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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北洋水师(驳网上一些不实之词)作者:赤红十三 (注:文章后附所驳原文,即文中所提的《北》文) thisislife 于 2001-7-27 16:27:58 发表在:龙的天空——战争历史版 《北》一文文笔不坏,可惜把中学历史书的脸皮误当作北洋水师的了,出于一腔义愤却选错了目标,所根据史实又不准确,以至言多谬误,变成为慈禧太后和李鸿章辩护了。 中学历史书所言多为政治宣传而已,岂可之以为信史来评论史实。“晚清政府腐败无能、闭关锁国。”此乃世人公论,(如英国《泰晤士报》当时便揭露:“旅顺、威海既造炮台,其安置于台上之炮竟有不堪一放者,其经售炮械之人,固俨然显官也。只知七折八扣,售者又因以为利。假如一炮也,报销千金,经手者侵蚀二三百金,售主则以但值五六百金之炮应命,皆不问其为可用否也。”)克扣经费造颐和园一事,也并非没有帐目可查。多达近3000万两,(据说按当时常规,真正用于工程的少则仅一成,多也不过三成,其他上哪里去了不说大家也知道。)至于“国际社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卖给我们的都是次品和哑弹,掺了很多的沙子。”就更明显是出于宣传需要了,查当时史料并无此说,不过国际社会虽然没有联合起来欺负我们,我国经手官员却未必不会从中发财。日本海军进行偷袭,大概出自电影《甲午风云》(好象是这名字),各种史料均无此说。方伯谦是否怕死鬼姑且不谈,反正打败了总要找个替死鬼,这时总是官小的倒霉,慈禧太后和李鸿章是万万不会有人去追究其责任的,除非那人不想活了。《北》文著者否认本国统治阶层与制度,官员素质等问题,而一味归罪于已无法反驳他的北洋水师。(他所引证史料多出自姚锡光著于战后三年的《东方兵事纪略》一书(因为成书最早,后人所著多以此为本。),而已有人揭露当时李鸿章尚受宠信,姚锡光极力为之开脱,无一语道及其责任,因此极力贬低死难将士,强调海军训练不精,纪律废驰)。我们也来看看他那些“冠冕堂皇、不堪一击”的理由吧。 “亚洲第一、世界第六”不知从何说起?《中日兵事本末》云中国海军之力倍于日本,《中国近代史大纲》说中国海军占世界海军第八位,日本海军为十一位,则不知是谁评定的。查当时中国海军共有军舰78艘,总吨位85000吨左右,日本海军为31艘,60000吨左右。中国有三支舰队,而参战只有北洋一军,南洋水师无一舰支援。查北洋水师参战军舰为12艘(实为10艘,平远与广乙未参战),总吨位34420吨,官兵2387人,日军为12艘,39684吨,3261人(西京丸未记入),看来差不多,但“中日双方”的吨位和战力都相当”一言过于笼统,进入19世纪90年代,“巨舰重炮”已为“快船快炮”观念替代。 由击毁舰船转为注重消灭舰上人员,所以新式舰船减少大口径主炮门数,改已众多中口径速射炮。在黄海海战中,北洋舰队12舰共有3至4.7英寸炮26门,6英寸以上主炮42门,合计68门,其中速射炮仅2门。 而日舰队12舰共有3至4.7英寸炮64门,6英寸以上主炮42门,合计106门,其中大速射炮71门,北洋水师为两门,在十分钟内主炮弹药发射量之比为33:185,日军为北洋水师6倍。北洋水师最慢的平远为11 节,定远,镇远为14.5节,因舰艇已经陈旧还达不到此速。在由巡航队形变为接战队行时为有少数殿后舰船赶驶不及,降为6节,而日第一游击队最小为18节,本队为13节。日方明显占优。 “军舰和装备都买来了,光训练烧煤放炮保养发饷就可以了,还需要什么大规模的经费?”这是什么话?基地设施,维护更新,船坞,船厂,自舰船以至武器,人员,机器,机件,后期补给,保养,修护,卫生医疗,缺一不可。如黄海大战后,各舰与9月15日返回旅顺修缮,因无锚机及炮塔等整套配件,至11月10日因厂方停工待料,仍然无法完工。除广甲,广乙外各舰连炮械备用配件都无法自制。而日方除吉野,松岛,严岛外均为本国生产,其中桥立为仿松岛,严岛舰型于横须贺造船厂制造,两年即成,西京丸及赤城于战斗中受伤后脱离战场,在大岛镇修理,仅五日又恢复战斗力与航海力,可见日方无论造船能力还是后勤维修能力都远胜于我。这就不是北洋水师官兵所能负责的了。六年来未添只舰, 光购舰专款就共达3680万两,购舰9艘不过1100万两,余款均不知去向。吉野舰本是我方订购,却无钱付款以至为日人买去。战前三个月,李鸿章拟为镇远等六舰换新炮21尊,竟因海军衙门与户部难筹此款,不得不将镇远等八舰额领常年煤修经费20万两移作先购定、镇二舰先购12门120毫米口径的速射炮。窘迫至此,何谓不是穷的叮当响?“况且这支舰队是李鸿章一手提拔出来的嫡系部队,相当与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有谁舍得把亚洲第一位的舰队给出卖?慈禧太后自己也不会愿意吧。”有意出卖是不确的,慈禧太后盖颐和园时是不会料到战争失败的,蛀虫是不会预见得到房塌的。 “当时的国际社会联合起来欺负中国,卖给了我们的炮弹都是掺了沙子的假货。”又是那部电影的影响。不过据在镇远舰参加黄海海战的美籍军官麦吉芬所著《鸭绿江之战》说:“华舰亦有诸病,炮虽精于陆军,各弹中亦实储火药,不若陆军诸弹,或实以沙泥;然配储不甚多,且药线铁管,仅实煤灰, 故弹中敌船而不能裂,皆必败之道也。”“我们期待一战,已达数星期之久,每日进行攻御演习等等, 已尽周至。只是最悲哀的缺点是弹药供应问题,即使再延一年开战。其情况亦不会改善。这个责任应由天天津方面负之。舰队弁兵已尽人力所可及,准备作战,他们的吃亏是由于岸上官吏的贪污与卖国行为所以致之。”这是目击者的证词,可靠程度很高,可惜没提这些劣质炮弹是购自外国还是完全国货。可见掺沙子未必,武器不良倒是真的。 直隶候补道徐建寅的《上督办军务处查验北洋海军禀》?这是何时的数字?这些炮弹在何处?军舰上?旅顺?威海卫?还是只存在于书面上?据英国军官泰莱(时为定远舰副帮带)的《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记载他随北洋水师总查德国人汉纳根在旅顺查看军械清单,发现战舰中“十二英寸口径大弹仅有三发,其练习用小弹也奇缺,惟其他各舰弹储尚足,乃立电李鸿章。。。。。数星期后一运船载来炮弹若干并总辨一函,大意谓:“径四之弹不能制,径二又半之弹给若干,依例之补充,此已足数。”吾人所能期望于彼者已尽于是。”(径四弹是指弹长四倍于口径的高爆弹与实心弹(当时未制成穿甲弹)。 径二又半弹是指弹长二倍半于口径的练习弹,火药少而射程近,弹头装填为铁屑及少数炸药。) “想不到命中率低的速射炮居然比命中率高的重炮效果还要好?就象冲锋枪的命中率比狙击步枪还要高?”这位兄弟显然没考虑到航速,跑得快的自然中弹少。高速舰无论是追击敌人还是闪避敌人攻击都有莫大便利。更何况后期我方被日本队与第一游击队前后夹击,根本无法躲避。再加上当时日舰队位于西南方,北洋舰队位居东北方,观测时以面向日,影响瞄准效果,就风向而论,日本在上风,日本舰队连续密集射击造成之硝烟浮尘由上风结团吹向下风,也造成北洋舰队各舰了望与瞄准射击之双重障碍。还有他的中弹统计数字不知从何而来?麦吉芬的《鸭绿江之战》写道:“在实战方面,双方都未见佳,但日人承认中国海军较为优越。日方命中率是12(不包括6磅炮及轻型弹),而华方命中率为20。 但后者只已三门速射炮应战,而敌人则发射了大量炮弹。”《北》文说:“日本舰队的速射炮对我战列舰基本没有效果,并不存在火力一边倒的问题。”这真是笑话,我方并非仅有两艘战列舰,而且主装甲无法保护甲板与炮塔上的水手与炮手,麦吉芬的《鸭绿江之战》记载“我对日兵的勇敢与他们指挥官之冲动,是由衷的赞佩,我对被轻蔑的中国士兵,也得说些公道话。日人能始终站在炮位上,因为他们的甲板不曾连续遭受弹群的扫射,一如华方所遭受者。果亦如是,我相信双方并无差异,但是由于我们船少炮少,特别是速射炮缺少,日方当不常遇到如此的艰苦,至少在这两艘铁甲舰上是如此。在弹群几乎不断袭击着上层甲板时,弁兵仍然继续奋战。”《海权论》作者美国马汉将军评论说:“此外,说到这一场战是一不分胜负之战,系因四十五门速射炮胜过毫无速射炮支援的八门12英寸炮。所以能胜,据我了解,是因为他们摧毁了船上的人员,无论是直接的,或是摧毁其有效的攻击力。人,纵然是勇敢,也不能抵得住强烈的炮火。当遭临如此情况的时候,他们暂时几乎等于死亡。” 日本海军充分发挥了鱼雷的作用?就打中一发,还是对着定远舰打的,却被冲过来的致远号撞上了,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就叫充分发挥了鱼雷的作用?““福龙”号鱼雷艇全速冲向“西京丸”舰首,发射出一枚鱼雷。当时逼近敌舰约三十米,两目睹此情,本舰已无法躲避,我也只好闭目待毙,谁知鱼雷竟然从舰底穿过。”原来我军发射鱼雷的时候忘了给鱼雷定深?鱼雷决无忘了定深这一说,看来是冲的太近,定深过深,“西京丸”又是吃水浅的小军舰,这才打偏的。似乎说日军较优太过勉强了些。(不过北洋舰队派4艘鱼雷艇在鸭绿江为运输船护航,无法参战,却是一大失策。) 中下级技术军官战后披露,舰队炮术训练的真相是“预量码数,设置浮标,遵标行驶。码数已知,放固易中”。“徒求其演放整齐,所练仍属皮毛,毫无裨益。”不知该中下级技术军官为何人?北洋舰队高级军官如管带十死其八,一般官兵死伤1600余人,占总数76以上。幸获生还之人,因“败军之将不言勇”,对于作战经过讳莫如深。除了《冤海述闻》和《卢氏甲午前后什记》,就没有其他第一手资料了,不知上面的话从何而来。 说丁汝昌是“叛军出身的文盲”,近似于人生攻击,而且这话好象也能用来形容我国许多开国元勋, 他们有不少从国民党中投奔过来的,也有许多文盲。似乎不能凭此说明丁汝昌能力如何。至于黄海海战到底是谁在指挥,还无定论,有说丁汝昌的,也有说汉纳根的。不过现在大多数学者认为是刘步蟾。刘步蟾与北洋舰队其他各舰管带与帮带,均经马尾船政学堂培育,大都又在英国格林威尔海军大学深造, 并在英国本部舰队各战舰实习。对于英国海军各项典章制度多已素习,以可运用自如。北洋舰队各规程均由各管带仿英制增修而成,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倒霉的是开战不久定远前桅被击折,镇远挂旗之旗缆也被炮火焚毁,都无法悬旗号令,失去统一指挥,战斗结束后也只能由靖远舰升队长旗令各舰归队。 “我方舰队应当采用最能发挥远程火力优势的长蛇阵才对”不知何为“长蛇阵”?纵队还是横队?海战最基本阵法为纵队与横队,术语称鱼贯阵和雁行阵。“丁汝昌居然笨到采用类似“人”字形的涣散队形应敌。”事实上海军出航对敌作战,并非出港后或自泊地起锚即排成作战队形,向敌进发,而是在与敌接触之前,首须采取巡航序列与接敌阵形,然后方进而改为接战阵形,北洋舰队原锚泊于大东沟口外大鹿岛东方海域附近,大鹿岛以西为长山群岛所属大小长山岛与海洋岛等,海域狭窄,航道不宽。因此北洋舰队于锚地发现敌踪,立即下令起锚,但此时距敌尚远,不需立即编成战斗队形,同时航道狭窄,亦无法使用作战队形,只需要一般航行队形,以约束各舰依序航行即可。即术语称之为巡航序列。当航行一段后,与敌较为接近时,舰队展开为接敌阵形,更为接近时,再变为接战阵形,以备战斗。即由巡航时的分列鱼贯阵变为接战时的单行雁行阵(即横队),但因为各舰航速不一,追随不及,以至于拉成了“人”字形,左翼济远,广甲,右翼超勇,扬威被抛在后面。为了避免双方大混战,以至速率一再降低为6节。结果攻势变为守势,陷入被动局面。美国《海权史》一书在论述《鸭绿江海战》时评论说: “若使中国舰队能以最大的速率压向敌人,则利萨海战(1866年7月20日,奥地利舰队以不足敌人一半的兵力用人字横队冲击意大利舰队的鱼贯阵,而大获全胜)之结局,势将重演于世人之前。”就是说当年海战时应当坚持原有决策,纵使队形不整,变成半月形或人字形,只要整个舰队以全速出击,冲破日军之鱼贯阵,一如利萨海战奥地利舰队所为,则黄海海战的胜利很可能属北洋舰队所有,至少也是两败俱伤,无人胜利。英国东方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尔将军与美国名将马汉将军都评论:“丁,伊东俱误矣。 抛最弱之舰于阵外,丁之误也,然犹不过二舰也;伊东则竟以全队之腰当丁之头,挡丁之路,意在绕出丁旁,以攻丁之左右翼,岂不大误!。。。。。。或自恃本船速率之灵捷,故冒险为之也。然则其驶船之法,按理大可责备者。。。。。”即华军失误在右翼舰船太过薄弱,日军冒险更大,只因为日舰速度快,故能宛转自如,压倒华军。而我军之所以未能截断日军取得胜利,是因为舰队航速一减再减,致遭失败。而我方阵形没有人加以否定。 《北》文谈到舰队内务时举例“1886年8月,丁汝昌率"定远"、"镇远"访问日本但当时的东京吴镇守府参谋长东乡平八郎大佐,上舰参观后却对旁人说此舰队必不堪一击,因为清朝水兵竟在堂堂主炮上晾晒衣裤;炮管里一摸一把灰。这个故事想必很多人都知道,这就有问题了,北洋水师的士气如此涣散,而且更严重的是部队平常不训练?常开炮炮管里会有灰吗?”1886年,北洋舰队刚成军不足一年。当时在中日一些磨擦(如朝鲜台湾等地点)中中方都以北洋舰队威慑敌军,访问日本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炫耀 武力。而当时日本舰队尚未建成,不得不退让。《朝日新闻》记者参观后写道:“。。。。。。(前一 段是描绘舰船结构与士兵,都是羡慕之意),清国毕竟已成为强国,拥有如此优势之海上舰队,定当雄飞海上云云。”“定、镇二船甚于虎豹”就是那时传出的,日本人深受刺激,于该年发行1700万元海军公债,用以实施54艘的庞大造舰计划。以至于日本小孩玩的游戏都叫打定远。再说那“主炮上晾晒衣裤;炮管里一摸一把灰。”,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第一手书面材料。都是些“据说某人说”“某人听某人说”想来出访外国,有关国体大事,水手居然肆无忌惮的在“主炮上晾晒衣裤”?舰上就没有别的地方要晒在如此醒目之处?这样晾晒衣裤会干净吗?常开炮炮管里会没有炮灰? 《北》文抨击“北洋水师士气涣散,平常不训练”可日人尝谓,战胜满清陆军,深具信心;但要战胜北洋水师,则颇无把握。(见信夫清三郎著《增补日清战争》),北洋水师前总查,英人琅威理上校有云:“中国海军,实有不能轻视者,其操阵也甚精,其演炮也极准,营规亦殊见严肃,士卒皆用命,倘与日本海军较,中国未尝或逊,故余若仍任提督之职,将海军与日战,固勿庸有所怯惧;且即与欧西大国战,亦当绰绰有余。至其海军官佐,有曾赴英业者,未逊欧西诸将之品学。各战舰制造亦佳,铁甲舰之坚利更可与英相,惟闻有旧式之炮耳,彼毁谤中国海军之多所废驰者,皆凭空臆说者也。”在泰莱的《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文中有“然总观全体,就战志而论,舱面士兵及机舱员弁,皆极优良。准尉军士长大体尚善,而少尉军士长,无论例外有多少,则较逊。致此战志上差异这无他,官僚气习是也。” 麦吉芬的《鸭绿江之战》说“9点15分,各舰作备战演习,操炮一小时,谁也没想到这操演堤的结果, 即刻将受到考验。弁兵个个精神抖擞,渴望立即进行战斗,为广乙与高升复仇。”“战端既启,员弁士兵均不断使舰船尽量作有效的战斗准备。由济远与广乙7月25日在丰岛作战的教训,济远的小艇中弹后几立即起火,好不容易将火扑灭,而小艇已全部不堪使用,故各船上之小艇,全都搁置后方,每船只留用一艘六桨的小艇,一旦遇难,不逃命,更不能考虑投降,官兵均抱定与舰船共存亡。”并举例“来远 在大约战斗中期,船后段起火,焚烧甚烈舷侧炮位为大火所困,无法战斗。部分士兵在后段救火,但舰首炮仍然镇定迎战。机舱里为着上面的火警而关闭了通风筒,在黑暗中借着话管传交命令。轮机官兵挨着机舱里近200度的温度,谨守岗位。几小时后,火被救灭,,这些勇敢弁兵之中,有些终生眼瞎,有些受到可怕的灼伤,面目全非。舰上无外科医官,在开返旅顺基地之前,他们忍受着无比的痛 苦。......当镇远舰首陷于严重的火警中时,曾征志愿救火人员,前往灌救。虽然三艘日舰以炮弹扫射火焚之处,而弁兵均奋勇应征,毅然承担着看来几乎是必死的任务。救火者无一不受伤,不,这些弁兵都非胆怯之流,胆怯之人是有的,正如所有战场上都免不了的,但是此地亦如其他各处一样,勇者都憎恶怯者。” 再说“舰桥给震塌”一事,定远、镇远于1881年与1882年建成,1885年交付,舰龄12年,德国工艺素称精良(清朝从德国进口的纺织机今天还在用),是谈不上年久失修,“舰桥给震塌了,丁汝昌摔断了好几根肋骨”,看来是指驾驶台,否则无法站人,但驾驶台是舰船用以操纵航行的基本操作场所,结构与构造当与舰船同等稳固坚牢。更何况驾驶台通常横跨舰船甲板之上,为桥形建筑物,并非向前突出而搁于主炮塔之上,怎会开炮震飞?据《中日甲午海战百年祭》一书作者考据这里所谓“舰桥”各版本说法均称为“飞桥”,不知何时变成了“舰桥”)并非定远舰上制式驾驶台,而是由驾驶台向前延伸的临时性平台,是不久前大阅时接待参观人员参观舰队操演时所设临时参观台。而按水师舰规,平时航行时管带应在驾驶台,战时应转入甲板下指挥塔内指挥作战。舰队指挥官也应进入旗舰指挥塔,但丁汝昌不熟悉海战,无法亲自指挥,于是留在甲板上观战,因为没有受过海军专业训练,误立在临时平台上, 才会在指挥塔内的实际指挥战斗的刘步蟾命令开炮时摔伤。只能怪丁汝昌自己不当心,与保养检查无关。 接下来《北》文作者又讥讽邓世昌养狗一事。关于邓世昌之死,因为当时我国都为私人修史,政府又未公布详情,结果史实传说流言都混在一起。忠犬救主一事与“主炮上晾晒衣裤;炮管里摸一把灰”一样,又是传得煞有介事,结果却查无实据,不知是何人目击后传出,严肃的历史书中都找不到,多半只是民间传说罢了。较为可信的说法是在中日海战中,致远舰不幸舰体受伤,弹药断绝。管带(舰长)邓世昌,指挥部下“快车”冲向日先锋指挥舰吉野,决计用舰首冲刃撞击吉野与之同归于尽。在经过定远舰前时,却撞及敌方射定远之鱼雷,锅炉崩裂,于15时30分没入黄海,死250人,仅余7人生还。《北》 文所据说法大概是“致远舰不幸鱼雷出中,锅炉迸裂,舰体下沉,全舰250名将士落海。随从刘忠投救生圈给他,不受,表示“阖舰俱尽,义不独生”。邓的爱犬游到他身边,衔着他的胳膊,也被他推开。 爱犬不忍离去,又衔住他的辫发。最后邓世昌“望海浩叹,扼犬竟逝”,沉入海底。”可有人考据致远舰上并无刘忠此人。再说远洋上无风也有三尺浪,游泳时“望海浩叹”何其从容!象在平地上一样?在波涛中游泳时叹气又有谁能看见?不灌一肚子水才怪!那目击之人在海战中落水挣扎之余还能仔细观察这一切,可真是镇定自若啊! 再下来是方伯谦的案子。方伯谦有罪与否并无定论,要详谈可太长了,但杀方伯谦的主要罪名不是《北》文所说之在甲午海战前的丰岛海战中挂白旗逃跑,要是如此无须等到甲午海战已经可以砍了方伯谦。《北》文说“海战中打白旗和撤离战斗是常有的事情,不能算投降。”“如果战斗中受了重伤,可以打撤退旗的。就象现在打仗不攻击野战医院的道理一样。”都属奇谈怪论!打白旗和撤离战斗怎可混为一谈,海军中对白旗意思并无不同与陆军的特殊解释。至于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只要打了撤退旗就象野战医院一样不可攻击,则在世界海战史上也找不出例子。撤退旗是用来告知己方自己退出战场的。 “吉野号为了要求停止攻击连大清龙旗都挂了。”这一说出自为方伯谦鸣冤的《冤海述闻》,而吉野只是受伤,并未战败,决不需要诈降逃遁。《北》文曰“日本当时也跟着运兵船。”则从未见诸史料,日第二游击舰队掩护第三师团登陆在何地,我手中没有资料,但远离大东沟无疑,否则第二游击舰队岂有不参战之理。至于“撞沉了扬威号”,则是罗织的罪名,扬威在右翼,济远在左翼,相距甚远,而且扬威开战后不久受伤搁浅,吃水更深的济远怎么能撞沉了扬威而不搁浅哪? 最后该文作者又出翻天妙手,一口咬定丁汝昌等均为畏罪自杀。这言论尤其奇怪,甲午战争我方战败,陆军丧城失地无数,却无什么人畏罪自杀,唯一一个自杀的是威海炮台统将戴公骞。丰岛海战广乙舰毁,管带林国祥也并未受多大处罚。为何丁汝昌等都要畏罪自杀?会追究如此多人死罪?《中日甲午海战百年祭》一书曰这是按照海军军人之最高精神传统,即高级指挥官“与舰同沉”。例如二战时英国威尔士亲王号上的Z舰队司令菲力浦海军上将与舰长李希上校,日本飞龙号航母上的山口多闻少将等等 不胜枚举。我看各舰管带帮带都受过西式海军教育与训练应该是按照海军传统行事,因为他们都在自己舰船毁坏之时或战死或自尽,尽到了军人的荣誉。而炮台统将戴公骞与提督丁汝昌自杀可能是四面受敌,不愿被俘受辱之故。不过他们应该想不到今天还会有人去羞辱他们。 甲午海战中北洋水师将士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力量与军人的义务,以生报国,战败原因实在不在北洋水师,而战败后政府不追究自己责任,却将责任尽归于海军。当时的史学家趋炎附势,极力为权贵开脱,无一语道及其责任,因此极力贬低死难将士,强调海军训练不精,纪律废驰,真使太史公在九泉之下都要为之蒙羞。结果反而是不相干的欧美人以至敌人还肯说些公道话。我不由为北洋水师将士感到遗憾,若他们生于日本,即使在侵略战争中战死都后一定会进入靖国神社受人万世景仰;生于美国,即使被俘归来也会成为国家英雄,受人纪念,但何其不幸,他们生于中国,为它而死后还会受到诋毁。更让人心寒的是无论是死后的诋毁,前些时候的吹捧,近来的责备,又有谁是真正为了记住他们?不过是把他们当作工具来借题发挥罢了!有人说我们是一个重视历史,宽宏大度的民族,我无言可答,只能希望北洋水师死难将士能原谅这一切吧! 附原文 《北洋水师黄海海战失利是平常不保养不检查不训练的恶果如有则应全歼日本舰队》 作者:老兵 发生在一个多世纪前的甲午海战一直是我中华民族引为耻辱的战争,中日双方的吨位和战力都相当,却打了个五比零的惨败。为了给自己心理找一个平衡点,那些老学究们就总结了很多的理由,翻翻中学历史书可以看到,主要原因是晚清政府腐败无能、闭关锁国,还有万恶的慈禧太后和李鸿章等人处处卖国求荣、克扣经费造颐和园。海军武器质量低劣、舰龄老化。同时国际社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卖 给我们的都是次品和哑弹,掺了很多的沙子。而且日本海军进行偷袭,我军正执行护航任务,因为弹药储备不足没带齐武器弹药,但是我们的北洋水师仍然用着劣势装备和优势的敌人英勇作战,出现了一大批如丁汝昌、邓世昌、林泰曾等宁死不降者,但因为有方伯谦那样的怕死鬼出现,海战打了个大败。于是乎丁汝昌、邓世昌、林泰曾等被捧为民族英雄,慈禧、李鸿章、方伯谦之流则永远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全体人民聚在一起就缅怀烈士,痛骂汉奸,充分获得了心里的满足。和那一句“不是皇军无能, 是土八路太狡猾了”的解围心理如出一辙。 先看看那些冠冕堂皇、不堪一击的理由吧。 据说战斗失利的大因素是清政府腐败无能、闭关锁国,还有万恶的慈禧太后和李鸿章等人处处卖国求荣、克扣经费。那么我就不明白了,军舰和装备都买来了,光训练烧煤放炮保养发饷就可以了,还需要什么大规模的经费?清廷三十年来投资在建设舰队的全部经费也不过两千万两,战争失败后却向日本 赔偿了两亿三千万两白银和台湾岛,这么有钱那一年几十万两的训练费用怎么会拨不出?而且战前不仅 自给有余,还准备拨银三十五万两,暂为“定远”、“镇远”二舰先购十二门一百二十毫米口径的速射 炮。可见,北洋水师不是穷的叮当响,就算不富裕,勒紧裤腰带还是可以维持现状的。况且这支舰队是 李鸿章一手提拔出来的嫡系部队,相当与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有谁舍得把亚洲第一位的舰队给出卖?慈 禧太后自己也不会愿意吧。 据说当时的国际社会联合起来欺负中国,卖给了我们的炮弹都是掺了沙子的假货。但是我查资料得 知。当时的军舰“定远”、“镇远”、“济远”、“经远”、“来远”产自德国,“致远”、“靖远” 来自英国,两国为了争这个项目互相攻击对方军舰的缺点,后来两国海军部甚至买通中国驻当地公使互 相进行人身攻击。德国首相俾斯麦亲自给伏尔康船厂发公文:“卓越地和准时地执行中国这一次订货具 有重大的意义。”中国接收德国军舰时为了防止英国人搞破坏,德国公使巴兰德甚至提出必须由德国人 帮助驾驶回华,以免途中万一发生小事故,而被英国人充分利用。两国竞争到了这种地步,怎么可能联 合起来欺负中国?关于炮弹里面掺沙子的问题,更是希奇的说法,造船都这样竞争,怎么可能用弹药掺 沙子的办法来赚小钱?而且,北洋水师平常就不训练么?就不放炮么?发现了这样的丑闻不早就炸锅 了? 而且说日本海军进行偷袭,我军正执行护航任务,没带齐武器弹药是因为储备不足。 这个问题我却从丁汝昌的小传里面得到了答案: 十二时五十分,双方相距五千三百三十米,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上三百零五毫米口径的前主炮一声怒吼,其余各舰也相继开炮射击,世界近代史上规模罕见的中日黄海大海战就此打响了。战斗刚一开始,“定远”号发炮就震塌了年久失修的飞桥。正在飞桥上指挥战斗的丁汝昌坠落到甲板上,北洋舰队右翼总兵兼“定远”号管带(舰长)刘步蟾代替指挥……,十七时四十分,日本联合舰队主动收队撤离战场,向东南方向驶去。历时长达五个小时之久的这场海上残酷大绞杀宣告结束。 到底是偷袭还是有条不紊的遭遇战就已经很清楚了吧。“定远”、“镇远”的火炮射程远,威力大,他不开炮谁开炮?我军执行的是护航任务?有拿国家的全部舰队去护航的吗?可以说双方都是在拿主力寻机进行决战。说因为护航而没带齐武器弹药?七月二十五日中日已经开战,九月十七日舰队主力出动不带弹药吗?不带弹药的话战斗怎么进行了五个小时?而且日军的主炮都是速射炮,弹药消耗量比中国军队平均快五倍,日军的弹药消耗量应比中国更快的多才对啊?就算没带弹药,全舰队没带弹药的责任应该由谁来负? 我又看到了直隶候补道徐建寅的《上督办军务处查验北洋海军禀》,根据徐建寅的统计数字,参加过黄海大战的“定远”、“镇远”、“靖远”、“来远”、“济远”、“广丙”七舰的存舰存库炮弹, 仅开花弹一项即达三千四百三十一枚。其中,供三百零五毫米口径炮使用的炮弹有四百零三枚,二百一十毫米口径炮弹九百五十二枚,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炮弹一千二百三十七枚,一百二十毫米口径炮弹三百六十二枚,六英寸口径炮弹四百七十七枚。黄海海战后,又拨给北洋海军三百六十枚开花弹,其中三百零五毫米口径炮弹一百六十枚,二百一十、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炮弹各一百枚。黄海海战中“定远”“镇远”共发射一百九十七枚十二英寸(三百零五毫米)口径炮弹,半数是固体弹。战至最后,“定远”、 “镇远”弹药告竭,分别仅余十二英寸口径钢铁弹三发、两发。 呵呵,一艘战舰带了一百零二发三百零五毫米炮弹。光“定远”上面的炮弹就足够把两国所有的舰艇给报销了。还说什么弹药储备不足? 北洋水师的舰艇性能不如日本吗? “定远”级战列舰共二艘,即“定远号”、“镇远号”,一八八五年抵华交舰。满载排水量七千三百三十五吨。全舰钢面铁甲,最厚处为炮台与炮塔达三百五十六毫米,舷侧为三百零五毫米,甲板为七十六毫米,舰桥为二百零三毫米,装甲共重一千四百六十一吨;水密隔舱多达两百多个。装备四门三百零五毫米二十五倍径主炮(装在两座双联装炮塔内,水压动力),两门一百五十毫米副炮三具三百八十毫米鱼雷发射管(携带二十一条鱼雷)。号称东亚第一巨舰。战舰的装甲就相当于日军的一艘巡洋舰的 重量。 相比之下的日本最高吨位的舰艇“松岛”、“严岛”、“桥立”、“吉野”都是五千吨级,但是为 了提高速度减轻了各层装甲,速度比“定远”级快了将近三分之一,日本是牺牲装甲来换取机动速度, 和中国的牺牲速度来换取装甲的思路相比并不高明太多。甚至还不如中国的思路。最后战果为“定远” 中弹一百五十九发,死十七人伤三十八人;“镇远”中弹二百二十发,死十三人伤二十八人。“定 远”、“镇远”两舰的装甲及炮塔护甲,被日舰炮弹击出的弹坑密如蜂巢,但无一穿透,特别是“定远 号”装甲没有一处被炮弹穿透,而且炮塔也没有发生任何故障”。战至最后,“定远”、“镇远”仍能 率领余舰转入反攻,追击日舰。说明主力舰根本没有受重伤。 是武器威力不如别人吗? 黄海海战基本上是大口径重炮和小口径速射炮的决战,北洋水师的主力武器为“定远”、“镇远” 各为三百零五毫米炮四门,两门一百五十毫米副炮,“济远”双联二百一十毫米炮两门,一百五十毫米一门,“超勇”“扬威”各为两门二百五十四毫米炮,四门一百二十毫米炮,“经远”、“来远”二百一十毫米炮两门,一百五十毫米炮两门,“致远”、“靖远”三门二百一十毫米炮,两门一百五十毫米 炮,“平远”一门二百五十四毫米炮,两门一百五十毫米炮。日本舰队的主力舰队为“松岛”、“严 岛”、“桥立”各设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十二门,毫无用处的三百二十毫米固定炮一门(这是日本舰队 的最大败笔,后面会有介绍)“比睿”、“赤城”、“扶桑”为一百五十毫米速射炮六门,“西京丸 号”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八门。奇袭舰队“吉野号”一百五十毫米速射炮四门、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八 门,“浪速号”一百五十毫米速射炮六门,“高千穗号”一百五十毫米速射炮六门,“秋津洲号”一百 五十毫米速射炮四门、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六门,“千代田号”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十门。 可以看出来,日军的炮多,但是威力普遍小,北洋水师的炮少,但是威力很大。日本舰队的速射炮 对我战列舰基本没有效果,并不存在火力一边倒的问题。 既然武器装备上日本没有什么明显优势,这场本来有很大胜利希望的海战为什么会惨败而归呢? “定远”和“镇远”装备的三百零五毫米主炮穿甲弹和通常弹均重三百二十九公斤,抛射火药九十 一点九九公斤,初速五百米/秒,射程只有三海里(五千五百米)。威力极大,要知道现代的“飞鱼” 反舰导弹弹头才重一百六十五公斤,命中速度三百米/秒,一枚就可以把四千吨级的英国“谢菲尔德” 级驱逐舰或一万吨级的大西洋运输者号运输舰击沉。当然当时的炮弹攻击装甲舰威力不如现代的导弹攻 击非装甲舰,但是炮弹的初速很大,而且日本的军舰吨位也小,敌方舰队“畏定、镇二船甚于虎豹”, 纷纷避开其前主炮,夺路而进。五小时战斗中有十发炮弹击中对方日舰“西京丸”、“比睿”、“赤 城”、和旗舰“松岛号”。击中谁谁就得退出战斗,最后一击命中“松岛”的主炮弹药库造成对方旗舰 大爆炸。但是如此大武器的命中率只有二十分之一,这还是双方在两三公里内直瞄射击的结果。 看看双方的攻击效果: “定远”、“镇远”的三百零五毫米舰炮发射了一百九十七发钢弹,其中有十发命中目标;其他各 种口径舰炮发射了四百八十二发炮弹,只有五十八发炮弹击中日舰,而五十八发中有二十二发击中日舰 航速最快的“吉野号”。而日本舰队的速射炮“所发炮弹相当于清舰队同一口径火炮三至六倍。清舰队 一分钟射击三十二点八发炮弹,命中三点二八发;日本舰队发射一百九十三点三发炮弹,命中二十八点 九发”。 想不到命中率低的速射炮居然比命中率高的重炮效果还要好?就象冲锋枪的命中率比狙击步枪还要 高? 鱼雷是新型的水下武器,威力比同重量的炮弹要大好几倍。日本海军充分发挥了鱼雷的作用,效果 不俗,“吉野号”发射的鱼雷一发就导致“致远号”瞬间解体。那么中国的海军在做什么呢? 让我们看看时在日舰“西京丸”上指挥作战的日本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中将的《回忆录》文中描 述:““福龙”号鱼雷艇全速冲向“西京丸”舰首,发射出一枚鱼雷。当时逼近敌舰约三十米,两目睹 此情,本舰已无法躲避,我也只好闭目待毙,谁知鱼雷竟然从舰底穿过。” 呵呵,原来我军发射鱼雷的时候忘了给鱼雷定深! 但是,北洋海军平时进行军事演习时,无论是用舰炮还是用鱼雷进行实弹射击,都能在行进间命中 目标。李鸿章在光绪十七(一百九一年)年五月初四日上奏的《巡阅海军竣事折》中就说:“四月二十 一日,开赴大连湾,北洋各舰沿途分行布阵,奇正相生,进止有节。夜以鱼雷六艇,试演泰西袭营阵 法,兵舰整备御敌攻守,并极灵捷,颇具西法之妙。次日,驶往三山岛,调集各舰,鱼贯打靶,能于驶 行之际命中及远。旋以三铁舰、四快船、六雷艇演放鱼雷,均能中靶。” 为什么在实战中就射击不准了呢?据其中下级技术军官战后披露,舰队炮术训练的真相是“预量码 数,设置浮标,遵标行驶。码数已知,放固易中”。“徒求其演放整齐,所练仍属皮毛,毫无裨 益。” 原来这亚洲第一、世界第六的北洋水师是个欺下瞒上的豆腐渣工程! 究竟是哪个庸碌无能的指挥官把国家栋梁的北洋水师当作豆腐渣来建设的呢? 根源在志大才疏的门外汉: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 “一八五三年,十六岁的丁汝昌以豆腐作坊的学徒的身份投奔太平军,一八六一年丁汝昌向湘军投 降;他随所部被编入湘军,开始为清朝政府效力。同年,安徽合肥人李鸿章奉命编练淮军,丁汝昌等人 改归李鸿章的淮军。一八六八年,三十二岁的丁汝昌升任总兵(相当于今天的师长),加封提督衔,被 朝廷赐予“协勇巴图鲁”的勇号。此时的丁汝昌刚过而立之年已成为高级武官,骑在战马之上神采奕 奕,可怜孤儿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一八七四年,清朝政府打算裁减丁汝昌统领的骑兵部队,丁汝昌闻 悉此讯后,便连夜弃官逃回安徽老家。丁汝昌的文化程度原本不高,心情很不畅快。不甘寂寞的丁汝昌 于一八七七年又到北京去谋求差使。朝廷让他到甘肃就职。但是,丁汝昌不愿意去西北苦寒不毛之地赴 任。于是丁汝昌走了老上级李鸿章的后门,被派赴英国学习海军。一八八八年丁汝昌被朝廷任命为北洋 海军提督。 这个叛军出身的文盲靠走后门得到的舰队司令能力究竟有多强呢?可以说是毫无能力,只是因为是 李鸿章的亲信而被委派为舰队司令。日本联合舰队的十二艘军舰则分列为两个战术分队:以航速较高的 “吉野号”等四舰作为第一游击队,以单纵队在本队之前充作尖刀之用;其余八舰作为本队,以但纵队 在第一游击队后方鱼贯跟进。我方舰队应当采用最能发挥远程火力优势的“长蛇阵”才对,而丁汝昌居 然笨到采用类似“人”字形的涣散队形应敌,这样就造成后面的舰艇怕造成误伤和无法瞄准而不敢开 火。海军舰艇排一条线列队攻击是海战基本战术,战列舰就是这么得名的。可见丁汝昌学了十五年的海 军,海战的时候连排什么阵型都不知道。并且在战前没有明令确定自己的代理人和代理旗舰,在交战过 程中没有或已来不及采取任何补救措施,以致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指挥职能,使全舰队处于群龙无首而各 自应战的被动局面。 海战中的阵型是非常重要的,后来日俄大海战中日本主将东乡平八郎大将为了抢占“T”字横头对 舰攻击的有利阵位,不惜消耗重大伤亡代价做了个“敌前大回头”动作,而丁汝昌居然把排阵型的有利 时间白白放弃,自取灭亡。 一八八六年八月,丁汝昌率“定远”、“镇远”访问日本但当时的东京吴镇守府参谋长东乡平八郎 大佐(“定远”管带刘步蟾的英国海校同学)上舰参观后却对旁人说此舰队必不堪一击,因为清朝水兵 竟在堂堂主炮上晾晒衣裤;炮管里一摸一把灰。这个故事想必很多人都知道,这就有问题了,北洋水师 的士气如此涣散,而且更严重的是部队平常不训练?常开炮炮管里会有灰吗? 前面已经说过了,丁汝昌所在的“定远号”在战斗刚开始进行了一回舰炮齐射,把自己的舰桥给震 塌了,丁汝昌摔断了好几根肋骨。这更是留下了千古笑柄。古今中外哪儿有一开炮把自己的舰队司令给 震成重伤的?说年久失修更站不住脚,“定远”、“镇远”一八八五年才交付,舰龄不足十年,何谈年 久失修?学工科的朋友都清楚,不管什么机器保养不保养寿命差很大,根本原因是平常不保养、不检 查、不训练(或许就平常没有开过炮)造成的恶果。 大家都非常崇拜的丁汝昌的手下邓世昌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军舰快被击沉的时候指挥战舰向 “吉野号”撞去。被“吉野号”的舰炮击沉。他和他的狗一齐被淹死了。这就怪了,炮火纷飞的战场上 他带着狗来干什么?由他和狗的感情上看他们呆的时间还不短。看来我们的邓世昌将军平时经常在军舰 上遛狗了。而且别人都不以为诧,反以为是风雅。不知道现在的省长市长们到哪里开会的时候牵着两条 狗去,恐怕官职马上就要丢了吧。而在他丁老人家眼里却见怪不怪。 还有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在方伯谦的案子。为了推卸战败责任,倒霉的方伯谦成了冤大头。但是关于 方伯谦是否怕死至今还没有公论,更多的可能是方被抓成了丁汝昌的替死鬼。当时方伯谦的主要罪状是 在甲午海战前的丰岛海战中挂白旗逃跑,在黄海海战中又带头逃跑并撞沉了“扬威号”。除了撞沉了 “扬威号”是自摆乌龙以外其他的都属于对海军规则完全不了解造成的。 海战中打白旗和撤离战斗是常有的事情,不能算投降。因为一艘军舰造价昂贵,形成战斗力很不容 易,例如美日中途岛大海战中日本比美国多损失了三艘航母,就导致了日本海军元气大伤。所以在海战 中一直有这个不成文的约定,如果战斗中受了重伤,可以打撤退旗的。就象现在打仗不攻击野战医院的 道理一样。当时“吉野号”为了要求停止攻击连大清龙旗都挂了。而在黄海海战中战线拉的很长。主将 受重伤,基本上都各自为战。因为日本当时也跟着运兵船。中国的“平远”“广丙”及“福龙”艇尾追 日舰运兵船。打的早就不知去向。大家都在混战,没法联系,“济远”撞沉了“扬威号”后自己也受了 伤,和“广甲”一齐脱离了队型也是可以原谅的。日本的“比睿”、“赤城”、“西京丸号”也在战斗 不久撤离了战场。“来远”、“靖远”受重创后撤退到浅滩,战场一度仅余“定远”、“镇远”两舰与 日舰“松岛”、“千代田”、“岩岛”、“桥立”、“扶桑号”激战。 这场战争对世界海战史有着巨大的影响。直接导致了大舰巨炮理论的完善。各国都放弃了突出火炮 攻击速度的设想,而追求火炮的穿甲能力。由于“定远”、“镇远”两艘战列舰的装甲的优异表现,各 国海军无不优先发展拥有厚重装甲和大口径火炮的大吨位战列舰。那些海军专家无不认为,拥有着敌方 主炮无法贯穿装甲的北洋水师被打个惨败,实属于两国海军都缺乏经验所致。日本如果拥有海战经验则 不会轻易地和如此精良的舰队决战,中国如果拥有丰富经验则应全歼日本舰队。 日本唯一的失误就是为了击穿“定远”和“镇远”的装甲,在其主力舰“松岛”、“岩岛”、“桥 立号”上装备了固定式三百二十毫米的主炮。事实证明这是个大败笔,无法移动的火炮在这种作战中毫 无用处,反而降低了行进速度和徒增危险。后来“定远”的一发炮弹击中了日军旗舰“松岛号”的弹药 库导致大爆炸,使得日军旗舰也撤离战场。 这场战争对中国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呢?黄海海战失败后,日本获得了制海权,在威海卫战役全歼 了北洋水师的剩余兵力,丁汝昌等畏罪自杀。 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些庸俗无能、欺下瞒上的将领,不需要他们把北洋水师败坏光后怯懦可耻的自 杀,我们需要的是这场能根本扭转近代中国历史的战争的胜利。正是这场关键的战争引出了八国联军的 前奏、抗日战争的惨状和五十年的殖民历史。 中国和日本签署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清朝向日本赔款两亿两和台湾岛,这些巨额赔款都是 向英德法俄等国银行团借款偿付的,最后总计本息高达六亿两。但总括清廷三十年来投资在建设舰队的 全部经费也不过两千万两,而战前李鸿章因颐和园等工程挪用海军款致不足更新装备之数更仅不过区区 六百万两而已。一着之差,影响中日两国命运至今,重读这段历史怎能不令人悲叹。 |