开的怀念。 1981年8月月初,“四川省纪念太平天国革命130周年学术讨论会”在石棉召开,会议“着重探讨石达开的功过,远征的得失,最后失败的原因。一致肯定他杰出的才能与前期的功勋,基本上为他恢复了名誉”。 1987年6月中旬“纪念石达开进军涪州125周年学术讨论会”在涪陵市召开。会议对石达开评价和太平军入川后的战略问题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如,“石达开入川后,放弃了宗教迷信,只以民族大义号召反清,这一决策是英明与进步的。”“石达开离京远征是农民起义解决内部矛盾的创举,是“群众推出领袖”,值得肯定。这种行动既非内讧,亦非分裂,而是在统一的旗帜下开辟第二战场”“石达开的远征是实现战略重点的转移,而不是什么分裂”“石达开舍命全军,至死未丧失对推翻清朝的信念,决不可能是什么叛变与投降”。这些新的论点符合历史事实,表现了人民的意愿,是马可思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的运用和发展,是研究和评价石达开的进一步深化和突破,其影响是积极的,深远的。 从石棉县保存的三通原碑来看,从《越西县志》中有关石达开的记述来看,都没有“内讧”“分裂”“叛变”“投降”等等字眼。恰恰相反,对石达开的评价是很高的。女《翼王亭记》石碑中说“翼王石达开以常提师西征,授命于蜀,其英风伟概幼以川康人士之所慕云”,“乃率众西走滇蜀,某别建不拔之基,其识远矣”。 “夫论英雄者,不比泥其成败”。石达开实为有远见卓识的农民领袖,太平天国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建立了不可磨灭的丰功伟绩。人民纪念他,为他立碑建亭,就是要让他的英名流传千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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